《何事宫闱总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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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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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具都加了厚厚一层软垫。冯嬷嬷则更细心,把整个康宁殿里的奴才们的生辰八字都拿去让人细细核对,把有冲的全调了出去,趁此机会把各宫安插进来的人全清了个遍,这一下以后康宁殿就干干净净的了。

“朕问过太医了,这个时候正是最危险的!总之啊,这几个月,你就安安静静地躺着,哪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许操心!安心养胎,什么事,都有朕在!”萧彻一手抚在她脸上,另一手覆上了她置于小腹的手,在她耳边道。

“皇上怎么问太医这个……”沁雅嗔道,脸越发红了。

“这有何问不得?”萧彻知道她素来面薄,定是恼他问太医她的私密事,脸红地把头埋得深深的。

“好了,不逗你了,朕来是有喜事要告诉!”萧彻双手捧起她的脸,微笑道:“白清礼把朕给他的差事办的很漂亮!朕打算升他入内阁!”萧彻一说起白澈,总是满脸欣赏。

虽然,现在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各种有关他的讯息,可是,一听到他的名字,心还是免不了要‘咯噔’一下。

“这样不妥吧!……兄长……兄长他资历尚浅,怎能担如此大任?”沁雅听到他如此提议,面有难色地道。

“有何不妥?朕早就想提拔一些年轻的朝臣入内阁了!整日都只被那班老头唠叨,一提新政就一个个摇头反对,烦透了!白清礼的行事作风深得朕心,告诉你!朕打心眼了赏识他!以后,朕会更加提拔他!”萧彻神采奕奕地说予沁雅听,一说起白澈,眼睛似要放出光来,可见他是由衷看重白澈。

沁雅默不作声,手下意识下捂着小腹。自从知道了‘他’的存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淡定了,初为人母的喜悦盖过了许许多多,如果没有白澈的出现,她想,她可以安心地当好这个皇后了,可是,偏偏,他来了,而且,不知是人事还是天命,居然如此受萧彻赏识。

“怎么,你不高兴?”萧彻看她又默不作声兀自沉思,不解地看着她。

“虽然,兄长是文家的养子,但,到底是外戚,爹爹已为宰辅,而今,如果皇上又要提拔他,恐惹人非议。”沁雅寻了个大义凛然的理由,试图帮他拒绝。

“人家怀孕的时候,每日都忙着为亲族讨差事,你倒好,给了的还往外推!”萧彻也料到她会不同意,不过,他的理解可不是如沁雅所想。“朕知道,你担心文家权位越重,朕的忌心越重,对你家会越狠?”

“臣妾不敢!”沁雅慌地想下椅跪下。

“朕真不知该拿你怎样才好!凡事都这样,看来,对以丞相的家教之道,朕是不低头都不行了!”萧彻双手把她扶回去,摇头叹气:“只要文氏不存谋逆之心,朕不会下手的。这是朕对你的承诺!这样,你可放心?”

沁雅拿下他抚着自己脸的手,摇头道:“皇上不需要给臣妾任何承诺,臣妾之父宦海沉浮一生,他该知道进退,这一点,臣妾从未怀疑过。如若他真的存了非分之想,即使,皇上要看在我们母子面上饶他,臣妾,也无颜。”

萧彻听她说完,深深地看着她,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你不该进宫来的!”萧彻突然离了座椅,蹲在她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在手心里:“但是,朕真心地感谢上苍,把你送到朕身边。”

沁雅呆呆地看着他,由他深情地吻自己的额头。

“还有一件要告诉你。”萧彻执起她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

“什么?”沁雅问。

“朕给白清礼赐婚了,是镇南王家的璃郡主。”萧彻说完,见她整个人都定在那里,担忧地忙问她是否不适。

“臣妾失态了,”沁雅惊觉过来,忙扯出一个微笑,对萧彻道:“臣妾只是太意外了。”

“朕就知道你一定会意外!”萧彻一点也不起疑,因为他也知道当年镇南王与文家的恩怨,所以,就是沁雅反应再大,也有理解释。

“朕本来也很意外,可是,居然镇南王叔与丞相一起上表,求朕赐婚,可见,惦记你兄长的人不少啊!”萧彻话中含音地道。

“那皇上准了吗?”沁雅力持镇定,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问道。

“自然是准了,朕当堂问了白清礼的意思,他都点头了,朕还有何理由不准啊?”萧彻好笑地看着一脸杞人忧天的沁雅。“怎么,你不高兴?”萧彻突然发问。

“臣妾不敢!”沁雅呼吸一滞,以为萧彻看出了什么。

“呵呵,瞧你吓的!朕知道,你是怕两大世家联姻,今后,朝局又不稳?”萧彻转而为笑,抱起她,“连朕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是臣妾多虑了……”

和泰二年的中秋,文家接连来了三件大喜事,其一,盛传失宠中宫的皇后终于怀了身孕;其二,长子升为正二品参政知事,正式登上政治舞台,成为新朝最年轻的内阁大臣,位高权重!其三,与镇南王府冰释前嫌,迎娶了老王爷最宠爱的璃郡主,自和泰元年来,沉吟已久的文氏一门,突然之间,一跃而上,又重新回到了当年第一世家的荣宠尊贵。

在外面的人看来,这是何等的富贵繁华,这门亲事,一对璧人,每个见过白澈和璃郡主的人都说,这对新人,是再般配不过的,这样的门第,这样的人品相貌,这世上,再寻不出第二对来了!

“馨儿!”沁雅猛得坐起在床上,叫道。

“主子!奴婢在!奴婢在这!”宁馨从外间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外衣只披了一半。

“什么时辰了!”

“才寅时而已。”

“才寅时啊!”沁雅怅然道。

“是啊,主子,您再睡会吧,天亮了,奴婢一定叫醒您。”

“嗯!”沁雅用力地点点头,拽着宁馨的胳膊道:“你别走!”

宁馨跪到床边,反握住她的手:“奴婢不走,奴婢一直在这陪着您。”

说着,复又扶她躺好。

沁雅仰面躺着,眼睛张着不肯闭起来。过了许久,转头问宁馨道:“你见过璃郡主吗?”

“没有。奴婢怎么见过?”宁馨把被子又拉拉好,柔声道。

“你也没有见过……”沁雅又盯着帐顶,喃喃道:“真想见见啊,所有人都说,他们是连鸳鸯都要嫉妒的一对佳偶,要连鸳鸯也羡煞,那该是个怎样的人啊?”

“后日进宫来谢恩,主子不就能见着了。”宁馨看着她心里苦,脸上仍旧强笑着说道。

“后日,要后日才看得到啊。”沁雅又自言自语起来:“你说,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主子,您别这样,好吗?”宁馨轻轻摇了摇她,哀求道。

“想来该是高兴的。”沁雅如木偶人般,不哭不笑,只顾着自己说道。

“主子……”宁馨摸着她的额头,急的手足无措。

“馨儿,馨儿!”沁雅突然坐起来,拉着宁馨的手道;“你帮帮我,你帮我去看看他,去看看他……”

宁馨双手抱住她颤抖的身子,连连道:“好,好!奴婢去,天一亮,奴婢就去,您别急,先躺下好吗?”

沁雅由她摆弄着躺好,镇静了下来,看着宁馨道:“谢谢你,馨儿。”

“主子说的什么话。”宁馨把被角一个一个地掖好,笑道。看着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帐顶,轻声问道:“奴婢见了公子,对他说什么呢?”

沁雅缓缓地侧过头来:“是啊,说什么呢?说什么……”沁雅口中喃喃个不停,闭上了眼,似眠似醉,叹道:“当年,他父亲因镇南王而死,今日,他却要娶他家的郡主……”说到此处,突然住口,轻咬下唇:“

戛然而止

晚上继续

啊~头疼~~~今天不知怎么了,头疼的厉害。。。。。

不过,一定把这章更完

大家放心

亲~~~~

注:

寅上午3时正至上午5时正

我心匪鉴

……………………………………

“主子!主子!”宁馨见沁雅拈着那一叶草片发呆,担忧死轻轻唤她。

“什么……?”沁雅回过思绪,望着她。

“您没事吧?”

沁雅摇摇头,道:“没事,你下去休息吧。”自顾着走到窗前,倚窗而立。展开手掌,看着静静躺着的那一叶蒲草,心中千回百转,皆不得脱。

磐石方厚,可以千年;蒲苇时纫,只作旦夕。他那样宁静淡泊的一个人,执着起来,竟至如斯!可是,他怎可怀疑她!磐石千年不转移,她的心,怕是连磐石都不可比……

第二日,白澈夫妇进宫谢恩。沁雅与萧彻并坐在上位,受二人的三跪九叩大礼。

沁雅终于见着了萧璃,精巧细致的脸蛋,长的既福相又贵气。对她行礼时,娉婷袅袅地一拜,谦恭有余却无半点卑怯,萧彻问她的话,句句恭顺对答,言辞到位,不冗繁,不隐蓄,不似一般的新贵夫人,锋芒毕露;也没有后宫女子,深藏不露。声音柔柔甜甜的,听在耳里,让人觉得舒心。

沁雅的注意力全部被萧璃给吸引了,以至于,连萧彻叫她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萧璃低头掩嘴轻笑起来,沁雅才愣愣地回过神来。

“白卿啊!你以后可要把夫人藏好了!连朕的皇后都被勾了去了!竟连朕叫她,也回不过神来!”萧彻笑着说道。他今日心情很好,殿内只有他们两对年轻夫妇,说话也不甚忌惮。

“臣妾失态了。”沁雅困窘,脸上又泛红,笑了一声,转开不再去看萧璃。

“朕早说了,这个大媒做的绝不会错!今日,你可服了?”萧彻看着沁雅,翻起了那日的旧账。

“皇上的英明,臣妾哪赶得上?自然是服的。”

“瞧瞧!又拿话酸朕!璃妹妹,你以后可绝不能跟皇后学!”萧彻又是一阵大笑,指着萧璃,煞有介事地道。

说完,自己又笑起来。萧璃身为宗室之女,虽也常常出入宫廷,但她的印象中,萧彻一直是很冷静严肃的人,跟面前这个意气风发,谈笑自若的君王真是大相径庭!她不能细细盯着文沁雅看,但仅数目,她心中已有了计较,难怪当年,要选她做了太子正妃,难怪文家遭皇帝忌恨但对她却依然恩宠不断。连在他们夫妇跟前,皇帝都表现得如此,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足可见之。

她出嫁时,父亲和祖父都对她讲过,文家之所以有今日之势,全靠宰相、皇后和白澈三人,此三者呈鼎足之势,共同支撑着文家,只要这三人有一方倒了,那文家也会跟着一并倒!

张全进来一拜,萧彻知是晋见时辰已到,便让白澈夫妇跪安了。萧璃与白澈并肩走出和顺门,白澈始终未发一语。从昨日到今日,他与她说的话,几乎连十个指头都数的清,萧璃也知道他不是话多的人,但是,他们才新婚,如此寡言,总是不应该的吧。

“真羡慕皇上和皇后,感情那么好。”萧璃甜甜的嗓音响起,侧首笑看着他,问:“你说是吗?夫君?”

白澈别过头来看她,淡淡地说了句:“回府吧!”说着,径自又往前走。

萧璃一个人站在和顺们前,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她的脑子里猛得闪过一个念头,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它就溜走了……

哪里?到底是哪里不对?萧璃默默地加快脚步追上了丈夫,又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淡淡的,似乎长年都只有一个表情,抿着嘴,不说话。

一个人,真的会天生寡言到这种地步吗?萧璃回望了一眼和顺门,不禁心中一问。

自从文沁雅怀孕的消息传出,柳氏一门便四处积极活动,每日,都有请立太子的折子摆到萧彻的龙案上。

自古以来,立太子都是国之大事,国之储君,废立都关乎国本,所以,一般帝王都不轻易立太子。何况如今萧彻还没到而立之年,国家也是蒸蒸日上,根本没有立太子的理由。

柳妃所出的皇子虽是长子但却不是嫡子,皇后如此年轻,且正在妊娠之期,总是会有嫡子降生,到时候,嫡皇子又该如何自处?再者,皇长子正在襁褓之中,良莠不知,将来能否成才,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如何轻言拥立太子!

以文鸿绪为首的多数朝臣都不赞成立太子,更称柳氏是‘无稽之谈’,两边各执一词,互相抨击,每日朝会,势同水火。李如自从生下了女儿,日日深居简出,表面看去,似是心灰意冷。此番东宫之争,她严令自己一方,绝不可参与其中。柳氏一门根基本就不如文氏,此番又没有充分的理由立足,在萧彻面前,渐渐地露了败像,立太子的争议日趋减弱。

“可算是安静了!”萧彻看完了今日的最后一本折子,舒展了手脚,整个人靠在龙椅上。今日总算没有了诸大臣联名上奏请立太子的折子,他也总算能暂时清净些了。只不过,他没想到柳家这次居然能搅出这么大夫人风浪来,虽然最后还是被压了下去,但是,经此一役,他不得不重新审时度势,这几年,柳家可是越来越不能小觑了!

萧彻正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书案,心里计算着朝局。突然见张全一阵风似得冲了进来,整个人都跪趴在地上,粗喘着气。

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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