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茹淳和她父亲一同回到家中之时,却见家中好几个仆人都叫吴氏她们伤着了,幸得这会儿王胡子在帮忙包扎。
柳明乔上来跟着王胡子打了招呼,便连忙去看妻子跟着小女儿。
才是几日不见夫妻俩都各自瘦了一圈,有其是那钟氏见着几日不曾见的丈夫,这些日子里头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断了,扑进柳明乔的怀中便哭诉了起来。
“你没伤着吧?”柳明乔一面安慰着,心里千百般滋味说不上来。
“没,可是四儿伤着腿,怕是这一两个月里是下不了床了。”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这也才发现,没见着柳茹淳,不禁朝丈夫问道:“淳儿呢?”
柳明乔记得女儿明明跟她一起回来的,怎突然不见了身影,这一询问,才晓得柳茹淳去了村里的祠堂。
而吴氏和林氏,此刻就关在祠堂里头。
柳明乔素来知道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当即只叫不好,也没工夫去看四儿了,就急忙往祠堂赶去。
在说这婆媳二人,两人现在叫人绑着关在祠堂里头,手脚虽然不能动了,不过这嘴巴却没有闲下来,一直在破口大骂。
柳茹淳叫人打开门走进去,捡起地上的棍子便朝着二人走去。
听见房门被打开,婆媳俩都连忙转过头来,以为是要放她们俩出去了,不想却见来人竟然是柳茹淳,而且她手里还拿着棍子,顿时都下来一跳,心中长了几丝惧意,那吴氏只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柳茹淳慢慢的走近,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两手把玩着那棍子,突然又觉得这样打她们,太便宜了,而且伤叫人看见,也着实不大好,因此便将棍子丢了。
两人见她把棍子都丢了,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气还没喘完,却又见柳茹淳从腰间摸出来一个小包。
包中放着的是一套银针,不过柳茹淳本身并不会扎针,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到处做生意,难免是要遇到些登徒子的,所以还是准备点自救的东西好,不过那匕首什么的,实在是太招摇了,所以便选择了这银针,扎人还不留痕。
柳茹淳从里头抽出一根四寸长的针,便先朝林氏走去,“你说我扎哪里好?”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敢?”林氏看着那银晃晃的针在自己的眼前晃着,心里只觉得一阵紧张,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针扎在身时候的痛楚。
“你觉得我不敢么?”柳茹淳蹲下身来,挑眉笑问,一面却将针慢慢的朝她的脸上扎去,“这个位置怎样?”
“啊!”林氏本能的想要躲,只将脸侧开,不想这脸是躲开了,可是那针却直接从她的鼻梁上扎进鼻子里头,一股子的从未体验过的痛意从鼻子上扩散开了的,疼得她忍不住的惨叫起来。
“你就叫吧,反正喊破嗓子也没有人听见的。”柳茹淳一面把玩着扎在林氏鼻子上的针,又另外的抽了一根针来,往吴氏的眼前晃了一下:“三婶要不要也试试?”
吴氏还没见过这样治人的,而且又见到林氏叫得这么凄惨,所以早就吓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的往后缩去,“淳丫头别,别,都是你奶奶让我跟她一起去你们家的,我都是被逼的。”
“那我也是被逼的,被你们给逼的。”柳茹淳说着,只将那真往她脸上扎去,吴氏长的胖了,那针竟然还扎进去一半,只听她又喃喃念道:“我本是好女儿,非是恶女儿·······”
片刻间,已经往二人的身上乱七八糟的扎了五六根针,扎着扎着,想着家中近来因叫她们生起的事端,柳茹淳忍不住哭了起来,疯了一般的将针往她们身上扎了又拔出来,而这俩人到底不是稻草人,鬼哭狼嚎的喊着骂着。
“这些,都不及你们这些年给我家带来的一切麻烦,还不算我哥哥的事情。”柳茹淳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只将这针都收起来,然后站到一旁。
柳明乔进来,便见着他娘跟着三嫂两人都惨白着一张脸,脸上还挂满了眼泪,却又不见她们身上有任何伤口,反而担心的看朝那一言不发的女儿,“淳儿,她们没伤着你吧?”
柳茹淳抬起头来,朝他爹看去,只木木的开口道:“爹,若是让你选择我们一家人跟着她们,你选谁?”柳茹淳说着,一面指着林氏跟吴氏。
“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柳明乔一愣,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现在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我已经无法在容忍了,今日若是爹爹还要为这些人说半句话,那我便不在是爹的女儿,而且我会将娘亲跟着四儿哥哥都一并带走。”柳茹淳平静的说着,感觉却有些像是在叙述别人家的事情。“我是个怎样的人,爹想来比任何人的都了解,我说到做到,现在就让爹好好的考虑,是要开口救你这些你所谓的亲人,还是要我们这些家人?”
柳明乔心里已经想的十分明白了,这些年经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家,很幸运他的家庭一直很和睦,唯一不足的便是父母亲隔三岔五的来找茬,原本自己以为出了柳源的事情,他们会感恩自己的好,有所收敛,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宽容只会让他们更加的猖狂,变本加厉的来对付自己,只将自己当做是那磨坊里的骡子一般,任由他们宰割。
可是,他不是骡子,他是个有心有血的丈夫,父亲,而且人活在世上,从来是没有两全其美的,若是想要做好这好丈夫跟着好父亲,那么他就注定做不了好儿子的。
不过凭心而论,柳明乔没有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双亲。
林氏见到柳茹淳问出这么嚣张的话来,心里头反而高兴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晓得么,自来就没个什么出息,晾他也不敢不要自己这个娘。
可是,却见柳明乔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走出了屋子。
柳茹淳见此,难道是自己逼的太紧了么?可是现在她也是没了法子,不跟柳家做出个决断,她怎能安心,以后在出个什么事情,又得顾忌父亲的想法。
当然她也不是无情之人,也换位思考过,现在父亲所在的角度确实很苦逼,就好像那一日娘亲要害她,哥哥跟她反目成仇,这是一样的道理。不过这就好像一个坎儿,若是能迈过去了,那一切皆好,若是迈不过去,那就一辈子都在这种水深火热中纠结吧!
柳明乔又回来了,不过这一次跟随他来的,除了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长老,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屠刀。
林氏等人见此,都给吓住了,那吴氏更是结结巴巴的问道:“四弟,你···你想做什么?”
跟随而来的村长和长老们也很是好奇,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个什么?那村长不禁开口问道:“老四,你这是?”
柳茹淳也有些好奇,却见他爹朝村长道:“这些年我作为一个晚辈,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想来诸位是有目共睹的。”说到此,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最后得来的又是什么?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可是如今我的双亲却连同兄弟手足来害我的骨肉,这样还算是至亲么?连畜生都不如。我这个儿子兄弟,竟然还不如那一间豆腐坊!”
“你,竟然敢骂老娘是畜生,你难道忘记是谁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么?”林氏听到柳明乔的话,顿时瞪着眼睛朝他骂起来。
柳明乔并未搭理她,而是转身朝村长继续道:“我柳明乔自认是福薄了,这样的亲人实在是承受不起,所以今日特请村长跟着村中各位长老来作证,今日我柳明乔便剔骨还柳家,此后我柳明乔非彼柳!”柳明乔这话说完,便迅速的举起那屠刀,将自己的左手自左腕处齐齐切下。
他本是个猎户出生的,手法自然是准,而且动作又快,等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只见他的那一只手已经落在地上,切口还潺潺的冒着血。
林氏虽然这把年纪了,不过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而且这砍手的又是自己的儿子,当即便吓得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长老们和村长见此,先前都给吓住了,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反应过来连忙喊人请王胡子,一面只赶紧的扶着柳明乔过去。
柳茹淳到底是有些震撼,没想到向来对这件事情一直放不下的父亲,这一次竟然如此决绝,而且还剔骨还情!看着地上的吴氏二人,只向二人踢了几脚,这才去看望她父亲。
吴氏是彻底的绝望了,这老四连手都砍了,看来是真的下定决心跟着柳家断绝关系了,那若是这样的话,父亲的计划不就行不通了么?
原本柳老头还指望着,就算是给官抓了去,到时候只要去找老四,依照老四的性子,定然还是会心软,趁此他们在示些好,老四也许就松了口,去衙门把这状子撤了,到时候不但儿子不用逃亡,那自己家的男人也不必在蹲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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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3…1…14 16:08:53 本章字数:11576
可是,这一切都没指望了,吴氏顿时算是没了盼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却是止不住的叹气。豦穬剧晓
柳茹淳倒回来将她爹那手捡起,只顺道朝吴氏警告:“这一次,若非是我爹,我定然不会留你们一口余气,以后做什么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那个能耐,没有就别瞎折腾,若不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吴氏对柳茹淳这个丫头,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尤其是在她跟自己说这话的表情,又想到先前她竟然跟老四说出那番的话来,才让老四下定决心剔骨还情,与柳家断绝关系。不禁在心里头打了个寒颤,看柳茹淳的眼神也有些畏惧起来,哆哆嗦嗦的回道:“我,我晓得了。”
“别光是嘴巴说,给我记心里头去。”柳茹淳凝了凝眉头,这才转身离开。
在说柳明乔,砍了左手,可是王胡子就在他们家里,与其等着他赶过来,自己倒不如过去,反正左右都是要回家的。
而村长几日到底是给他这份魄力镇住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亲自将他护送回去。
钟氏瞧见自家男人才半个时辰的功夫,竟然断了手回来,又看着那他那整只叫鲜血染红了的袖子,脸上顿时变得惨白,“乔哥,你这是怎了?”一面急的哭了起来。
柳明乔强忍着手腕上的痛楚,朝她扯出一个笑容来,“我没事,以后对于他们柳家,你也不必在有任何的忌讳了,该怎样对待就怎样对待,别在委屈了自己。”
钟氏一脸的疑惑,一面跟着村长将丈夫扶着进去,见王胡子提着药箱过来,连忙给让出地儿。这才抽空问跟随而来的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手···呜呜!”
村长只叹着气,一面也安慰起钟氏来,“你家老四是个有出息的,你这是遇到了好男人,方才在祠堂里,当着我们的面,跟着你婆婆··哦,是柳家的老太太。”村长发现自己说错,所以便连忙改口,“他剔骨还生养之情,我看如此也甚好,以后免得他们在总上门来闹腾。”
村长虽然是贪小便宜,可是却也晓得个限制,可是这柳家,自己不想法子去赚银子,土地还给荒着,就老是想捡便宜的,如今见着儿子家发了,就把这主意打到上面来。若是两老安安分分的帮着儿子照顾家里还好,依照柳明乔那样的性子,怎可能不好好的孝顺他们呢?可是这两老心也忒大,这大就大吧,却还生出一肚子的坏水,竟然连着亲孙子都不放过,这事儿要真自己遇见,可不会这么客气。
钟氏听得此话,只一个劲儿的心疼丈夫,眼泪涟涟的流,怎么说来都是自己的亲爹娘,此刻乔哥痛的怕不止是那手,而且还有心吧!可是自己却又代替不了他。
村长又说了些安慰的话,去看了柳明乔,这才跟着族长们告辞回去。
柳茹淳拿着她爹的手回,交给了她娘,去看过了四儿,才去见她爹。
“淳儿。”柳明乔见着女儿进屋子来,却不说话,不禁开口唤道。
“爹,你不会责怪女儿太任性了吧!”柳茹淳看着他爹那左手,眼眶里忍不住的泛起了水雾。
柳明乔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淳儿你多想了,你可知道,现在爹的心里很是轻松,在也没有任何的负担了。”柳明乔并未说谎,心里现在真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不止不用担心去面对双亲,也不害怕见到自己重伤的儿子。
柳茹淳抿唇一笑:“既是如此,那爹爹你就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情有我呢!等着爹爹的手好了,我们就搬去镇子,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