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逍说服着自己不去想那个悲惨的遭遇。
用小镊子模仿鸟妈ma的嘴,一点一点地喂着那个小麻雀。
小麻雀吃完四个虫子之后,终于不叫了,睡在肖逍蓄满棉花的小花篮里。
肖逍松了一口气,开始打点自己要在这个房子里生活所必需的东西。
手机这时候响了,肖逍猜测是杜瑞打来的电话,心里焦躁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接,接了更是剪不断理还乱,一次错误是偶然,两次错误就是犯jian。
电话很执着的响着,吵到了小麻雀,小麻雀也开始欢快的,啾啾的叫着,肖逍一个脑袋两个大,只得过去想把手机关机,一看却是禹忞打来的电话,肖逍不知道为什么对禹忞总有一种愧疚感,于是接起来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肖逍,你回深圳了?”禹忞问道。
“是啊!”肖逍第一次感到被人关心原来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你现在住在哪里?需要帮忙吗?”禹忞的关心很恰到好处。
“放心,我现在住在父母留给我的老房子里”肖逍道,这个老房子真是很亲切呢。
“我以为你和瑞哥住在一起呢”沉默了一会,禹忞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和瑞哥住在一起呢?”肖逍的情绪有些不好。
“肖逍,听我一句话,别和瑞哥走得太近”禹忞说道。
“为什么?”听禹忞的口气,肖逍觉得禹忞似乎知道杜瑞的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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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的眼泪
吴妈的眼泪
“瑞哥的真名叫杜瑞,他真正的职业并不是什么医生,那只是他最为掩护他hei帮身份的一个外衣,肖逍,你在他身边会很危险。”禹忞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肖逍沉默了,她在看到瑞哥那么多兄弟簇拥的时候,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是瑞哥说只是学术交流时候的朋友,就算是你学术再怎么好,眼睛里闪现出来的应该是钦佩而不是敬畏,然后是瑞哥躲闪着不让自己见他的姐姐,禹忞这么一说,那她姐姐也是知道瑞哥在和自己说谎,并且觉得自己和瑞哥并不合适,所以在她的建议下,瑞哥才取消了那次饭局,也开始远离自己,是的,只有远离自己,才是两个人应该走的路,没有交集。
禹忞见肖逍没有说话,知道她被这个消息所震撼了,岔开话题道:“后天就是阿龙的探监日,你去不去?”
肖逍点点头道:“好的,你什么时候去?”
禹忞没有马上回答,他在考虑要不要和肖逍一起去,他有些线索需要向阿龙求证,在这些猜测还没有得到确认之前,他并不想徒增肖逍的烦恼,想到这里禹忞道:“阿龙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这个世界上了,估计明天也就我们去,这样子吧,我上午去,下午你去,这样子,一天都有人去看他,显得他不那么寂mo”
肖逍开始以为禹忞会和自己一起去,自己也想在见过阿龙之后,就有些瑞哥的疑问,当这禹忞的面问个清楚,谁知道禹忞找了个这么借口和自己错开。
他为什么要和自己错开呢?
肖逍不得而知。
她回头看看已经安分下来的小麻雀,才想起自己也还没有吃什么东西。
肖逍拿起包包关好房门,拦了一辆的士开向沃尔玛,准备给家里的冰箱塞点东西。
肖逍刚下车,不期和吴妈撞了个正着。
“夫人”吴妈挽着个篮子,见到肖逍几乎是扑了过来,双手仅仅握着肖逍的手臂,泪水止不住挂了下来。
吴ma的这个举措,惹得有些好奇之人回头观看,肖逍脸色微微发红,拉着吴妈坐到候班车的地方,从包里翻出来一包纸巾,帮吴妈擦着眼泪,吴妈忙接过纸巾来:“夫人,我自己来”
肖逍叹了口气摆摆手:“吴妈快别这么称呼我了,你也知道了,我现在不是什么夫人了,我是什么夫人呢?我是谁的夫人呢?”
吴妈一愣:“夫人,你怎么这么说呢?”
肖逍释然一笑道:“阳光不是和夏青柔结婚了吗?夏青柔才是阳夫人啊~”
吴妈一愣,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脸一下子红了:“夫人,你都知道了!”
肖逍冷笑道:“你们以为我还蒙在鼓里?!”
吴妈捏着肖逍给自己的那张纸巾,似乎要把它捏成碎屑子:“夫人,虽然那夏小姐用孩子这招把二公子留在他的身边,但是我看的出来,二公子的心还是在你这里的啊,他会在没人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念着你的名字。”
肖逍听来觉得可笑可叹:“徒念着我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呢?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离婚?二公子怎么会和您离婚呢?”吴妈惊讶的站起来,拉着肖逍的手“我敢以性命做担保,二公子就算是现在因为小少爷暂时留夏小姐在身边,但是绝不可能和夫人离婚的,我亲耳听到二公子和老爷的谈话,他说如果要他和你离婚,他就立刻登报和老爷解除所有关系!”
吴ma的话那么真,那么到底是谁欺骗了谁?
怎么整个世界都是欺骗?
肖逍的脑袋开始眩晕,她不知道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幻影,她只感觉到脸颊上冰凉冰凉的有东西爬过的痕迹,原来自己不知道,原来阳光还是这么爱着自己的啊,可是自己呢?自己已经和瑞哥……不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自己都不可能在回去了,自己和阳光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就算是场误会就算是场欺骗,但是小孩子是无辜的,让阳光回到自己身边来,那么他和她的小孩该以何面目存在在这个家庭里?
自己的伤害已经是事实了,如果因为自己再制造一次伤害,那么自己和那个用阴谋伤害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肖逍拿起一张纸巾擦干自己的眼泪,轻轻捏了捏吴ma的手,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不在无锡,回来了呢?”
吴妈果真分了心道:“老夫人身ti不好,我以前是照顾她的,习惯了,就叫我回来了~”
肖逍点点头:“我现在过的很好,您不用担心了,我知道和您在一起的日子里,您一直把我当作您自己的女儿来疼,您既然疼我,就不要把今日见到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了,现在对任何人来说,忘记和淡忘是最好的良药,您也不希望阳家再出现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吧”
吴妈被肖逍一个“您”字,感动的只是握着肖逍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和吴妈分别,肖逍整个身ti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样,幸亏实在沃尔玛这种人多的地方,要不然,肖逍保不准自己现在已经像一滩泥一样瘫在了地上,她现在几乎是把身ti所有的力气都挂在推车上,漫无目的的在喧嚣的人群里打发着自己的寂mo。
电视区的电视里放着最近很流行的网络音乐:
请你不要再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虽然我舍不得可是我还是要说
你不要再迷恋我我只是一个传说
我不曾寂mo因为有你曾陪着我
是的,我不应该寂mo,肖逍笑着对自己说。
拿起一大袋泡椒牛肉面扔到自己的推车里。
别人都看着你如何风光,只有自己在乎明天的太阳。就算没有人看我,我还是要生活啊。
瑞哥坦白
瑞哥坦白
“恩,这个小收纳盒不错”肖逍想,给小麻雀在里面铺上一些软软的棉花,它就可以有个家了。
肖逍思绪想到那个小小的生命,心里舒服了一些,自己还好不算是孤苦伶仃,终于有了一个伴。
买了三棵白菜,一盒鸡蛋,还有一箱牛奶,结了帐,打了个车回家。
一开门就听到小麻雀啾啾的叫声,让肖逍原本空荡荡的心里充实了很多,那小麻雀并没有安分守纪在简陋的小盒子里睡觉,而是扑腾这挂在盒子的边沿上,肖逍用食指点点它的脑袋,像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嗔道:“你看你,还没好多少,就妄图往外面跑,以后有你折腾的”
肖逍插上电水壶,就开始给小麻雀腾新地方。铺上新鲜的棉花,在角落里岸上一个小盖子,放上点水和食物。
水壶跳闸了,肖逍将开水冲进泡面里,掩好盖子,开始教小麻雀唱歌:“云渺渺兮风之南,柳飘飘兮风之北,水中相依兮,无缘相见……”
小麻雀听不懂这种歌,只是瞪着小小的透明的黑芝麻一样眼睛看着肖逍,肖逍可是唱的极为投入“柳妖娆兮yu揽云,云泪眼兮雨纷飞”
唱了一会,肖逍听到敲门声,心里疑惑,自己搬到这里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怎么会有人来访呢?肖逍心想可能是走错门了,于是也不去理睬,打开泡面的盖子,一股浓郁的泡椒的味道往鼻子里钻,奇*。*书^网肖逍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叉子往嘴里拨弄了一口,慢慢品味:这个世界上难得有几样好吃的东西,这叫方便面的东西还不错,改天如果有机会回去,自己一定要带上几箱给宫廷里的人尝尝。
门的敲门声越来越大,严重的打搅了肖逍的吃快餐面的心情,她几乎是一口yao断自己嘴里的面条,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到门口来开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脾气越来越坏,打开门,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瑞哥。
是了,也只有他知道了,他是hei道中人,消息自然是灵敏了,想到这里肖逍就会想到他对自己的隐瞒和欺骗,本来吃泡面带来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你怎么就吃这个?”瑞哥紧张的拉起肖逍的手揣在怀里,盯着肖逍的眼睛。
“你来做什么?”肖逍想把手从瑞哥的大手里抽出来。
“我来看你啊~”瑞哥轻轻吻了一下肖逍的鬓角。“怪我了吗?”
“没有,您老人家白天装白道,黑天装hei道,还不累啊?”肖逍把脸扭过去不看瑞哥。
瑞哥拉着肖逍的手忽然没有了温度,他刚才嬉笑的语气不见了,只是低沉着声音道:“肖逍,你都知道了?”
肖逍点点头:“恩”
瑞哥轻轻站起来,拉着肖逍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一边道歉道:“肖逍,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我不该用这种手段得到你,我不该让阿龙……”
虾米?阿龙的事情和瑞哥有关?
伤心往事
伤心往事
虾米?阿龙的事情和瑞哥有关?
哼哼,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没有动一丝怀疑的心思,倒是瑞哥自己说了,说了好,说了好肖逍心里冷笑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是不用混了。
“肖逍,原谅我~”瑞哥低着脑袋“我知道我很不光彩,但是你想下我曾经也是一个养尊处优小孩子,虽然比不上现在的禹忞和阳光那么潇洒,但是也算是小康之家吧,我父亲做工程,恰好80年代深圳大搞建设,有一门手艺白手起家,也算是在深圳有一方天地,我有一个关心我的母亲一个爱护我的父亲,还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姐姐,这样子的生活搁在哪里都可以知足,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走到hei道了吗?我不是天生的小混混,我又那么好的家庭,我成绩虽然比不上我姐姐,也不算是读不进去书,我姐姐——如是,你见过的,她原本叫杜祥,祥瑞之兆嘛,但是她崇拜柳如是,就把自己的名字该做了如是,你不知道其实我佩服我姐姐的,她成绩真的很好,老师说起来没有一个不翘大拇指头的,可是你知道吗?我进hei道还是我姐姐杀出来的一条血路,她用血替我铺开了一条路,所以我今天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肖逍有些动容了,把电水壶里剩下的开水给杜瑞倒了一杯,不咸不淡的递到他手里。
杜瑞继续往下说:“我姐姐身上有多少的伤疤,我知道,你现在将她风姿绰约的模样,没有几个人能猜得到,再前几年她几乎每个月都要往韩国飞,为什么,她身ti上的一道道伤疤给她带来的财富,然后又用来治愈伤疤。”
肖逍幽幽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子?没有一个女孩子喜欢血里来血里去的生活吧~”
杜瑞点点头,眼睛里含着泪水:“只要还有一口气,不是所有的小混混都是没有志向的人,很多是被逼出来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走到这样一条路上么?我们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读大学,坐在空调房里当看上去很美的白领么?”
肖逍点点头又摇摇头。
杜瑞继续道:“因为我们的父母死了,我们成了孤儿~”
杜瑞的手将一次xing杯子捏得变了形,掷在脚边,眼睛通红:“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是阳建——阳光的父亲,冠冕堂皇的大商人,你知道穗惠集团是在多少人的白骨上堆起来的。我父亲贷款给他们建房子,结果他们买通下面的购销上,搞豆腐渣工程,搞形象工程,扣下材料的钱中饱私囊,检验通过了,我父亲一点都不知道,结果,半年之后修隧道,楼塌了,死了十几个人,我父亲的前全部都赔进去了,还被抓到牢里去了,因为怕露馅,在牢里被水淹死了,然后上报说是洗脸洗死的,说出去谁信啊?”
杜瑞的脸上已经一片晶莹,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