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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听得有几分悚然,迟疑了一会问道:“你觉得他们造反是对的?”
李世民轻笑了下:“你认识李密么?”
无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反杨广的事情,她作为当时的俘虏最清楚不过了。
李世民继续道:“他第一次参加王薄的起义失败了,后来又参加杨玄感的起义,这次他躲在丘君明的家里继续造势~似乎和翟让走得越来越近了~”
无暇痴痴地望着天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更天的铜锣响起,才打破了无暇的思考,她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哀家要回去了~”
无暇走了几步,回头见李世民的眼光仍死死盯着自己,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夫君啊~”
这句话在李世民的心里久久回荡。
无暇回到朝阳宫,见柳惠还在等自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叫你先睡,不用等哀家了吗?”
柳惠接过无暇换下的夜行衣问道:“怎么样?何稠?”
无暇摇摇头:“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住处没有人~而且哀家发现他一个柜子里有许多皇上不可能赐给他的女子的珠宝,于是顺手拿一件来,你方便的时候帮哀家打听下”
无暇说道,从怀里掏出一个猫眼石玳瑁别花,递给柳惠。 那一夜的谈话像在无暇心里投了颗石子,激起的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冰冰拿着镶老银子玳瑁乌木檀梳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头发,道:“娘娘,最近皇上来的少了,也许久不见宇文公子了,以往皇上来的少的时候,他都会来看你的~”
无暇低了头,暗暗红了眼眶,当时当景,自己曾经是宇文最亲密的人,但是现在他是人家的夫君,人家的父亲,自己也是人家的妻子,人家的母亲。他们只是在特殊情况下不恰当交叉的平行线,一旦回归正常,分开在所难免。
杨昭隔着纱帘给无暇请安:“母后早安~”
无暇看到杨昭心情好了几分:“你给父皇去请安了没有?”
杨昭低了头没有说话。
无暇以为他不喜欢杨广和其他女子在一起,故没有去请安,劝道:“太傅不是教育你们要百事孝为先么?不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父皇~”
杨昭点点头,杨暕走了进来,还没给无暇请安就快嘴替杨昭辩驳道:“皇兄去了,只是被云妃的侍女赶出来了~”
??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赶太子?
这么说这么迟了,杨广还没有去早朝~
无暇暗暗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们先下去吧~好好跟着太傅学习”
两兄弟答应着下去了。
一早上无暇都没有多大jing神,中途就来了个沙雪娥,说自己老了也没个子女就领了个迷楼里普通更衣生的女儿,这个更衣见皇上没几面,就有幸有了身孕,本以为能一举得男换个有名头的封位,结果难产生下个女儿就一命呜呼了。
无暇点点头答应了她,帮她给小囡囡取名:熠。
中午寒澈上来请示无暇需要吃些什么?
无暇没什么胃口道:“今天不用按照规矩来,哀家没什么胃口,随便来点可口的小食便可”
柳惠接嘴道:“来一小碗胭脂红油cao手,一碟黄金驴打滚,一碟银丝卷,一碟金灿南瓜饼,两个碧玉叶儿耙,两个水晶虾仁饺,两个雪雾糯米糍,一碗银耳木gua珍珠羹”
寒澈记了,退了下去。
柳惠见无暇桌上的一叠帛纸道:“娘娘昨夜没怎么休息,怎么大清早又起来写字?”
无暇淡淡道:“没写什么,只是感触写了首《述志赋》”
述志赋
述志赋
柳惠拿起来读了一句:〃愿立志于恭俭,私自兢于诚盈;孰有念于知足,苟无希于滥名。〃
冰冰也走进来,问道:“柳惠姐,你在念什么呢?”
柳惠笑道:“我念的当然是皇后娘娘的大作呢~”
冰冰也凑上来念道:“珠帘玉箔之奇,金屋瑶台之美,虽时属之崇丽,盖吾人之所鄙,慕周姒之遗风,美虞妃之圣则;仰先哲之高才,贵至人之休德”
无暇摇头叹道:“莫再念了~”
柳惠和冰冰放下帛书,端来银耳燕窝汤上来,无暇放下支在下颌的手,接过那个银花镂空小碗,一勺一勺的吃着。
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那个珠花查出来了没有?”
柳惠恍然大悟答道:“那是陈夫人的旧物~”
陈婤?“她的旧物是谁在管理?”无暇问道。
柳惠道:“按道理是应该归三妃之首韩妃管,但是现在韩妃已经被剥夺了妃位,该李妃管,李妃身ti又差,应该是云妃现在在管~”
“云娆?”无暇拿着雕花银镶碎蓝宝石小勺子搅着银耳,若有所思。
“她最近是不是刚认了妥娘的儿子做养子?”无暇重重搁下碗。
“是”柳惠答道。
北方人,与金娥死有关。
妥娘原是她宫里的人。
陈婤与她走得也近。
吐谷浑王子和公主也和她多多少少tuo不了干系。
吴绛仙和自己的争宠风波,她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再用chun药成功割断自己与萧毓秀的利益联系,打破萧毓秀与窦建德的同盟,让窦海忠与李世民翻脸。
这个女子太不简单了。无暇叹了口气。
无暇夹了个碧绿叶儿粑,yao了一小口,问道:“云妃那边我们插得进人去么?〃
柳惠搅着手绢好半天道:“现在云妃不比以前了,要安排人总得像个名头吧~”
无暇点点头,“你们先下去吧~” 无暇心烦意乱,一下午没有想清楚如何对付云娆,阻止她一系列疯狂的举动。
正当纷繁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夏花容来访。
她似乎好久不来了,来做什么呢?
无暇吃不准,她不想让原本复杂的事情在复杂一些。
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小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娘娘~臣妾给你带来个很奇特的东西~”夏花容对着无暇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真是巧笑倩兮。
“看茶~”无暇嘱咐柳惠道“要上好的冷凝香”
夏花容挽了挽垂到手腕的青白色重梅纹湘云皱纱,将明珠手串往上挪了挪,无暇不由叹道:那明珠粒粒拇指粗光洁明珠莹莹生出淡粉色的柔和光晕,果真不是俗物。
夏花容接了岫岩玉茶碗,这画着蓝色水仙花纹样的玉茶碗在烛光下,似乎变得透明起来,那水仙叶子似乎能随这里面碧绿的茶水的流动二摇曳,夏花容微笑着捻起茶碗盖上的红玛瑙,一低头便看见碧绿镶银毫的冷凝香,轻轻啜一口,唇齿留香,久久不去。笑道:“果真是好茶”
夏花容,放下茶碗,笑道:“这极品的茶臣妾真是受之有愧,当以宝物献上才能缓解心中的忧虑~”
无暇眼波流转,不知夏花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撇开一句道:“妹妹的心型碧玺链坠、嵌珠金项链可真是漂亮~”
夏花容顺势道:“娘娘真是有眼光,这项链用28颗镶各色宝石的金珠串成,项链上部有金搭扣,扣上就可以了,很方便的,扣上镶有刻鹿纹的蓝色宝石,下部为项坠,项坠分为两层,上层由两个镶蓝宝石的四角形饰片紧靠圆形金镶蚌珠环绕红宝石的宝花作坠座,下层就是坠座下面悬挂的滴露形蓝宝石。臣妾哥哥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jing致的适合臣妾的项链~”
柳惠冷笑道:“又不会抢你的,还跑到朝阳宫来显摆~”
回到现代
回到现代
“臣妾哪里敢在娘娘这里显摆~你借我十个胆子,臣妾都不敢~”夏花容掩嘴。
无暇被她绕圈子绕得好焦灼,于是只得直截了当问道:“你所谓的宝物是什么呢?哀家可是迫不及待了~”
夏花容听罢,敛了神色,使了个眼色给无暇。
无暇支开柳惠与冰冰:“你们先下去吧,哀家有些话要和夏夫人说~”
柳惠和冰冰依言掩了门,柳惠临走还不忘叮嘱一句:“娘娘,奴才们就在门口候着,您有事就叫一声”
无暇点点头。
“好了,你说吧,什么事情?”无暇端起玉碗轻抿了一小口茶,润了润嗓子,淡淡道。
“娘娘,你看~”夏花容拿出一个被绿色丝绸层层包裹的象牙球,这种象牙球交错重叠,玲珑jing致,表面刻镂着各式浮雕花纹。球体从外到里,由大小数层空心球连续套成,外观看来只是一个球体,但层内有层。其中的每个球均能自由转动,且具同一圆心。并且象牙球里外每一套球均雕镂着jing美繁复的纹饰,有百花、龙凤及山水人物等数种。球与球之司相互连接,雕刻外层球体表面较易,但刻镂内层许多球体时,因施工空间的限制,很难,所以象牙球工艺会让人感到技巧的奇特和玄妙,这种球被称为“鬼工球”。
“象牙球啊~”无暇道。
夏花容没有说话,把象牙球一个凸起一按,球就层层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个和无暇手指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正是这个戒指让无暇回到古代的。
“娘娘~带上它~”夏花容轻起朱唇,像念咒语一般蛊惑着她。
不要回到现代,不要离开自己的昭儿和暕儿~不要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手不听指挥,依然往那戒指触去。
铺天盖地的黑洞向自己扑来,骇人不已。
“啊!”无暇尖叫着,似乎声音都不是从自己的xiong膛里发出来的。 深秋仿佛有点回光返照的意境,这几天,居然重返“小阳春”天气,日日晴好,天空又高又蓝。
禹忞一接到医生的电话就马上宣布休会,开着悍马一路狂奔回来了,一连闯了三个红灯也不知晓,他停好车,走过木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xiao艳的图景:一个穿粉蓝色薄毛衣的女孩子,躺在宽宽的彩色地毯上,乌黑头发遮住了面孔,一双脚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白。他轻轻走过去,首先看的依旧是她的脚,很瘦削bai皙,趾甲修剪得十分整齐,颜色红润,如十片小小的花瓣。喉头忽然一紧,只觉得渴得厉害,手里的包也掉在了地上,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脚……
无暇惊醒过来,见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吓得抱膝缩成一团,厉声尖叫道:“你是谁?”
男子蛮横的把她抱在怀里,俯下头。
他ma的,这是怎么回鸟事啊?
无暇死命的推他,可他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箍着她,似乎是怕嘴心爱的珍宝被人抢走了。
她的眼,一如两泓清澈见底的幽泉,静谧纯净,今日为何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无暇看着这个陌生男人的侧面:浓黑的粗眉,密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坚毅的轮廓,无可挑剔。
但是她——萧无暇,不是随便一个帅哥就可以献吻得。
她运用起内力,猛地一推男子,男子冷不防被推开,男子的瞳孔邹然缩小,衬衫内的肌肉开始紧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起无暇,拎到房内的贵妃沙发上一扔,旁边的白大褂医生和护士吓了一大跳,阻拦道:“禹少~小姐她~”
“滚开,都滚开~”禹忞低hou道。
白衣服的医生护士低了头,一溜烟跑了。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对我?”无暇尖叫道。
“装!你给我继续装!”禹忞还没说完就压了下来。
无暇惊慌地用手去推,用手去打,却被男人的两手固定在头顶。这个男人的内力远远在自己之上,晕死了,天要灭我~
莫名其妙的男人
莫名其妙的男人
男人终于停下了攻占,他从她的身上抬起头,望见她的泪,他的愤怒到了极点。
他放开了对她的jin锢,站起身,俯视着躺在床榻上流着眼泪却恨恨地盯着他的女人。
他喘着粗气,拼命把自己的愤怒压下去,他背转过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抱歉。肖逍”
无暇的xiong部随着chuan息而剧烈起伏着,她坐起身,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一愣,继而怒道,“你莫明其妙!”
男人闭上眼,双手在侧握紧成拳。
是的,他竟然发现自己也无法解释他怎会突然对她用强。
莫明其妙?
呵,或许真是这样,他一时气极攻心。
但他气什么? 禹忞整好衣服走了。一个下午都没有人来理睬她。
看着残红的夕阳一点一点坠落,无暇的肚子开始。
这个夏花容绝对安地不是什么好心。为了报复自己把她拉到古代,所以处心积虑拿到另一个魔戒将自己拉到现代?
那也应该是回到阳光那边啊?怎么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什么禹忞的豪宅里?
无暇叹了口气,当初答应阳光去古代就是个巨大的错误。
自己为他离开后,他马上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