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微微一笑,伸手把无暇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道:“看把你吓得~”
墨继续道:“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无暇听罢,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我不怕,你继续说吧~”
墨笑着拍拍无暇的背:“据她的贴身侍女说,她曾低声念过大哥的名字,估计是碰到大哥的鬼魂了~”
无暇怪道:“不对,比她更怕杨勇的鬼魂的,应该是云娆啊~”云娆这个名字刚出口,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对,也似乎不对。
“再说妥娘的死,她的进宫似乎是有人安排,在皇上身边也是安排的,甚至她的下毒,她的死都在人安排之下。与她走得颇近的何稠可是把她的死都归到了你头上。”墨分析。
“妥娘不是因为其姐姐是太子的贴身侍女么?”无暇道。
“这是动机,但是凭她一个小小的飞鸾楼的青倌,搅缴出这么大的浪,我还是很怀疑~似乎这些线索都指向前太子集团的人”墨道。
无暇冷笑道:“杨勇已经倒台,其羽翼已被斩尽,他的子女也全部没诛灭,就算有人想为杨勇报仇也不会蠢到不动皇上,而处处针对皇上的妃子吧~”
墨道:“也许,她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动皇上?” “我还有一个疑问,我,到底是怎么中计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杨曦现在怎么样了?”无暇有些紧张的道。“皇上现在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无暇:“你还爱他?”
无暇低了头,反问道:“我爱过么?可能~我还没有爱上就已经不爱了吧~”
墨沉默了:“那,宇文~”
无暇生生掐断墨的那句话:“我问你的问题呢?”
墨道:“当天,你不是见到杨曦和李世民了吗?杨曦给李世民的点心里面有春风散。然后你也尝了一点,不到一个时辰,杨曦和李世民就发做了,你服的少,掌灯时分才发做。杨广从吴绛仙的伊红宫来帮你解毒,惹得吴绛仙摔了一房子的东西,杨广以为春风散是你下得,认为你以这种手段争风吃醋~”
无暇冷笑道:“他倒是把我看高了,我要有先后一般风范,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群莺莺燕燕了~”
墨再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无暇一眼,继续道:“杨曦和李世民在暖香坞后面的书馆里被韩俊娥、陈稠、萧毓秀一行人等撞破,杨广听到消息后颇为震怒,加上之后你那边发作,更加坚信了春风散是你给杨曦的,杨曦为了避免按照杨广和萧毓秀给之安排的婚事而走了下下策,这几天皇上想通了,yu把杨曦赐婚给李世民,但是李世民之前与长孙家已经有了婚约,一直拖着不肯应旨,杨曦也一反常态的坚决不嫁,现在在宫里穿起了女道士行头,要带发修行~窦家这次是颜面扫地,窦海忠几次要拿着剑找李世民拼命,本来还是亲戚的两家人就在这样闹翻了~”
“倒真真是好计谋呢~一瓶小小的春风散,把我们的阵营全部瓦解~”
两人言语间,天慢慢浮现出灰白色的晨岚来。
“帮我带话给沙雪娥,帮我照顾好修儿~看来我还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无暇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裙摆。 “母后~”无暇忽听身后一声轻微的呼唤,回头一看,却是一身道姑装束的杨曦。
“曦儿~”无暇抬手yu抚mo杨曦的头,杨曦不着声se一偏头,冷冷问道:“药是不是你下的?”
无暇心一冷,将手缩了回去,坐定偏过头去:“你也相信?”
杨曦突然〃哇〃大哭一声,扑到无暇怀里。
无暇抚mo着杨曦的头,黯然。
“他们都说是你,母妃也不让我出来~但是我就是不相信~”杨曦凄涕连连。
“哀家相信李世民的为人,他会对你负责的,你好端端闹起来要当道姑做什么?”无暇问道。
“我需要的是爱情,不是责任!”杨曦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一字一句。
“哎~”无暇轻轻叹了口气。
看着杨曦远去的背影,无暇陷入了沉思。
“出来吧~”无暇知道这个时间墨已经来了。
“有什么消息?”无暇问道。
“皇上要新修洛阳城~”墨道。
“何稠的主意?”无暇道。
“不全是。”墨道。
“陈婤?”无暇继续问道。“这是对外的消息,后宫呢?”“迷楼现在归云娆一手统管:归雁宫、回流宫、九里宫、松林宫、枫林宫、大雷宫、小雷宫、春草宫、九华宫、光汾宫现已经被各地送来的mei女锁充斥。听说其哥哥帮助他挑选mei女,可是足足赚够了油水,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倾家荡产要往里面塞人。” “哼~这不是正中皇上下怀么?”无暇冷笑道。
墨瞥了一眼无暇不紧不慢道:“还有一个市井流传的笑话想说给你听呢:话说云娆喜欢排场,爱好新奇,皇上命令用羽毛给自己三万六千人的仪仗队装饰帽子。为了满zu皇帝的要求,人们拔光了全国几乎所有鸟类的羽毛。乌程县有一棵巨树,高达百尺,顶有鹤巢。人们为了取老鹤的羽毛,要伐倒这棵巨树。老鹤恐怕树倒子死,乃自拔羽毛投于地。”
朱阁孔明
朱阁孔明
无暇沉了脸,冷冷道:“这个云娆倒是想当苏妲己呢!你示意宇文化及、窦建德、陆世勋、李渊、张铁联名上奏本,最好让韩文藻也加进来~”
“这怕不好办~”墨道。
“为何?”无暇问道。
墨饶有兴趣看着无暇:“宇文化及和窦建德现在是死对头,李渊和窦建德现因为长公主的事情也是翻脸了,根本不可能统一战线。”“娘娘~”柳惠见无暇一脸惨白捂着xiong口呕吐不已,紧张问道:“有什么不舒服?是不是吃错东西了呢?”
无暇轻轻摇摇头,已经身为人母的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兀自捂着肚子吸着冷气:“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啊?!娘娘,娘娘!”柳惠和冰冰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娘娘~要不要马上去告诉皇上?说不定,说不定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无暇按着突突做跳的太阳穴,沉思了一会道:“不用这么着急,在暗处反而安全很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面汤道:“能不能帮我带口信给沙夫人?我现在吃这些东西对孩子肯定是不行的~”
“是!”两人高兴的收拾着东西。
月华如银,镀上碧玉般的竹叶。
无暇看着株株翠玉,忽然想些些许年前来的那个夜晚,忽然之间很怀念,几只蝙蝠窜来窜去的飞着,这也许是一家人吧,而自己呢?与自己的丈夫儿子相望不想及,一堵墙就是天涯。也许当时自己的确应该远走高飞的,自以为在修儿身边就能保护他,其实未必,以现在的状态怕只会拖累她吧。想到这里,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忽然腰间一紧,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巴在无暇的肩窝里摩挲着:“都是我不好,不要伤心了~”
无暇转过身来,扑在宇文的怀里,感动不已:“其实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
宇文没有说话,用手怜爱的抚mo着无暇的头。
“放心,修儿很好,现在萧嫔在照顾他~”宇文安慰道。
“萧毓秀?”无暇忽然抬起头来“不是托付给沙雪娥吗?”
无暇不是不相信萧毓秀,但是相对与现在的萧毓秀而言,无暇更愿意相信没有子女的没有背景的沙雪娥。
“萧嫔自己给皇上去说愿意代你抚养修儿的,皇上见她也有抚养孩子的经验就让修儿搬到福阳宫里去了”
无暇皱了眉头:“萧毓秀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有个消息”宇文道“云娆晋封为妃~”
“什么?”无暇更吃了一惊。“娘娘,吐谷浑王子与阿普罗托公主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
“是!”
“吐谷浑、阿普罗拖见过娘娘~”
“无需多礼~本宫自幼生长在北方,经常与尔等族人jiao往,本宫觉得你们比契丹人更有实力~”
“多谢娘娘夸奖~这是父王嘱托臣等孝敬娘娘的礼物~这是汉朝开国皇帝刘邦用过的斩白蛇宝剑,这是汉朝赵飞燕姐妹用过的八宝香玉流花镜,这是父王按照古女王凤簪的规质叫南方的工匠订制的珠石网坠白玉环花卧龙点翠金簪。”
这jing致的让人叹为观止的簪身呈半圆弧锥形,顶部有一直立花朵和金托相连,金托上又置亚腰形白玉镂空缠枝牡丹花托,周围系有珍珠,宝石编缀成菱形格网状的网坠,玉托上装饰分上、下两层,下层以白玉牡丹花嵌宝石,其间插置有花丝制作的花卉、翠云等,共同组成底座。上层置一蹲龙,昂首翘尾,上系宝石滴,额部及二目嵌猫睛石及红宝石,龙的旁边置一绿玉描金火珠,火珠中心系一珍珠,整个簪顶组成优美的龙戏珠立体造型,全簪共嵌宝石八十一块,珍珠一百零七颗,簪造型独特,装饰富丽。
“好,王子请回。有消息,本宫就会告知。公主请委屈在本宫身边协助”
“臣定当为娘娘效力,但是娘娘也记得给父王的承诺!”
“这个你们放心,一年为期,我们击掌为誓”
“杳娘来访”
“你们暂且退下”
“本宫让你盯住萧毓秀与韩俊娥的,如何?”
雨中剑气
雨中剑气
“启禀娘娘,如您安排,萧毓秀身边的丫鬟多番勾宇文化及,韩霞冉已经向韩俊娥哭诉了,韩俊娥一怒之下把萧毓秀的丫鬟打死了,现在萧毓秀与韩俊娥虽说没到势如水火,但是梁子也是结下了。”
“好好安葬那个丫头,给她家里一笔银子吧”
“是”
“还有什么消息?”
“萧毓秀现在因抚养杨昭的事情与沙雪娥也闹崩了,不过她现在似乎在拉拢以前在晋王府的张铁,与黄门侍郎裴矩走得也颇近”
“裴矩不是裴涵柔的哥哥么?”
“是,看来本宫还要去拜访拜访她,斜阳宫有什么动静?”
“赵公公最近往斜阳宫送东西的次数比往常多了”
“让小禧子留意下他的行踪,告诉他如果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翻了赵公公,他不就是内务府的第二把手了吗?”
“是,娘娘”阵阵凉风拂过了窗栏,吹动着白色的窗帷,波动得如风帆一样。轻轻摇拍动着窗口挂着的七色丝线粽儿,粽子尾垂下的小铜铃叮铃铃地奏出了美妙的旋律;池畔几乎快褪尽叶子的柳树迎风摇曳着,款款地摆动水蛇般的腰身,千丝万缕的柳条羞答答地尽往四边躲。
一丝细雨柔柔地飘落在窗前,无暇伸出手想接它们,它又轻巧地避开了。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无暇加了件御寒的衣裳,推开门,迈步yu步入了另一世界,无奈被柳惠一把拉住:“娘娘,都五个月了,当心点,外面又是草又是水的”。
无暇抚mo着微凸的小腹:“乖,那就和母亲站在这里看看这迟到的秋雨吧~”细雨如线,纵横交织成薄纱,笼罩着苍穹,凉风喜悦地吹送着,吹散了薄纱。小雨随风飘送,落在地上,屋顶上,洗涤了厚积的灰尘,也冲净了心中的郁积。
“真想出去看看么?”宇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扶你出去吧~”
无暇微笑着转过脸来点点头,柳惠见宇文和无暇都愿意出去,自己也就不横加阻拦了。
宇文扶着无暇,柳惠和冰冰一人在旁边撑着一把伞。
一行人走过那湿淙淙的小板桥,河中的流水荡起了鳞样的涟漪,缓缓拍打着岩边;看雨点如断线珍珠般地下降,路旁树枝绿油油的非常可爱,小草上缀着水珠好像在淌泪。
信步踏上了园林小径,花朵儿饱吸着甘露,享受着沁心的微风,它短暂的生命得到了滋润,又放出了的馨香。蒙蒙的细雨,蒙蒙的烟雾,在这迷蒙的天幕下,远了,渐渐而模模糊糊地远了。
几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直到突然呼啸而来的剑气。
宇文一把推开柳惠和冰冰将无暇死死护在身后。就在这一瞬间,一把雪亮的匕首擦面而过,无暇马上将慌张的心定下来,轻轻提气护住腹中胎儿,双手更是死死护住。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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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会窦建德
夜会窦建德
苍穹的雨,一丝一丝地飘着,像满天飞舞的细沙。一把把飞刀在细沙中格外的不清晰,无暇暗暗后悔自己做出走出来决定,柳惠和冰冰潜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她们聪明如无暇,知道什么时候该去报信什么时候该一动不动。
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宇文反手拔剑,平举当xiong。一把细剑在飞刀的掩护下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宇文咽喉。
“当当”数声,飞刀被悉数扫落,一道黑影落在宇文身边,宇文低声道:“谢谢,你帮我护好无暇,务必安全带她回房。”
细剑剑锋一转直逼宇文面门,这时宇文才看清细剑的尾端连着一条极细的银链,真正用剑之人就是利用这根极细的银链控制这把乌黑的细剑。
宇文一动,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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