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曦到宰相府的车夫。
房顶上的吴泽,看着光芒四放的傲曦,露出了自豪而又宠溺的笑容。
就知道自己的小曦,不是个简单人物。看来以后自己要看好她了,这么多贱男人都盯着她,绝不能让她被别人抢走了。
而躲在大榕树上、伪装成车夫的萧腾熙,炯炯有神的双目,明亮而又炙热,盯着假上山那位潇洒豪迈的小姐,平静了二十四年的心海,激起了滔天波浪!
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不同凡响!
从除遇时的为了坚守清白,下令仆人痛打流氓表哥时的果敢狠厉,到雨中再遇,递给自己铁棍时的从容淡定、镇静自如;从和自己交手时的身手不凡、慧黠狡猾;再到今天的诙谐幽默、机智百出、惊才惊采绝艳、恢弘大气,几乎每一面都让自己难以忘怀,似刀子一样,在自己心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傲曦压根不知道这些人在想啥,她这人有个优点,干什么都非常投入。此刻,她全神贯注地在歌唱,把自己穿越过来以后的烦闷,全部发泄了出来。
一曲歌罢,掌声雷动,佩凝更是冲到假山上,紧紧地拥抱住了她:“谢谢你!曦儿,这是我十四年以来,过的最快乐的寿诞”
余思博看着铁青着脸的李明煦,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说道:“世子爷,你千万要挺住,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事已至此,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李明煦心里更痛,一把拍掉余思博的手,暗自发狠,一会就要去尚书府,讨回公道。
媚萍看到这,再也忍不住,站出来指着傲曦说道:“端木傲曦,你少得意。你还有一支舞没跳,要是你舞也跳得比我好,我就服你。”
就不信你一天舞蹈没练过,能赶上我这个姜大师的高足。姜霓裳是谁?南玥国最有名的舞蹈教习。
到了这时,竟然还不死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傲曦准备的包包里,就有一条藕荷色,状似荷花的裙裤。
她知道媚萍舞跳得好,也知道媚萍肯定要让自己出丑,所以该准备的一样不少,其中包括加进颜料里的香水,曲谱、舞裙、舞鞋。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她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她拉过佩凝,套在她耳边说了一会。然后又拿出一张乐谱,对三皇子不好意思地笑道:“还得麻烦三皇子,为我伴奏。”
“荣幸之至。”三皇子边回答,边笑着接过了曲谱。
傲曦和佩凝在大家的注目下,下去准备了。
约十分钟以后,她头发绾了个圆髻,换了一身墨绿和浅粉通裁的衣裳、莲叶形的裙裤,轻盈地走到花园中间的红地毯上,单腿跪地,一个小五花打在胸前,后腿勾翘与上身后仰,合成了一朵荷花的造型。
这时,佩凝站出来大声朗诵道:“《爱莲说》: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话音落,三皇子弹响古筝,优美的旋律,如潺潺的溪水,缓缓流淌了出来。
傲曦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沐浴着清澈的月光下,静静挺立,于波光潋滟中散发着袅袅清香
一阵晚风袭来,这朵荷花犹如一个的女子开始舒展她秀丽的身姿,芙蓉初出水,桃李忽无言,她亭亭玉立的风姿因按捺着燥动而更显出难得的羞美,在平稳沉着的古筝声中,她或含羞于碧绿之中,或掩面于莲叶左右,或翘首待放,或婀娜多姿,悄然绽放那不施粉黛的天生丽质,尽情舒展着无与伦比的脱俗气质。
当婉转悠扬的弦乐变得激昂澎湃,她的动作明快潇洒、节奏开合自如,时而醉卧于天地之间,时而迎风起舞,时而奔放,时而羞涩。。。
此时的她,已是张扬生命的强者、彻悟生命的智者,颇有“众人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豪迈气概;然而,她毕竟是周敦颐笔下志行高洁的隐者,在音乐接近尾声时,她出场时的造型再次出现,随着最后两声佩凝敲打的、清脆的木鱼声,她抖落身上的露珠,亭亭玉立水中央,不怒不争,实乃花中君子。
柔波里,月还是那月,荷还是那荷,纵它三千繁华,依旧淹没不了,一缕清香。风过后,湖面上碧波依然,宁静依然——一种不争春的淡然。
这才是那出水的芙蓉,看过无数舞者,跳过各种各样的颂扬荷花的舞蹈,只有这一次,让人回味无穷,心神俱醉。
太子带头鼓起了掌,大声说道:“这是孤见过的,最美的莲花!”
众人报以了热烈的掌声,连那些一开始不看好傲曦的人,都不得不心悦诚服。人家傲曦整个舞蹈都充盈着俊秀婷丽的气质,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随心所欲,把“跳、转、翻”的外在技巧痕迹化为无形之形,似浑然天成,根本不是媚萍那种舞技能比的。
就在大家为傲曦热烈鼓掌时,就见媚萍站了起来,走到傲曦面前,故意左看右看地问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大姐傲曦,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大姐?太子在此,你这是欺君,你知道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一愣,随即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媚芸一见,也趁机跳起来,不顾形象地骂道:“你这个贱人!竟敢冒充大姐来骗人,二姐夫,把她送官。”
李明煦此刻也有些相信了媚萍的话。就说嘛,一个又呆又丑的女人,怎么可能变的如此美丽聪慧吗?
一种被愚弄的耻辱,让李明煦失去了理智,他一下子冲到傲曦面前,怒喝道:“你到底是谁?冒充她想干嘛?”
岳嬷嬷、思朵和思璇见状,双双挡在了傲曦面前。
傲曦如果不是特工生涯中,练就了极为冷静的头脑,此刻一定乱了阵脚。
她没想到王艳如此狠毒!竟然不顾尚书府的颜面,当众让媚萍、媚芸如此胡闹;她也没想到,王艳会想出滥竽充数、冒名顶替这招;尚若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傲曦,那冒充尚书府嫡长孙女,欺骗太子,这两样罪名一旦坐实,可都是死罪。
再看看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显然是不少人相信了媚萍的鬼话,正以怀疑、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
三皇子急了!他不相信这么美好的小姐是骗子;所以上前一步挡住了傲曦面前,对李明煦说道:“表哥你冷静些。媚萍小姐说傲曦是冒充的,总得拿出证据吧?”
“就是。她又不是曦儿的亲妹妹,她说不是就不是吗?”佩凝也站出来说道。她绝不相信自己的好友是冒牌货。
傲曦瞬间就热泪盈眶,大大的眼睛,犹如绽放的一朵冰莲,全身颤抖,仿佛秋风中飘零的落叶,看得人怜惜不已。
三皇子的心,像被人拧了一下,痛的难以承受。他看着傲曦斩钉截铁地说道:“傲曦小姐别怕,爷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傲曦第一次对这个青年,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只因为他对自己的信任。
傲曦的眼泪,同样让太子的心,也软瘫了下去,他看着傲曦那双清泉一样的眼睛,沉声说道:“傲曦小姐,你放心,没有证据,孤绝不会滥杀无辜。”
“谢谢太子爷?谢谢三皇子!”傲曦含泪福了福。
随即抬头看向媚萍哀怨地说道:“二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从未怪过你,因为毕竟我和你不是一奶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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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向亲们道歉,出错了,因为电脑故障,丢文了。请亲们原谅,最后结文时,小冰想法弥补亲们的损失。对不起!请原谅小冰的失误,继续跟文啊。
第一百零九章 一 箭 双 雕
说到这,傲曦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瓷一样的俏脸,滚滚而落,看了让人心痛不已,“可你也不能因为此而不认我,诬陷我是冒充的呀!太子爷、三皇子、王妃姨娘,傲曦平常足不出户,两次出府,一次是治病,一次是上庙还愿,都有我的奶娘和丫鬟思朵作陪;您们可以问问我的奶娘和我的丫鬟思朵,我是不是傲曦,她们可以证明,还有吴老大夫他也可以证明。”
媚萍冷笑一声:“哼!愣是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相信你就是我的大姐傲曦。我当然有证据:大姐八岁得病,在这之前,她只学过两年琴棋书画等技艺;得病以后,她变得又呆又傻,胖的像头猪,连话都说不清楚。这病好以后,她还失忆了,以前的事,全部忘记。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学习琴棋书画也只有九天,这你自己刚刚也说了;那你的舞技、琴技、绘画、曲子,都跟谁学的?谁又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教会你这些技艺?即使有人教你,莫非你是天才?一学就会?”
丁黛黛早都看不惯媚萍的刻薄样,此刻再也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傲曦就是天才也说不定;要我说,她就是天上的仙子下凡,这样的歌舞才艺,本来就应该是天上才有的。
大家一听,又议论纷纷起来:“是啊,那么出众的才艺,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说不定,真有什么玄机呢。”
“有没有可能,端木大小姐一开始就是装病的?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怎么不可能,说不定人家一直在偷偷学艺,就等着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王艳听见大家这么议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着急。
本来事情已经按着自己的预想发展了,怎么会瞬间又倒向了傲曦那边?其实,她也害怕傲曦一直是装病,可那“滋补汤”明明她都喝了?怎么会没效呢?难道,真的是连老天都在帮她?还是凝兰的鬼魂在作祟?
不能再让人议论下去了,否则,怕是同情她的人,越来越多。
思及此,王艳马上板着脸走过来,突然给了媚萍一个耳光,“萍儿,别胡闹了!输就输了,输给你大姐又不丢人,怎么能说她不是你姐姐。”
说完,故作难过的搂过傲曦说道:“好女儿,你妹妹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等娘亲回去了,一定为你出气。”
傲曦僵在王艳的怀里,恨不能伸手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贱女人!难怪撺掇着媚萍逼我表演,还真是一箭双雕。我输了,就会颜面尽失;我赢了,就是冒牌顶替。
最可恨的是,媚萍明明是受她的指使,可她表面上还装着一副慈母的样子,弄的自己发作不得。
媚萍捂着脸,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王艳,然后哭道:“娘,你打我?你为了这个冒名的贱女人打我?唔。。。那我走,你留她做你女儿好了!”说完,哭着狂奔而去
王艳故作生气地说道:“你走吧,你不认你大姐,我也不认你。”
傲曦看着母女两人的表演,暗自感叹王艳心机深沉。心想,你能扮慈母,我也能装孝女;比演技,老娘号称“千面狐”,会输给你?
一念至此,她边装作焦急万分地说道:“母亲,快去追二妹啊,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跑出去太危险了!”边飞快出手,用绣花针扎了王艳的肾俞穴。
贱人!敢阴老娘,是要付出代价的!让你十天半月都腰酸背痛、腿抽筋。
王艳觉得腰眼像被蚂蚁叮了一下,怀疑着了傲曦的道,可没等她发问,傲曦已经满脸焦急地朝佩凝的娘和佩凝福了福,告退去追寻媚萍了。
见状,她也只好尴尬地对佩凝娘笑道:“不好意思,余夫人,小女被我惯坏了,让您见笑了。那我先行一步了。”
说完,也带着丫鬟婆子,匆忙告辞而去。
到了宰相府门口,傲曦总算见到了易容的吴泽。
她很想问吴泽,你因何来晚了?却苦于媚瑶、岳嬷嬷、思璇在场,无法开口。
而刚刚花园里的一切,吴泽看在眼里,才知道她在尚书府过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他有好多话想和傲曦说,却苦于场合不对,因此,只好用充满怜惜目光。看着傲曦,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关怀。
同样看到这一切的萧腾熙,心中突然就感到一阵疼痛,就像被人用铁丝在心脏上箍勒住了,密密匝匝的痛瞬间弥散开来,到达了四肢百骸。
难怪韩红说她在尚书府,过的不好,继母暗害,祖父母和父亲几乎不闻不问,看来真是这样。那样的环境下,一个弱女子,不但活下来了,还活的如此坚强潇洒,让人无法不敬佩,无法不怜惜。
从未有过的感受,让萧腾熙禁不住面红耳赤。除了自己的母妃,从不关注任何女人的萧腾熙,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对端木傲曦那分不一样的关心,羞恼的同时,开始犯了愁;敌国的女子,还是官宦千金,自己和她能有什么样的结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