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曦故作柔弱无助的样子,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轻声回道:“民女无依无靠,尚若没有清官,遇人见财起意,民女又如何能安身立命?更别说抛头露面,为人治病了。”
龚庆军看着傲曦,如扶风飘拂的弱柳,如初绽的昙花,娇柔而又幽香。心里竟然起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人人都以为,他当初娶了柳氏,是被柳家设计的,却不知道那天压根就是他,装醉设计了柳家。
要不然,他一个寒门举子,虽然中了进士,被皇帝点为榜眼,但是和世家大族子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根基,要想很快做到大官,手握实权,没有二十年苦熬,谈何容易?
老婆丑,怕什么?将来位高权重,多娶几房美貌的小妾就是。
事实证明,他所做的一切是对的。仅仅用了十三年,就坐上了别人二十几年,才能坐到的官位。
这还不说,不但富得流油,还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他的小妾,几乎每一位,都对他死心塌地,为什么?他出手大方不说,还特别会哄女人。
连正妻柳氏,都被他哄得老老实实的,就更别提小妾了。
只是他的小妾当中,还没有一位,有眼前这位女子的风韵。
怀孕还能如此美丽,可是没见过。
他的那些小妾,哪一位怀孕,不是丑的要死?让他倒足了胃口?
龚庆军到了这时,语气越发温柔,话说的也更加耐人寻味,“夏夫人的选择,是正确的。川陕地区,在本官的辖制下,不敢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也绝没有那等欺男霸女,抢夺钱财的事情发生。真有那样的人找上门来欺负你,你放心,有本官护着你,绝不会让你无法安生立命。”
傲曦这时,绽放出一个艳丽的笑容。眼睛波光潋滟,面纱下的檀口,呵气如兰。如同百花齐放,令人惊艳。
龚庆军虽然看不见,她面纱下面的容颜,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位夏夫人肯定是位绝色美女。
龚庆军这人虽然看见美女,要想尽办法弄到手,但是,他绝不强迫你,每一位,必是哄得你心花怒放,将身心全部交付于他,他才甘心。
对这位夏夫人,他也是很有信心的。因此,笑咪咪地邀请道:“本官的夫人,患有口臭(老柳家遗传),不知夫人有没有办法医治。不知能不能请夏夫人,到府上去为本宫的夫人诊脉。噢,你放心,诊金本官会双倍付上。”
傲曦一听,娇嗔地看了龚庆军一眼,“大人,民女虽是女流之辈,可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民女以后还要仰仗大人保护,区区几两银子的诊金,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民女夫君刚刚亡故,民女怕不洁之身,冲撞了府上的贵人们。”
说到最后,傲曦的声音,已经低沉了下去,眼中的水光,一闪而过。
龚庆军看着傲曦那双光彩夺目的眼睛,恨不能马上就把她据为己有。
于是故作义正言辞地说道:“本官最恨有些人,无情地侮辱未亡之人。人家已经够悲伤的了,为什么还要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什么不洁?本官偏就不信。”
“大人。。。”傲曦作感动状,犹如仰望天神一般,仰望着龚庆军。
把龚庆军最后一丝忧虑,也给打消了。
不顾军师连声咳嗽,就说定晚上来接她过府,替夫人看病,看过以后,再把她送回来,这样,也不会耽误她第二天坐诊。
傲曦做好了一切准备,而龚庆军晚上却没有来,也没有派人来跟傲曦打声招呼。
惜霜想到药房门口去看看,被傲曦阻止了,“不用了,
今天他不回来了。咱们关门,睡觉。”
这厮果然很狡猾。傲曦暗暗地笑了,想跟老娘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老娘能怕你?隔不了两天,你会乖乖地找上门来的。
其实傲曦这次没猜对。龚庆军这么多年,已经鲜少遇到对手,所以对夏氏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寡妇”,还真没放在眼里。
阻止他有下一步行动的,是他的军师顾炎。龚庆军从药房一回到衙门,顾炎就提醒他:“大人,下官觉得这个小寡妇不简单啊!且不说,她那些独特的销售药品的手段,还有那些得来不易的稀罕物,就说她看见大人时,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就足以让人怀疑的了。下官怕是来者不善。”
龚庆军听完顾炎的话,替傲曦辩解了一句:“她不是说了吗,她的死鬼丈夫,是个常去南玥国进货的商人吗?”
可辩解归辩解,但顾炎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
他和顾炎在一起,已有五六年,深知顾炎的谨慎和看问题的细腻,为他免去了太多的灾祸和麻烦。这样一个瞻前顾后,谨小慎微的人,自己听他的,绝没有错。
果然,三天后,他们收到京城给他们的飞鸽传书,贤亲王一行,已从京城出发一个多月了。
信中详细地向他们介绍了贤亲王妃——端木傲曦。其容貌、特征,和夏氏极为相似。
龚庆军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马上追问监视药房的下属,有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下属的回答,却又出乎他意料之外,“没有。大人,这位夏氏,从不出门,出去采买的,是她的仆人,一位四十多岁的婆子。这位婆子,每天买菜做饭,不多言、不多语的,也从没看见过她和什么人接触过。要说可疑之处吗?好像她的丫鬟和婆子,都会两下子,那些捣乱的地痞流氓,都被两人扔到大街上去了。”
这有什么可疑的?她这么一俊俏的小寡妇,身边没有男人,再不找两个会武功的女子,陪在身边,岂不早就被人抢了?
龚庆军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随即茫然了。如果是端木傲曦,能这么一点行动都没有?来到这里也有七八天了,萧腾熙就这么放心?一次也不来看她?她可是怀着身孕哎?
要是自己,能舍得让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孤身一人,在外涉险?
他猛然想起太子信上说,端木傲曦左太阳穴那里,有块很大的胎记,于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夏氏那天的容颜,然后猛地拍了一下脑袋。
自己真的有点草木皆兵了。夏氏两边额际白皙光滑,哪有什么胎记?
再说了,她就是端木傲曦,她一个弱女子,就算她的女仆会两下子,能打得过自己身边这么多的武林高手?
这个认知,让龚庆军的心情,舒坦了不少。于是,当天傍晚,就支开顾炎,带着心腹侍卫,来到了《惠民百草堂》。
对于他的到来,傲曦的态度,明显比上一次要客气疏离。
既没开口问他,怎么没接自己为过府为贵夫人看病?也没再跟他罗嗦别的事情。
在看完病以后,淡淡地说道:“大人没有按照民女要求的去做,所以,即使用药,效果也不可能会理想。大人从现在起,坚持食疗,就不用服药了,长期服药,本身对肾脏的功能,就有所损害。”
说完,不再说话,直接喊道:“下一位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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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微服私访之抓狼记(三)
“等一下。”龚庆军急了,凑近傲曦面前,小声说道:“夫人不会是对本官那天失言,未来接夏夫人前去府上,为内子看病,生气了吧?”
傲曦一听,马上故作惊慌地说道:“大人何出此言?民女身为未亡之人,又初到贵地,不管别人如何对待民女,只要没有人欺负和羞辱民女,民女就很是欣慰了,又如何敢做出那等不符合身份之事?大人,您误会了。”
“端木傲曦。”龚庆军突然出声喊道,然后,死死地盯住傲曦,想看她有何反应。
傲曦懵懵懂懂,向四周看了看,过了好一会才问道:“大人,您怎么了?您在叫谁?谁叫端木傲曦?”
龚庆军死死地盯着傲曦的眼睛,故作恭敬地施礼,“贤亲王妃,下官不知王妃驾到,多有冒犯,还请王妃恕罪。”
傲曦这回可是慌乱不已,连忙躲闪,急的摆着小手,都好哭出来了,“大人,您怎么了?您可别吓民女,民女真的不是什么。。。什么王妃呀!这可真是的,这不是要人命吗,冒认皇亲可是要杀头的,大人,民女跟您无冤无仇,您干吗,干嘛呀?”
傲曦这回的表现,让龚庆军的疑虑,打消了不少。她慌慌张张,四处躲闪,语无伦次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头一次见到的沉稳劲。
龚庆军见状,松了一口气说道:“京城皇上密旨,说贤亲王和王妃,微服来到了德阳,让本官好好接待。王妃正好怀孕五个多月,应该和夏夫人肚子里的宝宝,差不多大,所以。。。”
“所以,大人就拿民女寻开心吗?”龚庆军话没说完,傲曦就抢着说道:“大人拿民女当什么人?以为民女是哪等贪慕虚荣之人吗?如此试探,可是想看看民女会不会冒认王妃吗?真是太过分了!”
傲曦故意气的坐下来,掉起了眼泪,梨花带雨,柔弱无助的样子,看得人格外心酸。
到了这时,龚庆军心里最后一丝疑虑,全部打消了。走到傲曦面前坐下,掏出手帕,竟然要为傲曦擦眼泪。
傲曦连忙躲开,又羞又恼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大人请自重!”
龚庆军故作情深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我知道这么做很唐突,可是,看见你,不知为什么,我就难以控制。知道我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过来接你吗?因为我发现,我从你这回去以后,一直忘不了你。我怕了,你知道吗,我对女色一向很淡,虽然有不少妾氏,可真正倾心相爱的,却是没有,也从未像看见你一样,牵肠挂肚过。你要是个姑娘,我可以毫无顾虑,可是你却是个。。。哦,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嫌弃你,我是怕你。。。”
“大人,求您不要再说了。”傲曦再次打断了龚庆军的话,“民女乃蒲柳之姿,实在当不起大人的厚爱。更何况,好女不侍二夫,民女从未想过再嫁,民女只想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好好将孩子抚养成人。大人要是可怜民女,就不要再说这日之话。霜儿,送客。”
竟然被拒绝了,龚庆军的眼睛眯了起来。印象中,自己被拒绝的次数,少之又少,几乎是无往不利。
这说明什么?说明夏氏是真寡妇,她要是端木傲曦,应该马上答应自己才对。
也是,据说贤亲王,对王妃爱宠专房,怎么可能会同意爱妃,在怀孕期间,以身涉险,来勾yin自己?
顾炎多虑了,自己也多虑了。
龚庆军将夏夫人的表现,告诉顾炎,顾炎沉思了一会,沉声说道:“要么这位夏夫人,真的不是端木傲曦,要么就是端木傲曦太狡猾,萧腾熙太狠毒,竟然舍出自己怀孕的妻子,来为他扫平障碍。”
龚庆军听了,不以为然地一笑。心想,按照萧腾熙对端木傲曦的看重,怎么可能舍得小妻子如此冒险?
两人谁也没想到,这根本就是端木傲曦的主意,是傲曦心狠才是。
顾炎,这里得着重说两句。他原名顾言平,曾经在乡试中中过举,名次还很靠前,第五名。
如果不是一场意外,他应该考中进士,那么现在他就不一定是龚庆军的狗头军师了,而应该也是一名朝廷官员。
顾炎家境贫寒,一直娶不起媳妇,直到二十二岁中举,才娶了一位商户之女。说白了,人家是看中他有功名,将来有可能得中进士,成为当官的。
顾炎本来对这位商户之女,不嫌弃他家一贫如洗,不嫌弃他有一位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是很感激的,婚后,对这位夫人,是颇多忍让,即使她不孝敬自己的老娘,顾炎也是敢怒不敢言。
全指着老丈人家帮持,连房子都是老丈人家帮着盖的,也不怪他低人一头。
要说,他新娶的这位夫人,也不是个玩意。她本来就不是因为喜欢顾炎而嫁给他,只不过是为了摆脱自己低贱的商人之女身份,才嫁给了这个穷鬼。
而此时的顾炎,在县衙里当了个类是现代书记员的工作,根本连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
最后,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来而去,这女人竟然gou搭上了知县大人,给顾炎戴了顶绿帽子。
戴绿帽子,古今往来,都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顾炎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奸夫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自己的一切,如今又要依仗夫人家里帮持,顾炎强自忍下一口窝囊气,就想等自己考中进士以后休妻。
可惜,事与愿违。他老婆和县令之间的奸情,被他母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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