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可以称他们为山贼。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是来抢劫的!”
为首的大块头此言一出,引来赵勾玉铺天盖地的一阵大笑,赵勾玉笑的弯了腰,她忍不住捂住肚子,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2B的不只有铅笔,还有眼前这个长相极其彪悍的女人。
“你笑什么!?”
那大块头被赵勾玉笑的脸色通红,活像烧了很久的铁,一盆水泼下去就是乌烟瘴气。
所以赵勾玉泼了一盆水,“这位…朋友,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别说是一文钱,就算是一根头发丝儿,你也别想抢走。”
大块头一听,好家伙,这可是挑衅啊,再瞧着这娘们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哪家的富家千金出来游玩,肯定是在呼她呢。
“你等着啊,你有种别走啊,我这就放暗号叫人来砍死你!”
大块头一边说一边将怀里的烟花筒拿出来,这人虽然反应迟钝,可是放起暗号来绝对不含糊。
只见她硕大的身体在烟花筒飞起时笨拙的闪开,一束美丽绚烂的紫色烟花瞬间出现,周围顿时亮如白昼。
赵勾玉的脸由不屑转为冷漠。
慕心荷从暗处现身,皱眉飞至大块头身边,面若寒霜的望着她。
大块头回过神,一见慕心荷,愣了一下,接着跪倒在地,“属下参见教主,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赵勾玉笑不出来了,这台词太熟悉了,慕心荷却根本不知,她一把拽起那大块头,抬手就想要了大块的头的命。
赵勾玉抢先一步喊道,“手下留人!”
大块头可能以为自己死定了,正绝望之际听见赵勾玉开口,不由得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赵勾玉对大块头点了一下头,然后和慕心荷说,“给她收拾收拾,然后带她来见我。”
慕心荷虽不解,但还是一声不响的带着那人去洗漱了。
莎草站在暗处,松了口气,那人她认识,是大长老的女儿,从小脑子就有缺陷,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打劫打到她们身上来,这若是换了以前,赵勾玉恐怕早就要了她的命了,可不知为何,赵勾玉自从大牢出来之后就变了,不再那么冷血暴戾,喜怒无常。
这究竟是好是坏?
马车里,上官无尘单手握着书卷,目不转睛的看着。
他似乎真的很专注很专注的在看书,就连赵勾玉回到马车上也没发现。
赵勾玉方才报了上官无尘的名号,想试试他在江湖上的名气究竟大到什么程度。
之后赵勾玉佩服了,竟然是三岁小孩都知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从娃娃抓起?
看来这年头做什么都有难度,当小孩也是需要经验的。
“为什么?”
赵勾玉看向上官无尘,那声音是上官无尘的没错,他正看着她也没错,不过他的表情和语气一点求知欲都没有。
“你真的想知道吗?”赵勾玉不确定的问。
“你想说。”
上官无尘淡淡陈述事实。
是的,赵勾玉浑身都在举着牌子:你快问我你快问我你快问我。
赵勾玉叹了口气,“那么明显吗?”
上官无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从感情方面出发,不明显,但从事实方面出发,很明显。
赵勾玉无奈苦笑,“也没什么,还不确定,等确定了,在同你讲。”
既然上官无尘被封印在水晶棺里这么离奇的事情都可以发生,那么她投胎,也可以称之为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对与上官无尘,应该不太稀奇。
毕竟,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虚构的一样。
可是这样的虚构她确是从头看到尾的真实。
悲观叹气又有何用?停滞不前这种事死人都可以做,那还要活人做什么?人做什么都可以让别人代替,除了做人。
“我知道。”上官无尘挪了一下,坐到赵勾玉身边,“浮花与我讲过,有个神秘人留下一封信,上面记载着解除封印的方法。”
“神秘人?”赵勾玉蹙眉沉思。
“是。”上官无尘微微颌首,“他们都不曾见过那人,自找到我,那封信便在那里了。”
赵勾玉问道,“先帝既然动了心思,为何却把你锁在水晶棺里,还藏到皇后墓?”
既然怀疑,既然无法成全,为何不杀掉?
这话赵勾玉没敢说出来,但是上官无尘分析得到,他也不在意,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实,他向来不会做无谓的忧伤。
“我也不知,她是想要杀我的,可也没有想要杀我。”
“她是何飞花?”
上官无尘低头沉吟,“是,也不是。”
赵勾玉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请我出城,用知我身世的理由,无论如何,她既这么做了,便任何理由都没有了。”
上官无尘的语气带着不着边际的苦涩,赵勾玉抿了抿唇,“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上官无尘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也不明白,我不明白你,更不明白我的父母,不明白何飞花,不明白皇帝,不明白韩江月,甚至不明白我自己。”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她决定要杀我,却在最后一刻转为救我,我不明白既然开始,为什么又忽然停下,我不明白把一个人关在墓室里,睡在棺材里面,日复一日的经历着孤独和黑暗的无尽苦痛,为何不直接杀了。”
赵勾玉也不明白。
他们都不明白。
她说他们都不明白她,而她又何尝明白过他们。
她不明白韩江月,不明白上官无尘,也不明白自己。
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才看清这一点,但上官无尘却早就看清了。
所以他可以专心的做每一件事,他报仇的时候可以一心一意的报仇,利用对自己好的人也在所不惜。
他不再将报仇放在第一位的时候,他会将摆在第一位的人拖离报仇这件事的轨道,如果不冲突,他会继续报仇,如果冲突,那么他就放弃报仇。
人,贵在言而有信,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无论多坏,无论多卑鄙,也总不会太令人讨厌的。
“杀人哭坟,佛口蛇心。”
上官无尘以这八个字给何飞花做结论,赵勾玉除了赞同,无别的可说。
他说一针见血,太直白了,完全不给这个虚伪的世界留一点面子。
但是他为什么要留?棺材如果能睡得舒服,你为什么不进去睡?
“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赵勾玉看了上官无尘一眼,起身想要下马车,可上官无尘已经先她一步飞身而出,“你留下,我让。”
赵勾玉无奈的望着那抹白影消失的方向,非常非常白,他的话很冷,非常非常冷,其实,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是觉得他现在肯定心情不好,需要安静,才会想要出去见此人的。
这个别扭的家伙,不会又误会吧?
(修文抓虫,错别字已改)
53很紧很紧
大块头经过慕心荷的打理之后,竟有几分恣意风流的味道,她一抬头,满脸的美人痔,她一笑,满嘴的虎牙。
赵勾玉淡淡别开头不去看她,轻轻的敲击茶几桌面,“你今年多大了?”
大块头呆了,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赵勾玉,赵勾玉皱眉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思想,比如人性。
但是也有很多时间改变不了的东西,比如金钱,比如性。欲。
改变其实就是一种妥协,比如思想和人性可以向金钱和性。欲妥协。
赵勾玉现在对大块头妥协,因为她引以为傲的耐心全部打在了棉花上,非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自己身受重伤。
“啊,我叫裘紫衣。”
大块头晃晃悠悠的回过神来,总算停止了发呆。
不过她并未移开视线,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赵勾玉。
“喂,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裘紫衣忽然问道。
赵勾玉立刻看向她,裘紫衣双眼清澈,绝对不是在说谎,那么她必然是见过自己的,沉默了一会,赵勾玉沉吟道,“哦?紫衣来说一说,你究竟在何处见过我?”
裘紫衣傻笑了一下,左顾右盼。
这一段沉默持续了五分钟。
“啊,我想起来了。”裘紫衣大叫一声,引来了马车外的慕心荷。
“小玉,没事吧?”慕心荷掀开帘子,紧张的查探里面的情况。
赵勾玉摇了摇头,用下巴朝她比了比,“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慕心荷抿唇在那顿了一会,终是放了帘子离去。
赵勾玉回头瞅着裘紫衣,“想起来了?是哪里?”
裘紫衣用很茫然的眼神看着赵勾玉,“我…我又忘记了……那个人,她……好可怕啊!”
赵勾玉面无表情的别开头,她靠在枕头上闭眼假寐。
她不想再跟这个傻大个浪费时间,不管裘紫衣是真傻还是假傻,她总会有办法磨出实话来的。
“唉?你就这么睡了?我的那些姐妹们那?”
赵勾玉猛地睁开眼,冷冷的瞪着欲往前靠近的裘紫衣,一个白色的影子已经先她一步作出回答。
当然,上官无尘绝对不会和裘紫衣这样的人讲话,他只眼角冷冷一晒,嘴角轻轻一抿,棱角分明的寡凉线条,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
“滚!”
裘紫衣这一次滚的,比放暗号的时候还要熟练。
仿佛练过千百次。
赵勾玉在被窝里单手支着头笑,她笑的痴痴的,手指绕着一截碎发,她觉得,这个裘紫衣很有意思,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可以装多久。
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同伙儿来,她若不是聪明到了极点,那就是笨到了无可救药。
“你方才去做什么了?”
赵勾玉开始找旧账了,她睨着上官无尘,拖着身子朝前爬了爬,懒洋洋的窝进他还带着寒气的怀抱。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赵勾玉闭起眼睛等待回答。
“公孙靖。”
公孙姑娘,公孙靖?
为什么总会觉得哪里似乎串起了一根线呢?赵勾玉睁开了眼,淡淡的望着眼前无限放大的白色锦缎。
“公孙梓珺的姐姐。”
原来是这里,难怪会觉得熟悉,早该猜到了,公孙梓珺,公孙靖,这世上姓公孙的,能有如此大本事与上官无尘和前朝国师攀上关系的,也只有极北之地的北公爵一家了。
“那又如何?听说‘神策公子’公孙梓珺可以预测未来和探知过去,这位公子,真有传言说的这么‘神’么?那他有没有算过,他公孙家接下来会不会安稳?”
赵勾玉不相信别人,恭维公孙梓珺的话谁说出来她都不会在意,除了上官无尘。
因为上官无尘是绝对不会无端夸奖一个根本没有实力的人的。
“他不是神。”上官无尘一字一顿道,“也不是人。”
公孙梓珺不是神,当然,也不是人。
这句话没什么了不起,可这句话从上官无尘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了不起。
你想想。
一个小跟班说,那人武功不错,你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如果这句话换张三丰来说,你觉得呢?
“你见过他?”赵勾玉直起身子,与上官无尘面对面的坐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公分。
上官无尘垂着眼皮,玄玉般的黑瞳一眨不眨的下视赵勾玉的双唇,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似乎开了一朵百合花,淡淡的留下一层阴影。
“没有。”
上官无尘只说了两个字。
他没有解释,没有说明为何他没见过公孙梓珺,却可以下这样的定论。
为什么呢?
因为上官无尘不屑解释,他认为赵勾玉不应该怀疑自己,如果赵勾玉都不相信自己,那解释还有何意义。
可惜,误会的产生就是因为个人的自以为是。
可惜,赵勾玉不明白他的骄傲,就如同他不理解她的怀疑。
“我看不是。”赵勾玉后撤身体,歪歪的靠在马车上,嘴角勾起邪气的弧度,那并不是在笑,因为她的眼里分明没有笑意。
像什么呢?像是外科医生手里,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像是阴暗的走廊中,看不清面目的人眼镜片后的一片白茫茫。
“无尘,你和我,我以及你,我们都是重生过的,事到如今,我不会止步,踏出的每一步都不会后悔,所以,我也早就不畏惧再一次毁灭的威胁。”
不先发制人,便就受制于人了。
其实赵勾玉一定要和上官无尘出来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两人有所进展,只不过在她想要行动的契机,刚好有了更好的理由和掩饰出现罢了。
其实两人之间总是在计较谁利用谁,谁对不起谁,实在太过幼稚。
一旦触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其实谁都可以利用谁,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是不可以利用的。
上官无尘忽然将赵勾玉推倒了,他一个字也没说,压上去狠狠的吻住她的唇,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挑开她松散系着的衣带。
不过转瞬的功夫,赵勾玉已经上身赤。裸。
上官无尘使劲的索取着那抹淡的几乎没有味道的涩味儿,赵勾玉忍着痛,手中紧紧攥着身下的毯子,雪白的毯子被抓出了一个又一个褶皱的花朵。
很久,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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