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多尔衮,你别吓我。”布木布泰见多尔衮面色不好,慌张的起身,几步来到他近前,挽住他的胳膊,低声问道:“你手怎么出血了?你在发热?怎么会这么烫?”
多尔衮身上传来的热度,让布木布泰更加的担心,手掌轻放在他的额头,“快躺下,我去给您弄姜汤,去去寒气,不,还是找大夫来看看,才能放心。”
“等等,布木布泰。”多尔衮拉住布木布泰,想不认识一样打量着她,布木布泰被他瞧得有点发傻,柔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多尔衮拉着她坐在了暖炕上,伸手揽住了她,旁边的婢女脸一红,低头退了出去,多尔衮此时开口,“苏沫儿,你停一下。”
苏沫儿静静的立在一旁,她不明白多尔衮为何会单单留下她,过了好半晌,多尔衮突然开口,“你是布木布泰的陪嫁,可愿伺候爷?”
布木布泰脸上微微一变,回头问道:“您瞧上苏沫儿?”
“怎么,不可以吗?”多尔衮一扬眉,带着一分嘲讽的说道:“你不是最贤惠不过?你舍不得她?还是你的贤惠懂事都是做给爷看的?”
布木布泰心中一紧,她就是觉得今日的多尔衮不同以往,让她有些把握不住,目光闪烁低声道:“您在说什么?能伺候您是苏沫儿的福气,我同苏沫儿一起长大,带着她嫁进来,本来就存着这份心思,我可不像姐姐那般,把贴身的丫头纷纷外嫁。”
布木布泰蹙紧眉头,多尔衮刚刚捏疼了她。多尔衮摇头道:“你怎么能同大妃相比,她的一切都是摆在面上的,就连吃醋都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很,不喜欢的事她会同大汗直说,从不拐弯抹角,背后耍手段,将爷们当成她手中的棋子。”
多尔衮的神情狰狞起来,捏起布木布泰的下颚,眼里泛着凛冽的红光,“而你呢?布木布泰,我多尔衮真的了解过你吗?陷入你编制的柔情里,随着你的性子任你搓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瓜?”
“多尔衮,我没有,我没有。”布木布泰眼里含泪,难道事情暴漏了?不会,她的一切都收拾干净了,怎么会出事,想要拥抱多尔衮,“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心喜欢你的。”
多尔衮一把推开布木布泰,失望的闭上眼睛,“我还能相信你吗?你可晓得当初父汗为何让我同八哥去科尔沁?父汗就是从那时才对我失望的吧?哈哈,父汗,儿子无用,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你应该失望的,儿子怎配继承汗位?”
布木布泰跌坐在地上,慌张的抬头,“多尔衮,我是真心的。”
“也许你有一分真心吧,可是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多尔衮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布木布泰身边跪着的苏沫儿,让她抬头,再次问道:“你可愿伺候我?”
苏沫儿咬着嘴唇,多尔衮年轻英俊,骑射都是好的,她对多尔衮也有着一分少女怀春般的触动,可想到自己的主子,苏沫儿根本就不想插足在他们中间,抬头坚决的说道:“十四爷,若你让奴婢伺候,奴婢自然从命,可是若让奴婢说真心话,奴婢不愿。”
多尔衮看着苏沫儿,大笑道:“好,很好,苏沫儿,你比布木布泰更像蒙古姑娘。”
多尔衮的手松开苏沫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先下去准备一下,有人看上你了,向我讨要你,既然你不愿意伺候我,那就出府嫁人吧,省得你同布木布泰一样。”
“十四爷。”苏沫儿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多尔衮,轻声说道:“您是不是误会格格了?还是您听了谁的谗言?格格对你的心意难道您就不晓得?她是全心全意的为了您呀。”
“为了我?”多尔衮苦笑,拍着额头,“这话你信吗?她有最在意的事情,是荣耀,是地位,是名分,我排在第几位?”
“不,多尔衮——我一直最在意你的,我为了你也可以付出一切的,就像姐姐那样。”
布木布泰突然跪起身来,向前爬了两步,抱住多尔衮的双腿,抬头恳求,真挚的说道:“难道你忘了在敖包时我说过的话?”
“我没忘,忘得人是你,或者说,你从来不曾说过真话。”多尔衮低头失望的看着布木布泰,轻抚往日让他眷恋的眉眼,低声说道:“你哪怕有一点为了我,会借着李氏的手暗害小玉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你明知道大妃海兰珠对八哥意味着什么,你还敢将算盘打在她身上?你难道不怕府中的人都为你的愚蠢陪葬吗?”
“我——我——”布木布泰嗓子仿佛堵住了一样,只会摇头,无法言语,她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多尔衮如此的决绝,那就是掌握住了确实的证据,布木布泰太了解海兰珠了,她可以忍受旁人的轻视慢待,海兰珠用表面的高傲让人不敢靠近,掩饰着她柔软的心肠,只要被海兰珠承认的人或者她的亲人,海兰珠无论怎么样都会善待她心中的人。
就是因为了解这些,布木布泰才会在乞颜氏面前诉委屈,让乞颜氏影响到海兰珠,可是海兰珠却也嫉恶如仇,睚眦必报,她如今小产,若是知道自己和哲哲动的手脚,哪怕乞颜氏亲临,她也不会听劝的,必会报仇。
“你怕了吗?”多尔衮神情更加悲凉,“你也有怕的时候?布木布泰,你怕海兰珠会报复你,可你知不知道大汗的残忍?昨夜,我就是用这双手亲手打落李氏肚子里的孩子,用这双手折磨被冤枉的李氏,大汗过两日就会命令在朝鲜的范礼动手,天子一怒,尸横遍野,这些都是你找来的冤魂。”
多尔衮忍无可忍,耳光扇在了布木布泰的脸上,眼中仿佛泣血,“我期盼了多年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小玉儿不会再有身子,而为我调养身体的李氏死在了我的手中,哈哈,这就是报应,错信你的报应。”
布木布泰捂着脸颊,嘴角渗出血丝,眼里不再凄婉动人,轻声说道:“你怨我?多尔衮,你有什么资格怨我?你若是信守承诺,会娶小玉儿?当初你明明答应娶我做大福晋,你可知道我满心欢喜等着你来迎娶,可是等来的却是这个消息,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失信于你,我就应该承受这一切吗?布木布泰,我虽然失信,可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让你过得好,你可晓得我为了你,多次忤逆父汗,一遍一遍的对父汗说,布木布泰是真挚的好姑娘,哪怕没有海兰珠生得好,哪怕没有海兰珠得宠,她对我多尔衮是真情实意的,选择你,我多尔衮永远不会后悔。”
多尔衮跌坐在炕上,胳膊肘拄着桌子,手掌捂着额头,嗤笑道:“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在敖包时你的轻吻,也感动于你当初在汗位争夺最激烈的时候能去汗宫,无论你当初抱着什么想法,当你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想对你好,只对你一人好。”
“多尔衮,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那些药膳我都记得的,我们也会有孩子,会有很多很多的。“
察觉到她期望的眼神,多尔衮苦笑道:“晚了,布木布泰,已经晚了,我不会也无法再相信你,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我累了,也不愿再猜测。“
布木布泰含泪摇头,多尔衮望了她一眼,叹气道:“你嫁给我还真是受委屈了,只能当一个固山贝勒福晋,同大妃天壤之别,以你的聪慧,怎么没有看出来八哥将会为主汗位呢?布木布泰,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吗?”
“多尔衮,我对你确实是真心的,就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想让小玉儿生下你的孩子,我——我也像姐姐那样吃醋在意的。”
“海兰珠她不会行你这样的手段,若是别的女人有了八哥的孩子,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八哥一眼,大妃的尊荣地位在她眼中并不重要,可是你所渴求的一切都在海兰珠手中,这就是天意弄人。”
布木布泰有些发傻,她没有料到多尔衮会明白海兰珠,喃喃自语:“你难道也喜欢海兰珠?为何你们都在意她?”
“我哪够资格喜欢大妃?布木布泰,为了你以前对我的那一丝真情,也是为了府里的人,我将这事瞒下来,你最好让哲哲小心一些,若是大汗发现蛛丝马迹,你们谁都跑不了。”
多尔衮解脱一般的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来人,将汤药端上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报复手段
房门打开,可信的随从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青瓷汤碗,飘散着浓浓的药香,随从仿佛没有见到屋子中的一切,低眉顺目来到多尔衮近前,“主子,汤药。”
“没人知晓吧。”多尔衮挑眉问道,此事必须得谨慎,只要露出蛛丝马迹来,皇太极就一定会查到,到时就是滔天大祸。
“奴才亲自看着的,说是给您熬汤药补身子,旁人并不知道。”
多尔衮点头,神情复杂透着一丝的犹豫,最终蹲在布木布泰的身前,手掌轻抚着她有些散乱的发丝,低声说道,“喝药吧,喝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不,多尔衮,我不想死。”布木布泰慌张的挣扎起来,多尔衮安抚的笑道,“你错了,布木布泰,爷怎么会让你死呢?看来你也不是那般了解我。”
多尔衮从随从手中接过汤药,强硬不容抗拒的放在布木布泰唇边,命令道,“喝了它,这只是让你再也无法生育的汤药而已。”
布木布泰疯狂的摇头,孩子那是女人最大的指望,若是没有儿子,她又如何在府里立足?那就是生不如死,她挣扎着,“多尔衮,你不能这么对我。”
多尔衮端稳汤药,警告道,“布木布泰,我奉劝你还是用了的好,别逼我做出更严重的事情。”
“多尔衮,难道你不想要我生的孩子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布木布泰期盼的抓住多尔衮的胳膊,“只有我生的孩子才拥有蒙古黄金血脉。”
“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起,我不想我的儿子将来成为你利用的工具,或者说让你死死的攥在手中,布木布泰,你若是不喝的话,我就将你交给大汗处置,你应该晓得大汗的手段,到时你的下场会更悲惨。”
布木布泰身子一颤,皇太极给她的压力是最大的,她的眼前仿佛闪现着皇太极深不可见底的黝黑眼眸,咬着嘴唇,手臂颤颤巍巍的剩女过汤碗,低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用绝子汤药?”
“布木布泰,我想过用别的法子报复你,报复你对我的虚情假意,报复你把我当傻子耍。”多尔衮语气锐利,神情却更显得温柔,手掌沿着布木布泰的头顶下滑,仿佛在抚摸心爱的人一样,滑到了她的脖颈处,低声道,“我曾经想过让你怀孕的,让你平安生下来之后,将孩子交给被你害惨了的小玉儿养着,并命令府中的人不许提你是孩子生母的事情,我就是想让你有子不得相见。”
布木布泰不认识的看着多尔衮,没料到他会那么的狠心绝情,“为何你改了主意?”
“这事是瞒不过的,大汗不是傻瓜,他虽然此时不晓得你和哲哲的手段,哲哲倒也是高深之人,在大汗的眼皮子底下将痕迹处理的干干净净,而你的道行就差了那么一点,我要是按照我原先的想法,你说大汗会不会怀疑?只要大汗有疑心,那哲哲就绝对跑不了。”
“所以你改变心意了?”布木布泰眼里透着明悟,凄然的一笑,“才给我绝子的汤药,是怕大汗的报复?或者你根本就不敢承受大汗的怒火。”
“你激怒我也没有用,布木布泰,我此时算计不过大汗,可是将来——”多尔衮眼里透着野兽般的野心,拳头攥得紧紧的,“我总有一日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多尔衮,你算计不过大汗,你就连我的姐姐都算计不过。”布木布泰知道事成定局,这汤药一定得喝,仰头咬牙饮尽,将瓷碗摔到地上,猛然起身,冰冷的说道,“你满意了,多尔衮你可以走了。”
多尔衮低笑着拉住布木布泰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扔在了暖炕上,扯开衣襟,压了上去,粗暴的撕扯着她的旗袍,沙哑的说道,“不可否认,布木布泰,你确实最会伺候人,我也舍不下你,没有子嗣我也更放心的享用你,还有一点就是,不管你是不是寨桑最宠爱的女儿,你都是科尔沁的格格,是大妃的亲妹妹,这一点不会改变,我要用你同大妃、同科尔沁有所牵连,这份牵连不能断了。”
“放开我,多尔衮,你放开我。”布木布泰的挣扎,在多尔衮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同往日布木布泰的柔顺相比,反倒更增加了几许情趣,被皇太极气势所迫的悲愤,痛失子嗣的伤心,心脏对李氏的愧疚,种种这一切多尔衮都发泄在布木布泰的身上,毫不顾忌她是否能承受得住,可着自己尽头冲撞着,仿佛野兽一般将她撕扯成碎片。
如果男人在房事上不够怜惜的话,那对承欢的布木布泰说就是灾难,疼痛,剧烈的疼痛,难掩的屈辱,挣扎不过的布木布泰,阖上眼睛,紧紧咬着嘴唇,止住求饶的声音,仿佛死鱼一般任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