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多尔衮愣愣的看着同乘一骑远去的皇太极和海兰珠,久久不曾收回目光来,耳边的歌声仿佛没有停下过,自然错过了布木布泰的这场表白,“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声叹息将我一声点亮——梦一回那曾经心爱的姑娘。”
多尔衮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出了眼泪,可是脸上却带着苦涩,重重的叹气,“阿玛,我终于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心爱的姑娘——得到失去——都明白了。”
“多尔衮,你伤到哪了?让我看看。”小玉儿小跑过来,挤开布木布泰,抓住多尔衮的肩膀高声问道:“刚刚我看见你在流血,重不重?”
“没事,我没事。”多尔衮见着难掩焦急、牵肠挂肚的小玉儿,心中微动,她的热情执着多尔衮是能感受得到的,用没受伤的胳膊揽住小玉儿的肩头,向旁边黯然神伤、关切的布木布泰点点头,费力的抓住她的手腕,多尔衮望向海兰珠离去的方向,解脱任命的说道:“我们就这么过吧,我会好好的待你们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消除芥蒂
温暖舒适的蒙古包中,传来哗哗撩拨水的声响,在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上,印着模糊的倩影,皇太极盘坐在垫子上,手中把玩着那串硕塞留下的狼牙手串。
当他抱着海兰珠走进蒙古包时,海兰珠就让人准备热水,哪怕再疲倦她也要梳洗,泡一个热水澡,兴许会少想一些,会忘记硕塞的深情,海兰珠认为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将两串狼牙手串放在一起,看着在矮桌上泛着幽幽青光的狼牙,无声的叹气,转进屏风钻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木桶中,将自己埋入到温热的水中,对不起,硕塞,对不起。
“十五颗,十五颗。”皇太极细数狼牙,原来硕塞惦记了她十五年,每年一只野狼,他倒是好记性。皇太极攥紧狼牙,棱角印上掌心,虽然狼牙被磨得很光滑,再加上他手上的厚茧,不会留下伤口,可是皇太极却察觉到丝丝拉拉的疼痛,仿佛钝刀子割肉一样,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想不明白。
皇太极起身,准备向屏风后走去,他要海兰珠,片刻之后却停住了脚步,鹰眼中露出迷茫来,从来没有过的迷茫,手中的狼牙炙热烫手,一缕未知的情愫缠绕在心间,想要摆脱那团火却又忍不住靠近,隔着屏风,低沉的说道:“海兰珠,我——我——”
皇太极嗓子好像堵住了一样,有话说不出来,最终叹气,将狼牙放回到原处,转身倒在了榻上,胳膊挡住着眼睛。黑暗中,今日的一切不停地在眼前重复着,当海兰珠被巴贝尔威胁的时候,那种心慌意乱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若不是海兰珠出言打断他的话,皇太极明白自己一定会答应巴贝尔的要求,不再踏入草原,哪怕将来失信出尔反尔,他也要海兰珠平安。
‘用我的生命,威胁我的男人。’皇太极想到了海兰珠的这句话,刚刚烦躁迟疑迷茫的心突然的安定下来,原来自己是她的男人,不是大金的汗王,只是皇太极,她嫁给的男人。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皇太极嗅到暗香,海兰珠梳洗过后,披着宽松的睡袍,移到榻前,看了一眼明显在纠结的皇太极,眨眨眼睛想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
海兰珠坐在榻上,一边用干爽的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借着幽暗的烛光看着皇太极,当自己陷入危险时,被人逼着威胁他时,不管是一时冲动也好,还是他本意如此,皇太极都有可能答应巴贝尔的要求吧,只要想到这一点,海兰珠心中泛起一丝的涟漪——
一阵目眩,等海兰珠再清明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皇太极抱在怀里,未擦干的发丝被他缠绕在手中,他低头在海兰珠身上嗅着,炙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很痒很不舒服,海兰珠推着皇太极的脑袋,“别这样,很痒,皇太极,你别闹了。”
皇太极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呼吸更重,甚至将手伸进她的衣袖中,浴后的肌肤更是若凝脂一般,就如同上等的丝绸细滑,鼻尖是淡淡的只属于海兰珠身上的幽香,皇太极的手掌抚上来她胸前丰满挺立的双峰,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峰上的红宝石,敏感的海兰珠止不住嘤咛出声,这更助长了皇太极的气焰。
“我喜欢,海兰珠,你也喜欢的。”皇太极更是肆无忌惮,低头吻上海兰珠的眉眼,最后慢慢的覆上巴贝尔曾经碰触过的脸颊,留下重重的一吻,模糊的问道:“你刚刚在看什么?还是在想着谁?”
海兰珠本来被他挑起的情欲,渐渐平息下来,扭着身子低声问道:“你是在吃醋?还是没有信心?”
海兰珠没有料到皇太极的心眼儿会这么小,看来今日的硕塞给了他很大的刺激,男女之间的事情,虽然很难说清楚,可是要装糊涂过去,恐怕会在皇太极的心里留下一根刺,指不定那天他就会多想,
“皇太极,我们成婚五年,儿子都有两个,相濡以沫难道你不明白吗?”
“十五年,海兰珠,他等了你十五年。”这才是皇太极最在意的地方。
海兰珠轻叹一声,将柔软的娇躯紧紧贴着皇太极,低声说道:“论地位,他是林丹汗最看重的儿子,将来更有可能继承林丹汗的汗位;论才干,他英勇善战,是草原上响当当的英雄,应该是未嫁女儿心仪之人,对于他的一片真心,我也是感激的——”
“疼,疼。”海兰珠的话显然惹到了皇太极,他的手劲更大,直到听见海兰珠呼疼,才放开她胸前的柔软,但是手掌却并没有离开,霸道的说道:“你是我的,不许想他。”
海兰珠环住皇太极的腰,手掌顺着他的脊柱向上移动,来到脖颈处,借着抱着他脖子的力气,上身微微抬起,眼底隐藏住那丝遗憾。凑到皇太极的耳边,“不是所有钟情于我的人我都要付出真情,硕塞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他,心中愧疚不配得到他的真情,除了这些之外,再无其他。皇太极,你明白吗?”
“我担心,担心他留在你心中的痕迹不会消失。”皇太极哪怕在硕塞面前很自信,此时袒露心境,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海兰珠不会再记得硕塞。
“我想我是不会忘了他的。”察觉到皇太极紧绷的脊背,海兰珠轻轻的安抚着,接着说道:“我不会忘记的人很多,阿爸、阿妈、哥哥、嫂子等等,你难道想让我把他们全忘了吗?”
皇太极同海兰珠额头相抵,眼底闪动着光芒,“你是说——硕塞同他们一样?”
“那是当然,海兰珠只有一个丈夫,此生也只有一个男人,就是大金的汗王,当初在敖包求娶我,用一场倾城婚礼迎娶我的皇太极,我们之间的哪怕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都不会忘记。”
皇太极抱着海兰珠在榻上翻滚了两圈,让海兰珠趴在他的胸前,大笑道:“海兰珠,你说的对,不是所有喜欢你的人你都要去喜欢,我准许你记住硕塞,但我保证你不会再想起他来。”
海兰珠勾起唇角,这场风波应该算过去了吧,至于将来会不会想起硕塞,谁也不知道,两串狼牙在桌子上静静地散发着青光,榻上的二人相拥而眠。
第二百三十四章 ‘礼物’将到
怀着依依不舍之情的海兰珠抱着儿子辞别寨桑乞颜氏,结束了这场激荡起伏、感慨颇深的省亲之旅,坐在马车上,海兰珠撩开车帘,向含着不舍泪水的乞颜氏摆手,她同样舍不得他们,舍不得这片草原。
“额娘,我们还会再来的。”坐在海兰珠怀里的布布仰着小脸,稚嫩的童音安慰着自己的母亲,海兰珠放下帘子,含泪浅笑,“是的,终有再见之时。”
布布显摆的将手中镶着小颗宝石的小刀举起,“这是舅舅给的,额娘你看。”海兰珠低头看了一眼,这应该是仿品,小刀不会抽出来,也就放心了,低声问道:“布布喜欢舅舅?”
“嗯嗯。”叶布舒频频点头,清脆的说道:“不止喜欢舅舅,还有外公、外婆他们,布布都喜欢,舅舅会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
海兰珠见到儿子兴奋的样子,想到他们甥舅之间的相处,欣慰的点头,哥哥是把希望寄托在布布身上了吧,好在他现在没有女儿,要不然岂不是会重复历史?想到此处,海兰珠‘扑哧’一声笑出来,布布眼里露出疑惑,“额娘,你笑什么?”
“布布,你舅舅将来的女儿就是你的妹妹。”海兰珠忍笑,她可不想来个亲上加亲,还是从根上解决的好,他们就是兄妹,而不会有历史上顺治和静妃之间的感情纠缠,爱情虽然无法纯洁无暇,但还是少掺杂政治联姻的好,更何况他们可是近亲。
“妹妹?我怎么没见到?”叶布舒更加的疑惑,“是像弟弟一样吗?”
“你只要记得额娘的话就行了,其他的额娘帮布布挡着。”海兰珠同儿子谈笑起来,冲淡了离别的惆怅。
在路途中,海兰珠还发现了出人意料的情形,小玉儿和布木布泰仿佛共弃前嫌,两人有说有笑,真真是仿佛亲姐妹,而多尔衮对她们二人很好,不偏不倚,让两个女人的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来,海兰珠暗自感叹真是件奇事。
“能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逢源,多尔衮还真是不简单呢。”海兰珠靠近皇太极怀里,听着马车咕噜噜的响声,布布已经在云娜的怀里睡熟了,她刚刚同小玉儿说了会话,很是疲倦,就在这时皇太极钻进马车,海兰珠自然不会放过,人肉垫子要比马车上的座椅更舒服。
“十四弟是想通了,他——哼。”皇太极显然不喜欢听海兰珠夸多尔衮,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裹紧,马车里还是有些凉意,低声道“你的妹妹可没有你这样的爱吃醋拈酸,处处让着小玉儿,要不然多尔衮就是再长出两个脑袋也应对不了,他行事瞻前顾后,综上想得很多,缺少决断。”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同多尔衮缺少决断有什么关联?而且我就是爱拈酸吃醋,又如何?”
海兰珠打了个哈欠,眼睛缓缓的闭上,舒服的在皇太极的怀里蹭了蹭,“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有我海兰珠在,齐人之福离你很远很远,只要你——你遵守承诺,下辈子兴许能体会到此时多尔衮的乐趣。”
皇太极望着海兰珠,摇头苦笑,下辈子吗?搂紧了她,也许下辈子也不需要齐人之福吧。
“布木布泰是聪明人,心思细腻你也应该知晓的,多尔衮这么多年难道还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日在敖包——多尔衮就应该觉察出异样了,若我是多尔衮,必会冷着布木布泰一段时间,让她看出点颜色来,哪会像如今这样反倒一碗水端平了?”
“唔,唔。”海兰珠随意迷糊的应道,她虽然好奇,但是既然决定不参合到她们中间,就不会再多想,她们爱怎么闹就闹去,不过在历史上皇太极还真是做的比较彻底,直接冷了布木布泰许多年,最先来归的科尔沁格格庄妃,竟然是五宫之末,皇太极对于他不喜欢的人,倒真是下得了狠心。
“海兰珠,你这个妹妹绝对不简单,疏忽不得。”皇太极眼里透着感慨,赛桑的儿女每一个都很不简单,也不知道老实忠厚的乞颜氏是如何教育出来的,皇太极好奇得紧,想到前两日在蒙古包前,偶遇布木布泰的那次,皇太极轻吻一下海兰珠的额头,嘴角嘲讽的勾起,布木布泰,你想离间我们吗?你打错算盘了,海兰珠任性,却在男女之情上清清白白的摆在自己面前,她以为硕塞的死自己会嫉妒疑心?却不知道海兰珠早已说得明白。
“布木布泰妹妹也想要孩子的,最近总是旁敲侧击的提起这事来,打探我当初给了小玉儿什么药材,天地良心,我虽然当初更喜欢小玉儿直爽的脾气秉性,和小玉儿在一起不用考虑太多,也送了她许多的礼物,可是只要小玉儿有的,布木布泰同样有一份。”
“真不凑巧得很,布木布泰恐怕不能如愿。”皇太极低笑道:“回盛京之后,我会让多尔衮和多铎领兵出征朝鲜,历练一番,接替在那的阿敏,他们可是我要重用之人,就拿朝鲜来练练手。”
“阿敏不是已经大胜朝鲜了吗?”海兰珠睁开眼睛,“难道还有什么变故?”
“朝鲜真正臣服的是大明,每逢大明有喜事,朝鲜可是没少送贺礼,此番还上书陈诉阿敏的暴行,祈求大明派兵平叛。”
皇太极的目光锋利如出鞘的长剑,却低醇的笑道:“不打下都城,朝鲜是不会老实的。”
海兰珠来了兴致,挣扎着坐起身来,面向皇太极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一直有个想法,你看成不成?”
“你的小脑袋瓜子又有什么鬼主意?”皇太极宠溺的一笑,将滑落在地上的披风捡起来,披在海兰珠的身上,扣紧纽扣,海兰珠狡黠的一笑,“春秋战国时的质子你可知道?”
“你是说让朝鲜将世子送进盛京?”
海兰珠摇摇头,否定地道:“那不是显不出咱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