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还是这么的不通透!
问的是他和你的关系!!!
不好明问,只得算了。
倒是有些奇怪初九怎的就想通了,愿意回来了。
不过,不管如何,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幸好前段日子十七不知怎的,吩咐人把锁了一年多的西院重新打扫了一番。
宁氏有心跟唐初九说说话,不过,见她一脸疲惫,想想来日方长,而就作罢了。
倒是十七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去将军府商议东离的婚事去了。
这个时辰了,也该回了吧。
暗中让人去报信。
听着传来‘啷当啷当啷当’砸东西的声音,宁氏叹了口气,造孽啊。
宋东离气得真是要冒烟了,那股恶气哽在喉咙,就是咽不下去。
拿着手上的茶杯,用力的砸了出去。
刚好宁氏进门,要不是身边的丫环眼明手快挡了下,就要闯大祸了。
只是,那茶杯虽然没有砸到宁氏,可杯里的茶水却是滚烫滚烫的,有好些还是泼在了脸上,生痛生痛的。
宁氏冷了脸:“你这是要闹哪般?!”
从小到大,都是被纵容着长大,从没被这般凶过,宋东离又委屈又难受:“娘……”
见着宁氏是真的动了怒,宋东离想都没想的,泪水就如倾盆大雨似的掉了下来。
以往,不管做了什么错事,闯了多大的祸,只要一哭,就准能没事。
果然不出所料,宁氏幽幽叹了口气后,脸上怒气收敛多了。
无奈极了。
语重生长到:“东南,明天你就要嫁进将军府了,你这性子,让我怎的放心?那将军府,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口众多,你这般的冲动行事,毛毛燥燥的,没点城府,娘怕你吃暗亏啊。”
这门婚事,宁氏原本是不大愿意的。依东离的性子,嫁进那样的人家,只怕是不适合的。
但到底闹不过宋东离的死磨硬泡。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看古清辰是个值得托负终身的良人。
不过,又是做为冲喜嫁进古家,凭的又是太皇太后的懿旨,那这门亲事,也算是稳妥。
只是,以东离这性子,真是堪忧啊。
“娘,我这不是被唐初九气的么?她诅咒我嫁给清辰得不到幸福,她骂我破鞋!!!”
越说,宋东离越气,这两点都戳中了她的要害!
“她还敢动手打我!娘,你和哥都舍不得动我一个手指头的,她凭什么打我!……”
看着脸上那片红肿不堪,宁氏柔声道:“涂药没有?莫要明天不好上妆了,还得做新娘子呢。”
虽然已经涂过药了,可还是阵阵的痛得利害,再加上下腹处的隐隐作痛,宋东离更是气,跟护蛋的母鸡般的了,只差没有咯咯叫着拍翅膀了。
宁氏叹了口气:“肯定是你说了什么难听的,否则以初九的性子……”
话未说完,被宋东离打断了:“娘!你就一直护着她!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宁氏正了神色:“东离,你嫂子她这些年,对我们家有恩,十年江边浣纱的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子你也看到了,一日不比一日中用,以后初九就是长嫂若母,你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她那性子又是纯善,对你哥也一片真心。以后你若万一需要什么照应了……”
这样的话,宋东离很不爱听:“娘,我现在的嫂子可是唐诗画。”
不仅是京城第一美女,而且才情诗画,样样堪好,又是那样高贵的出身。
每次跟着她出去,才是倍儿的身感荣焉。
而且对自己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虽说嫁进来一年多了,还未有身孕。
可是那又如何!反正到时哥多讨几房小妾就是了。
“东离,你听娘的没错。以后你若真有什么事了,初九才会是你的依靠。”
那唐诗画嫁进来一年多了,宁氏看清看透了。
虽然她什么都看起来是规规矩矩的,只是,到底有几分真心,还是能分得清的。
不说本性,就说真心上,她不及初九一半的好。
更何况初九一向重情。
而那种候门大院出来的,更重利。
兰君现在虽然位高权重,只是世事难料。
以后若真有个什么风起云涌,初九才会是那个不离不弃,舍身相救之人。
见娘亲说得慎重,认真,宋东离撇了撇嘴,把话题叉开了:“娘,我有些紧张,明天就要嫁人了,我也舍不得你……”
“娘也舍不得你。东离,你要记住,嫁过去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在那深门大院,慎言慎行,总归是没错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夫君的欢心,这才能长宠不衰,最好呢,是尽快怀孕……”
说到怀孕,宋东离神情就有些阴暗。那几年为chāng(女昌)的日子,因着堕过一次胎,而那个禽兽,就连小月子都不让坐,还是逼着接客,每次都痛得死去又活来。那时被那种无望的日子折腾得心灰意冷,又实在是太痛苦,后来一时冲动,却讨了碗狼虎之药来,喝了干脆。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怀过孕。
宁氏又吩咐了好一阵后才离去。
宋东离在铜镜前坐了下来,一脸深思。
唐初九的话虽然难听,可是有一句,她说得是没有错的,那就是古清辰的心里没有自己。
娘说得没错,女子一生嫁人,最重要的,就是夫君的宠爱。
要怎样才能得到古清辰的宠爱呢?
以前那么多次都故意接近他,可他都视而不见。
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
嫁过去后,生米煮成熟饭,会不会好一些?
只怕是很难。他那样的男子,连苏莫语放下矜持主动,都能不为所动。
不行!一定得想个什么法子,让他把心放在自己身上才行。
以前听得人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摄魂之术,能控制一些人的思维。
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不管怎样,倒是个法子,值得试试。
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绝不放手!
绝不能输给唐初九!!!
一想到唐初九,宋东离就又是气,恶狠狠的诅咒了几声。
时隔一年多,再次踏进这方熟悉的院子,唐初九心里闷痛得厉害,要窒息了般的。
特别是走到院子中央时,感觉腿有千斤重一样。
在这里,孩子一点一点的流掉了。
那个无缘的可怜的孩子。
他还那么小,还没有成型,却被他的亲爹残忍的打掉了。
眼眶迅速发酸,泪水聚集。
手下意识的摸上了小腹处。
十七,这些日子,对那个孩子,你可有半点的愧疚!!!
此时,宋兰君刚好下轿。
一听说唐初九来了,非常的意外。
只是过后,心里迅速的升起一股怒气。
这么迫不及待的来了,就这么见不得古清辰受罪是么?!
初九,你现在的心,都在他身上是么?!
初九,我不允许!
我不甘心!
我痛,也要你陪着一起痛!
大步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往西院走去。
一推开院子的门,就见着了唐初九的人,是真真切切的。
并不是午夜梦回时的影子。
也不是自己的幻像。
初九,她是真的回来了。
就像以往那般,只要过来,她就在。
这种不再成空的感觉真好。
唐初九看着宋兰君,眼里满是防备。
宋兰君犹为不喜。
这种眼神,最是伤人。
099 亲自放血
更新时间:2013…6…6 8:52:23 本章字数:6466
心里一点一点的变冷,变硬:“初九……”
唐初九直入主题:“我人已经来了,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每过一刻,古清辰就痛苦多一分,就危险一分。言殢殩獍
闻言,宋兰君的脸,铁青铁青的,双眸也染上了血红。
一朝臣相,就那身气势,都是迫人,更何况带了怒意嬖。
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唐初九却无动于衷。
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宋兰君郎。
眸子里毫无往日的情份。
也没有害怕。
有的只是冰冷。
宋兰君愤怒极了,又隐隐带了悲凉。
那个千依百顺的初九哪去了?
那个温柔似水的初九哪去了?
那个眼里只有十七的初九哪去了?
那个一心一意只爱十七的初九哪去了?
那个以十七为天的初九哪去了?
怒气冲冲的踏步上前,拿出这些年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把毫不起眼却又锋利无比的小刀,直直递过去,冷着脸说到:“想要我的血是不是?你自己来!”
这把刀,还是当初上京赶考的时候,唐初九送的,说是在路上防身上,免得碰上什么坏人,不安全。
唐初九毫不犹豫的接过了刀,去拿来盛血的碗,对着宋兰君的手腕处用力一划,一丝颤抖,一丝迟疑都没有。
刀切开肉的声音,如同丝帛裂开。
血流如注。
痛,很痛。
却不及心痛。
宋兰君恶狠狠的紧盯着唐初九,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不舍和心疼来。
可是没有。
唐初九面无表情的看着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碗里,慢慢的,越来越多。
手上还拿着那把沾了血的小刀。
这样的唐初九,冷硬心肠。
宋兰君抿紧了薄唇,满是怒意。
没一会,血就接满了一碗。
也就够了。
唐初九把刀放在桌上,端着甚至还隐冒着热气的血就去找了月寻欢。
脚步走得稳稳的,一路上,一滴血都没有滴出来。
月寻欢似笑非笑的看了唐初九一眼,拿着血去了将军府里。
唐初九很想过去看看古清辰,最终只是颓然的叹了口气。
慢慢的,举步艰难的回了屋子,却没想宋兰君还站在原地。
而且手上的血也不见他叫人包扎,任由其滴落。
落在脚下,满地都是,一片血红。
唐初九眉尖微蹙,看着宋兰君。
宋兰君脸上已经开始发白,回望着唐初九。
手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的落下。
对峙良久后,还是宋兰君开了口:“给我包扎。”
声音里带了示好。
唐初九不发一语的转身,出了门去,没一会,叫了柳管家过来。
柳管家见着满地的血,大惊:“大人……”
宋兰君怒吼如雷:“滚!”
声音里杀气腾腾。
柳管家干脆利落的滚了。
能在臣相府做管家多年,眼色可以不是一等一的好,却有一点必须深入骨血,那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
柳管家一走,屋子里就又只剩下宋兰君和唐初九二人,两两相望。
唐初九沉默,跟木桩子似的,立在原地。
唯有血滴落在地的声音,很轻很微,可是在二人的沉默中,却又显得那么的突兀,响亮。
良久后,还是没有等来唐初九的温柔。
宋兰君脸色更显苍白,怒不可遏,一步一步的逼近唐初九跟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很好!很好!”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旁边放着的刀,对着手上就是一划,顿时血跟喷泉似的流了出来。
伤口比刚才的深多了,也长了几分。
唐初九震惊,眼眸紧缩,这人不要命了么。
宋兰君脸上带着狠绝:“本相倒是要看看,把这血放了,古清辰会变成个什么样的傻子。”
这话,戳中了唐初九的要害。
几乎是宋兰君话音刚落,她就当机立断,把头上的发带解了下来,用力勒住伤口往上三寸左右的地方。
随后拔腿跑了出去,跟火烧眉毛似的。
没一会,就去月寻欢那里拿了绷带和止血的药,还打了一盆热水回来。
走到宋兰君面前,给他清洗,上药。
宋兰君本来是非常非常生气的,可是,看着唐初九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垂首,敛眉,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
那满腔的怒火竟然烟消云散了。
初九,就在身边,真好。
一种满足,由然而生。
心里一寸一寸的柔软。
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揽上了唐初九的腰,就像以往般的,想把佳人搂在怀里。
手刚刚触到那纤细的腰,低眸上药的唐初九身子一震,条件反射般,如避蛇蝎一样的避开了。
因着事出突然,又是猛的几步躲开,动作过重,导致伤口的血又流了出来。
宋兰君却不知道痛,怀中不如往常般的得到温香软玉,而是空空如也,说不出来的失落。
同时也怒火冲天!为唐初九的抗拒,从骨子里,从灵魂里对自己的抵触。
唐初九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请臣相自重!”
曾经在自己身下媚眼如丝心甘情愿婉转承欢的女人,现在竟然说‘请自重’,宋兰君怒极反笑:“自重?本相为什么要自重?”
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