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唐初九这样说,宋兰君整个脸都变了:“初九,你就是铁了心要嫁古清辰是么?”
唐初九坚定如初:“只要他大红花轿来娶,我便嫁!”
宋兰君冷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初九,你听好,这辈子你除了我,谁都别想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唐初九在坟前,独自伤心。
站了许久后,正准备提着篮子回去时,一扭头就见到了宋东离。
阴阳怪气的宋东离,寒着声到:“古将军是我的,唐初九,你休想嫁他。”
唐初九直直的:“只要他大红花轿来娶,我便嫁!”
宋东离气得五官挪位:“唐初九,你以为就凭你,即使嫁给古将军,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就凭你,无才无貌,也想配得上古将军,不自量力!”
对于宋东离的尖酸刻薄,唐初九不卑不亢:“宋东离,我和清辰之间嫁与娶如何,与你无关!你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宋东离被噎个半死,气得都快要疯了,双眼里全是恶毒:“唐初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敢嫁,我告诉你,你就等着生不如死!”
唐初九不避不让:“宋东离,恶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天理迢迢;报应不爽!
说完,不再理会一脸气得铁青又转暗紫的宋东离,提起篮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走出老远了,还传来宋东离恶毒的高声咒骂:“你只不过是一双我哥穿过了的不要的破鞋罢了,你凭什么配得上古将军……”
这样的话,难听,而又伤人。
唐初九情绪低落至极,一路闷闷的往回走,却没想一推开竹院的门,就看到了古清辰,正蹙着剑眉站在院中。
见着唐初九回来,古清辰问到:“去哪了?”
口气有些凶。
唐初九莫名的就觉得委屈,眼眶里迅速聚起了泪花,看着古清辰,不说话,若然欲泣。
古清辰的怒火还未成形,就这样消散在那双泪眼中了。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却不见人,问杜大婶人去哪了,竟然是不知道,心急如焚的等了许久……
越等心越不安,初九该不会是就这样走了吧?!不会是再也不回来了吧?
越想到这里,越是心惊。
胆颤肉跳中,好不容易见着人回来,不自觉的口气就有些重了。
唐初九提着篮子,低着头,进屋里走去。
古清辰紧随其后,脚刚踏进屋子,就把人搂到了怀里。
这个怀抱,如此心安,唐初九隐忍的泪水就这样掉了下来。
滴落在古清辰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烫得人心痛。
古清辰的大手把小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擦掉:“初九,不要哭。”
唐初九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好久之后,才抽咽着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满是久盼不至的幽怨。
古清辰柔声到:“过来看看你。初九,我想你了。”
唐初九不吭声,脸上却不得开颜,若是想,为什么都不来?
古清辰不是不来,而是这两天,都是在跪祖宗牌位……
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准信,二老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唐初九。
唐初九惊呼到:“真的?”
古清辰眉眼含了笑意:“嗯,我爹娘都同意了,你就等着大年初六我来娶吧。”
不同意?不同意能行么?!这是铁了心要娶亲,若是再不同意,放了明话出来,大年初四早朝后,就去找圣上恩准赐婚!
古齐蓦只得咬牙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唐初九一直高悬的心,总算是着了地,同意就好。
婚姻就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因着反对,一直是忐忑不安。
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如今倒好,终于答应了,安心多了。
古清辰的胡渣刺得唐初九又刺又痒:“初九,你就等着初六我来娶就好。”
唐初九含笑应到:“好……”
古清辰摸着肚子,带了丝可怜兮兮的:“初九,我饿。”
跪祖宗祠堂是没有饭吃的!事实上是滴水未进。
一得到消息,又心急着要告诉唐初九,所以也顾不上,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唐初九一听说饿,立即去了灶屋,古清辰跟在了身后。
一个生火,一个做饭菜,平凡的生活之间,尽是甜蜜和幸福。
做的是家常便饭,可古清辰却吃得非常的心满意足。
就是这个味道,很是喜欢,更是想念:“初九,你做得真好吃。”
唐初九肯定这是迷魂汤,因为她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也就是一般水准,和‘真好吃’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芸娘说‘差得不只是一星半点。’
收拾好残余剩饭后,古清辰把人揽到了怀里:“初九,你想我没有?”
一句话,却是威力万千。
唐初九垂下了眸,低着头红了脸,这让人怎么答?
古清辰大手捧起红扑扑的小脸:“初九,我想你呢,你想我没有?”
唐初九逃远可逃,最后,声若蚊子的轻‘嗯’了一声。
古清辰喜不自禁,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初九,初九……”
满是欢喜和情浓。
离开时,恋恋不舍极了:“初九,我真不想走。”
唐初九笑而不语,就跟个妖精似的,勾人极了。
古清辰用了神的自制力,才狠心关上了门。
又见相思。
行相思、坐相思,两处相思各自知,相思更为谁?
朝相思、暮相思,一日相思十二时,相思无尽期。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在相思煎熬中,度过了大年初五。
大年初六,清早,芸娘就忙活开了。
仔仔细细的给唐初九上好妆后,开始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唐初九的头发很黑,很滑,又多,又厚,都说这样头发的人,福气好。
芸娘喜气洋洋的梳出新嫁娘发型出来后,去拿了大红嫁衣出来,笑到:“新娘子,穿嫁衣喽。”
金花八宝凤冠儿,云霞五彩帔肩,真正是凤冠霞帔。
穿上这身红后,唐初九真正成了新嫁娘,坐在床沿——只等郎来娶。
095 将军来娶
更新时间:2013…6…2 1:18:26 本章字数:7622
按着二人的生辰八字,迎娶的吉时定为巳时三刻。言殢殩獍
太阳日渐升起,唐初九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时时刻刻都是煎熬。
大红的手帕都被她扭得不成样了。
芸娘笑着感叹:“女大不中留啊……嬖”
唐初九连笑容都是紧张。
芸娘去倒了杯热茶过来:“安心等着,马上就到吉时了。”
把整杯茶都喝完,唐初九再次忍不住看上院子门外,真希望下一眼,古清辰就大红花轿来娶乐。
下一眼,古清辰没来,来的是长安街店里的小二杨小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一脸惊慌失措:“店里突然着火了。”
唐初九大惊失色:“张叔呢?”
杨小安喘着粗气到:“火势太大,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后院根本就进不去,张叔在里面还没有出来。”
唐初九吓得魂飞魄散,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拔腿就往门外冲去,却被芸娘一把拉住了:“我去!吉时马上就要到了,你莫要误了时辰。而且你去也无济于事,你又不会武功,也帮不上什么忙。”
“芸娘,一定要救出张叔。”他这段日子身体老是断断续续的不见利索,好不容易过了年,稍微好转些了,可现在却……
芸娘安抚的轻拍了下唐初九的手背,双足一点,眨眼间就已经是在十丈之外。
唐初九这才问到:“怎么会着火?”一般的店都是大年初六开业,因着要忙婚事,特意给推迟了两天。
杨小安脸上乌七八黑的:“我也不知道,刚清洗好糖葫芦,就着水在拖地擦桌子,突然就被浓烟呛着了,回头就发现后院已经成了火海,怎么也进不去。叫了邻居们帮忙着灭火,就跑过来报信了。”
唐初九问到:“你灶屋里有没有生火?”
杨小安有些唯唯诺诺的:“有,生着小火在烧开水。”
唐初九颓然极了。这个店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以后生活所有的指望,如今,它着了火……而且张叔还在店里生死不明。
古清辰,你快点来好不好?真的想要你快点来。
杨小安连牙齿都在打颤:“我去救火。”老天爷啊,求你睁睁眼,给条活路吧,我上有八十老母要供养;下有三岁幼儿要照顾;要是这大火成灾,到时若要赔……赔不起啊。
不等唐初九发话,杨小安离弦之箭般的冲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唐初九,更是感觉度日如年。
抬头看了看天色,马上就到巳时了,古清辰应该准备出发了吧?
古清辰,你说,有情人情到浓时,会心有灵犀一点通。
如若你真是情深,请你快点来。
在唐初九正心急如焚时,杜大婶走了进来:“九小姐,外面有人求见,她说非见你不可。”
会是谁?
唐初九喉咙发紧,勉强挤出一句:“让她进来。”
没想到是宋东离,一脸幸灾乐祸。
看着唐初九身上大红的嫁衣,宋东离眼里闪过滔天的妒忌,似笑非笑的:“呦,大喜之日呀?”
唐初九全身紧绷:“你来干什么?”
宋东离‘咯咯’娇笑了起来,明明她是在笑着的,可却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来恭喜你大婚啊,好歹我们打小相识,大喜之日,哪能没有点表示呢,怎么样?喜欢么?”
闻言,唐初九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气愤极了:“是你!店里的火是你放的!!!”
宋东离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声音里满是得逞,又阴阳怪气的:“唐初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纵火可是大罪,你休得辱我清白。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去官衙里告你。”
唐初九气极了,却也知道眼前没有证据,奈何不得宋东离,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宋东离,自小就没有亏待过你,如此恩将仇报,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宋东离眼里冒着红光,冷笑到:“报应?!我不怕!即使我要在地狱里永世不得翻身,我也要拉着你垫背!唐初九,我的人生,都毁在你手里,凭什么你能幸福?古将军是我的,你休想嫁给他!”
唐初九收敛起了所有外泄的怒意,伸出纤纤玉手,抚上了头上古清辰送的金步摇,眸中含了情意,秋水春波一般潋滟:“我就要嫁他!再过三刻钟,他就来娶我了。”
宋东离妒忌得都要疯了:“你以为,古将军真的会来娶你么?!你白日做梦!”
唐初九轻轻的把起了丝皱褶的大红嫁衣抚平,坚定的说到:“他定会来娶我的,他一向说话算话!!!”
宋东离被唐初九的神情坚定,被唐初九的话刺激得发了狂,觉得眼前的那身红衣刺眼极了,只想把它撕碎,撕成破布。
只是伸出的手才触着衣服,还没来得及用力,在眨眼间,就天旋地转,被唐初九重重的摔倒了在地上,五脏六腑都要被移位了般的,再也爬不起来。
唐初九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宋东离:“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容忍你,任你放肆,任你为所欲为么?!”
犹记得十八岁的生辰那天,宋兰君送了一件新衣裳,宋东离见了,非嚷着她喜欢,她要穿。唐初九心里不乐意,就没有吱声。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那一次都还没有穿过的新衣就被撕了好几个洞,彻底的毁了。那时虽然气愤,可是因想着家和万事兴,这事也就没有再追究。
那时,是因为对宋兰君有情,才百般容忍,可现在,与君已是路人,凭什么还要任你撒野!
更何况是这般恶毒的心思!女子的大红嫁衣,一生只此一件,只穿一回,按着习俗,若是破了,就是不吉利,就说明这婚姻不顺利,东清国哪个女子不忌讳嫁衣被毁?
可宋东离却存了心思!如此歹毒!
幸好有古清辰教的‘防狼之术’,虽然说对付的不是采花大盗,但对付这种恶妇,同样的效果喜人。
宋东离躺在地上,抱着腹部,脸色青白,痛得额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好一会后,才稍稍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到:“唐初九,你敢打我!”
唐初九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全数奉还:“饭可以乱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