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她的身子有没有好转的际象?”待韩旭文与琴音把韩采文送回房后,尾随二人身后的禹圣焱才出现。此时毕希佑正在为采文探脉,希望那传说中的“百瓣金莲”真能有用。
毕希佑锁着眉,微眯着眼细细的纳脉,良久之后才睁眼,他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对禹圣焱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王妃食了金莲后身子并无起色,也未有败象,就似我们输进她体内的内力一样,完全没有什么作用……”
禹圣焱微微软下心神,与毕希佑换了位置,他坐到床沿上,轻轻的为她抚了抚头发……众家臣无不叹息一声,这传说中能增长内力的金连是百年难见的珍品,通常会生在人杰地灵的山谷中,是集天地之灵气蕴育而生,不仅有此功能,而且对强身健体也非常有益。
可是对于中毒的韩采文却一点用处也没有,让他们,特别是燕王空欢喜一场,还以为那韩旭文当真能救王妃,故而一直没有惊动他,如今看来,唉……
“重新布置府中防卫格局,若再让什么人偷进王府,军法处置!”
“是,殿下。”众人惊一跳,请了那么多大夫看王妃的病都没有用,如今连韩家人也救不了,也难免王爷会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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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夫人,按你的意思,属下在燕王府附近潜伏两日果然发现琴音的踪迹,不过与她一起的人……”书秀迟疑未说,是画眉接口道:“那人竟然是韩旭文,他没有死,还与琴音勾结,不知道是在计划什么事?”
韩夫人不免也惊诧,“是他……”习惯性的内力再聚集在右掌上,缠绕的内劲透着黑气。画眉精光一闪,“夫人,不如属下把他们抓回来,任你处置。”
韩夫人冷笑一声,转而问起书秀,“你如何看待韩府的叛徒?”书秀被问,心下一抖,“琴音叛变,全由夫人处置,而那韩旭文……他又是为何与夫人你作对?”书秀唯恐会祸及到自己,故而把话题故意扯到韩旭文头上。
“他?”韩夫人一手捂了捂似要头痛发作的额头,冷狠的道:“他和他那没用的爹一样,都应该死!”只听咔嚓一声,椅子的扶手竟然应声而碎,韩夫人缓缓起身,不知为何,右手掌竟抓着胸口,作痛苦状。
“夫人?”画眉似担忧着她,刚起声,韩夫人狞笑转身,“你二人若胆敢背叛我,定叫你们受尽折磨,应该知道我手中的毒是怎么个厉害吧,明白就小心行事,要清楚记得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是,夫人。”二人猛得垂下头,心惧更胜。她们都听说过韩老爷是病死的,但是看韩夫人如此神情,大概也猜到这病……怕多半也是被毒所侵。韩夫人手段狠毒,天下绝无仅有。但却因她的救助,琴棋书画这几个孤儿当年才能免去饿死的命运,但是如今成为一个杀人工具,书秀时不时都会想,若早知道如今,当初肯定不会向韩夫人伸出手……
棋幻因对禹圣极付出真心而枉死,琴音因不甘再被夫人控制而倒戈;如今就剩下她与画眉,恐是只有偏激的画眉才会认为夫人这种控制是“重视”。
韩夫人最后给她们一人一条绣巾,书秀麻木的接过来,如今只要看到这物,她的心不会恐惧,却是木然和凄凉,不知又是谁会死于她们之手,不知又是谁再难躲过夫人的算计。
而另一方,韩旭文与琴音也发现连日来有人跟踪,故而暗耐了几日,今日才又出发,他们本是要来看韩采文的伤势,却不想今日才近燕王府百米远的地方,已然引起府中护卫注意,二人想方设法许久,终难以再进王府。
“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还是说芽儿有事……”韩旭文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正在此时,琴音发现清风夫人的侍女冬雪慌张的出府,“想要打探到她的情况,不一定要进王府,跟我来。”
第111章中规中矩
韩夫人以自己想念女儿的名义,说要采文回韩府一趟。禹圣焱本要趁机抓韩夫人索要解药,却被韩采文阻止,“去了也会无功而返,若与她交恶了,她到皇上那儿说些什么,那燕王府岂不又要因我拖累。”
“那你也不能回去。”禹圣焱不用想,也感觉得到韩夫人定又是有什么目的,才要采文回去一趟。只是如今韩夫人背靠皇帝作势,燕王府却不好与皇帝正面冲突,如今又正要找借口回庐洲,实在不适合与之交恶。
“焱,我想……我想再见一见太妃……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他一听就脸一沉,采文急声解释说,“我不是拿母子如何如何来难为你,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未对你说……”采文头枕着他的肩膀,便幽幽的回忆起那日宫变,她手中突然出现的纸条,以及那一行字迹。
二人坐在采文让搭建的凉棚里,虽然快至冬季了,但盘缠在棚上的常青蔓藤却碧绿喜人,坐于凉棚之下,眸子所及之处全是一眼绿意,似乎寓意着生的迹象,所以自觉时日不多的采文,更喜欢呆在这里。
“我觉和很有可能是太妃给的,她既然说要我们赶快离开,没有道理又是什么计谋吧?”其实她也担心,若是太妃真有什么阴谋,那她岂不是害了禹圣焱,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事跟他挑明了,看他是如何想法。
禹圣焱想都未想,冷声就回,“她是什么……再不重要。”
这是何意?采文能体会他的心在发凉,可就是能够体会他曾经因母亲所受的痛苦,而今就更加希望这一切当真只是误会,期望着上天能给他与太妃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在她有生之年能够为她爱的男人做一点事,若是有一天她离开了,她好希望还有什么是能安慰这个冰冷、却又温情脉脉的男人,她只想给他温暖和希望……
于是有这种心态存在,采文过的每一天都好用心,以前不爱交际的她,如今也喜欢与下人或者是家臣的几位夫人说说笑笑,并不是存在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相处而已,并不是要所有人都记住她,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体会人生而已。
每夜的拥抱缠绵,她都是如此珍惜,如此用心的去爱……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刚才还和禹圣焱在凉棚里说话……难道她又晕厥了过去?采文苦笑一声,又立即深呼息一口,把一切难受、心痛、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极情绪,全部像她手中的药书一样翻过去。
其实如今看着这些药书时……她不禁好笑一声,当年韩宇文只教过她习字,哪里懂得什么药理,上世也是平凡的上班族,生病就只知往医院跑,连药店她都很少过去,那种莫名的坚持一直延续到现在。
所以看到的,能治什么什么病的药材或偏方,她也只当是解闷罢了,绝不允许自己私自动手为人看病,唯恐鲜活的生命因她的失误而有所损失,其实想来,她当真是个中规中矩的人。
“谁……”这时她的房门被人推了开,也没有听到丫头的声音,于是韩采文就问了一声,待她刚走至厅堂时,被进来的几人惊得,一时滞在当场。
第112章当今局势
燕王府议事堂里,禹圣焱今日呈上回庐洲守护边防的奏章,新皇并没有立即批准,用将至年关以作借口,说是希望禹圣焱留于京城,君臣同乐、共庆除夕佳节。
毕希佑道:“焱,他不让咱们名正言顺的离开,那我们就强行离京,凭庐洲八十万燕军驻守,想他也不敢真的阻止上来。”冷清仁也点头称是,“斐嵘与斐震均领大军回到庐洲,传信说正在加紧布防,以防新皇突然变节,对燕王府不利。”
要论当今势力,当属禹圣焱的势力最为宠大,八十万大军驻扎于西北大营,边境确实只是弹丸之地,但是境外近千里大草原的区域,早属于燕王的统治辖区,只是这块地方并未上告朝廷。
应该说边疆四位封王连年都有扩展自己的势力,东王拥军六十万,南王拥军五十几万,西王与北王各拥军三十多万,而上报朝廷的却只是那原有的封地而已。其实各王早就各成一系,大禹皇帝居中执政,论到实质上的权限,与几王只险险相较略胜一筹。
大禹皇朝号称有百万雄师,但因先皇权限被蜀王架空,故而分至各方管辖区的四路将军,也有各行其政的趋势,朝廷下达的命令,他们确实会依令行使,但论到对大禹皇室的忠心程度,怕是更忠于他们自己中饱私囊,这与历史原因脱不了关系,禹圣麟刚继位不久,想要一统大禹天下,肯定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
禹圣焱沉敛眉眼,“今日十月十五,月圆时期一过,初步定在十月底离开京城,而在这之前,先以借口送女眷回庐洲,此事由毕希佑与冷清仁督促办理。”
“是,属下领命。”二人立即抱拳领命。
禹圣焱又道:“雷龙、雷虎继续监视皇宫内外,收集消息的任务暂时由你们去做。”二人也领命。禹圣焱转而对马锐道:“你先行一步回庐洲,沿路经过西王与北王管辖区时,与关卡的守城将军通通气,以免我们回去时受阻。”
“是,殿下,属下连夜就出发。”
最后,禹圣焱对上毕希佑,“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我要你翻遍京城每个角落,尽量找到所有能解毒的珍稀药材。”京城药材丰富,但在边境庐洲却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若采文的身子当真有万一……
正在大家期盼着回庐洲这高兴的时刻,不想十六早上,王府看守大门的门房刚开府门,就发现地上躺着什么东西,用写有字迹的白布裹着,两个门房好奇之下伸手揭开。
“啊……死人,死人啦,快来人呀,死人啦……”
采文正与几位家臣的夫人学刺绣,本不爱与她们深交的陌紫菊也被她留了下来,如今怀孕四个月的她,全身的都散发着母爱的光辉,而夏落梅也有三个月了,两个并不擅言辞的女人,走到了一起,竟然一时间有说不完的话。
就在采文又羡慕又难受的时候,外面的下人来报,“禀王妃,今日早上在府门外发现了一俱尸体,经过查看竟然是被赶出府的蝶夫人……此时,清风夫人请您立即去一趟正房……”
第113章闹出人命1
采文听闻下人的禀报,并不像有各位夫人那般表现得很震惊,反而是听闻清风找她过去……双眼倏得露出奇异的光芒。
“你知道什么?”陌紫菊也受惊吓,毕竟那蝶夫人再可恶,那也罪不至死,再说往日大家还有一起过日子,怎么这说死就死了呢?
采文淡淡含笑,“走吧,过去你就知道了。”
郁晓蝶死了,还死在燕王府的大门口,包裹她的白布上是她留下的遗言……她是自杀而死,而自杀的原因是她不仅犯了七出之条,而且还耍尽手段……她自己招供,那从她屋里搜出来的男人,原本是想要陷害韩采文,可不想自食恶果,被韩采文拿来对付自己……事实讲完,就是她的忏悔和不甘。
“……我是忌妒你,非常的忌妒,你的出生比不得府里任何一位夫人,而你浑身都是嫌疑,却备受王爷宠爱。我跟随王爷多年,却是有名无实,我百般哀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却假意迎合,实际想尽龌龊的方法破坏……是我笨,以为可以算计得过你,却没有想到把自己的前途送进了棺材……韩采文,我告诉你,我去死,我去做厉鬼,每日每夜都要纠缠你,是你害了我,是你……”
是冬雪念出白布上的遗书,她的声音哀怨凄惨,在府中上下人听了,还以她是郁晓蝶的鬼魂上了身,惊吓了一众人。
尸体已被下人抬到正房的院子里放着,院门内外全是异常安静的下人,在冬雪念完郁晓蝶的遗书时,现场除了惊骇声起伏,便更加的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清风缓缓走上来,轻手拿起白布再盖上烧焦的女尸,“你是何必呢,竟然去自焚……”她呜咽一声,似再也受不了,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站起来时颤了两颤,似承受不住郁晓蝶自杀的打击,脸色也死白,冬雪瞧见立即就去扶住了她。
“夫人你节哀呀,蝶夫人在天之临也不想看到你为她而伤心,若是知道死后还有夫人你的哀悼,肯定也会含笑九泉了,呜呜……”一人哭了起来,接着就感染了一片人,他们都觉蝶夫人罪不至死,又想着她除了平日刻薄坚酸一点,其实也还是个不错的主子。
往往人们都会轻易原谅那些不在的人,而留下的人,当然是给他们误解和责备的。采文见众人那不赞同的眼神,又气、又委曲,但人之长情,她也没有必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清风就说,“王妃,妹妹她来自凤族,如今这死得不明不白……呃,也不应该这么说,她是自杀而死,是无颜而活于世上,但是若就用这种借口说于凤族人听,他们岂有不怀疑的,说不定还会对王府不利呀……王妃,我们应该建意王爷早做准备呀。”
众人才听蝶夫人的出处,无不被那阴狠毒辣的凤族传闻所摄,于是更多、更明显的责怪之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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