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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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清纯小野菊
连下了好多天大雪了,这个冬天似乎特别的寒冷,芽儿手上提着空篮子,脚步非常的急,长长的街道上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耳边伴着自己喳喳的脚步声,昏暗静寂的街道也没有那么让人害怕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着快了,转过一个弯就到家了,呼……此时天还没有黑定,她心下立即就松了口气。芽儿来到韩府的后门上,手下推了推,门立即应声开了,心下就是一片欢喜,待她走进去正关上门时,一声可怜的男音传来,“芽儿姐姐……”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从后院冲了过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你走了就再不回来了,芽儿姐姐……”成熟的声色却是幼稚的语气,男子立即拥住她,就像是抱着她做给他的大抱枕一样,两条非常有力的手臂紧紧扎住她的细腰。
“旭文……快放开一点,嫂嫂快透不过气了。”韩旭文,晋阳城最大药坊“济世堂”,韩府的二少爷,七岁时因感染疾病,愈后却留下后遗症,永远只有七岁的智力。
“哦……我不勒着姐姐了,姐姐怕痛痛对不对?”韩旭文傻傻的点头说道,细眉细眼的他长得非常秀气,伴着他稚气的口吻却一点也不突兀。
芽儿温柔的笑了笑,突然看到他一肩的雪花、满头的湿发,便可气的说,“又是谁捉弄了你,告诉芽儿姐姐,我替你教训那些没大没小的奴才。”
“哟,我还以为谁这么大口气呢,原来是我们的大少奶奶回来了呀。”长廊上挂着的灯笼下靠着一个二十下出头的女子,模样美丽,语气冷冷带讽,她正有一颗没一颗的往嘴里丢着瓜籽。
芽儿为韩旭文拍掉残留的冰雪,理了理他的长发,轻言细语的问他,“冻着了吧,走,跟嫂嫂回屋去,我给你升了火,咱们今晚就吃小火锅。”
“好呀,好呀,芽儿姐姐……我最喜欢吃小火锅了……”他就像个大孩子一样蹦跳起来,行为幼稚好笑、傻气逗人。廊口下的女子讥笑了一声,轻蔑的说,“这个府里,也就是你把他当个宝,成天惯着他,他呀就是一废物,哼!”
韩旭文似乎根本听不懂骂他的话,仍然笑嘻嘻的嚷嚷着芽儿,要她快一点回房给他做好吃的。芽儿安抚住心急的韩旭文,看着廊下的女子时明显很生气,“画眉,请你不要作人生攻击,即使旭文再有不妥,他也没有惹到你不是吗!”
“哟,为了这么个傻瓜,我不信你还跟我冲上了眼不成!”画眉哼一声,手上狠一把扔掉了瓜籽,美丽的脸上尽是鄙夷,特别是那张樱桃小口,直硬的抿成一条直线,阴霾的让人发寒。
韩旭文是知道画眉的厉害,她背着人时可没少掐过他,故而一直不安的叫着芽儿姐姐,并且立即就钻到了她的背后去。芽儿见他如此害怕画眉,会意的哦了一声,“原来他身上的伤是你弄的,难怪他这么怕你……”
画眉却只冷冷得意的一笑,比比拳头吓得韩旭文再也不敢抬头,她恶巴巴的扬出一串阴笑。芽儿安抚着韩旭文,带着他直直走近画眉,满是怒气的小脸绷得很硬,大有要教训一番画眉的气势。
画眉只冷哼了一声,忠告道,“大少奶奶,我画眉虽为奴婢身,但在这韩府里,没有老夫人的允许,我看谁敢动我一根寒毛,哼!”
芽儿绷紧的小脸立即一软,却不退缩,手上立即抓住了画眉的双手,迫使她盯着自己,这才心比心、非常动容的道:“画眉姑娘,你看旭文也够可怜了,本就是个妾生,又得了痴傻的病,婆婆又是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他与二娘的日子都够难熬了,咱们旁边的人若再欺负他,岂不是雪上加霜、害人不浅吗!”
“你放开,我不想听你这些长篇大论!”画眉厌恶的道,可双手被娇小的芽儿抓着,竟然一时拔不出来。
芽儿眼里湿了湿,继续道:“画眉姑娘,你人漂亮,又讨婆婆喜欢,你所得到的可比他这个二少爷还要多,咱就不与他计较了成不,他好也罢、坏也罢,咱就当他不存在了成不?”
拔不出手来的画眉有些恼了,本来想给她两下,可一想这人是个硬骨头,你再打再骂,芽儿要说的话若还没讲完,她还得想着方儿的送上来找着你,简直就阴魂不断。“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头那些人,我去警告他们,以后就对二少爷悠着点儿……”
“哦,悠着点儿呀,怎么个悠法儿……”
“你放手呀,你这学得什么招术,为什么我的手这么疼,你快放开呀……”画眉呼疼大叫受不了,芽儿掐在她手掌上的手式才轻轻作罢,心好的为她揉了揉,不好意思的说,“呃,这个是我与旭文掐着玩的,不想就用在了画眉姑娘的身上,实在是对不住你了,可我也是下意识的,你看我这……”
“好了,不必再解释。”画眉退后一大步,蹙拢着细眉冷声说道:“我讨厌你说话,别让我抓住能治你的把柄,不然你休想轻松得了去!”
“哦好,随时欢迎画眉姑娘来监督和检查,芽儿一定态度端正的大加欢迎。”
生气的画眉转身便要走,倒是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想到时她却幸灾乐祸的笑了,阴阴的道:“芽儿,我忘了告诉你了,老夫人刚才让我来找你,她说有话跟你和大少爷讲,似乎是关于你的肚子的问题,哈哈……”
芽儿微微淡了淡笑颜,不一会儿便又回复温柔含笑的模样,她先送韩旭文回二娘那里,而她自己则立即回房,卧房和书房都没有一个人,看来相公等不到她,已经先去婆婆那里了。
于是她非常迅速的换了干净衣衫,重新梳理了秀发,又检查了衣饰和装扮,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对着铜镜勾了朵纯粹的笑花,心中同时对自己说,芽儿你行,困难从不是问题!
再送给自己一抹耀眼的微笑后,她自信的立即转身……却又突然定了定脚,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细长的手指轻抚着秀美的小脸,犹如野菊般清纯而坚韧的气质。五官明媚而细腻,虽不是顶美的娇容,但那份清纯中带着妩媚的笑颜,却拥有一股独特的迷人风韵。
“芽儿……”轻轻溢出跟随了自己十六年的名字,她重生在这个叫大禹的古代王朝,在位皇帝登基五年,国号“乾庆”。她的父母早亡,年仅三岁的她被人牙子转卖了很多地方,最后是被韩夫人看中,选了她作韩府大少爷的童养媳。
但“韩大少奶奶”,却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尊称……
芽儿挥过远久的记忆,又对自己绽放一个美丽的笑颜,这次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韩老夫人呀……这女人就是个变态的后妈!
第二章要她借种
“这么晚才回来?”
韩夫人两鬓花白,身形清瘦精干,五官平凡无奇,才四十几岁,两颊却已布满了老年斑,肤质又灰白,乍一见到她,特别像此时这种阴沉的神色,都不尽心下一抖,让人畏惧、恐慌。
芽儿立于厅中微微含首,恭敬的温声回道:“是,我回来晚了,下次会注意。”直觉上座的韩夫人一直盯着她,目光总是像要穿透她般锐利、摄人。
厅中的左面是二姨娘与韩旭文,平时爱闹爱笑的韩旭文此时正被二姨娘抓在手中,唯恐他说什么话惹怒韩夫人。右面是芽儿的丈夫韩宇文、小姑子韩采文,此二人动作相同,埋头静座、不声不响。
而画眉与清美女子琴音立于韩夫人身侧,一左一右与朝夫人相同,一脸的冷都盯着芽儿。
韩夫人勾着脸,微微低头,那双精锐的眸子放光的亮膛,瞪得又直又圆,冷声说了一句,“是去见你的父母。”
芽儿听闻,脸上不期然出现一丝伤痛,抿着唇很委曲的开口回道:“芽儿是去拜祭父母了,如今韩府要搬进京城,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的爹和娘……”泣然的声音听着很让人心疼。
她的身逝在座的人都知道,虽然父母去逝时她才三岁,但小小的她竟然用卖给人牙子的银子请人葬了父母,当时晋阳城里可都当奇闻在传赞,却也是因为如此,韩夫人才卖了她。
韩夫人面上微一软,手上突然抚上了额头,她身边的画眉立即急声问道:“夫人,又头痛了吗?”韩夫人却并未理会,而是朝二姨娘那里去了一眼,很厉。
芽儿看起身的二娘给了个眼色,就立即点了点头,对要跟的韩旭文郑重的摇了摇头。
二姨娘为韩夫人揉着额,手上虽微颤却很熟练,全是长年锻炼的结果。自从曾是皇宫太医院理事的韩老爷病逝,韩府的二姨娘便自动沦为韩夫人的随侍婆子,端茶到水、铺床叠被,凡是下人们做的活计,她一一抢着去做,如此作贱自己……只为养大痴傻的儿子。
韩夫人因头痛的缘由,眉眼渐渐生了怒色,众人一看,全是一副谨慎小心、收敛气息的战战兢兢。
“韩府有韩府的规矩,你越时回府,那便要受罚。”
芽儿立即回道:“是,婆婆,芽儿知道错了。”却又执拗的道:“但若再来一次的话,芽儿还是会去拜祭父母,所以请您……”纯美的小脸微微一柔,有丝撒骄的意味,软糯嗓音柔得似水,“婆婆,您能不能看在芽儿孝心的份上,莫要拿家法打我啊……罚月例银子吧,好不好?”
韩夫人恼怒的钉了她一眼,头痛不减反聚,使她恼怒异常,一把掀了身后的二姨娘,“笨手笨脚,给我滚开!”二姨娘吓得立即跪在地上,颤抖的身子犹如秋风扫落叶,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出,因为在韩夫人面前,做错事之人是多说多错,多错多罚,皮肉之苦,在场的人都是领教过的。
但唯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便是大少奶奶芽儿。别人都不敢碰的,她却一次次的撞过去,虽然开始时她受罚不断,但越到后来,她的存在却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吼了人也消不了怒火,韩夫人手上一挥便掀了身侧的小几,哐啷一声大响,摔出去的小几竟然四分五裂,破成碎片再难成形。芽儿咂了咂舌,有时她会觉得,对于一个几十岁,并且腿有残疾的老妇人,婆婆她这力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就因为韩夫人腿脚有疾,常年卧坐在轮椅上,故而易怒、暴燥。对待下人苛刻、凶狠,所以韩府的人没有不怕她的。
此时,在场的人吓得更不敢言语了,但大家垂着的双眼,都不自觉的放在芽儿身上,他们知道,唯有这个府中的特别存在…才能解这一时之困。
“婆婆,上火伤身,你若心中不快,非要发泄出来,芽儿建议你喝几副汤药败败火火,不然一味的拿身边无辜人发火,唯恐你最终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芽儿边怪着边走到她的身后,接替了二娘的工作,为要正要发火的人按摩着,力气适中、手法同样纯熟,但是少了一分惧意,多了一点随和,故而她手下的韩夫人,冲涌的心火蓦然消停,在正确的穴位按摩下,头痛也减轻了许多,心气儿也平缓了下来。
画眉瞄了眼韩夫人已风平浪静的面色,便对芽儿忌去一眼。这女人就是这样,什么话都敢说,虽然句句都在理,但人人都知在理的话定不好听!却只有天晓得,从来严肃阴沉的老夫人,为什么就吃芽儿这一套,她们不是没有试过,但似乎说的人不同,得到的结果也并不相同。
韩夫人挥了挥手,芽儿会意的走到厅正中,等待还未结果的宣判。
“你与宇文圆房几年了?”
众人一听一惊,惊讶于芽儿晚回府竟然就这么过去了,不罚她!而大家同时又一叹,又说起这一茬,似乎每半年不定时的,韩夫人都会有这么一问。
芽儿怜悯的看了眼绷脸而坐的韩宇文,才小声的回道:“圆房三年零三个多月,婆婆是要问有没有……”
“有?哼!”韩夫人阴了一眼,鄙夷的盯向满面煞白的韩宇文,“你有可能会怀上吗,不要再说什么狡辩之词,这次由不得你有意见,自己不行那就借种生子,在回京后你立即与旭文圆房。”
“啊?”芽儿惊讶的心下猛颤,不仅是她,二姨娘也不信的望向韩夫人,而芽儿的相公韩宇文,更是失手摔落了一个茶碗,所有人惊讶之际,却没人发现韩旭文听闻此消息后,那痴傻的眸中竟然绽出奇异的光芒。
韩夫人厉害的盯上韩宇文,“你是有意见?”
“母亲……”韩宇文刚刚讲话,便看到芽儿拼命给他使着眼色,心下就是一股大痛传来,俊美绝伦的面上全是悲愤和痛苦。
“婆婆,有意见的是我,我是旭文的妻子,怎么能与兄弟旭文圆房呢?”
“我说能就能,你不与旭文圆房,难道要我们宇文断子绝孙不成?”说着狠话时,韩夫人却意外的紧盯着韩宇文,精锐的目光似乎不放过儿子每一丝“痛”。
芽儿看着痛苦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