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雪点点头:“对。”
掌柜的又问:“十盘?”
妲雪再次点点头:“没错。”
掌柜的汗涔涔:“一样的?”
嘿,妲雪这厮急眼了,拍了拍桌子:“我说你是不是耳朵塞鸡毛了?”
奥特蛋的,说了一万遍了还问,问问问,你以为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呢?
掌柜的摇摇头,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鞠躬哈腰的解释:“不不不,我是担心您吃不完啊。”
我了个奥特蛋,一个人吃十盘红烧狮子头,那除非。。。。。。那除非是猪八戒附体了啊。
妲雪若要知道除了仙界的那一群二货经常把她和猪八戒按在一起以外,还有凡间的这一斯也把她和猪八戒按在一起,她非得炸开了锅,仰天长啸:你妹啊!我和猪八戒不认识。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阁楼外,为发现师父的身影,心中有些焦急了,生怕师父会突然的闯进来搅了她的计划,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只手杵在下巴上,偏头望着掌柜的,忍着想打死他的冲动说:“我乐意啊,我有钱啊,我点十盘,我吃一盘,看一盘,我吃一盘,扔一盘,我吃一盘,我玩一盘。”
妲雪,您老真败家!您家真有钱!哗哗的!跟女子的月信似的!
掌柜的冷汗涔涔,双腿直哆嗦,这到底是招了个什么怪物进来啊,哎,自古以来客官最大,得了,得了,只要有银子,那便随她去吧,于是掌柜的讪讪的一笑,说:“好咧,客官,十盘狮子头马上给你上来。”
她端起茶杯在手里把玩着,轻轻的喝了一口,入口的茶香却依然阻拦不住她的耳朵早已抻向那边的心思。
屏风后,夏胭脂二人清脆的声音响起:
“小姐,都已经这个时辰,你说公子他怎么还不来呢?”起话的正是夏胭脂的贴身丫鬟巧巧。
夏胭脂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许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吧。”
丫鬟巧巧‘哼’了一声,为夏胭脂打抱不平的说:“我看啊,他根本不把小姐你放在心上,哪有一个女子在这里等一个男子这么长时间的。”
一席话全部被妲雪听去了,好啊,这个臭师父,果然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原来早与这夏家千金约好了,这夏胭脂对师父还真是痴情啊,等了那么久竟然还不走。
“巧巧,休得胡言,一会公子来了,你出去避一下。”夏胭脂有些不悦的训斥着巧巧。
妲雪翻了翻白眼儿:避讳一下?避讳一下让你们做一些羞羞脸的事情么?
也像她和师父似的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吗?
哼,不要,绝对不可以!
茶杯升腾着袅袅的热气,熏的小妲雪睫毛湿漉漉的,她眨了眨眼睛,从座位上起身,朝屏风那里走去,十分礼貌的问:“小女子初来乍到,对此不熟,请问一下,这儿是何地啊?”
屏风内响起了慢悠悠的脚步声,屏风展开,出来的人是丫鬟巧巧,巧巧上下打量了下妲雪:“你谁啊?”
妲雪忍住想抓花她脸的冲动,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出来什么样的丫鬟啊,妲雪微微欠身:“我是过路人啊,我还能谁啊,我就是问问这是哪儿。”
丫鬟巧巧未等说些什么,夏胭脂清甜细软的声音响起:“巧巧,是何人?可是公子寻来了?”
你妹的,天天公子公子,等明儿个我给你找一公鸭子。
“哦小姐,不是的,是一个女子问路。”丫鬟巧巧抻着脖子说。
妲雪不禁扶额:她那是问路么?这丫鬟的智商究竟是谁培养出来的?
夏胭脂莲步款款的走了出来,一见妲雪,面容微讶,指着她慢慢的说:“你是。。。。。。你是潇公子的徒弟?”
呀哈,好眼力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
妲雪一副惊天动地的模样,急忙上前拉住了夏胭脂的手:“哎呀,你不就是上次诗词大会跟我师父抛媚眼儿的那个夏小姐么,今日有幸在这见到你,真是缘分啊,缘分啊。”
那力道让妲雪拿捏的恰到好处,让夏胭脂有些疼痛却碍于面子无法说出来,只能讪讪的笑着:“是啊。”
嘿嘿。
“是啊。”妲雪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弄得夏胭脂快哭出来了。
无奈之下,夏胭脂只好讪讪的说:“若不嫌弃不如与我们同坐?”
话落。
妲雪的手立即松开,嘴角扬起了愉悦的笑容:“好啊。”
她大大方方的落了座,夏胭脂偷偷揉了揉被她捏的红肿的双手,迈着碎步坐在了妲雪的对面,丫鬟巧巧则安分的站在夏胭脂身后。
八仙桌上摆着精致可口的菜肴,看的小妲雪是眼冒金光啊,她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思忖:这真是差距啊,往日里师父和她在一起约会的时候,每次就那么一盘小咸菜儿,两个人分吧分吧一会儿就没了,现在师父和夏胭脂约会却弄了这么一大桌子满汉全席。
都不怕撑死的么?小妲雪愤愤的想着,一个手掌过去抓了一个鸡爪子往嘴里塞,啃下来一块肉以后,一抬眼才发现,夏胭脂和丫鬟巧巧目瞪口呆的瞅着她。
小妲雪晃了晃手里的鸡爪子:“你们看我做什么?不吃的么?”
夏胭脂用手帕遮了遮表情:“你的性格挺直爽的。”
丫鬟巧巧轻笑着,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如此狼吞虎咽的吃东西,吃品实在是太难看了。
妲雪特自豪的拍拍xiong脯:“那是,都是我师父教我的。”
她故意将‘师父’二字吐音吐的严重。
“潇公子?”夏胭脂疑惑的问:“他教你的?”
“当然了。”妲雪说着,又啃了一口,道:“我师父说了,吃的时候就是要这么吃,这样才够豪迈,这样才够品,这样才够味儿。”说着,妲雪佯装神秘的向前倾了倾身子:“夏小姐,我跟你说啊,我师父的吃相比我还疯狂呢,简直。。。。。。简直就是一头藏獒啊。”
夏胭脂一听脸色稍稍有些难看,潇竹看着绅士文雅,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吃相呢,她不可置信的问:“藏。。。。。。獒?不能吧,我看着潇公子他。。。。。。”
话音儿未了,妲雪特热情的接了过来,将那鸡爪子往桌子上一撩,卷起袖子说:“夏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被我师父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住啊,我跟你说,我师父有一个怪癖。”
夏胭脂睁大了美眸等着她的下文。
妲雪神神秘秘的朝左右探了探头,那油乎乎的小手儿拍了一下夏胭脂的肩膀,道:“夏小姐,你知道是什么怪癖么?”
夏胭脂摇摇头。
“我告诉你啊,我师父吃东西的时候最喜欢在茅房里吃。”妲雪一边说着,一边捏着鼻子佯装很嫌弃的样子。
一旁的丫鬟巧巧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夏胭脂与巧巧对视一眼,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师父怎会在那个地方吃东西呢?”
“怎么不会?”妲雪撇撇嘴,声音扬高了一些:“我师父的口重,总觉得自己吃的东西没有什么味道,于是啊,每次吃饭的时候就端着饭菜去茅房里找味道。”
妲雪说的可起劲儿了,好像真就有这么回事儿似的,说的夏胭脂她们一愣一愣的,看着夏胭脂那张跟吞了苍蝇屎似的表情,妲雪真想捧着肚子笑啊。
哼,看看这回你还喜不喜欢我师父了。
夏胭脂面色涨红,秀眉紧蹙,说话结结巴巴:“这。。。。。。口味确实有一些重。”
啦啦啦,第一计划,成功。
小妲雪将那鸡爪子一扫而飞,一个不注意一下子扫到了夏胭脂的发簪上,惹得夏胭脂轻声尖叫,妲雪眨了眨眼睛:“呀,夏小姐,你的头上怎么长了个鸡手呢?”
“。。。。。。”妲雪,分明是你的恶作剧。
丫鬟巧巧急忙为夏胭脂清理干净,有些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双手,忽然间觉得这个貌美天仙的女子和她这份容貌有些不搭。
“无妨。”夏胭脂淡淡一笑,将手帕收起。
小妲雪抓了一把蚕豆,嚼的嘎嘣嘎嘣响,挑了挑下巴,问:“夏小姐,你不会是在等我师父呢吧?我告诉你啊,今天我冒着违背师门的风险跑来告诉你我师父的一些真相,你千万不要被他所迷惑啊,趁早啊离他远远的,他这人不但口味重,而且还喜欢抠脚。”
越说越来迈的妲雪如同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夏胭脂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如长了千万根刺一样,但是出于礼貌又不好说些什么,她讪讪一笑:“我觉得潇公子为人*倜傥,英。。。。。。”
‘砰’的一声桌子响。
小妲雪一只脚站在木椅上,一只脚站在地上,她特鄙夷的摇了摇头,道:“*倜傥?扯蛋!我看是鼻涕流淌!”
“鼻涕?”夏胭脂的手帕已不知拿出多少次拭汗了。
“对,就是鼻涕。”妲雪点头如捣蒜,认真的说:“我师父每天都会流好多鼻涕,差点流的他肾。衰。竭。”
流鼻涕和肾衰竭。。。。。。有什么关系?
“潇公子他。。。。。。”那日诗词大会上潇竹风采翩翩,怎会这样不堪呢?
妲雪完全不给夏胭脂思考的机会,拍着桌子大笑:“潇公子?我看应该叫潇公鸡才对。”
恭喜你,潇竹,又获得了一个绰号。
“何出此言?”夏胭脂来了兴趣。
妲雪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落了:“夏小姐,你若是跟了我师父一定会每日以泪洗面,一顿饭也吃不饱。”
一边说,妲雪一边委屈的卷起了袖子,晒着她的小细胳膊:“夏小姐,你看看,我师父每日只给我吃一口馒头,一根咸菜,一口水,把我饿的都皮包骨了,我每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好可怜啊。”
丫鬟巧巧凑上前看了看,果真是皮包骨,她们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怎会知道这是小妲雪用的法术呢。
“小姐,你看她好可怜啊。”丫鬟巧巧生了恻隐之心,顺手拿了一个豌豆黄递给了妲雪:“你快多吃一些。”
妲雪梨花带雨的抹了抹眼泪儿,接过豌豆黄咬了一口:“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谢谢你们。”
“你慢慢吃。”夏胭脂替她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
顺了顺嗓子,妲雪抹了抹嘴角的残渣:“夏小姐,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你,我师父他简直不是个人,他简直*不如,人面兽心,龌蹉虚伪,天理难容,令人发指。”
忽地。
一道夹杂着竹香的清风袭来,幽幽的声音带着少许的温怒旋进人的心窝:“为师*不如?”
“对!”沉浸在喜悦中的妲雪丝毫没反应过来这是潇竹的声音。
“为师人面兽心?”
“对。”
“为师龌龊虚伪?”
“对。”
“为师天理难容?”
“。。。。。。对。。。。。。”夏胭脂一个劲儿的掩着手帕轻声咳嗽提醒着妲雪,她话音才落,立马反应了过来,幽幽的转过身子,哭丧着一张脸:“。。。。。。。鬼啊。”
她这隐秘而伟大的师父何时出现的?
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呢?
妲雪那张五彩缤纷的脸跟脸谱似的,一见到潇竹立刻换了一张笑脸,讪讪的说:“师父。。。。。。你是来找夏小姐的吗?那。。。。。。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你们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妲雪的一番话让在座位上的夏胭脂微微一愣,随即起身,径直走到潇竹面前,福了福身:“潇公子,你可找我有事?”
潇竹一愣:“在下是来寻徒儿的,并未找夏小姐有事。”
惨了惨了,弄错了啊嘤嘤嘤。
妲雪抱着脑袋,准备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后偷偷的溜走,忽地,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妲雪。”
“嘿嘿,在,我在,师父,我在的。”妲雪嬉皮笑脸的说着,争取博得潇竹的宽大处理。
潇竹眸色漠漠,面容淡淡,语气严肃:“今晚扎马三个时辰。”
“师父,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妲雪乞求着,扎马三个时辰纯属要她的命,平日里她扎上一刻钟都会腰膝酸软,腿脚无力,这要是真让她扎上三个时辰,估计她会直接去见阎罗王。
“休得讨价还价。”潇竹温怒,自己在下面等她等了一个时辰见她还不回来,原以为她又碰上了那个真道人,于是透过仙法来寻她,结果不寻不知道,一寻吓一跳,妲雪竟然把他说的一无是处。
夏胭脂眸光闪动,纤腰素素:“潇公子,你徒儿也是无心之失,还请不要责罚她。”
潇竹眸光冷冷,微微颌首:“夏小姐,方才在下的徒儿如若对你冒犯还请原谅,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多叨扰了。”
“诶,潇公子。”夏胭脂急急的唤着,但是潇竹已然拉着妲雪下了楼梯。
木梯上急促的步子一点点攀进,兜着一股子咸湿的海风,但是,却听不见一点声音,想来轻功是极好的,直到妲雪与对面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哎呦,谁啊。”妲雪从来人怀里出来,揉了揉撞的冒金星的额头:“走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抬眸,被眼前这男子身上的杀气惊到了,狂妄邪魅的脸上染着一层还未褪去的杀气,细长的眉峰斜飞入鬓,细细闻来,会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子血腥之气。
男子两侧的发鬓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