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潇竹霸道的说着。
微微凉风穿梭过二人的发丝,妲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潇竹眯起眸子,幽幽地说:“要到秋日了。”
那话里夹杂着一丝丝惆怅和忧愁,耳尖的妲雪自然是听出来了,她转过头,小手捋平了潇竹紧皱的眉头,问:“相公,秋日怎么了?”
恍神的潇竹将视线落在妲雪的身上,缓缓地说:“若在冬季大雪纷飞时还没有找到那六界之宝,那六界将会有一场大的变动。”
妲雪略有些惊讶,也没有想到六界之宝竟然有这么重要,她歪着小脑袋问:“相公,那六界之宝在哪啊?”
问及。
潇竹的眉宇间涌了一丝忧愁:“为夫也不知道,直到现在也没有它的踪迹。”
她忽然坐了起来,两个腿骑在了潇竹的大腿上,小手环绕着他精壮的腰身,腾出一个小手握成了一个小拳头,给潇竹加油打气:“相公,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找到六界之宝的。”
妲雪清甜的声音略去了潇竹心中的阴霾,他的嘴角扯起了一抹笑容,点了点自己的唇,示意她吻自己一下。
妲雪心神领会,小嘴儿凑上去啄了一下。
忽地。
空中传来了一道哀伤低沉的声音:“绝情宫终究还是留不住你。”
顺着声音望去,妲雪有些惊愕,竟然是愁召,方才他们光将瑶池仙姬杀掉,毁了绝情宫,却将愁召忘在了脑后。
警惕心极强的潇竹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子霸气的立在愁召的对面,深潭似的眸子冰冷异常,吐出的话带着浓浓的危机感:“你是来送死的。”
“哈哈哈哈。。。。。。。”闻言,愁召仰头大笑,而后陡然止住了笑声,认真的打量着眼前颇有王者风范的潇竹:“你便是仙界的上竹神尊?”
潇竹背手而立,淡淡的答:“正是!”
“你也便是瑶池仙姬口中的负心汉?”良久,愁召再次问出口。
未等潇竹说些什么,妲雪维护的站了出来反驳愁召的话:“休得胡言,他不是负心汉,我全都想起来了,你们休得骗我。”
曾经她对他的误会那么深,都是因为自己被敌人迷惑了心智。
现如今,她不允许任何来诋毁他,决不允许。
看到妲雪激动的表现,愁召的心里划过一丝苦涩,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瑶池仙姬所谓的负心汉只是来安抚自己心里的伤疤,瑶池仙姬一直认为是潇竹负了她,所以才来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利用妲雪来复仇。”
现在,绝情宫消失了。
愁召也不得不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了。
妲雪的美眸里划过一丝丝诧异,她抿了抿唇,望着愁召,一夕间,他好像憔悴了不少,下巴处都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她的声音有些微小:“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他深深的望了妲雪一眼,余光掠过占有欲极强的潇竹,苦涩的笑了笑,有些时候,有些爱注定是要埋藏在心底的。
愁召并没有直接答妲雪的话,他的视线落在一片树叶上,幽幽的说:“想不想知道当初你是怎么被瑶池仙姬救活的?”
闻言,妲雪和潇竹心里一顿,这件事情让潇竹诧异了许久,因为当时妲雪确实是没有气息了。
“你知道?”妲雪急急的问:“告诉我。”
愁召踏出步子朝一颗老松树走了几步,手指在上面划着,微风拂过,将他的发丝吹乱,他的思绪飘远,眼底拂过一丝丝回忆,幽幽的说:“当时你确实被水三姬吸去了所有的纯阴内力,第二日,潇竹将你挪到了千年雪山,准备将你火化,但是你们有所不知,那千年雪山冰寒异常,妲雪又是从千年雪山长大的,再加之她的体内还有血泪子,所以在大火燃烧的时候,妲雪的肢体自然的坠入了千年雪山下的冰冻里,冰冻下面正是绝情宫,本来瑶池仙姬想杀了妲雪,但是心计颇深的她为了复仇最终选择把你留了下来,那时她已经把水三姬从你身上吸走的阴气如数吸到了她自己的体内,最后为了将你唤醒,她将那些阴气还给了你,所以你便活了下来,但那个时候你的神智已经被瑶池仙姬控制了,你体内的阴气参了许多的迷。魂*。”
当时,情况混乱,潇竹和楚墨寒二人只是急的将妲雪转移了地方,把水三姬这个人给忘在了脑后,是瑶池仙姬随后赶到,将水三姬吸过来的阴气全都占为了己有。
潇竹明白了,当时只顾着伤心,却不曾想让瑶池仙姬蟹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树叶婆娑,愁召将手指收回,缓缓地转身,走了几步,他顿住,漠漠的说:“小心洛嫣儿。”
话落。
他化作了一缕灰白的烟雾飘走了。
“洛嫣儿?”妲雪重复着,小眉头皱了起来,思来想去,良久,终于想起来了,她看向潇竹,问:“洛嫣儿是不是那个你跟楚公子一起从怡。红。院救下的女子?”
潇竹点点头:“正是。”
“哦。”妲雪淡淡的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又继续说:“那个洛嫣儿不是进了夏家么,现在夏家满门抄斩,她一定也被牵连了,愁召为什么让我们小心她呢?”
那个愁召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在洛嫣儿的这件事情上他仿佛又不怎么愿意多说,不知他说的话究竟是何用意,潇竹上前拉过妲雪的小手,牢牢的攥在手心里,道:“不必纠结,一切都有为夫。”
这句话如一颗安定丸一般,让妲雪甜蜜又安心,她小鸡啄米的点头。
二人轻轻的踏在这一片青山绿野之中,偶有蝴蝶落在妲雪的肩头,偶有蒲公英的种子飘落在空中,那炽。热的太阳仿佛蔫了一般,空气倒也是清爽。
“相公,陪我去看看胭脂吧,我的记忆恢复以后还未看过她。”说到这儿,妲雪的情绪低落起来。
人的命运多舛,生命如此脆弱。
“好。”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却显得如此的孤寂落寞,当二人来到胭脂墓碑前时,楚墨寒却不知去向了,一束金黄的菊。花摆在那里,想来是有人来过的,他们二人行至到胭脂面前,妲雪的心酸涩无比,眼眶湿润了。
陡然。
身后出现了一道清凉的女声:“你们也来了。”
回眸。
竟然是半夏。
她怎么会在这儿?
半夏一袭素裙,发髻只用一根简单的发绳挽着,清汤素颜的脸浮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愫,她缓缓凑到他们身前,视线落在潇竹身上,又不着痕迹的挪到了妲雪身上,定定的望了她一眼:“听墨寒说你活过来了,原本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半夏姑娘,好久不见。”妲雪微微一愣,虽然这话让她听的有些不舒服,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微微颌首像半夏问好。
半夏静静的凝着她,良久,唇瓣儿微微轻启:“妲雪姑娘的性子好像变了,难怪都说人有轮回,轮回过的人还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里有话的半夏眉目清冷,妲雪觉得变的不是自己,而是半夏。
“半夏,你话多了。”楚墨寒的款步而来,手里还捧着一束新采来的小野花。
半夏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墨寒,你回来了。”
“恩。”楚墨寒淡淡的应着,将半夏墓碑前的菊。花扫开,将自己采来的鲜花放了上去,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胭脂不喜欢菊。花。”
半夏的脸‘唰’的变色了,她咬着唇望了一眼潇竹,他的面容云淡风轻,仿佛方才那件事与自己无关一般。
她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转身想朝不远处的一个木屋跑去,前脚刚刚迈出去一步,清冷而疏离的声音便从楚墨寒的嘴里传来:“半夏,你回去吧,你不用照顾我,我会自己生火做饭。”
一句话让半夏整个身体僵硬在了那里,脚下如粘住了胶水一般,尴尬的让她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她抹了抹脸,飞快的跑开了。
“她。。。。。。”妲雪转身指向那消失的半夏。
潇竹的大掌覆上去,捉住妲雪的手指,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你们走吧。”楚墨寒站起身来,原本阳光的面容现如今已浮上了一层浓郁的阴霾。
胭脂的离世,让楚墨寒整个人变了一遭。
妲雪才想开口说些什么,潇竹扯了扯妲雪,语气清淡:“墨寒,那你多保重。”
二人转身离去。
半夏一直跑到了一个树根下面,她的双手捶在了上面,隐忍着委屈的泪水。
头顶,楚墨寒淡漠的声音传来:“半夏,去找自己的幸福吧,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也强求不来。”
“为什么?”半夏悲痛的转身,眼圈早已红肿,望着他背对自己的背影,一向温和的她有些激动:“你答应过我母亲会照顾我的,你忘记了么?”
楚墨寒才化成人形之际,一直生活在潭瀑,半夏的母亲将楚墨寒视如己出,对他万般的好,后来,半夏的母亲离世前对楚墨寒千叮咛万嘱咐让楚墨寒这一生要照顾好半夏。
“我没忘!”楚墨寒声音坚定,但却没有转过身,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心里酸涩不已,他又思念胭脂了,他的声音带着苦涩和疏离:“半夏,你已经长大了,我可以把你当妹妹一般对待,这也是一种照顾,今后,你若有什么事情我还是会帮你的。”
“我不!”半夏悲痛的呛声:“墨寒,像从前一样吧,跟我回潭瀑吧,夏胭脂已经死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们回潭瀑吧。”
楚墨寒那清冷嘲讽的笑声散在空中,他倏然转身,映在半夏眼底的是冰寒的深眸,他冷冷的说:“半夏,你的心思太杂了,你已经不是曾经的半夏了,我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装了几个人?是我?还是潇竹?”
一句话噎的半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紧攥双拳:“墨寒,我。。。。。。”
楚墨寒淡淡的摆手,示意她不必继续说了,他冷清的面容浮着一抹看透红尘的决绝:“半夏,我永远都不会跟你回潭瀑,胭脂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我要陪着她。”
楚墨寒之所以在胭脂墓碑旁建了一个木屋就已然下定决心这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
生时,没有履行对她的诺言。
那么,就用这一生一世来偿还吧。
他对胭脂太过愧疚,陪伴她的时间太少了。
“墨寒,你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楚墨寒了。”半夏吼着,他这一副样子让她不知所措。
楚墨寒的拳头攥起,将那隐忍的怒火攥在了拳头里,他语气冷硬,一字一字戳在了半夏的心里:“半夏,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天狗食月那晚你做了些什么!”
………………
第一更,稍后送上第二更,半夏这里是一个伏笔,大家可以猜一猜。
咳咳,这个月蚊子想求打赏嘤嘤嘤。
第一百三十章 秋风瑟瑟幸福绵绵(第二更)
自古逢秋悲寂寥,卷地风来忽吹散。
一句话如一颗炸弹在半夏的心里狠狠的炸开,黑雾缭绕,甚至于熏黑了半夏那张呆愣的脸。
他。。。。。。怎么会知道?
凝了凝神,半夏将惊愕的表情转瞬即逝,但也丝毫没有逃脱过楚墨寒精明的眸底,她将自己温润的表情恢复如初,佯装毫不知情的样子,唇瓣淡淡的开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
声声冷笑蔓延至半夏的耳膜,透过耳膜钻入半夏的心虚,那冷笑声和着楚墨寒探究般的眸子如一把尖锐的刀子戳中了半夏,他语气冷冽:“半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除非己莫为,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半夏虽佯装镇定,但若了解她的人便会发现她的瞳仁总是不自然的转来转去,仿佛在逃避什么一般。
她沉默不语。
“半夏,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你了。”楚墨寒幽幽的说,那声音空洞无比,却也让半夏吓了个心惊肉跳。
半夏的脸早已成了猪肝色,她不想再与楚墨寒周旋下去了,绕过楚墨寒,有些逃离的意味:“今天你不太冷静,我还是先走吧。”
忽地。
一个大掌死死的禁锢住了半夏的手腕,半夏回眸,小脸儿疼的拧成了一团,她甩动着手腕:“墨寒,你这是干什么?你给我放开!”
楚墨寒手上的力道更甚,死死的扣着她,声音冷幽:“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不妨就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疯子,今天我不想再跟你说了。”半夏逃离的心情太过急切,也就更加能体现她做贼心虚的心思了。
楚墨寒的手一松,将她狠狠的甩到了一边,半夏一个踉跄没站稳撞到了树根上,肩膀磕的万分疼痛,她皱着眉头揉了揉:“墨寒,你疯了!”
“我看疯的人是你。”楚墨寒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震的树枝上歇息的小鸟慌乱的飞走了,他的深眸直逼半夏:“半夏,你一直心底善良,待人和蔼,我却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铿锵有力的话让半夏咬着下唇,她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楚墨寒:“给我让开!”
忽地。
寒剑出鞘的声音刺耳于天,楚墨寒手握寒剑指着半夏的胸膛,冷眸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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