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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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不见-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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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声音说:“那谁,你没事吧?”
  我敛上眼痴痴道:“没事,我好得很,好得很。”我抽了下肩膀,内心悲凉,“可是闻枫就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我就是没出息,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自以为是,看不清事态的本来面貌,一味的闯祸,我行我素……我不配得到别人的爱,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何况是别人……”
  “那谁,你要是不嫌弃,我爱你不就行了。别搞得‘没有你我怎么活,你是这世界的唯一,非你不可’什么的,人总要向前看。有人不是说了么,幸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你细心便可找到。”一双手臂搀住我,我靠在那人的胸膛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耳边是他震动的胸腔,嗡嗡响。
  我埋在那人的怀中呜咽着:“闻枫,对不起,我骗了你。我说,你死了我不会难过,那都是骗你的,我在置气,你别离开我……”我的声音越来越小,“闻枫,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
  一声叹息传入我耳中,我觉得自己疲乏了累了,靠在身旁的人睡了。睡前的意识里,我听见有个声音抖了抖道:“师……师父,你怎么来了?”
  人说,治疗伤口的最好利器是时间。多少个夜,多少个春夏秋冬,虽然那感觉只要不被提及我仍是好好的。但是无可避免的它就被拆开一层裹住我心房的纸,那残缺的心被全部的赤、裸裸的展现出来,满目的疮痍让我无处遁形,彼时撕心裂肺的痛传达我的每一处神经,我躲不开亦遮不住。
  有些事情总是不受控制,你越想征服它,它就如荒草一般疯长,无法遏制。
  我躺在冰冷的地方,不,身上盖的是很厚的棉被,只是周身的寒气让我觉得自己身处寒冰地窖,头甚为的胀痛。手腕搭着一只手,有人在替我诊脉,指尖微动,有人察觉到了,惊喜道:“师父,我看到她的指头动了,她醒了!”
  我听着这个声音很熟悉,费力的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才知道那是谢闻枫的师弟重弋,为我诊脉的大概就是陆筝了吧,而我却我不想睁开眼睛,我在想越姬去了哪里。
  手腕上的指尖微颤,末了他声音嘶哑道:“是我的错,我不该的。”
  重弋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你真的不救师兄么?他做了你十多年的徒弟啊。”
  陆筝松了我的手,转而他带着草药味的手抚上我的额头,将我额前的头发拨开,他说:“如果阿语让救,我便救他。”
  重弋叹气道:“何必呢,双方都是您至亲之人,师父你忍心么,不后悔么?”
  重弋说‘双方都是至亲之人’那双方是谢闻枫和我么?谢闻枫是他的徒弟,方才他唤我‘阿语’,那么我……
  我睁开眼看着坐在床头的陆筝道:“求你,救救他,他死了我也活不成,求你。”
  他们对我突然地醒来说出要求是始料未及,均是愣怔着看着我,我伸手抓住陆筝的手继续哀求着:“你是大地少有的神医,闻枫也是你的徒弟,于情于理你都该去救他。”
  陆筝看着我,半晌才开口道:“好,我去救他。”
  我感激的将他的手握得很紧,感激之泪一瞬的涌出,抵在我和他交握的手上,滚烫而又充满着生命的气息。
  很多的时候我总是以为自己很悲苦,其实不然,普天之下的悲苦之人何止能用我仅有的脑袋去思考的。人活在世上便是来受苦的,要看我们的心态如何,有人苦中作乐,而有人只能守着那份苦哀怨至终老。我不想成为那个哀怨孤独的那个,我只想一切归还于最初便好。
  陆筝施针救助谢闻枫的时候,我被谢闻妍毫不客气的推了出来,冰冷的门隔绝着我所有的所有。陆筝只说尽力,而我不知道他将毕生所学用上能不能挽救谢闻枫的性命,我咬着指头忐忑的期待着。
  很久很久,房屋的门开了,我机械的转头。陆筝倦容满面,身后是这段时间不断进出的谢闻妍的侍女,她们面色稍怔忪,我别过脸咬着唇不让眼泪涌出。
  三日后的午后,我端着一盆子的热水要去谢闻枫的屋子替他擦拭身体,进屋之后便看见谢闻枫一只手撑着床榻欲起身。手中的铜盆应声落地,落得一声刺耳的声响和温热的湿意在腿上。
  我后退几步,奔出屋子,不可置信的抱着头,热泪盈眶。
  作者有话要说:渣速的我来更新了~~抱歉
  咕~~╯﹏╰b这章会不会太忧桑了?


  58五八祸首
  谢闻枫醒了;而我却因他一直不醒压抑着悲痛的情绪,他醒后我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开了,喜悦的冲击让我不省人事了一天一夜。让我头痛的是醒后见着了赵湘语,她不是拿着剑要杀我;而是将我抱得很紧,她又哭又笑就如一个孩子。
  我张了张嘴,突觉得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她带着哭腔对我说:“你真的是我妹妹,真的是!”
  看来她知道了,也罢,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的。
  平复了情绪后;她说:“妹妹,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受苦了。”
  我虽心率不太平稳,我不说话,却也是笑着摇着头,她继续说:“妹妹,我的好妹妹,我们都是命苦的人,皇权至上,却都……”她说不出来话,掩面低泣。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如今我就算政权不怎么牢靠却也有大批的人由我指挥,听我号令,她这番定是觉得我有能力为她做点什么。毕竟这么多年属于她的全被我霸占了,我是该还给她的。女人在乎的不外乎是安康太平,和在乎的人长相厮守,所以我约莫猜到不久她会对我要求什么。
  并非我心胸狭隘,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会背叛,我实在不敢随意相信别人,就连我自己都怀疑着自己。前后很多事情连起来,让我所见到的事情遇到的人变幻莫测起来。我做着男人们才做的事情,争权夺势铲除异己,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和权威绕成一团乱麻,让我头疼不已。
  我醒了想去看谢闻枫,却不想赵湘语非要与我同行,说她想念谢闻枫想得紧。我却步,让她先去,然她则是盈满泪水的说我疏离她,我甚为头疼的硬着脑皮同她一起去。
  赵湘语见着榻上的谢闻枫后,脚上踉跄着几步而后奔至床榻边,伸出微颤的手要触摸他那安和的眉眼。
  我咬着手指皱眉本打算离开,却听见谢闻枫闭着眼睛虚弱的唤道:“阿语……”我顿住脚步,回身,却听到赵湘语呜咽的执起他的手紧握住,道,“我在,我在的。”
  “阿语……我想你。”手指在我嘴里咬下一块儿皮,似乎还有血腥的味道。转身,我走出屋子沿着走廊走了十几步,顿住脚步,拿开手指,愣愣看着手指上的血迹道:“闻枫,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第二日,无心门一干人等要启程,说是务必要带上他们的门主。谢闻妍本就是刁蛮的性子,对这一些冷血动物又骂又吼的,那些人全然无动于衷,我揉着头颇为的伤神。
  “去拼尽全力保护想保护的人吧。”有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看是陆筝,他一身青色的长衫襦袍,面容很是温和。
  “什么?”我疑惑,谢闻枫难道不是你想保护的人么?
  陆筝道:“依你之见,现下小枫的身子能承受住如此的颠簸?”
  小枫?这称呼很可爱。
  “我去试试吧,至少要再过半月的时日才行,如今这身子是受不住的。”说完我向陆筝点了一下头,捏了一下嗓子转身走到无心门的几个堂主的跟前。
  “你们要带走闻枫公子是吧?可以。”毫无悬念的我听见谢闻妍的怒骂声,我觉得谢闻妍是不是真的老了,或者这么多年真的缺男人寂寞的发慌?
  三人一怔,我继续道:“不过闻枫公子身负重伤,如今要经受着船舶劳顿的摧残,你觉得到苏州你们的门主大人还能活着么?”
  三人继续面无表情,我觉得他们比朝堂之上的某些大臣还要顽固,我继续道:“若是门主一死,无心门群龙无首必定乱作一团,然后有心之人趁机……”我挥手示意他们三人靠近,他们掀了一下眉,倒是一派不耐的神情靠近我,“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无心门有奸细,是不是那些仓库的粮草全部变成了麦子秸秆?是不是有些人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或是死了?”
  三人一副惊愕的神情看着我,我继续淡淡道:“俗话说,敌动我不动,你们要淡然处之。但这些个前提就是你们的首领要安全无恙,到时你们亲手逮住奸细亦或是叛徒领个头功,说不定闻枫公子退位让贤,让你们某位做了老大。”
  其中一人神情莫测的开口道:“门主会退位?”
  我伸手拍了那人的肩膀,而后努着嘴指着不远处绞着手中的手帕的赵湘语小声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呐。”只要不过分,有的时候有的人能巧妙利用便绝不浪费。
  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而后又聚起来开了个小会,最后他们总算妥协,不过倒是留下不少的人手。我倒是无所谓,有人免费的护卫何乐不为。
  无心门的人走后,谢闻妍的一个侍女去小镇上的药房为谢闻枫抓药,我毛遂自荐要与侍女同行,谢闻妍脸色不好却也未反对。
  抓好药后,我比对着陆筝开的方子细细核对了一番才离开。回来的时候在一家小茶馆喝了口茶解解渴,我捧着瓷杯暖手。不一会儿就看见茶馆内多了几个官差摸样的人,手里拿着画像,我心里一颤,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官差拿着画像在茶馆里一一对比着,猛然间我看见那幅画像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下意识的我看着谢闻妍的侍女,手下覆在桌上的几包草药上,这些都是谢闻枫救命的东西。
  所幸我们在角落不易被人察觉,还有时间做准备,我将头发披散下来,用手随意拨弄了一番。那画像虽然将我大概轮廓画出来,但是只要我换一个发型就不太容易认出来,毕竟所有人都不是闻枫公子,所画之物就如真品一般。
  几个官差走至我们桌前,其中一人抖着画像将我看了好几遍,而后眯着眼道:“干什么的?”
  突然谢闻妍的侍女道:“官爷,我姐姐是哑巴,不会说话的。我们是来为我家夫人抓药的,夫人最近得了肺痨,咳得厉害。”
  一听说肺痨,几个官差本能的后退几步一脸嫌恶的看着我们。我动了动嘴吧,抬眼看着官差,还有模有样的用手比划了一番,拿画像的人哼了一声道:“长得还行,竟然是个哑巴,晦气。”
  我是几多欢喜几多忧,喜的是他说我‘长得还行’,忧的是他说我‘晦气’,朕乃当今真龙天子,瑞气凛然,何来晦气之说?简直有眼不识泰山,饭桶!
  谢闻妍的侍女叫画屏,我很感谢她为我解难,当我要道谢之时画屏却对我说:“姑娘,你也看到了,只是一个小镇便有官差拿着你的画像到处寻你,说不定某日就寻到九殿下的住处,到时波及到殿下安全姑娘于心可安?”
  我被这个叫做画屏的侍女一语道破其中的厉害,整个人愣住了。如今有人到处找我,看架势并不友好,我若被找到定然会不如现在这般自由,很多的事情我都无法解决。再者很有可能波及到正在养伤的谢闻枫,他够惨的了,我不能为了自己而不顾别人的安危。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画屏继续道:“九殿下天人之姿,无人不为之倾倒,画屏懂得姑娘舍不得的心境。但是在乎一个人就要为他好,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他如今所受之伤全是因为你,如若是我早就没脸待下去了。”
  我愣愣的说:“因为我?也许吧。”
  画屏猛吸了口气语速极快道:“我听顾酒酒说,你带着人去埋伏无心门的之后,殿下察觉有人要至你于死地,殿下本就身重蛊毒,身上还有许多的重伤,但是他仍是咬牙与其争斗。结果胸口被刺了一剑,殿下当时痛的几乎要死过去,若不是被郡主发现,他早就死了!”
  我的头很痛,双手抱着头摇着头,想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可是却发觉自己没有资格。
  画屏声调升高许多,“你倒是本事见长,竟然拿着郡主的武器打殿下!殿下因此昏睡了两日,却不想有的人不知死活跑到狼窝里,殿下跑死了几匹马才追上你们。殿下是千金之躯啊,若不是发生那些事,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呐,他怎么可以受这么多苦?”
  画屏一脸的心痛,转而,她指着我言辞狠戾,道:“我不怕你能将我怎样,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大不了横尸乡野。你是我颜画屏这辈子见过最没心没肺的人,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点从来都不是杜撰!”
  回到宅子天色还早,我一个人静坐在屋内的榻上,直到天色暗了起来,我才突然起身在屋内收拾了一番。
  我要离开,明天,我要回京城!
  正好撞上重弋不敲门就推门而入,我也对他的举动早就见鬼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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