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休出去,真拿她当白痴耍呢。
岳大太太挨了一顿,从那之后不敢再进门,鲁太太也把肚子里的话咽下去。一码归一码,岳家是巴不得越乱越好,却真不能拿霍家人当傻子,真是傻子,也不会是四个世袭侯府里混的最好的。
鲁太太自己也很为难,因为她也没什么好主意,就是鲁老爷,嘴上说不想把这事闹上公堂。但要是不闹上公堂,如何能霍家认下。
“老太太,二老爷和二太太回来了……”婆子一脸喜气的进屋来报,侯府上下暴燥很久了,尤其是霍老太太,天天是骂完这个骂那个。
岳氏大着肚子,湖阳郡主怕她身体不妥,直接到别院待产去了。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虐孕妇太不仁道。霍老太太找不到当事人出气,天天骂霍三太太,但就是把霍三太太骂死了,霍三太太也是除了哭就是哭。
“景之回来了……”霍老太太心里顿时松快了许多,虽然她一直嫌霍景之太有主见,但有他在,家里啥事都有个主心骨。虽然湖阳郡主也很有主心骨,但不买她的帐,这回出事根本就没跟她商议过,从本质上说是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霍三太太是一直缩着脖子,听到婆子的话,脸上也有点神彩,事情闹成这样,霍老太太除了骂人还是骂人,湖阳郡主倒是有主意,但湖阳郡主从来没有看起过她,怎么会跟她说。现在霍景之回来,总算有个能说话的。
鲁太太心情有点忐忑不安,想告辞,但也想听听霍景之怎么说。她一个女眷从来没跟霍景之打过交道,不过霍景之这时候回来,肯定会插手霍岳两家之事,也不知道霍景之是什么态度。鲁太太来霍家这几天也算有点明白了,霍老太太和霍三太太不止没能耐也没有决定权,霍家女眷里头当家的是湖阳郡主。只是郡主太难进了,湖阳郡主根本就不见她。
丫头打起帘子,霍景之扶着思宸,身后奶妈抱着朝哥儿。跪着见礼,霍老太太虽然不喜欢思宸,儿子和孙子让她心情大好。先让奶妈把朝哥儿抱过来,霍老太太这是头一回见,当即笑着看向霍景之道:“这孩子最像你小时候。”
霍景之只是在旁边笑,霍三太太和鲁太太也在,见了礼,客套完毕之后,霍景之就对霍老太太道:“思宸生朝哥儿的时候伤了身体,大夫一直让静养,老太太就准她回去歇着,还有朝哥儿,还那么小也是一路奔波。正好鲁太太在,事情我己经听说,我也有话想跟鲁太太说。”
霍老太太虽然不太满意霍景之当着她的面如何护着媳妇的行为,但有客人在,霍老太太也不想给儿子媳妇难看,只是笑着对思宸道:“你也一路辛苦了,回房歇着吧。”
“是。”思宸低头应了一声,她就等这句话呢,回来的这一路霍景之己经很照顾她的身体了,但还是真劳累。
思宸带着奶妈走了,霍景之此时才坐下来,却是看向鲁太太,笑着道:“记得上回鲁大人五十大寿的时候,我跟鲁大人还喝了好几杯,差点醉倒在鲁家回不来。”
鲁太太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刚想开口,霍景之笑着又道:“我跟鲁大人同朝为官,侯府出此不幸,鲁太太能来,十分感激。”
鲁太太听出霍景之的意思,这是想把鲁家给撇出去,这样的说法其实也没错,鲁老爷跟岳老爷只是血缘兄弟。难听点说,岳家就是被诛九族了,也不会连累到鲁家。但鲁老爷挂念着兄弟情,鲁太太也不好劝,她也不想每天来霍家被人指着鼻子骂。有几分为难的道:“此事……”
霍景之话音一转,神情严肃起来,问:“要是鲁太太是为岳家而来,那么我正好有几件事想问问鲁太太。”
鲁太太只以为霍景之是要质问责怪,但这事实在是岳家理亏,低头道:“霍大人有事请讲。”
“岳二姑娘十年那年跟小四订亲,十一岁那年岳老爷外放,全家跟着搬迁,上任半年之后,岳老爷收岳三姑娘为养女,岳三姑娘只比岳二姑娘小三个月。然后同年年底,岳大姑娘出嫁,岳太太病世。自那之后,岳老爷并未再娶,我就想问鲁太太,岳家主母去世,家中内务谁在当家?”霍景之问着。
鲁太太听得愣了一下,其实岳家这些事情她真不知道,鲁家跟岳家一直都有来往,但离那么远,也就是过年过节时问侯一下。要不是霍景之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岳三姑娘只比岳二姑娘小三个月。
想想当时岳家,岳老爷和鲁老爷的生母还在世,但年龄大了,来往通信的时候还说她身体不好,每日请医问药,只怕管不了事。岳家膝下无子,自然没儿媳妇,主子级的人口有限,女主子根本就挑不出来,很有可能是哪个妾室当家。
“我只是心中好奇,女子面容如此重要,岳二姑娘身为嫡女,自是凤凰蛋一样的娇养着,如何会毁了容貌,一个高门大族的嫡女又怎么会突发奇想的跟人私奔。我还听说,在岳二姑娘私奔之后,岳老爷曾想对外宣称岳二姑娘己去世,那后来又怎么想到让岳三姑娘代嫁?”霍景之继续问着,顿了一下又道:“岳太太膝下只有岳二姑娘一个孩子,现在岳二姑娘私奔,那岳太太留下来的嫁妆又该有谁来继任?”
鲁太太低着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事发太突然,很多事情她根本就来不及细想。现在霍景之直接质问出来,鲁太太立即得这事情太不对头。岳三姑娘被认养的时间跟岳太太去世的时间太接近,岳家的后宅如此乱套,估计不止是因为岳太太去世的缘故。
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是不敢说出来,要真是如此,那岳氏和岳老爷真是活该。她回家都得好好劝劝老爷,这事还是别管的好。
霍景之继续道:“说起来也真是巧,我跟岳大人曾经的上司布政司有些交情,前些日子我派人过去问侯,得知一件事,当年布政司大人是想参岳大人一本宠妾灭妻的,后来念着跟岳家大老爷有几分交情,这才作罢。”
鲁太太脸色白了起来,就连霍老太太和霍三太太也是一脸惊悚,虽然京中各种流言传说,但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的……
霍景之这时候却是笑了起来,把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收了,笑着道:“我跟鲁大人相交一场,鲁大人愿意给岳大人出头的情谊我也懂,只是岳太太都去世了,家里连个主母都没有……”
霍景之没再说下去,言下之意却是再明白不过,那也得看看值不值的。要是后宅之事是主母操办,岳老爷和岳三姑娘都是白莲花,这还有话说,好歹有个替罪的。现在岳太太早就下地了,事情的绝对责任人就是岳老爷,总不能拉个妾室出去顶罪,也顶不下来。
岳三姑娘做为代嫁的当事人,按湖阳郡主访查出来的结果,她也一样洗不干净,就是她说服岳老爷让自己代嫁,这是岳三姑娘嫁出去的贴身丫头说的。
鲁太太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我回家之后定当劝过老爷,岳家之事该由岳家人来处理。”怪不得岳大太太只来到一趟,挨了湖阳郡主一顿骂后就不管不问了,不是岳家不念兄弟情,而是岳家人知道内情,上司都要参宠妾灭妻,那不止是不像话,是有十足的证据。
霍景之也站起身来,笑着道:“霍岳两家之事,劳烦到鲁太太也实在不应该。”
鲁太太笑着面上却显得十分尴尬,向霍老太太和霍三太太行了礼,也就告辞走了。
直到鲁太太走了好一会,霍三太太才反应过来,看向霍景之不可思议的道:“二伯的意思是说,岳氏害死自己嫡母,害得岳二姑娘毁了容,又强迫岳二姑娘私奔。以利她冒充嫁进侯府,同时也是为了谋取岳太太留下来的嫁妆?”
霍景之对于霍三太太的理解能力很无语,很多事情也许真是巧合。要是真有证剧,谋害嫡母这一条,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了。还强迫岳二姑娘私奔,也许岳三姑娘做了什么事导致了这个结果,不强迫还不至于。道:“我希望三太太能管住自己的嘴,无凭无据的话不要说。”就像他跟鲁太太说话,他只是暗示而己,就是再有十足的证据,有些话也是不好直接说出来。霍景之不并想跟鲁家闹的太难看,鲁老爷还是个尚书。
霍三太太不由的低下头,讪讪的不敢吭声,霍老太太也斥责她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乱说一句,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是。”霍三太太低头应着,眼泪又要掉下来,霍老太太现在对她是一天骂三顿,晚上再加一顿宵夜。
霍老太太嫌恶的看她一眼,又道:“你退下吧,让景之陪我说说话。”
156、妄冒(下) 。。。
霍三太太一脸委屈的出去了,霍老太太拉住霍景之的手,抹着眼泪道:“我的儿啊,幸好你回来了,我正愁着要如何办才好。”鲁太太是天天来,天天跟她说这事一定要大事化小,谁都想大事化小,关键是要怎么化。
霍三老爷从来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霍三太太更是除了哭就是哭,霍景之是每天忙碌,湖阳郡主根本就不往她这来。霍老太太自觉得她做为侯府最大的,她该有个主意,偏偏她又没主意,心里又气又急,只能拿霍三太太出气。
霍景之笑着哄着霍老太太道:“母亲不用担心,大哥和郡主己有主意,这事肯定得处理妥当。也不用过于责备三太太,当年您也见过岳二姑娘,不是也没认出来。”同父异母的姐妹,长相有些相似并不奇怪,更何况订亲的时候岳二姑娘才十岁。
“只是……”霍老太太想辩解几句,虽然她也没认出来,但她是婆婆,只有她骂儿媳妇的份,借霍三太太一个胆子也不敢说,当时你也没看出这是冒充的。
“小四呢?”霍景之又问,霍四爷是骗婚的当事人,他也想问问霍四对此事的处理意见。
霍老太太一脸不满,嘲讽的道:“郡主说的,岳氏不管办了多大的错,她现在怀着身子,孩子要紧,让她到别院去往,又不放心让小四也陪着去了。”真不知道湖阳郡主脑子怎么想的,像岳氏那样的,乱棍打死都是应该的,别院待产就算了,还让小四陪着,特别叮嘱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这是郡主的小心,母亲请想,现在霍岳两家之事闹的满城风雨,众所周知岳氏怀着孩子,要是这时候她有个好歹来,霍家难免落下残暴之名。”霍景之笑着说着,就是从人道主义角度讲这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岳氏犯的错并没有到用命去陪的地步,骗婚罪也就是一年徒刑。又道:“而且母亲想啊,现在岳家人还没上京,不管是骗也好怎么样也好,人家把完整无缺的闺女送过来,我们还的时候也得毫发无伤才是。”
霍老太太虽然还是觉得心头恨意不解,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却是问:“我的儿啊,刚才你跟鲁太太说那些,难道全部都是真的?”要真是如此那岳三也太可怕了。
霍景之笑了过来,道:“我只是不想让鲁家卷到这件事当中,想相鲁大人还是个尚书呢,所以我说那么一席话,也算是吓吓鲁太太,以后她不来吵母亲,岂不是好事一件。”岳老爷的上司要参岳老爷宠妾灭妻这是真的,岳氏说服岳老爷让自己代嫁也是真的,至于其他都是推测,后宅很多事情很难说清楚。反正这都是岳家的家务事,又不用他去整理,他管这些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霍老太太有几分放心,岳氏进门也一年半了,在她面前表现的是乖巧无比,行事做人那是一丝错处挑不出来,在骗婚之事没暴出来之前,霍老太太真当她是孙媳妇里第一得意之人,连大奶奶都压下去了。
骗婚之事己经把霍老太太惊的没边了,要是谋杀主母,残害嫡姐,图谋嫡母嫁妆之事全是真的,霍老太太真的接受不了。
霍景之也不想给霍老太太解释说,这些事也有可能是岳氏干的,只是笑着道:“母亲都这个年龄了,还要操心这些事情,实在是儿子们的不孝。我看不如这样吧,母亲不如先到庙里祈福,家中之事交给郡主打理就好。”
霍老太太点点头,一脸不服的又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是该到庙里烧烧香。但凡事要任由郡主打理,依她那任性的脾气,谁知道她又会如何随性。”
“郡主是霍家宗妇,镇远侯府的女主人,这事与情与理都该由她出面料理。”霍景之说着,却是没再劝,反正以霍老太太的能耐怎么也左右不了湖阳郡主的决定,真去找湖阳郡主的麻烦,那是自找麻烦,虽然是自己亲娘,霍景之也得说,霍老太太也真得长点记性了。又道:“母亲既然不愿意去庙里清静几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