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凤玄对答的“天罡三十六,从虎不从龙”,便是相认的暗语。
其中的“虎”指的是凤玄所用的行兵虎符,而“龙”,则是指天子,所谓“从虎不从龙”,取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
这三十六人,每一人都是以一当百的悍将,又因为常年作战,经验丰富配合无间,合在一起,便如同一支作战力极强的队伍一般,寻常五六百人也无法跟他们匹敌,此刻虽然损了人数,但仍非同寻常。
凤玄先前同刘圣所说的,倒也非危言耸听,而陆通是个谨慎之人,又顾及他们兄弟之情,故而先命天罡三十六先行,保凤玄无事,然后等凤玄安然退了出来,再行其他,一切由凤玄定夺。
而刘圣不知道的是,凤玄手下这批人马,虽然只剩下了二十个,但在凤玄决意离开之前,就已经将他们解散,因为个个都是军中精锐,才能出众,不管带兵或者行军都是好手,且又忠心耿耿,因此都安排在各个州、郡的军中要害,有人甚至在京内的兵部供职。
这一段日子,再加上陆通的暗中安排,这些人的职位更有了相应变动,也相应地笼络了属于自己的心腹。
天南海北,就好像张了一张无形的网,无事则罢,一旦有事,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番陆通消息一出,这些人奋不顾身地前来救“主”,此刻还是蒙面而已,若是扯落面罩,任何一人都可能是威震一方的朝廷大员,要说是能动乱天下或者血洗京师,都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如同虎狼一样,从京师的大街上呼啸而过,一路上无人能挡。
更因为头前开路的持有大内紫禁令,只有皇帝内卫才能持有的,可在皇城内外才能通行,等闲人等不得阻止。
一帮人如一团黑色锦云般席卷呼啸出了城门,足足离开一刻钟后,身后才有追兵也跟着出了城。
然而城郊空旷,四野无人,雪也都化得泥泞,进出京师的人马无数,地上印迹无法追踪,自然是一无所获的。
这些人出城后便分散开来,各自行一路,行了二三十里后,复又汇合在一处,往前又行。
京郊处,六十里外有一座紫霞山,冬季里山石嶙峋,却因为山上多种植松树,满山未曾全消的残雪压着郁郁黑青色。
这些人便顺着往山上而去,山前的半山腰处,有座紫霞观,因为距离京城远,香火稀疏,只有逢年过节,偶有京内一些贪静的贵人前来,却因为地脚偏僻,山上又冷,常呆不了几日就离开。
因此少有人知道这紫霞观,更加无人知晓,那越发冷寒的后山,还有一座隐秘地松吟山庄。
众人从紫霞观旁侧上山,行到山顶处又沿着崎岖山路往下,渐渐地被松林遮眼,山石矗立,看不清前头路途。
正观望,从松林里却跳出个人来,道:“诺,我说吧,来的正好儿!”
领头之人一看,面巾后的脸上露出笑意,人马簇拥中的凤玄一看,也不由地一笑,原来这来人是认得的,那样稚气未脱朝气蓬勃的脸,手中提着一柄极大的长刀,居然正是岳凌,身边儿还跟着个挽着双髻的小童,正瞥他说道:“偏你话多,我自也听到了,用你说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擦个泪
不过今晚jj巨抽,一直显示啥数据库连接失败,我怀疑更新了会不会被看到啊~
105、荣华:思君令人老
岳凌本正欲拌嘴,一眼看到凤玄跟他怀中的宝嫃,当下面露喜色:“酒窝姐姐,还有……”本惊喜地唤宝嫃,再看到凤玄,脸上就露出踌躇神情。
方才行了半路,将上山的时候,宝嫃就悠悠醒来,被凤玄搂在怀中,呆呆怔怔地不能出声,只是时而抬眼看向周围,望见身着黑衣的三十六将,脸上便掠过一丝惶然之色,复又面带疲倦地闭了双眸。
凤玄本想安抚几句,见宝嫃似乎困倦欲睡,就未做声,只尽量将马儿放慢,让颠簸勿要太甚,宝嫃也不再看周遭,上山一直到此,都是双眸紧闭,此刻听到岳凌的声音才又睁开眼睛。
岳凌叫罢,宝嫃面上才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你、是你……岳……”
岳凌见她要叫自己名字,便跳上前,喜气洋洋一拍胸,道:“我是岳凌呀!”
他们这一对话,那边凤玄听宝嫃出了声,面上也才露出些宽慰之色,一眼扫见那小童,便抱着宝嫃,从马上下地,其他的三十六将却仍未动。
凤玄先看宝嫃:“娘子要下地吗?”
宝嫃抬头同他目光一对,极快地又低头:“嗯……”声音也低低地。
凤玄便将宝嫃放下来,岳凌凑过来,颇为高兴地同宝嫃说道:“宝嫃姐,我们又见面啦。”
宝嫃瞧着他满脸高兴的神情,不知要说什么,便“嗯”了声。
凤玄看看宝嫃,又看看岳凌,也不插嘴,此刻那边上小童背着手过来,圆溜溜地眼睛就打量凤玄跟他身后众人,声音清脆说道:“诸位都跟我来吧……”
小童说完,便转过身,凤玄并不计较他的举止,只对宝嫃道:“娘子,前面大概还有一段路,你上马吧?”
宝嫃闻言,便“啊”了声,茫然看向凤玄,凤玄道:“不然我抱着娘子也行。”
众目睽睽之下,宝嫃就小声说:“我、我……”
岳凌望着宝嫃,说道:“宝嫃姐,往前再走一刻钟就行了,不然你跟着我。”
宝嫃才点头:“好啊。”
凤玄有些意外,而岳凌说完,那小童扭头看他:“谄媚。”
岳凌冲他一挑眉,小童背过身子:“不要嗦啦,快跟我来,这里冷得很。”说着,迈步往前引路。
宝嫃就跟在岳凌身后,凤玄护在她身侧,再往后便是三十六将,众人跟着那小童往前,路上只见满目的怪石嶙峋,旁侧,周遭都是,有时候迎面便是一块几丈高的岩石,几乎就遮了去路,地势很是复杂诡异。
而诸如凤玄等见多识广之人,则知道,此处并非只是毫无章法的乱石,大概是其中隐含什么古怪深奥的阵法排布。
宝嫃本就无力,再加上地面不平,未免走得磕磕绊绊,支撑不住之时,凤玄就在旁边扶住她,岳凌反应到底不如凤玄快,等要出手已经晚了,便只悻悻。
只不过令岳凌觉得奇怪的是,一路上他未曾见到宝嫃露出笑容,就算是凤玄对她多由呵护,都不见她主动同他说些什么,更遑论是面露笑意了。
岳凌望着宝嫃有些苍白的小脸,不由地就想到在连家村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的宝嫃几乎每次说话都会露出好看的笑,而但凡是凤玄在场的时候,她的眼睛便会一直盯着凤玄,脸上也是极温柔的神情。
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却全然不对。
凤玄显然也是察觉到了,脸上明显地多了些心事。
幸好这段路虽难走,却并不太长,一刻钟左右,便走出了那乱石堆,眼前豁然开朗,连绵松峰如同伞盖,环绕之中,露出一座庄院来。
众人复又往前走了一段,便到了那庄院门口,庄子内传来犬吠的声音,而后有人呵斥了一声,那犬吠声便停了。
庄门打开,便出来几个打扮利索的庄丁,相迎众人,而后出门的,面上略带病容但精神尚好,又儒雅出尘,居然正是陆通。
凤玄跟三十六将进门,便跟陆通堂上相见,暂且不提。
这松吟山庄的主人,乃是位世外隐者,是陆通昔日的师兄。因陆通事先通知,庄内自也派了两个年长体贴的妇人出面,将宝嫃引入后堂,洗漱歇息,安排吃食。
后堂里头事先生了炭炉,暖和舒适,宝嫃把手脚脸儿都洗了干净,坐在床榻前,回想先前经过种种,一时还以为是在梦中。
两个妇人把吃食之物端上来,都是热热地,让宝嫃用。
宝嫃望着那桌上的汤汤水水,一颗心木木噔噔地,却毫无食欲,勉强地坐了会儿后,就进屋内去了。
两个妇人面面相觑,本想劝她,进屋一看,却见宝嫃卧在床上,似是睡着的样儿,一动不动,女人们没法子,就上前拉了被子替她盖好,才又双双出来了。
两个女人本以为宝嫃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后或许就饿了,没想到宝嫃这一睡,就从中午到了晚间。
宝嫃睡了一半的时候,凤玄曾回来看过,见她似睡得香甜,便未曾打扰。极至到了晚间回来,见宝嫃仍在睡,凤玄觉得不妥,便将她轻轻抱住,试图唤醒。
宝嫃模模糊糊里睁开眼睛,灯火昏暗中望见凤玄的脸,便微微一笑,道:“夫君……”
凤玄摸着她的小脸儿:“娘子。”
宝嫃望着他:“夫君,我方才做了个噩梦……”
凤玄心头一跳:“噩梦?什么噩梦?”
宝嫃慢慢道:“我梦见……”眼睛望着凤玄,一眨眼之间,忽地望见凤玄头顶上,那重重垂落的床帐帷幔,脸色便缓缓变了。
凤玄见她不言语,便温声道:“娘子做什么噩梦了,没事,我在呢……娘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听他们说,你都没吃过东西?”
宝嫃直直地望着他,忽地打了个寒战。
凤玄心头一紧:“娘子你怎么了?”
宝嫃生生地咽了口唾沫,眼睛在他的脸上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忽然间将他当胸一推,整个人便缩进了床内去。
凤玄吃了一惊,一颗心也似在拼命下沉,不得已镇定着,轻声唤道:“娘子,怎么了……”
宝嫃缩着身子,望着凤玄,不肯回答,只是咬着唇。
凤玄道:“娘子,你过来,有话好生跟我说。”
宝嫃摇摇头,望着他,眼中的泪却涌了出来。
凤玄叹了口气,探手过去,握住宝嫃的手腕,宝嫃用力一挣扎,低低叫道:“不要……”
凤玄狠了狠心,略微用力,便将她拉出来,宝嫃踉跄跪在床上,被凤玄抱着腰,重新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傻娘子,你怎么啦?”
宝嫃被抱在他怀里,看不到他的脸,只是感觉被他抱住的熟悉之感,又听着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下儿就瞪得大大地,眼中的泪无声地落下来,片刻后才慢慢道:“夫君,我……我做了噩梦……”
“娘子乖,”那温柔如昔的声音仍在耳畔,“不管是什么噩梦,我都在你身边的,娘子别怕,好吗?”
宝嫃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抬手抱住凤玄的脖子,哭着低低道:“夫君,我怕……”
凤玄伸手抚摸着宝嫃的背:“娘子乖,不怕,我在呢。”
宝嫃恨不得放声大哭,却又忍住,凤玄转过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过,顺势将她整个人抱在腿上:“娘子你看看我。”
宝嫃定睛望着他,她的双眸里都是泪,湿润着,让眼睛朦朦胧胧地,凤玄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她的泪吻去:“娘子,我在这里的,是不是?”
宝嫃一点头:“是……”
凤玄摸摸她的脸,微微发红的鼻头:“娘子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用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的。”
宝嫃看着他的眼睛,静静地看了会儿,便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口。
凤玄微微一笑:“跟娘子分开这么久了……娘子就只亲我的脸吗?”
宝嫃抬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地又在他的嘴上亲了口。
凤玄抱着她的腰,手在她的身上缓缓地来回抚摸,顺势吻住她的唇,缠绵挽留,温存体贴,手上动作极轻间,便将她的衣裳褪了下来。
宝嫃有些瑟缩迟疑,凤玄并不迟疑分毫,利索地将自己的衣裳往下一褪,就着宝嫃坐在双腿上的姿势,厮磨片刻,在她略露出不安退缩之意的时候,便微微用力一撞,往内撞去。
宝嫃哼了声,又意外又惊吓,将近一月未曾温存,如此一来,有种陌生的惶恐跟久违的晕甜之意,交错在一起,令人迷惑而向往。
在那极短的瞬间,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怔然懵懂的神情,仿佛不知所措似的。
凤玄看得分明,底下的坚硬缓缓地抵入,开疆僻壤似的,宝嫃只觉得底下丝丝地生疼,心里滋味更是百转千回地,不由地又流出泪来,手抬起,在他的肩头捶打数下。
凤玄放慢动作,一边竭力安抚她,将她的脸儿,唇,同娇柔玉~乳尽都细致吻过亲过,望着她脸上的痛楚焦急之色,便撩去她垂落的一缕发丝,温柔问道:“娘子,疼吗?”
宝嫃慌乱地看他,凤玄在她唇上一亲:“娘子,我慢慢地,好不好?”
宝嫃无法回答,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腰侧,他身上的衣裳还未除下,她亲手做的粗糙的布衣擦着她赤~裸的双腿,随着荡漾的动作,又痒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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