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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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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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偷了兵符给您,您就把我的家人全放了。若是您这么大个男子汉,说话还要不算数,那我怎么能相信您,您在验过兵符无误就会放人?”
  呃,……这话说得李禛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了。
  张蜻蜓把拓印展开,“您既然要办这样的大事,想来城门关里也有些自己的门道。大可以拿了这拓印去找人问问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您放人,我给东西。如果不是,我们都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我有句话要请您记得,您要真杀了我们老章家一个人,我必要贵府上的一条命来偿。您甭管我是在做白日梦,还是胡说八道不自量力,总之我把话放在这儿了,信不信由您!”李禛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这个女人,真够狠的!看她的目光,冰冷凛冽,真不象是开玩笑。万一这女人真的疯起来,闹个同归于尽,那却是不划算了。
  他心念微闪,打定了主意,“好!那就依你所言,不过这兵符我也不验了,咱们就等到三天之后的元宵佳节,掌灯时分,你带着兵符到南城门外来接你的家人。若是事情中途泄露,不管是任何理由,我都不会杀你的家人。但我会让他们活在人间地狱,并让你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这句话,也请你记得。”
  “好!”张蜻蜓咬牙应了,主动伸出手掌,“那咱们就击掌为誓!三天后的黄昏,我会在南城门外等着接人!”
  火光熊熊,恰好可以烘出张蜻蜓掌中的脂粉香气,馥郁雅致。李禛不疑有他,三击掌后,二人各自上了马车离去。
  远远的,有道身影只等他们都走远了,这才大惑不解的喃喃低语,“她来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怕打草惊蛇,离得太远,实在是看不清。不如悄悄跟过去瞧瞧,他拿定主意,一路小小心心的跟了过去。
  又去胡府走了个过场,直等平安返家,张蜻蜓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了下来。
  可是事情还没完,李禛说要在南城门外交人,那交了人之后,自己怎么能把一家人平安的带回府中呢?
  现在这情况,让他们再离开返乡是绝无可能的了。可是大帅府也不好收留,难道要把他们放到别苑里去?
  可那时候,还不知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大嫂会不会同意呢?算了,不管了,就算是厚着脸皮,她也要把人塞进来。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说是三天,但对于张蜻蜓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煎熬。
  潘云祺给抓到大理寺,就象是一颗小石子落进了大海,连个泡都不冒一下。潘家人自那天给皇上派人劝了回去,这些天也是坐卧不宁的。好象脑袋上悬着一把刀子,随时都有可能掉不来似的。
  在这样的心态下,谁都吃不香,谁都睡不着。可是谁又都拼命吃,拼命玩乐。因为不方便出门,所以大家只能在吃的上面下功夫。
  各房都把珍藏的补品药材拿出来了,让厨子们一通乱炖,要不是怕吃太多了流鼻血,潘高氏都恨不得把人参当萝卜啃了。
  抹一把老泪,恨恨的咬一口,也不管老牙会不会松动,总之就是要吃好的,好好吃。
  “赶明儿皇上要是真的抄家,我就自个儿在房粱上拴根裤腰带,等我没气了,你们再把我放下来,就搁我那棺材里头,别让人乱碰。”
  “你别再说这些了行不?”潘秉忠听得脑袋都大了几圈,“真要落到那步田地,哪里还有给你吊房粱的工夫?只怕是刀枪一架,咱们就全得赴法场了!”
  “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养出这样一群祸害玩意儿来?”潘高氏听老伴这么一说,又开始嗒嗒的掉眼泪,“原先想着,老二有出息了,可以跟着他好好享享福,却谁曾想,眼看着黄土埋半截的人,临了,却给孙子辈的祸害掉了。连个善终都求不得,早知今日,还不如早几年就两腿一蹬,两眼一闭,那还落得个干净。”
  这话说得潘秉忠心里也郁闷了,要是都有后头眼睛,他也不乐意活这么长!
  瞧瞧家里这都是啥事?长房嫡孙还没安葬,生生的家里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张蜻蜓戳穿潘云祺科举舞弊时,潘秉忠是支持的。可是这回,这个孙媳妇居然把潘云祺私采矿藏之事捅到皇上那儿去,潘秉忠确实是有点想法的。
  说句不客气的话,他简直觉得这个孙媳妇有点二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就不知道遮着捂着呢?还大肆宣扬出来,这不摆明给全家挖了个大坑要活埋么?她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着?
  有意见的当然不止他一个,所有的人几乎在一致谴责潘云祺的同时,也都对张蜻蜓保持了最强烈的不满,就连平日和她关系最好的卢月荷也是闭门不见。
  潘府的下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看得出各位主子的脸色。
  谁都知道,二少奶奶把全家都给得罪惨了,只要不是在她屋里服侍的人,路过她的门口都要绕着道走。好象她那屋子里有瘟疫一般,生怕沾染上了。
  张蜻蜓过得窝囊,底下人也就跟着过得窝囊。张蜻蜓自己窝囊得还心知肚明,底下人却窝囊得稀里糊涂,那就更觉得窝囊了。
  可想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都打听不到。唯一可以挨着边的绿枝几人,也不是太清楚。
  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等张蜻蜓的一个解释。
  也因此,屋子里显得更为冷清寂静了,要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陪着她,张蜻蜓想,她一定会给憋疯的。
  每日每夜,她只有轻抚着自己不断长大的肚子时,才会觉得还是有人陪着她,给她依靠和安慰。
  还有一个人,就是盲眼的萧老太太,她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依旧牵着小孙女雪儿不时来跟她说说话解解闷。
  盯着天光从白到黑,再由黑到白,如此循环三次后,正月十五终于到了。张蜻蜓从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盼着天黑,可是好容易等到天交黄昏,她正要出门,却有张令人震惊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顿时让她傻了眼,“你你怎么回来了?”
  
  第336章 别无选择
  潘云豹快要急疯了。
  他一路上急赶慢赶,原本是想早点回来陪媳妇过元宵。可是刚在回到秘密据点回复时,却有一个消息让他不得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迅速乔装改扮后赶了回来。
  “哥不见了!你知道吗?哥失踪整整三天了。”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的潘云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张蜻蜓举报潘云祺的事情潘云龙没有跟别人说。但他失踪之后,却给追踪他消息的蒋孝才查到了。
  就在潘云龙离开潘府的当天下午,他从军营里出来,照常到了潘茂广设下的秘密据点里收了消息,便心事重重的离开。
  原本只当他不是回家就是回营了,却谁也不知道,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起初大家都没在意,直到第二天晚上也不见潘云龙过来接消息,蒋孝才意识到不对劲了。
  把消息暂且压下,先是出动他们自己的力量四下搜寻,却是一无所获。谁也不知道潘云龙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但他绝不是个不打招呼就无故失踪的人。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潘云龙被人绑架了。
  再联系张蜻蜓的事情,蒋孝才做出推测,潘云龙十有八九是去追查这件事情了。他正准备趁天黑了,摸到张蜻蜓这里来探探虚实,却见潘云豹冷不丁的回来了。把事情跟他一说,小豹子当即就急咻咻的赶回家里来了。
  “媳妇,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举报云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哥也不见了?难道也是被李禛他们给抓了?张蜻蜓真是觉得这件事跟滚雪球似的 ,越弄越大了。不过她现在没时间跟小豹子解释,只告诉他,“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你先跟我说清楚!”
  “我没法说!”张蜻蜓断然把他的手摔开,“若是大哥真的因为我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自会赔他一命。可是现在,我们家还有好几十条人命等着我去救呢。你要是想我恨你一辈子就拦着我,要不想的话,就让我走!”
  潘云豹只能满怀憋屈的看她走了,他不能跟去,因为还有一事,比询问媳妇更加要紧的事情,需要他去办。
  在来之前,蒋孝才千叮咛万嘱咐,“回府之后,你赶紧去把潘叔的兵符收起来。我总感觉这事没这么简单,潘叔的九门提督令是号令全城的,现在云龙大哥莫名失踪了,咱们小心些,总是好的。”
  兵符应该就在爹的书房里,事到如今,潘云豹也顾不得露出形迹了,径直吩咐看管老爹书房的小厮,“快把老爷的兵符找出来,快!”
  可是潘茂广的书房里还哪里有兵符的影子?除了一个空空的匣子,什么都没有。
  潘云豹的瞳仁瞬间都缩紧了,联想起张蜻蜓方才的话,这些事似乎瞬间就有了答案。
  不能让她去!
  身为军人,潘云豹无比明白那兵符的重要性,不管张蜻蜓为了什么理由,可若真的是她运用了爹的兵符,那真的是要做千古罪人了!
  天交黄昏,京城四处就开始挂起了形形色色的彩灯。或千姿百态装点出富贵繁华,或小巧玲珑挂在朴素的屋檐,一并汇聚出万紫千红的火树银花,将整个京城点亮如人间仙境一般。
  城门洞开,十里八乡的百姓们扶老携幼,呼朋引伴,进城看灯。最为壮观华丽的,自然是皇宫门楼上那的那一片流光溢彩了。
  皇上牵着皇太孙李弘亲自上了城楼,看着一年一度与百姓同欢的场景,转头道,“弘儿,你要记得,这灯火虽然漂亮,但对于皇家的人而言,能看得到太平盛世,百姓们的欢歌笑语,之于我们,这才是最动人美丽的灯火。”
  李弘懵懂的点头,全然不知,有一场惊天巨变,正在宫闱之中悄然上演。
  寒风中,南门外。
  张蜻蜓怀抱着兵符,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李禛的到来。会是情况有变么?她不知道。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等待了,沉住气,耐心的等待。
  来看灯的人真多!京城的四个城门全部大开,但每个门仍是熙熙攘攘的,士兵们不再逐一盘查,去并不代表他们不再警戒。相反,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百倍的精神,认真仔细的捕捉着每一个可疑目标。
  张蜻蜓出了城门后,就小心的避让到了稍远些的地方,免得引人注目,为防万一,她也没有挂出潘府的标识,倒是挂了个张字的灯笼。
  李禛既然知道张记猪肉铺是她的,没道理不认得这个张字,可是他的人呢,怎么还不来?
  在她几乎要望穿秋水之际,才终于见有数十匹快马奔至,马上的李禛全身戎装,而在他身边的侍卫马上,绑着一个人,那不正是章泰宁?只是嘴里给塞了破布,缚住双手,说不出话来。
  “少夫人,您守信用,本王也会守信。你们全家都已经给平安送进府了,你一会儿回家,自会看到。若是不信的话,就请问章公子,可是也不是?”
  章泰宁先是点点头,却又用力的摇了摇头,口中唔唔作响,目光急切,似有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
  张蜻蜓从车里站起,亮出的兵符,“王爷既然是信人,就请放了我哥哥,这兵符,你拿去就是!”
  一听到兵符二字,章泰宁的反应更加激烈了,对着妹妹拼命摇头,只恨不得伸手把她推开才是。
  李禛谨慎,先对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有个年长之人上前,取出一张纸,那图案与张蜻蜓手中的兵符校验无误后这才冲李禛点了点头。
  李禛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二夫人果系信人,放人!”
  章泰宁被人从马上提下,张蜻蜓仍是死死攥着兵符,一定要等到大哥坐回车上才肯放手。
  可怜章泰宁说不出话来。一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怒视着妹妹,张蜻蜓只当视若无睹,全不在意。
  正当章泰宁给推到车边,她正要松手之际,忽地一道声音破空传来,“住手!快住手!”
  一匹快马在夜色中飞奔而来,把黑夜里的满城灯火尽数甩在身后,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潘云豹从头到脚都淌着汗,热腾腾的竟在他周身上下形成一团白雾,他身上还穿着那身普通士兵的玄色铠甲,热气只能从缝隙里透出来,衬得那入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在夜色中越发显得象是刀削斧刻一般。
  张蜻蜓的手瞬间收紧了,可是下一瞬,她却作出一个让潘云豹绝对意想不到的举动,不等他说话,她忽地用力一挥,将那兵符直接扔到了李禛的面前。
  “带着你的东西快走!”
  “多谢了!”李禛接过兵符,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能磨蹭。
  再多的言语已经显得苍白而无力,潘云豹紧紧抿着唇,看着张蜻蜓的目光是那样复杂。似悲似愤,似怒似嗔,看得张蜻蜓的一颗心似是给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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