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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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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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原应杖责流放,姑念太子国丧,法外开恩。一旦查明,便取消学籍,终生不得入仕,子孙三代皆不得入学。
  钦此!”
  可这圣旨到底来迟了一步,若是在李思靖出来之前,李弘就能带着圣旨赶到,民心所向的,会是小小年纪的太孙殿下。可是,李思靖先到了,在他讲出那样的一番话后,所有的百姓都毫不迟疑,就是没有皇上的圣旨,他也能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人心得失,就在这一瞬间,连一直在刑堂上坐着的李念都没有半点回天之力。就算他再后悔自己没有果断的上前,早早的表示出该有的姿态,也没有办法挽回颓势,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把无限崇敬的目光献给了李思靖。尔后,还不得不虚与委蛇的邀请他一同回宫。
  而在此事中,原本最早跳出来告状的潘府,却渐渐给掩去了光芒。人们更为津津乐道的,是能够替他们主持公道的那个青天。
  回宫的路上,沂王李禛低低的问,“三皇侄,你说他怎么就回来得这么巧呢?”
  他就说么,潘府怎么可能突然对他示好,原来这借花献的佛,是另有其人!难道潘茂广胆子这么大,竟然要拥君自立么?那父皇,又岂肯善罢甘休?
  
  
  御书房内,皇上已经震惊过了,现在,正在盘问护送李思靖和胡惜容回来的祝心远。
  “你们怎么没跟二殿下一起回来?”
  “回陛下,我们原本是跟随大军一起出发的。只是李夫人身娇体弱,一路之上饮食汤药未曾断绝。跟着大军一路车马劳顿,多有不便。二殿下无法,只得命小将带队,护送他们另行进京。不料路上听闻太子国丧,李思靖说,既是同族兄弟,定要尽快吊唁,故此才没有通禀,就入了京城。”
  右手在袖中不觉微握成拳,皇上的眼神眯起,隐藏起真实的情结,“他娶武烈侯的妹妹,是何人作的媒?何人主的婚?”
  无上的威严让祝心远背后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硬着头皮答,“是……二殿下和潘大帅。”
  半晌,皇上都没有再开金口,祝心远伏在地上,心跳如擂鼓。
  明眼人都不难看出,李思靖是故意和李志分道扬镳,提前赶回京城唱这一出戏的,至于祝心远为什么要帮忙,那也肯定有他的原因。
  好一阵子,才听皇上语带疲惫的道,“行了,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此次与众不同不错,日后自有封赏。”
  祝心远长出了一口气,出得大殿,就听小太监在那儿尖声诏李思靖和胡惜容觐见了。彼此擦身而过时微一颔首,接下来的路,祝心远可就帮不上忙了。只愿各处安好,康泰吉祥。
  潘府。
  有人辛苦了一天,却正在狗腿的给不怎么辛苦的人捏背捶肩。
  被伺候的人还在不住抱怨,“轻点,过来一点,好好捏!”
  “这样行么?”潘云豹不失时机的吹捧,“媳妇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嘁!张蜻蜓翻了老大个白眼,“你现在能出去见人么?还是你说想吃点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吧!”
  “还是媳妇对我最好!那我想想要吃什么啊?”
  横竖左右无人,偷亲一口,乐滋滋的某人倒省了丫头们的活。
  刑部一场大闹之后,潘云龙和胡浩然都已经赶回军中,和李志的队伍会合。他们已经消失好几天了,在大军回京之时,必须出现在队伍里。
  和潘云豹回来的这一拨人,却暂时还不能露脸,得各自寻地方猫着。风九如带人在城外落脚,蒋孝才顶潘云龙的缺,假扮那个猪肉贩子,也混进了潘府。
  至于潘云豹,当然就混进了自家内室,在伺候大肚子媳妇的同时 ,也不影响他偷偷摸摸出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媳妇,我想吃水晶肘子了。再弄一个清蒸鳜鱼和白斩**,老三爱吃。”
  呕!张蜻蜓想着这些白花花的鱼肉就止不住的恶心,胃里一阵阵的翻腾作涌。
  潘云豹急忙拈了颗酸梅喂她嘴里,“我不吃了,都不吃了,你快别想那些了。想吃什么,你说了算!”
  含着那酸溜溜的梅子,孕妇觉得君子好过许多了。拍拍胸口,张蜻蜓嗔了他一眼,“我现吃的你们吃么?难道你们也有了身子?不必这么紧张,没事的,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去。”
  “那可不行!”小豹子为了媳妇,什么都能忍,“万一你说起来又想吐怎么办?本来你有了孩子就够难受的了,要是为了吃点东西就让你难受,那我可心疼。你看厨房有什么就让他们送什么吧,等你好了,咱们再吃。”
  张蜻蜓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点头应了。
  却还有些担心,“惜容他们进了宫,不会有事吧?”“放心吧,爹让咱们唱这出戏,就是给他们保命呢。要是悄没声息的进来,那才危险,就是象现在这样进了宫,那么多百姓都瞧见两人模样了,反而没人敢动他们了。”
  
  “那吴德呢?他可有免死金牌,会不会最后就罚点钱完事?那可太没意思了。”
  潘云豹嘿嘿笑了,“一块免死金牌只能挡一次,再给他找条死罪不就行了?”
  点头。张蜻蜓老神在在的拍拍他肩,“支持你!”
  二人正说笑着,忽听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纷乱,院子里已经有机灵的小丫头在喊,“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嗳哟,这下潘云豹可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蜻蜓有些好笑的把他揪回来,“你怕什么?老实在屋里呆着,我出去见她不就完了?”
  说的也是。潘云豹想了想,到底交待了一句,“云祺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一会儿不要再跟她吵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把他的手打了一记,瞪了他一眼,“我象是这么不懂道理的人么?”
  一转身,她就迎了出去。
  小谢夫人的脸色着实难看,苍白浮肿,憔悴不堪,头上也只松松的挽着个髻,披一件家常旧衣,未施半点脂粉,显是刚从病床上爬起来,匆忙得还来不及打理。
  一照面,她就吩咐左右的小丫头们,“你们都下去!”
  她的丫头自然听命,只是张蜻蜓这边的丫头们都抬头瞧了主子一眼,见二奶奶点了头,才鱼贯退下。
  张蜻蜓上前相扶小谢夫人坐下,可是她一甩袖子,不要人搀扶,可是一迈步子,头却晕晕的,到底是张蜻蜓上前抚着她坐下了。
  可小谢夫人刚一坐定,就把她一把推开,“你……你不用假好心。你告诉我,云祺的事,究竟是谁的主意!”
  “婆婆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谢夫人愤怒而又怨懑的看着她,“你告诉我,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公公的主意?”
  这个……张蜻蜓还真不好说。
  潘云祺的事情最早是谢尚贤查到的,他早就知道,若是此事要追查起来,吴德一定会咬着他不放。虽说,谢家没有打算包庇,但毕竟是自家的外甥,要怎么处置,着实是让做舅舅的费了一番脑筋。
  原本是想着让潘云祺主动站出来坦白揭发,减轻罪愆,但是张蜻蜓回来之后,他的所作所为却只能让人更加失望,此事连提都不用提了。
  潘云豹本说就将他跟那些作弊举子们的名单一起上报好了,但潘云龙却不同意,“若是如此的话,爹的一世英名都会被他所累。”
  所以才定计让张蜻蜓去揭发此事,到时人家就会想,潘府虽然有人做错了事,但毕竟家风还是好的,并没有隐瞒不报,还主动站出检举。再加上张蜻蜓适时的一诱导,人家更加的会以为,是吴德故意陷害潘家子弟才铸成大错。这样由潘云祺对潘府名声造成的伤害,就会降至最低。
  今早,当张蜻蜓派人私下先将此事告诉潘秉忠时,老爷子在气得快晕过去之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处置方式。
  而当学子们横穿大半个京城,去刑部告状的消息传到潘云祺耳朵时,他就隐隐的感觉到不妙了。等及爷爷走到面前,问他是愿意选择被逐出家门,还是愿意随他到刑部认错时,潘云祺就知道,此事再没有任何的转机。
  托庇于潘家之下,不论他会遭到怎样的刑罚,总还是潘家的子弟。但若是离开了潘家,那他就真的什么也不是的。
  故此,尽管心中再不甘,他也只得走上刑堂,去面对那一份羞辱。但是此事小谢夫人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她在家中病着,也没人告诉她,赶到潘云祺被革了功名的消息传回来,她才知道。
  小谢夫人毕生的希望都在儿子身上,此刻听说,哪里还坐得住?顿时飞也似的冲来找二儿媳,要问个究竟。
  张蜻蜓瞧着她这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忽地只觉得深深的悲哀,“此事不管是不是公公的主意是,您觉得有区别么?”
  当然有!小谢夫人怒不可遏,“我辛辛苦苦的替他生下儿子,这么多年费尽心血的教导,他从来就不闻不问,凭什么就这么一下子,把我的儿子给毁了?”
  
  第307章 是你没教好
  “那您呢?”面对小谢夫人的不甘与愤恨,张蜻蜓冷眼问,“您这么多年费尽心血想毁了大哥和云豹,公公不也没有过问过么?”
  小谢夫人一下子哽住,张蜻蜓却似乎突然明白了,公公煞费苦心的教子之道。
  潘茂广是什么人?是军人。
  他凭什么起家?凭的是过人的意志和顽强的作风。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从血与火的历练中崛起,并脱颖而出,步步高升的军人。
  在潘茂广成长的历程中,他有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有没有人传授过他绝世的武功?他有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父亲,或者一个可以指点迷津的母亲?
  没有,统统都没有。
  他就象是荒原中的猛兽,只是凭借着本能生存,在血与火的考验中积累经验和智慧,最终成为统率一国之军的最高统领。这里头是有运气的成分,但更多的,却还是他个人的努力。
  因为公务繁忙,所以你不能指望他会和宠爱子女的父母一般,有时间手把手的教导子女。因为鲜少体验过那种温馨的天伦之乐,所以你不可能指望他这样一个铁血军人,能够和颜悦色的跟孩子们讲什么长篇大论的大道理。
  如果想要他教,那一定是最简单最直接最冷酷也最有效的方法。就象他传授武艺一般,那就是在实打实的对抗中,让你在挨打中学会保护自己,然后还击。
  所以他不会管小谢夫人对长子和次子的有心扭曲,也不会管小谢夫人到底要如何教导她的亲生儿子。
  他只是冷眼看着,看他的孩子能不能在各种诱惑各种危机中存活下来,靠近自己。
  象潘云龙,能够抵御小谢夫人的诱惑,最后愿意选择追随自己,他就会毫不吝啬的把他带在身边,让他看到自己是如何带兵打仗,看到自己是如何上阵杀敌。
  但是,你也不能指望他会照顾你。他就象是不断把小鹰赶出巢穴的老鹰,逼着孩子学会扇动自己的翅膀来飞翔。
  你可以说他残酷,你可以说他薄情,但这就是他的教育方式。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张蜻蜓是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严苛得近乎冷漠的要求,小豹子不可能在沙场上活下来。她亲眼看到过那里的惨烈,只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在所谓的运气里,是否也要依靠着后天培养出的强大警觉的本能?而大哥要不是捱惯了他的毒打,又怎么可能在宇文朴的折磨下挺到被解救的那一刻?
  潘茂广不贪财,有了赏赐会平分给手下的将领,要是钱财不够,他可以豁出脸皮去强买强卖,解决大家的实际困难。
  潘茂广不好色,从来都只有一房夫人,一位正妻。
  潘茂广不自私小气,哪怕知道这么多年父母的偏心,兄嫂的打秋风,但他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无怨无悔的照顾整个大家庭。
  他对朋友仗义,对亲人负责,他爱惜手下的每一位将士,忠实的履行着自己作为军人的使命。他在用自己的持身清正,为子女做出最好的榜样。但要不要学,就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长辈之间的情感,做媳妇的不好去猜测,但张蜻蜓却看明白了一个道理,“婆婆,公公这么些年对您难道不好吗?以他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只守着您一个?您在家中掌事,这么多年他有没有多说过半个字?是他真的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没有半点工夫来打理?他是没有教过小叔,可他就教过大哥和云豹?
  再说,小叔读书科举,不正是您的意思?现在小叔科举舞弊,您不去想想为什么您的儿子会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却在这里质问,公公凭什么毁了您的儿子。那媳妇倒要请教一句,您这么多年的辛辛苦苦,怎么就没把自己的儿子教好一点呢?”
  她的话,象一根根钢针扎进人的心里,直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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