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四妻为其徇情也是很难理解的吧。再者,我猜想那二百五十万两银子是胡正肯拿的,但是他去杭州之处却搜查不到,想了又想,我只得想到了他把银子藏到了家里。
马上那日陪老管家去看胡正肯的两名牢头又死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巧合一次是巧合,巧合多了,就一定是有意为之。
胡正肯的家我去查探了,确实因该是放不下那么多银子的,这里我就做了一个假设,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哪里呢?
所谓入土为安,死者勿扰,两者结合,我想到了胡家的祖坟。
果不出我所料,其祖坟似乎新动过,我冒险掘坟,却发现里面并无尸骨,却是有一大坑,里面散着泥土,却一眼就看出是新添进的。我去晚一步,银子被运走了。以那个无棺大坑的大小,差不多能存那么多银子的箱子。那么这些银子哪里去了呢?胡正肯人在狱中自不可能,那么疑点就全部到了胡惟庸的身上。
这里就要提胡惟庸了,皇上还记得当初事情查到他的头上,胡正肯刚被抓,有人为胡惟庸辩解。胡惟庸先是直接缴获了五百万两银子,皇上还记得么?
五百万两银子,他说是去胡正肯府上搜的,这点我就非常疑问。
一来银子完好无缺,以我去胡正肯家中观察,胡正肯家藏不下如此多的银子,包括祖宗坟头也是如此。数目不少,难道他家人只藏银就不曾花过?连封条都未曾拆开,他又能知其中就是银子?还有家庭开销如此之大,有了这笔银子,各房早就分了去了吧。这笔银子是胡惟庸代皇上从国库播点出去的,若说里面有些什么,你说谁最清楚?自然是胡惟庸了,事情又一次怀疑到胡惟庸头上。
李善长查案,如此查肯定要到胡惟庸头上,而朝廷之内唯一能说上话的就属刘伯温刘大人了吧,刘大人死的并不蹊跷,蹊跷的是死的时间。那日刘大人出事前刚与我等饮的半醉,一人再饮,必然不可能毫无把握,或许是心中不悦,喝完就会进房间的。不管如何,刘大人的死和胡惟庸也有一些关联和遐想。
五百万两银子,胡正肯家放不下,胡惟庸那里可是放的下的。胡惟庸雇佣杀手,打手上千,家丁护院不计其数。皇上,我且问你,你说胡惟庸一月俸禄多少。这些人全不吃饭的?〃
听闻楚流烟如此分析,朱元璋也暗自点头。
“皇上,我猜上次胡惟庸没事之后,就又一次将那二百五十万两银子挖出了。如果皇上有心,流烟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带领官兵去抄胡惟庸相府,定有许多脏银。”
朱元璋点了点头:“还要等等,朕依旧在等消息,你先回去吧,如果事情确实这样,朕会派你去抄胡惟庸家的。”
楚流烟退去。
又过一日,朱元璋身边探子又来汇报,那些人其实是朱元璋派出去做卧底的锦衣卫。这些锦衣卫平日里不显山露水,毫不起眼,却掌握到了大量皇帝不可能知道的消息。
胡惟庸这些年来作威作福确实如此,残害忠良,贪污克扣,中饱私囊,营私舞弊,结党私营,官匪勾结,豢养杀手等等等等无数罪责全部被揪了出来。朱元璋看着厚厚一达,感觉背冒冷气。这还好自己动手早,胡惟庸的势力如今已经难以想象,再假意时日,只怕天下便要姓胡了。
“将王松,王光洋两人唤入宫内绞死,胡惟庸被拿不得外泄。派人去请李存义,扬文裕抓起来,将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延安侯唐胜宗…”朱元璋陈列了一大块人的名字,罗列一起,让锦衣卫去抓人。
许多重臣都很快都要被抓起来,关键是看时间一致,一起收网。
朝堂卷 第四十章 牵连甚广
朱元璋再次召来了楚流烟,命其带应天军包围相府,开始搜查。
而在胡府,大家浑然未知。之前胡惟庸也经常出入王宫,一去几天也是常有之事,并不希奇。朱元璋向来喜欢胡惟庸,所以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这时候楚流烟一个人大力的敲着护家相府的门,老管家出来,一看是楚流烟,只是拉着脸:“王爷,臣相不在,还是请回吧。”
楚流烟根本不看他:“哎呀,我今日前来并非为臣相,只是觉得这宅子不错,想买下来看看里面是否藏有黄金白银罢了。”
老管家察觉不对,拦在了楚流烟身前:“王爷莫要开玩笑了,相爷进宫去见皇上,临行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偏要去,看你能奈何得了我不?”说完楚流烟依旧往里走。
“放肆!这里是大明朝臣相府,岂容你说搜就搜说查就查!”老管家这时候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同时八大杀手与众多家将全部跑了出来。
“嘿嘿,既然你要硬闯,那么我就帮老爷灭了你这女子,以除后患!”说完一挥手,顿时楚流烟被团团围住。
“要死的,不要活的,速度动手!”老管家刚下令,忽然觉得身体哪里不对,竟然开不了口了。
周围忽然出现大量军队,胡府之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惜他们已被包围了。
楚流烟今天带了五万兵士,发誓不放任何一只苍蝇潜藏。
五万将士将相府团团困住有几圈,这时候无数的箭矢直接射了出来,顿时胡家的人死了小半,管家也是被人射死的。
“我奉昭讨贼,今前来抄家,如有违令者,斩!”楚流烟此时就好比阎王一般,让人胆寒。
这时候,大多数人皆跪地哭泣求饶,惟有那八名杀手站在那里,加上一群胡惟庸的死士不肯屈从。
“杀!”随着楚流烟的一声令下,无数弩箭就好比雨水一般撒的满天都是,根本无处藏身。
听着到处都传来惨叫声,楚流烟只是把脸侧了过去,丝毫没有任何动作上的怜悯。
“军师,现在如何?”
“妄动者,杀无赦!”楚流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来。
“军师有令,妄动着,杀无赦!”
本来还有一些人试图趁乱逃匿,如今只要一动便会暴露,等待他的只会是漫天的箭雨。
“所有人都高举双手,兵刃全部解与地上,若有不从者,以叛国罪处理,当场格杀!”这是楚流烟的第二条命令。
所有人束手待缚,楚流烟便会派人上去将他们五花大绑,待回去核实人口。那些胡惟庸暗养的死士杀手之流根本没有登记在册,包括胡惟庸私养军队,根本就无从取证。如此一来,那些家伙再也没办法浑水摸鱼了,有些沉不住气的当场就被格杀,还有些被抓起来之后也成了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楚流烟,你太狠了。”有人这般说到。
“狠?我心中只有恨!胡惟庸作奸犯科,乃是害群之马,我今日定要除去此恶贼,为天下社稷造福!”
“军师,西厢房地板似有撬动,是否挖掘?”一名将领回报楚流烟道。眼下徐达虽然荒于军政,却还是应天军统帅,楚流烟依旧是军师。
楚流烟想了想:“挖!不管有没痕迹,所有屋内都要挖掘。给我注意花园等地,假山一律砸开,花园都需翻土,人手不够速去将军中其他将士召来,派二十兵士去各地拿我令牌请求各地军士增派人马,违着斩!”
楚流烟这是准备在臣相府内掘地三尺了,换了平日谁都无法这么做的。但是如今,胡惟庸被抓,楚流烟又奉了皇命前来,最棘手的是她还带了几万兵来,根本不是非精锐军队所能抗衡的。别说区区臣相府,这些人如果现在作乱,直接杀进朱元璋寝宫也绝非难事。
这场搜查历时三天,整个臣相府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击毙不明身份一千余人,抓获三千余。在臣相府内搜查出财产总计白银三千八百二十万两,珠宝七箱,黄金三十万两,古董无数。还有搜查出一间秘室,里面珍藏着许多供品。有些是应存国库的,有些是半路失窃或者被劫的,都是一些藩帮之国进贡给大明天子朱元璋的东西。这事让朱元璋大为震怒,满朝文武皆不敢为胡惟庸求情。
光是这些也就算了,在臣相府内挖出三处地窖两间密室,正是胡惟庸认为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之所在,所有财产皆藏于府内,不可能有人有胆搜查。所以胡惟庸所有财产皆没分散各地,这五处查出总价值两千多万银子的财富,并且在其中找出还未开封的箱子若干口,正是那二百五十万两。
但是其封条已经是杭州府的了,说明这几箱银子是胡正肯在杭州才点过的,重新封箱,肯定是藏在祖宗坟头内后被胡惟庸取出。
朱元璋大怒,下令将胡惟庸在第二日便斩于东门,其家众直系亲属全部入罪。直系男子全部斩首其余男子与女子全部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
朱元璋的命令一下,胡惟庸顿时栽倒在地。
朱元璋冷眼看着胡惟庸,语气冰凉:“胡惟庸,朕念你他日也曾有助于我,故让你见朕最后一面,可知感激否?”
胡惟庸冷哼一声:“朱重八,我看错你了。人常言,伴君如伴虎!我胡惟庸一世为臣,对你忠心不二。我拿些钱财,你便如此对我,你要知道这江山不是你朱重八一个人打下来的,也有我的份!我胡惟庸劳碌一生,最后却不能善终,连条狗都不如。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开国老臣的么?”
“住口!你私养军兵,暗雇杀手,欺压百姓,克扣供品,等等罪责,我就不一一道破了。你这等罪大恶极之人,我如今没有诸你九族已算恩尽,你还有何不满?”
“朱重八!你不得好死!”胡惟庸愤怒的吼着,但是没用,根本无人帮他。
他的手下与有关联者全数被抓,朱元璋这次动手抓获官员一万余人,明朝震动,世人皆惊。
如此还不算,朱元璋手下的锦衣卫已经着手开始调查官员记录,与胡惟庸有关的自然跑不掉,没关系的如有大过一样跑不了。
在这期间,李善长在判胡正肯的案子上有失公允,查的时候有些问题,并未说明。草草结案,差点让胡惟庸逍遥法外。朱元璋知道此事,心中已然不悦。
李善长回到家中,坐立不安。
他心中也在盘算着,这李存义是救不得了,莫说他人,就连他李善长都有可能陷入麻烦。朱元璋能杀臣相,就动不得他么?好在自己平时为人谨慎,就算有些小动作也并未留下明显破绽,眼下朱元璋在朝上没点名自己,一来就是为此,二来也是因为照顾自己。
不过李善长很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说话现在已经没了底气。朱元璋今天不杀自己,明天若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这老帐翻起来比翻书还快。看着今天胡惟庸被拉下去那声嘶力竭的惨样,李善长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唉,老夫这官,也做到头了。”李善长在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第二日早朝,李善长最先到来。
众官参拜完,李善长依旧跪地不起。
“李爱卿,为何不起啊?”朱元璋好奇到。
“皇上~”李善长从地上爬起,看起来动作迟缓很是吃力。
“哦?李爱卿患了何疾,竟然如此憔悴?”朱元璋似乎看到了些异样。
“微臣觉得自己年迈无能,思路也跟不上皇上了,留在朝中也无大用。本来这残老之躯留着还能服饰一下皇上,但是最近我感觉眼花头晕,四肢无力,恐怕难堪大任,再也不能服饰皇上左右了。”说完李善长还咳嗽几声,显的很是无力。
“来人,给李公看坐,宣王太医来殿上帮李公看看。”朱元璋可不相信李善长身体有恙,直接要传太医前来。
很快太医王远就到了,朱元璋让他去给李善长把脉看病,他到了那里,一手抓着李善长的手腕,一边面色凝重。
“如何?”朱元璋问到。
“臣不敢说。”王远跪了下来。
“说!”朱元璋丝毫不留情面,看太医脸色,他觉得是李善长在故弄玄虚煳弄自己,遂大怒。
“皇上,从脉相上看,李大人全身经脉错乱,脉搏毫无规律可言。加之面色灰暗,怕是操劳过度,久之恐命不长矣。”
“啊!?”太医的结论让所有人连同朱元璋在内俱皆大惊。
“如此…”朱元璋不知如何挽留李善长了。
“皇上!老臣心力憔悴,空不能在君前侍奉了。今臣命不久矣,望皇上念臣多年对皇上忠心不二,放臣回老家养老颐养天年,臣叩谢皇恩了。”说罢匍匐与地,其状甚是凄惨,催人泪下。
朱元璋决断不下,先令李善长回家静养。
朱元璋闷闷不乐,回到后殿,正巧遇马皇后前来,听闻此事便向朱元璋进言到:“皇上,李公娴于辞令,明习故事,处理政务,裁决如流,将吏贴服,居民安堵;调兵转饷无乏,恢复制钱,榷淮盐,立茶法,开铁冶,定鱼税,国用益饶,而民不困。如此丰功伟绩,至少在本朝本代是无人能及。皇上若是连李公这点条件都不满足,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为避免使文武百官心寒,理应放其归乡,正所谓落叶归跟,衣锦还乡。”
“恩,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