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笑了笑,将笔录拿在手里,转身对刚刚来到门外的笑笑说道:“赶紧回去找两个人来,将这一干人犯带回去。”
“是,老爷!”笑笑转身又跑了出去。
“我说刘伯温,这件事情还差一个人犯,你怎么审这个案子?”徐达也站起身,来到刘伯温的身边,笑着提醒道。
“这确实有些难办,我总不能带人直闯李府吧,这也太让左相国难堪吧。”刘伯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些为难的说道。
“可是你不将这个李斌传上公堂,你又如何审理这件案子?”楚流烟此时呀感到事情有些难办;原来的一时冲动,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会牵扯到左相国;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不可能装作没有碰到的样子,只有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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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敏捷的刘伯温,并没有立刻审理这件案子,而是在回府之后,邀请楚流烟和徐达到府,一起到皇城内偷偷的面见了皇上,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诉说给了朱元璋听。
“很好,你们做得很对;在我堂堂的都城之中,竟然有如此可杀之人;朕就派你依照御史的身份,审理此案,一定要给百姓一个交代,让他们看看我们大明朝,绝不姑息这些胡作非为之徒。”说完,转到龙案之后,拿起朱笔写了一个圣旨,按下玉玺,随后交给了刘伯温。
“皇上英明。”三人立刻高喊道,随即在朱元璋的示意下,退出了御书房,转身快步离开了皇宫。
“老刘啊!这一下,你可是有了底气了;我可是很期待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徐达虽然打着哈哈,可是脸上是一片担心之色。
“你这是干什么?皇上都说话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吧,我会小心,决不会被人反咬一口。”刘伯温转身拍拍徐达的肩膀,很有把握的说道。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我就不相信他李善长,为了保住他侄子李彬,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找我们的麻烦。”楚流烟看着两人好像赴刑场的样子,噗哧一笑,捂住嘴,说道。
“是啊!我们只要行得正,就有什么好担心。”刘伯温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语气轻松地说道:“你们就瞧好吧,你们很快就会看到结果。”说着,他脚步轻松的向皇宫外走去;他这一举动让身后的楚流烟和徐达感到有些迷煳,只好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他走出了皇宫……
圣旨在手的刘伯温,第二天干脆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公事,吩咐衙役,就说自己有事,这两天不见任何人,御史衙门也不办公;吩咐之后,他带了剑童笑笑就离开了府衙。
刘伯温来到一处客栈内,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百姓的衣裳,这才和笑笑开始了私访;经过了十几天的慢慢探访,终于让他取到了很多证据;而他让这些受害者,赶紧写状子到御史衙门告状。
可是很多受害者,惧怕李府的势力,找借口躲开了;也有一些人怀疑他们的身份,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唆使他们去送死。
刘伯温借口自己的亲戚是御史衙门的,说御史衙门最近开始接普通百姓的告状,因此这才劝他们去试试;他这么一说,真的有些人急于给自己的亲人伸冤,就开始要找人写状子。安排好这一切的刘伯温,很快就回到了御史衙门;他发出火票,派笑笑和一些衙役,立刻到李彬府上,将其捉拿归案;同时,派人四下贴出榜文,宣布御史衙门开始受理百姓的告状。
这些榜文一经贴出,立时便惊动了几乎全城的百姓。很多人坐在家里也是没事干,这样的热闹还能不看?一边看,一边还在议论着:“御史衙门不是只管百官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人们就像瞧稀奇事一样,看着威严的大堂上的一切。
很快,大批受害者来到了衙门前,鸣鼓喊冤;刘伯温让衙役将这些人带到堂上,将他们所呈上来的状子,全部收上来;随后,让他们待在一旁,以便求证。
就在这时,李彬和一些手下被衙役们围在当中,来到了衙门外;听了手下汇报,刘伯温高声喊道:“带被告!”随即,堂上有人出来喊话;同时,大堂上传来衙役们低沉的噢——声。
神态倨傲的李彬,摇晃着身子就走了进来;躬身行礼说道:“拜见大人。”
“身为被告,上了大堂,为什么还不跪下?”刘伯温脸色一沉,冷冷的问道。
“大人,我可是朝臣的亲属,而且还是有功名之人,岂能下跪?”李彬将手一背,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没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这里可是专审文武百官的地方,岂在乎你一个小小的功名之人;来人呐!将他的衣帽出去,让他知道一下这里的规矩。”刘伯温冷冷一笑,高声喊道。
几名早已站在旁边的衙役,如狼似虎般的冲了过来,三下两下就将他的衣帽除去,一连两脚踹在他的腿上,将其踹在地上跪下。
这一下,让傲慢不宜的李彬,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处境,赶紧匍匐在地上,向刘伯温哭喊道:“刘大人,不知在下有何罪,大人就派人将我抓来。”
“现在有人告你强占人妻,致人死亡;所以本官将你传来对证。”说到这里,刘伯温高声喊道:“带原告!”
随着这一句话的喊出,一个悲凉的声音从大堂外传来:“青大老爷为民伸冤那——”说着,曾经被笑笑救下来的蔡挺方跌跌撞撞的就跑进了大堂,扑通一下,跪在当地,哭个不停。
“下跪者何人?你有何冤屈,细细道来,本官会秉公办理。”刘伯温温和的说道。
“青天大老爷,小人的妻子。”说到这里,蔡挺方抬起身一指李彬:“被这个禽兽带人给抢去,等到小人前去追讨之时,啊——,我那贤良的妻子,却被这个衣冠禽兽给害死了;恳求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一边哭诉着,蔡挺方一边磕头不止。
“你可有状纸?”刘伯温接着问道。
“有!有!”说着,蔡挺方抬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折叠的很仔细的纸张。
“呈上来。”刘伯温的话音未落,就有一个衙役来到蔡廷芳的身前,将状纸拿过去,送到了案桌上。
“刘大人,你别听你跟他胡说八道;他这是讹诈,地的确确是讹诈。”一看到蔡挺方将状纸交上去,李彬立刻发了慌,赶紧喊道。
并不理会李彬的辩驳,刘伯温抬起头对蔡挺方说道:“你可有证人为你作证?”
“有,我的街坊四邻就可以为我作证。”蔡挺方大声喊道。
“带证人!”随着刘伯温的喊声,一名衙役将几名身穿布衣的百姓,带进了大堂。
“参见大老爷。”这几名百姓,赶紧跪下,向堂上行礼。
“你们可认识这一位?”说着,刘伯温一指蔡挺方。
“回禀大老爷,这是我们的邻居蔡挺方。”其中一名年老的百姓,抬头说道。而其他几位百姓也同时点头。
“这一位你们认识吗?”刘伯温再次指向李彬。
“这一位我们并不认识,只是他来抢走蔡挺方的妻子时,我们才看到他。”还是这名老者开口说道。
“你们确认是她带人抢走蔡挺方的妻子吗?”刘伯温再次问道。
“是的,我们确认就是他!”几名百姓几乎同时喊道。
“李彬,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刘伯温脸色冷冷的说道。
“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他……他家欠我的钱,我才带人去催的;因为他一直不还,我才将他的妻子带走,让他带钱赎人。”冷汗直冒的李彬,急急忙忙的狡辩;同时,不住的向外偷偷地瞧;心说:“叔叔,你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你侄子就要完了。”
“李彬,你口口声声的说他欠你的钱;那么借钱的借据在哪里,你就呈上堂来。”刘伯温声音转而阴沉的说道。
“这……这……这个借据我给弄丢了。”李彬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胡说!”蔡挺方怒声呵斥。
刘伯温抬手制止了蔡挺方的话,两眼紧盯在李彬的脸上;被刘伯温凌厉的眼神所震,李彬赶紧低下头。
“李彬,这些人你认识吗?”刘伯温忽然对他喊道。
慌忙抬头的李彬,茫然的转头四望,随即,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你不认识他们,可他们永远记得你;师爷,将这些状子念一念。”刘伯温转过头,对站立在旁边的师爷喊道。
师爷立刻将案桌上的状子,拿在手里,一张一张的念了一遍;站在衙门外的民众,听着这些用血泪写就的状子,无不掉下了眼泪;对于这位无恶不作的李彬每个人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等师爷念完状纸,告状的这些百姓,也都扑通跪下,大声喊道:“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你们且在一旁,我会秉公办理的。”说着,刘伯温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在事实面前,你还想狡辩吗?在不从实招来,那可就要大刑伺候。”说着,刘伯温喊道:“大刑准备!”
两名衙役将搅杠和绳索,咣当一声,扔在李斌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刑具,再看看周围愤怒的人群;眼见得救星没有来得李彬,无奈的说道:“我招,我全招。”说着,他开始吞吞吐吐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刘伯温一使眼色,师爷将一张笔录和笔墨送到他的面前,让他画上押,随后将他带到一旁。
接着,刘伯温开始审问李管家和一干家丁;看到李彬承认了自己所犯之事的家丁和李管家,也都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看到这些人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门外的民众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人群也因此变得有些骚动。可是当刘伯温将事先准备好的判决书,宣读出来,并将这些作恶之徒押下去之时,门外的骚动,变成了变成了欢唿的海洋,同时,所有的人都高唿:“:”真是包大人重生啊!我们百姓有救了!〃听着外面的唿喊声,刘伯温欣慰的笑了……
退了堂,刚坐轿子走到自己府前,还没等下轿子;就听外边喊道:“李大人到!”慢慢从轿子中走出来的刘伯温,转身迎向刚走下八抬大轿的李善长。
“稀客,稀客;李大人今天如何有机会来到我这里。”刘伯温双手抱拳,笑着说道。
“刘大人,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今天的来意,刘大人恐怕完全清楚吧。”一脸汗水的李善长,开门见山的说道。
“既然李大人如此说,本官承认就是了;看来李大人对令侄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却不知李大人为何没有早早制止令侄的行为。”刘伯温依然笑着说,可是在这个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谴责的冷笑。
“这个……这个……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是请刘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侄子一次;不知刘大人意下如何?”李善长脸上的汗水开始向下流淌,脸色通红的说道。
“如果李大人在令侄刚开始犯错时,就严厉警告他,我想他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李大人觉得我这句话,说的对吗?”
“唉!刘大人,现在说什么都完了;我只是恳求你笔下超生一下,让我侄子跨过这个坷,我一定好好管教于他;同时,也会让他好好报答你刘大人。”
“李大人,此时已经上报给了皇上,整个案件,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李大人还是请回吧。”刘伯温脸色庄重的说道。
“什么?你已经上报给了皇上,你这可是当面说瞎话;你前脚回府,我随后就追来了;再说了,我如果不是被皇上叫到宫中有事相商;我侄子岂能被你抓走!”李善长听了刘伯温的言词,胸中的怒气,‘噌’的一下,窜上来,大声的说道。
冷冷一笑,刘伯温随即问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今天宣你进宫吗?我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办理此案;所以,皇上才将你宣进宫里,我才能顺利的办好此案。”刘伯温冷笑着说出其中的缘由。
这些话一出口,就好似一个惊雷,在李善长的耳边炸响;顿时,他只觉得浑身发软,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幸亏身边的侍卫快步上前,将他扶住。
“快将李大人送回府,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刘伯温转头对李善长的侍卫说道。侍卫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老爷,有些左右为难。
“我们回府衙吧。”李善长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大人慢走,本官在此恭送了。”看着李善长隐没在轿子里,刘伯温双手一抱拳说道。看着远去的轿子,刘伯温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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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这个牛鼻子老道,你想就这么样杀了我侄子,我绝不会让你称心的。”在大堂上,来回走动的李善长,低声怒骂着。
而在他旁边的桌子旁,还坐着两位身着贵妇服饰的中年女子;另外还有四名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站在一旁伺候着。
其中的一位贵妇人在不断地哭泣着,而另外一名贵妇人手拿一个手绢,不断的为她擦拭着眼泪。
“我说弟妹,你就别哭了;你大哥不是在想办法吗?”这名手拿手绢的贵妇人在劝解着。
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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