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点点头,深表同意的说道:“李军师言之有理,地方善后,若是无人负责,教我职司民牧的怎么对得起应天附近的黎民百姓。”
“吴国公,常遇春将军吩咐我将消息递到之后,马上就回去,既然吴国公已然得知了前方的情形,我也要回去向常遇春将军复命了。”报信之人上前一步,对着朱元璋说道。
朱元璋盯着报信之人看了一眼,随即说道:“也好,你立时赶回去,就跟常遇春将军说本国公在数日之内,必然会派出将领飞驰援救常将军,请常将军务必要守住阵线,不可让汉军突入到应天城下。”
报信之人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接着便说道:“吴国公的吩咐,属下必然带到,只是前方危急,请吴国公速速发兵来援才是。”
朱元璋上前拍了拍此人的肩膀说道:“你是应天军中的兵勇,凡事军中的兵勇将士无一不是本国公的兄弟,兄弟有难,本国公怎么会坐视不理,你请常将军放心,援兵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希望常将军能够勉力撑持下去。”
报信之人受了吴国公的这一拍,不禁落下了泪来,随即便转身出了签押房,打马飞奔而去了。
朱元璋呆立了片刻,便转过身子对着李善长说道:“李军师,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出任何马虎,请李军师先行替我到滁州将领那边摸一摸底牌,看看这些滁州将领到底持着什么态度,我等也好相机行事。”
李善长应了一声,随后问道:“徐达将军麾下的吴国公打算如何解决。”
朱元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我只好先当此事没有发生,等到情势有了变化,再行处置。”
李善长听得朱元璋这么说,也没有再问什么,便向吴国公告辞出去了。
等到李善长出了签押房之后,吴国公朱元璋回到了自己的座椅边上,颓然做了下去。
朱元璋哀叹了一声,如今情势真是扑朔迷离,根本就不知道滁州的十多万将士是何等的意思,是否愿意归顺自己。更加没有想到的居然后院起火,徐达麾下的将领对着居然联手抗命,还要逼自己将徐达释放出来,这些事情对于吴国公来说,都死极为厌烦之事,可是眼下有不能不硬着头皮去解决,汉王陈友谅已然奔袭到了离着应天不远的地方,有如此厉害的死对头在一旁虎视眈眈,朱元璋可不愿意将自己的威名折损在这些事情上。
朱元璋静静的思虑了片刻,觉得眼下想要对付汉王陈友谅这个大敌,滁州的十多万兵马就算如数归附过来,自己也没有办法在数天的时间里头驾驭这些归附不久滁州将领去抵御强大的汉军。
古语有云上阵父子兵,打战亲兄弟。要打这么一场硬仗,想要借助滁州的十多万的兵马是不成了,最多只能用这些兵马来牵制一下汉军,真正想要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强大汉军对阵,也只有从自己麾下的精锐方能担此重任。
先前和编成一军训练的滁州兵勇,后来安排到了其他的应天军队中,可是这些人和应天的驻军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好像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摩肩接踵,但谁也不理谁,显然是磨合期还没有结束。这样子互不信任的军队若是派到战场上,一遇到强大的敌军,势必会各自为战,还不如单方面的军队,兵勇将士之间能够相互扶持。
朱元璋心中一动,眼下看来还是要从原本就跟随这自己的麾下部队下手,只要部下能够齐心协力,不怕汉王陈友谅的精锐之师来攻,和汉王陈友谅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也早就培养出了一批能够打硬仗的将领和悍不畏死的兵勇。
只要利用得当,打退汉王陈友谅的此次突如其来的奔袭还是有可能的。
吴国公朱元璋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此次还是要从军中入手,调拨出一批精锐前去援助正在前方和汉王陈友谅的汉军对峙的常遇春和汤和他们。
说起军中的精锐,徐达麾下的战将如云,军中诸路大军无有能出其右者。
可是这支精锐却使得吴国公朱元璋感到害怕。
徐达麾下的将领此次抗命不从,若是让其他将领得知了,群起而效仿之,日后就有得自己麻烦了。
可是如何能够使得这些将领能够听从自己的话语呢。
朱元璋感到十分的头疼。
思前想后,通盘考虑了一阵,朱元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陷入了死胡同里头。
忽然灵光一闪,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朱元璋想出了一个办法。
如今若是不放徐达出来督师作战,恐怕军中再也无能能够挡得住汉王陈友谅的步伐了,可是滁州将领至今为止还是为了小明王韩林儿之事,要求自己处死徐达。
可是眼下的局势若是不派出精锐的部队根本就没有法子抵挡,而眼下驻扎在应天城外的营盘里头最为精锐的部队非徐达将军的麾下将士莫属了。何不先命滁州拨付一些人马前去参战,等到这些滁州将领看到汉王陈友谅的强大军容和势力,势必会心中动摇,极有可能会先将处置徐达的事情搁置一边,寻求如何对敌之策。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找人替徐达说情,想来滁州兵马为了不至于被汉王陈友谅剿灭,势必会对徐达之事有所松开。
等到了那样子的时机,并可以下令将徐达弄个出来,让他戴罪立功,先去抵御汉王陈友谅的汉军。
思索定了,朱元璋便叫见来了一个传令兵,如是这般的吩咐了一阵子,传令兵接受了吴国公的命令之后,随即就走出了屋子,上马直奔应天城为的滁州兵马的营盘而来。
过了不久之后,传令兵就到了滁州兵马的营盘前头,核验了令牌之后,侍卫便放行了。
传令兵直入中军大营,连城诀和一干滁州将士正在研讨汉王陈友谅的动向。
常遇春败北的事情早就已然传到了滁州兵营里头,那些在安丰吃了汉军的大亏的将领无不主动请缨,要去迎战汉王陈友谅的汉军。
可是连城诀暂时还不想介入此事,连城诀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吴国公朱元璋势必会给滁州将领一个机会。
今日终于把消息给等来了。
传令兵进入了大帐之后,随即给连城诀施了一礼,便朗声说道:“今日我奉吴国公之命,邀请一万滁州将士前去助拳,一同迎击汉王陈友谅。”
“怎么只要我等去一万人。”滁州将领一听都有些诧异,纷纷在底下议论了起来。
连城诀也有些好奇,原本以为吴国公既然有令,势必会令滁州的十多万将士尽数开拔,前去和常遇春和汤和一干将领合并一处,共拒汉王陈友谅的汉军。
可是吴国公朱元璋居然只要一万人马,这实在是突兀之极。
运筹帷幄 第二十七章 助阵
连城诀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只好先行开口问道:“听闻常胜将军常遇春也败了,不知道贵使是否知道此事。”
传令兵开口说道;“将军的消息很准确,汤和将军和常遇春将军都已然连败了三阵,退避了几十里地,方才扎住阵脚。”
连城诀连忙追问到:“既然如此,为何吴国公不让滁州的人马尽速前往相助,而只要我等派出一万人马。”
传令兵笑了笑说道:“吴国公认为将军都是友军,如今面对的可是汉王陈友谅的凶悍之兵,和张士诚手下的部队不同,吴国公生怕滁州兵勇有什么闪失,不好向驾崩的小明王韩林儿父子交代,这也是吴国公的一片苦心。”
一个性急的滁州将领喊了一声说道:“什么一片苦心,我看是吴国公害怕我等太厉害了,抢走了应天部队的风头。”
马上就有人附和着说道:“没错,你们应天的常胜将军常遇春都败了,恐怕应天军中再也无法找出能够扭转局势的将领了,不如让我们滁州的十多万兵马替着吴国公出头,把汉王陈友谅的汉军打着屁滚尿流,赶回老家去好了。”
“对了,只要我等一上战阵,准保可以让汉王陈友谅吃屎去。”一个身材健壮将领开始污言乱语了起来,此人就是当日被楚流烟打败的滁州的那位头脑有些不灵光的将领。此人是在滁州投的军,虽然也打过几次战,可是却从来没有和汉王陈友谅属下的汉军对过阵,本人又是自视过高,是有有了这番“豪气干云”的话语。
滁州的将领一听此人的话语,无不哄笑了起来,就来一向孤高自傲的连城诀的脸色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连城诀拍了拍案子,那些喧闹吵嚷的将领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传令兵一见这般架势,知道连城诀在十多万的滁州将士里头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是以便上前一步说道:“将军,这是吴国公的诚意,滁州兵马已然久未经战阵,吴国公说无意想张士诚一般做法,将滁州兵马当做挡箭牌。”
连城诀闻言,面色一变,脸色阴沉了下来。
滁州将领一听,都是心头一震,想起一件事情。
原来私盐枭雄张士诚心狠手辣,做事情不择手段,虽然才具有限,不过对于带兵却有一手极为特殊的法子。
因为早年做过私盐生意,张士诚的和将领士卒之间,最为讲究以恩相结,等到上了战争就以死相报。
而且张士诚还有一个极为有特点的招募将士的方法,就是打开大门,广为招纳人手。无论是三教九流的江湖豪客,还是流离无依的散兵游勇若是想要当兵吃粮,只要投到张士诚那边,无不收容,但是却不定能马上补到名册上,倘或一时并无缺额,那就只好先随着大军吃“大锅饭”,并无饷银。这一套完全是张士诚在贩卖私盐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一套方法,贩卖私盐是死罪,所以一般采取这种法子来寻求合适的人选。
只要等到战衅一开,张士诚就命人将这些散兵游勇和江湖豪客摆在前面,若是一战而胜之,则马上继以锐师,掩杀对方。
倘或不胜则还可以保持实力,随后看准对方的弱点,然后派出精干的分队乘瑕蹈隙,随后便全力进攻。
张士诚利用这种独树一帜的策略,打下了江南的地盘,从一个小小的贩卖私盐的小头目,成长成一个极为有权势的一番霸主,这不能不归功于这种独特的方法。
不过后来地盘大了,收的人自然也就多了,鱼龙混杂的,也不好甄别,张士诚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操控这样子的事情,是以张士诚部队的战斗力削弱了不少,不过这种方略和战策还是沿袭了下来,成了张士诚所部的一种极为明显的战法。
不过这种战法对于正规的军伍出声的将领是不耻的,所以张士诚虽然占领了全国最为富饶的地区,可是其他地方的将领对其人的观感还是一个乡巴佬,一个爆发的土财主,身上似乎有去不去的私盐的咸咸的味道。
一般有抱负的将领宁可投身其他势力比较小的主人,也不肯屈就于张士诚麾下,也是这个原因。
传令兵的这番话语无疑代吴国公朱元璋表明,吴国公朱元璋绝对不会和张士诚一般,将这些客军当成是可以牺牲的炮灰,而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滁州的十多万将士能够少受一些伤亡。
连城诀以下的滁州将领自然也不是傻子,也明白吴国公朱元璋的用意,感于吴国公朱元璋的拳拳盛意,一些冲动的滁州将领不无狂热的喊道:“连大哥,吴国公既然能够如此待我,我等何惜一命,不如带着全部人马过去援助常遇春将军好了。”
更有将领说道:“吴国公如此看重我等,我等岂能让吴国公笑话,若是只发一万兵马相助,恐怕日后会被天下的英豪取笑。”
“大哥我看我等不必犹豫了,让我带上数万人马,连夜拔营,寻到汉王陈友谅那个狗贼率领的汉军,踏平了他的营帐,一则为刘福通将军报仇,二则报效吴国公朱元璋的知遇之恩。”一个将领冲动了连城诀的面前,居然痛哭失声的祈求到。
“就是如此,在安丰的时候我等被汉军围攻的那么惨烈,差一点连命都丢了,我等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气,要报这一箭之仇。”一个将领嚷嚷道。
一个将是附和道:“就是就是,前次我军被汉军围攻,丢下了多少兄弟的尸体,最后多了连掩埋都没有功夫,血流飘杵,白骨遍野。我等要为死难的兄弟报仇雪恨。”
滁州大帐之中,自动请缨,请求连城诀让自己出战的滁州将领不计其数,而连城诀却在思虑着什么似的,对于将领们的请愿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传令兵见此情形,在心里头实在是佩服吴国公朱元璋,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居然能够蛊惑的滁州将领如此激昂,吴国公巧言诈骗的功夫实在是高明。
到了后来,大帐之中齐刷刷的跪下了一大片的滁州将领。
连城诀眼见如此,心知此事已然不能阻拦了,便开口说道:“诸位将领的话语我都已然听得了,既然吴国公如此厚我滁州将士,我滁州将士又焉能甘居人后,今日于演武场遴选一番,明日便派出四万人马去给常遇春将军助阵,助其攻杀汉军。”
听了连城诀的话语,滁州将领无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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