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只有秦怀谷和芸儿了,他们俩是众人眼中最悠闲的人,自然也是出诊的最佳人选了。
从十岁开始出诊到现在,芸儿在这四年里几乎每年都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外“流浪”的。对于想念大师兄的芸儿来说,这是非常痛苦的。出于报复的心里,芸儿把诊金定的很高,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的高,从最开始的诊金白银千两,到现在的黄金千两,都还是有人络绎不绝啊。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当然是要不起白银千两的诊金的,不过别人是来找芸儿的师傅——神医慕容青天出诊的,诊金当然就贵了。所以,芸儿的起价也就是白银千两了。
虽然芸儿每次出诊的诊金都出奇的高,并且还要对方的马车接送,在病人家里不但是白吃白住、挑三拣四,而且,芸儿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
听说了病人家里有什么传世珍宝,芸儿一定要让别人拿出来看看,看到喜欢的芸儿还要别人倾囊相授,而且是要别人高高兴兴的送个自己,而自己呢?还要很不好意思的收下,仿佛自己收了他们的传家宝是对他们的恩惠。
虽然木头和大师兄还有师傅都说过芸儿,可是,芸儿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在芸儿看来,自己救了他们的命,就是对他们的恩惠了。
“我拿他们的传家宝来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再说了,我不是都还给他们了吗?”芸儿每次要来的宝贝玩了不到一个月,就觉得没意思了,典型的喜新厌旧。对于那些不再上眼的东西,芸儿都还回去了。
本来她也是想留下来放自己屋里的,可是,放自己屋里吧,又觉得自己常年在外“漂泊”看见这些宝贝的几乎太少了,乖可惜的。而且东西越来越多,自己的屋里也已经放不下了。在大师兄秦天洵的一再劝说下,芸儿终于把那些宝贝给还了回去。
不过,任然会马不停蹄的往神医山庄搬回一堆又一堆的宝贝,玩腻了又在送回去。乐此不疲。
江湖中曾经还一度有人戏称,神医山庄里的宝贝比皇宫的金库里还要多。
天下间谁不怕死啊,再贵也没有活命来的贵啊,所以无论芸儿开多高的价,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他们都是一口答应。保命最重要啊。如此一来,更加造就了芸儿我行我素的刁蛮性格。
芸儿之所以能受到这样的优厚待遇,全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在众位师兄中,芸儿的医术在药王谷是仅次于师傅和大师兄排名第三的,但是,她用毒和解毒的本领却是连被尊称为“医仙”的秦天洵都望尘莫及的,连他们的师傅慕容青天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唯一的这个女徒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鉴于芸儿精湛的医术和刁钻古怪的性格,江湖中人便将芸儿在神医山庄的外号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邪医”。把前面的那个“小”字取消了。对于这个名字芸儿也没什么意见,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就像自己和木头一样,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芸”这个名字还是大师兄给自己取的。芸儿曾经问过大师兄,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么一个名字?秦天洵那时笑的很温柔,轻轻的说,“因为我第一眼见到芸儿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如同那一地的白云一般纯洁可爱。”
被自己‘最喜欢的大师兄’评价为“纯洁可爱”,这让芸儿格外的高兴。所以,芸儿非常的喜欢这个名字。至于“木头”吗?这个名字是自己给他取的,芸儿当然也格外的喜欢这个名字了,却不知当事人起初的时候是多么的讨厌这个名字。
【授受◎不亲】
本来,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到长安城至少也需要七天时间的。但是,芸儿一行人只花了五天就到达了位于长安城西边的将军府。
军队的战马那可是上等的好马,日行千里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再加上每到一个驿站便换一匹马,五天时间到长安已经是慢的了。
胖护卫得意的说:“要不是考虑到你是个姑娘,我们三天时间就可以到了。”
芸儿听后,顿时无语,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就不一样了。“拜托啊!你身上那些脂肪又不是白长的,有了那么好的人肉坐垫,骑起马来当然不会屁股痛了。本姑娘浑身上下一点赘肉都找不着,坐在那个马背上,那可是骨头碰骨头,硬碰硬啊!我能受得了吗我?”
这三天每天芸儿都只睡了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上,都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过。后来的两天,芸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全身酸痛的连抓住缰绳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和木头同乘的一匹马,这才平安的到达将军府。
当芸儿一行人到达将军府大门时,一位白胡子的老人热情的招呼中年男子和那两个护卫,看样子是将军府的管家。当他看到芸儿的时候,不由的转过头去,望着中年男子,“这位姑娘是……?”
“这是神医的弟子。快带她去见将军吧。”芸儿刚被木头扶下马,还没站稳,便被胖护卫拉着向里走去。
天……这人还真是个急性子。长这么胖怎么速度这么快啊?
芸儿在胖护卫的“指引”下,哪里是指引啊,分明就是绑架了,就差直接把芸儿给扛背上了。芸儿踉踉跄跄的走到一间厢房,朴素的房间,就一张书桌一张床,几把椅子,没了,干净明了。芸儿还挺欣赏这房间主人的,和大师兄的爱好差不多。可是屋里人却是热闹非凡啊,男女老少围了一大堆的人。
“快让让,大夫来了。”老管家让众人给芸儿让出一条路来。
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干净的脸庞,不像是个练武之人,倒像是个白面书生。一双入鬓剑眉,长长的睫毛,一双星目黝黑深邃,鼻子直而挺。
此人便是林大将军了吧,长的还挺不错的,有点像二师兄。芸儿心里想着,每次一见到长的好看点的男子,芸儿总是不自觉的将他们与自己的六位师兄做一番对比,不过,每次对比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师兄是张的最漂亮的男子。我最喜欢大师兄了”。
那一双嘴唇白的吓人,有明显的咬过的痕迹,脸色也白的恐怖,分明是病痛折磨的。林将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芸儿,隐隐含着一丝笑意。芸儿不解,是怎样的意念支持着他,让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啊。一个如此美型的男子受着非人的折磨,芸儿心里还是不忍的,立即着手为他治疗了。
芸儿一看便知此人定是因为箭伤而失血过多。可是,御医也不是盖得的啊,怎么可能连一个简单的箭伤都医不好。待芸儿走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芸儿一把掀开该在他身上的被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芸儿不禁转过头去,并后退了两步。
“姑娘……”管家一阵惊呼。
“啊……”一旁的丫环也跟着叫。
“干嘛?”芸儿一脸不解的望着管家和众人。自己不过是受不了这么重的血腥味,才把头扭开而已嘛。
“姑娘,这个……将军还未穿衣……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是……”老管家及不好意思的说。
这时芸儿才发现,将军没有穿衣服,只穿了条亵裤。
“就这个?”芸儿不免有些失望,被人叫住竟然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老管家木楞的点了点头。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娶我的。”芸儿顺口说到。
这可是语出惊人啊!众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国宝一般的看着芸儿。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人就是木头了,对于芸儿的大言不惭,木头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就产生了免疫力了。
芸儿向床上的林大将军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我见过的男子,身材比你好的多了去了,你不用太介意,要是每个被我看过的男子都要我负责的话,就算是有一百个我,也是不够嫁的啊!你也不用自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的不好也不是你的错。”芸儿安慰着床上的林大将军。
见此人左肩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溃烂,黑血浸湿了包扎在伤口上的纱布。芸儿连忙伸出手去,想要将纱布解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灰尘和泥土。“快去准备一盆水,我要洗脸,再去准备些干净的纱布,还有,多烧些热水,再给我一把剪刀,还有,你们有酒没?有就拿来,越烈的越好。”芸儿向那个带自己来此的中年男子吩咐到。
“木头,把我的药箱打开。”
“你们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等着给他收尸啊?本姑娘我可不想给他陪葬。”
管家听了芸儿的话立刻准备去了。
芸儿洗了脸,洗了手,将衣袖高高的挽起,拿起剪刀将包扎伤口的纱布剪开,取下。当芸儿要取下粘在伤口上的纱布的时候,林将军因为吃痛,挣扎了一下,随即便不动了,芸儿抬眼看他。他正紧咬着下唇,忍着剧痛。
“去,那块干净的毛巾来给他咬着。”芸儿转头对管家说。
“不用。”嘶哑的声音有着强硬的态度。
“不用算了,好好的一张嘴唇,要坏了可惜了。不过没关系的,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我会给你治好的,保证还你一个鲜亮的红唇。”说罢,芸儿不再管他,继续从他的伤口上将纱布取下来,可是,那些纱布因为血液凝固的关系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了,取纱布的时候就像是撕掉一层皮一样的痛。看得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芸儿终于将伤口的纱布全都取下了,仔细的检查伤口。从伤口的样子来看,本来应该只是一个手指大小的伤口,但是因为溃烂,现在已经有一个拳头大小了,而且看其的情况还在继续发展。
芸儿迅速的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可是血还是没有止住。黑色的血像喷泉一样汩汩的往外冒。自己可是给他用的独门秘药啊,对于止血是非常有效的,可以说是见血就止的。可是,用在林将军的身上却没有效果。
芸儿这才意识到,这便是连御医都无能为力的地方吧。否则,这么一个小小的箭伤,又怎么会让皇上下一道圣旨,请师傅出山。
芸儿将他的手放平,为其把脉。芸儿眉头紧锁,一会儿看看他的伤口,一会儿又把把他的脉。然后,芸儿走到桌便,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一卷白绸,摊开,两尺来长的白绸上,插满了细细的银针。芸儿一根根的取下银针,又一根根准确的插到将军的身上,有的深入体内,只剩一个头,有的只插进了一寸长。
当芸儿将所有的针都插在了将军的身上的时候,芸儿走到桌边坐下,木头默契的替芸儿擦掉一头的汗水。
“姑娘,将军他……”胖护卫急忙问。
“你猴急什么啊!……你们的大将军死不了。”芸儿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那将军究竟是怎么了?”中年男子问。
芸儿扫了一眼屋里的一大群老老少少,道:“闲杂人等都出去吧,大将军需要好好的休息。”
中年男子领会了芸儿的意思,“你们都出去吧。”待众人出去后,屋里只剩下管家,中年男子,那个瘦瘦的护卫,芸儿和木头。
“可以说了吗?”芸儿环顾了一下三周,询问躺在病榻上的林大将军。
“可以。”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躺在床上的林大将军身上插满了银针,活像一只刺猬。“姑娘,麻烦你据实以告。”坚定的语气不容违背。
芸儿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说了,你死不了了。再说了,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我神医山庄的人可就全都要给你陪葬了。”
林大将军听出了芸儿语气中的不满,“姑娘,在下定会让皇上撤兵的。无论林某是否能得救,定然不会牵连无辜的。”
听了这话,芸儿的气总算消了一点了,便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病症的根本原因。“你中毒了。”
“什么……”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
“有救吗?”
“太医说箭上没有毒啊?”
中毒的人没有激动,没中毒的人倒是激动的不得了,就像是自己中毒了一样。
【荷包◎遗失】
等他们惊讶完了,芸儿这才开口,“我又没说毒是箭上的,这个毒已经下了很长时间了,只是这次中箭才毒发而已。”
“那将军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中年男子问。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此毒无色无味,少量食用是没有任何毒性的……”
“你的意思是,将军中此毒已经很久了,而且还是一直在服用此毒?”管家问。姜还是老的辣啊。
芸儿点点头,“正是。”
“姑娘,此毒可解吗?”瘦瘦的护卫问。
“可是可以解,不过……”
“姑娘但说无妨,皇宫里有的是药材,皇上口谕,只要能救将军,无论是什么药材都可以用。”中年男子说。
“那就好说了,我这就开个药方,你们快去抓药吧。”芸儿将开好的药方递给中年男子。“抓好药后,先将药拿给我看看,等我看了以后再煎。”
“好,”中年男子对瘦瘦的护卫说,“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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