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自己错怪了大师兄,芸儿更加羞愧了,头更低了,恨不得把脸贴到地上去。
“地上有什么好东西,看的怎么仔细?”因为想的太专注了,芸儿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走到大师兄身边了。
“大师兄……”芸儿弱弱的叫了一声,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白衣飘飘的秦天洵可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是高于常人,这句“大师兄”他是听到了的。他俯下身,一双黑玉般的眼眸看着芸儿,等着他说下去。感觉到大师兄正看着自己,芸儿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不行啊!是我不对,我一定要向大师兄道歉的。可是……
芸儿低着头,深吸一口气,大声的说:“对不起。”等芸儿说完了,松了口气,抬头看,对上的正是那一双清澈沉静的眼眸,“这还是芸儿第一次生我的气吧?”看似疑问的口气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是啊,六年了,这是自己第一次生大师兄的气,是自己第一次说大师兄坏。而且竟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那个人。芸儿回想着这六年来大师兄对自己的好,越发的觉得惭愧啊!真搞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这可是最疼爱自己的大师兄啊,自己怎么就说出口了呢?
大师兄牵着芸儿,走到附近的一个亭子里坐下。
“大师兄,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生大师兄的气,我……我只是……”一向伶牙俐齿的芸儿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如玉般温润的男子,焦急的手足无措。
大师兄嘴角微扬,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芸儿的头顶,“没事的。”淡淡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收回放在芸儿头顶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碧绿的短笛递给芸儿,“这是我这几天刚做的,音色比你以前那只好很多。”清雅的声音包涵着无限的宠溺。
芸儿接过竹笛,细细的打量,虽然芸儿对笛子还不太懂,也就是会吹吹而已,可是,看着它均匀坚实的质地就知道这竹子定是难得一遇的。笛子碧绿的颜色一见就让芸儿爱不释手,笛身上干干净净的,没什么花纹,只在末端刻了一个小小的“雪”字,工整的小楷,体现着刻的人娴熟的技法。
幼小的芸儿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包含了多少的宠爱。这只看似简单朴素的笛子,其实是用一种产自高寒地区的极其坚硬的竹子做成的。这种竹子坚硬无比,没有几分功力是做不了的。
芸儿的小手摸着这支笛子,大师兄会给我做笛子,那么,大师兄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了!真是太好了,果然是我最喜欢的大师兄。芸儿不由的向大师兄展露出一个欢快的笑脸。“我最喜欢大师兄了。”
“试试吧!”
“恩……”芸儿拿起笛子,吹了起来。
悠扬的低声,清脆响亮,随着风儿传向远处。不远处假山后的两个人嘴角微扬,露出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对了,大师兄,你刚才对三师兄做了什么啊?”芸儿不解的问道。
秦天洵摸了摸芸儿的头,云淡风轻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让他每日清晨到连操场带操而已。”
“啊?”芸儿吃惊的长大了嘴。要知道,这个花蝴蝶可是出了名的爱美,最讨厌的就是干像练操这种既有损他的俊美形象又费力的工作了。一想到花蝴蝶耷拉着脸去带操的样子,芸儿心里就乐开了花,一把抱住秦天洵,“大师兄最好了,我最喜欢大师兄了。”
【逐出◎山庄】
每天,清晨芸儿都会去大师兄处领取今日的课业,回屋完成以后,便带着木头在山庄中嬉戏。
芸儿带着木头几乎走遍了山庄的每一片土地,当然,后山自然是没有去的,那里可是禁地,没有师傅的许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后山的。
“听大师兄说,那里有很多珍奇的药草,也有很多的毒物,而且没有路。都没什么人在里面走,当然没有路了,所以很容易迷路的。四位师兄中就只有大师兄跟着师傅进去过,其他都只是听说过而已。”芸儿一脸向往的告诉木头。
藏经阁,药房,炼丹炉,芸儿都带着木头去过了,趁着师傅不在,芸儿连师傅的书房都带着木头偷偷的去逛了一圈。要知道,师傅的书房就如同后山一样都是禁地,可是芸儿却觉得自己偷偷的进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对的。
我只答应过大师兄不会偷偷的去后山,可是,没有答应不偷偷的进师傅的房间啊。芸儿得意的给自己一个解释。
芸儿还带着木头熟门熟路的趁着没人的时候,从厨房里偷了一盘香酥鸭子,然后,又悄悄的躲在个没人的地方。
芸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拉着木头也在旁边坐下,把盘子放在两人中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芸儿不理会木头疑惑的目光,“田大娘的厨艺就是好。”芸儿一边吃一边称赞。
“你怎么不吃啊?”芸儿的面前都堆了好几块骨头了,而木头一块也没有吃。
“你为什么要……”可能是觉得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词不太好,木头停了下,换了个词,“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去拿?”木头跟着芸儿偷了好几次了,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
明明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却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木头非常的奇怪这个丫头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山庄里有规定,过了吃饭时间是不可以加餐的。”芸儿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又拿起一块鸭翅膀,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啃起来了。
“反正我都偷了两年了,他们一直以为是山庄中的动物偷去了,也没有理会,都已经成习惯了。反倒是,他们怕那些动物干些别的破坏,特别是怕他们去药房偷药,所以,厨房里时时都放着些好吃的。我不去偷来吃了,等那些好吃的坏掉了那多可惜啊。”芸儿大言不惭的说着。
木头疑惑的看着这盘所剩无几的香酥鸭子,陷入了沉思。
美食当前,芸儿才懒得理他,心想:木头啊,你不吃可就别怪我了,不可以浪费啊,我的肚子还等着这些鸭子呢。
“真好吃,下次田大娘再做的时候,多放些油就更好了。”芸儿吃掉了最后一块鸭子后,贪婪的吮吸着手指,意犹未尽的说。
木头不再盯着空盘子,而是盯着芸儿,看了许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啊……这下糟了,一整盘鸭子都被我吃完了,一块也没有留给木头。他该不会生气了吧。芸儿心虚的想。
“我问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吃的。”芸儿小心翼翼的说,“你不会因为几块鸭子就和我生气吧。等我下次偷了多给你几块好了。”
本来芸儿是想说“全都给你的”,可是,又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全都分给别人就太可惜了,而且,这还是自己辛辛苦苦偷来的啊,还是冒着被惩罚的风险偷来的,怎么可以这么便宜就全都给别人了,便改成了“都给你几块”。
这一个月,木头就像影子一样跟着芸儿,一大早就跟着芸儿去大师兄那里领课业,在芸儿完成这些课业的时候,木头就安静的站着一旁,安静得让芸儿都忘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好几次都把芸儿吓了一跳。
“真奇怪?今天,木头怎么没有来找我啊?”今天,木头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芸儿。
芸儿从大师兄处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打算先去找木头的,可是,又觉得算了,“还是先完成课业吧,师傅就快回来了,我还是乖乖的比较好。等我做完了这些课业再去找他吧!兴许今天他睡过头了。”
“嘻嘻……“一想到平时那个如同二师兄一般严肃的木头居然睡懒觉,芸儿就觉得好笑,不由的笑出了声。
芸儿的课业刚做了一半,便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心想一定是木头来了,芸儿便假装生气,头也不抬,看都不看一眼来人,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小师妹,你去一下大厅吧。”
咦?这不是木头!
芸儿猛的抬起头,原来是怀谷哥哥。“怎么了,怀谷哥哥?”
“师父回来了。他……”
“真的!?”还没等秦怀谷把话说完,芸儿激动的向外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秦怀谷为难的表情。
“等一下。”芸儿还没走出三步,便被秦怀谷叫住了。芸儿这才发现怀谷哥哥一脸严肃的表情。
糟了!芸儿的心里“咯噔”一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芸儿的小脑袋瓜子,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啊?没有啊!难道说是二师兄发现我那天出了山庄?不可能啊,二师兄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再说了,这事大师兄知道,他会帮我的。那是什么呢?师傅不再的这段时间,我都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都是些芝麻大小的小事情,师傅是不会计较这些的。那是什么事呢?
“木头的事,师傅很不高兴。”秦怀谷顿了顿,见芸儿认真的在听,继续道:“山庄里的规矩是不允许他留在山庄里的。师傅看他筋骨不错,是块练武的料,想收他做弟子,也好让他留在山庄中,也答应替他治好脸上的疤痕。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还激怒了二师兄,恐怕,师傅会将他逐出山庄去。”
芸儿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不要,我不要他被赶走,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陪着我,我才不要他离开。
芸儿急冲冲的向大厅跑去。身后的秦怀谷无奈的叹了口气。
木头正低着头,跪在地上,屋里,师傅和三位师兄好像都正等着芸儿似的。芸儿首先看了看大师兄,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啊?不是吧?大师兄都没办法了?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芸儿心里有些失望,大师兄可是她最大的靠山啊。现在只有靠她自己了,能行吗?芸儿心中忐忑不安啊。
芸儿缓缓的走近大厅,向师傅走去,一个五十出头中年男子,身着一身深蓝的长衫,负手而立,散发着说不出的威严以及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便是神医山庄的庄主,神医山庄的庄主,天下第一的神医——慕容青天。
多年的经验告诉芸儿,此时,师傅非常的气愤。芸儿走到慕容青天的面前,低着头,轻轻的唤了声:“师傅。”
“不入我神医山庄的门,就别留在这。”慕容青天深沉的嗓音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他仿佛知道芸儿想要说什么,在芸儿开口前便阻止了她。
芸儿知道从师傅下手是不可能的了,寻思着该怎么办。芸儿缓缓走到跪在地上的木头的身边,看着他问:“你真的不愿入神医山庄的门?”
“不。”木头用坚定不移的语气回答芸儿。
“真的不愿?”芸儿再问。
“绝不。”同样的坚定。
“不知好歹的家伙。”芸儿的二师兄星魂愤怒的说。看他那架势,若不是慕容青天在场,他一定立刻上去给木头两刀。
木头没有理会星魂,静静的看着芸儿,等待着她。
“你想留在这里吗?”芸儿再问。
【木头◎侍男】
木头一双鹰目看着芸儿,坚定的回答:“想。”
这种口气,这种眼神,就如同两个月前他对芸儿说“是”的时候一样。这样的口气,这样的眼神,就这样深深的印在了芸儿幼小的心里,让芸儿一直无法忘怀。
芸儿缓缓起身,走到师傅慕容青天的面前,扬起头。
此时,她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等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芸儿毫不畏惧的迎上慕容青天的目光:“我要他留下来,做我的侍男。”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看向芸儿。那一双双睁的大大的死鱼眼和一个个大的可以放进一个咸鸭蛋的嘴让芸儿有些不爽。
不就是让他留下来当个仆人吗?至于这样吗?我还觉得让木头做仆人太委屈他了呢!芸儿对众人如此夸张的惊讶表示不满。“三师兄都可以有侍女,我为什麽不可以有侍男?”
听了芸儿这话,慕容青天的胡子都气歪了。
芸儿仍不死心,继续说“师傅您不也有侍女吗?”
此刻,所以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慕容青天。宽敞的大厅里安静的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可惜啊,现在的芸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祸从口出”了。现在的她还不知侍女是供男人发泄用的。她只以为那些侍女都是她白天看到时那般中规中矩的做事而已。至于“侍男”一词的意思同理可知了。
“你……师门不幸啊……”慕容青天觉得自己无法跟这个女弟子沟通了。
“哈哈……小芸芸啊,你还真是我的好师妹啊,才这么大一点点就知道给自己准备侍男了!真是不错,师兄我没白疼你啊!”一身红衣的三师兄尉迟剑似笑非笑的看着芸儿,“不过,你就不能找个长的好看的吗?”尉迟剑露出一服惋惜的表情。
芸儿没功夫理他,白了尉迟剑一眼。
“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徒弟啊?”慕容青天震怒。
“啊?不知廉耻?我不就是要一个仆人而已吗?这也是不知廉耻吗?我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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