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为何你不明白,苏陇非让我嫁给他,根本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利,我对他的迷恋恐怕他比任何都清楚,他开口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拒绝的权利。”风静静的吹起,吹起微凉额前的发丝,想起那个人温暖的双手。
想起记忆中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年,微凉慢慢的闭上眼睛,在红袖和绿珠看不见的时候,那一抹泪痕滑落,在阳光蜿蜒的闪烁,然后瞬间低落在草地上,不见了踪迹。
“红袖,别在说了,准备明日的婚礼吧,不需要太隆重。”
离开的速度很快,微凉根本没有留给红袖说话的时间,红袖站在原地,看着微凉有些仓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摄政王的大门外站在一个青年,容貌俊秀,衣衫褴褛,守卫根本不许他入内,他也不气恼,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外,偶尔拿着那双明亮的眼眸扫过王府的大门。
一直等到摄政王下朝回来的轿子,他才有了动作,跨出步子,挡住了轿门。
梁越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憔悴的容颜,只剩下那双依旧犀利而明亮的眸子,一身的衣衫像是很久没有换洗过,三月的暖风偶尔微微吹过,佛过之际还带着细微的酸涩味道。
梁越生**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慢慢开口说道“你有事情找本王,管家,先带他到府上梳洗一下。”
那个年轻人抬起了眸子,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用了,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梁越挑高了眉角,突然之间觉得有点兴致,他是大梁的摄政王,权倾朝野,翻手之间覆手雨,找他的人如过江之卿,但是能够让他带进府中的人寥寥无几。
这年轻人拒绝了他的邀请,吊起了他几分的好奇。
“我要娶洛微凉。”说完之后,好像并不在意梁越瞬间冷下来的容颜,静静的看着梁越。
梁越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如果是一向熟知梁越的人就应该知道此刻的梁越心情并不太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年轻人,本王年轻的时候也曾不识天高地厚,以为海阔天空仍我游。”梁越轻轻佛着衣袖,用一只手慢慢的拍打着袖子上得清尘,笑容满面。
轻轻的说道“你可知道,你刚刚的那句话每一字都足以让你从此无葬身之地。”
“我姓苏。”眼前的年轻人并没有因为梁越的话有一丝豪的畏惧或者害怕,勾起的唇角,带着淡淡的讽刺,然后凑过头,靠近梁越轻轻的说了什么。
他转身离开,剩下脸色苍白,大梁摄政十年从未变色过的摄政王梁越就怔怔的站在大街上,看着青年远去的身影,伸出的手,久久之后颓然的放下。
“垒儿和洛微凉的婚事取消,而且”梁越看了看哪远去的背影,再次说道“不许任何人去找他的麻烦。”
09
匆忙而行的青年,怒气纵横,正是梁垒,他今日才接到微凉送到府中的帖子,虽然他并不爱洛微凉,可是朝野尽知,洛微凉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两侧的春花灿烂,入不了他半分的眼。
他心中只有疑问和怒气,洛微凉要嫁一个名不见传的青年,苏陇非,微微的皱起眉头,一向运筹帷幄的父亲居然会同意。这正是他最不解的地方。
“垒儿,何时如此沉不住气?”
才踏入摄政王府中的挽月阁时,就听到父亲一贯清冷的声音慢慢传来。
梁垒微微的勾起了嘴唇,带着些嘲讽的将手中的帖子扔到案桌上,声音提高的喊道“父亲,你是打算让我在整个大梁丢尽颜面吗?”
拔高的声音终于换来那个终日对着一副字画的男人回过头,淡淡扫过他。
梁垒从来不会觉得有个大梁第一人的父亲是何种的荣耀,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
没有沾上眼前的男人分毫的好处,他爱着眼前称为父亲的男人,也同时恨着他。
挽月阁,妄想留住水中的月亮,梁越终日流连在这里,终日看着墙上那幅字画,那娟秀的字体出自谁的手中,府中流言蜚语众多,梁越从来不关心,他权倾朝野,他关心的只是怎么样紧紧握住那至高的权利。
甚至从来不曾关心过他唯一的儿子。
“丢什么颜面?”
梁越冷冷的看了梁垒一眼,一如既往的看着墙上的字。
梁垒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去撕毁那张字画,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曾经有一年下雨,他偷偷进到挽月阁中,突然看到父亲进来,惊慌之中,将手上的水渍甩到了字画上。
那一瞬间,那个从小到大不曾变过脸色的男人,那张脸瞬间的铁青,将他径直从屋中仍了出去,外面瓢泼的大雨淋在他的身上。更加绝望难受的是心里。
那一年他整整病了一个月,自此之后他再也没进过挽月阁,这个地方是梁越一个人的乐土,一个人的禁地。
“洛微凉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你的儿媳,明日就是她嫁别人的日子,你就这样平静,你知道外面怎么说吗?大梁能够欺到摄政王府上的人不多,而父亲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而且不许府中人找那人得麻烦,到底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垒儿,本王从来没有允许过你进到这地方,十年前没有,如今也没有。出去。”冷冷的话语中不带丝毫的感情,那一瞬间,梁垒放声的大笑。
笑的泪水滑落,他慢慢的向后一步步的退出挽月阁,站在挽月阁的大门外,一字一句的对着梁越说道“父亲,你再我面前何时能够不称本王两个字,在你心中,梁垒两个字甚至不如府中的狗。”
不待梁越回答,梁垒夺门而出,哭声笑声交杂在一起,梁越慢慢的闭上眼睛,伸出手,无比珍视的抚过墙上的字画,然后一步步的后退。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扬州,扬州,这桥边红药,和曾年年为谁开?
这一日的帝都,热闹非凡,人潮拥挤,人人都知道帝都洛家富可敌国,人人都知道洛家掌上明珠洛微凉,才貌双全。
今日她下嫁从未听过的男子,苏陇非,苏陇非入赘洛家,
娶得如此娇妻美眷,得进无双财富。天下男人欣羡嫉妒。
无数人想要看看这个幸运的人到底是何模样,何况洛家除了正宴之外,洛家大宅外面摆满了三日的流水席。
铜镜中的女子娇俏如花,凤眸明齿,高耸的发髻,摇曳的步摇,慢慢的站起来,身后的红袖轻声的说道“小姐,今天好漂亮。”
绿珠也是一脸的喜极而泣的样子,抱住微凉轻声的说道“小姐今天好美。”
微凉牵起两侧的裙子,慢慢的转身,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抱住红袖和绿珠轻声的说道“红袖,绿珠,我会幸福的。”
10
喜娘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催促着“新娘子,快出来,吉时快到了,耽误了时辰可不好。”
一步步的走出房间,抬头看着三月的灿烂春光,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泄露在指尖的阳光,低头淡淡的笑了笑,苏陇非,苏陇非,那个跨不去的火焰,那个躲不开的劫。
走到长廊,门外的桃花恣意绽放,微凉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男子站在长廊一侧,今日的他,俊朗挺拔,眉眸如剑,紧紧抿起的嘴唇没有丝毫的笑容。
从今以后,这个人是微凉的夫君。
提起裙角,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进那个男子面前。
苏陇非远远就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今日的微凉很美,很美,没得有些惊心动魄,可惜,他心中再无波澜,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伸出手握住眼前的女子,苏陇非淡淡的说道“微凉,你知道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人,苏陇非的妻子这一生也只有她一人”艳红的新郎袍下,苏陇非温柔的笑着,慢慢的拿出的灵位。
那如是珍宝的样子,让微凉有些苦涩,却只是静静的看着。
苏陇非抬起的头,遥看着远方,轻声的说道“微凉,我知道你喜欢我,甚至可以说爱我,我娶你,但是今日我是将你和师妹一起娶进门,她为大,你为小,我给你后悔的机会,你,可以拒绝。”最后几个字,苏陇非珍视的看着手中的灵位,并没有回头看微凉。
微凉的唇角委婉,慢慢的眯起的眼睛,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爱情的天下,先爱上的人注定了先输。
“我答应。”
微凉微微的婉转的笑意,看似的不在意,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慢慢滴血的心,她用着最美丽,最灿烂的岁月恋着那个男人,从未后悔。
她有活着的一生,洛微凉不屑也不愿意去和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相争。
“小姐……”身后是红袖和绿珠的叫声,微凉慢慢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之后伸手接过苏陇非手中的灵位,大步的向前跨去。
“苏陇非欠你的,微凉,定然结草衔环。”苏陇非静静看着那个远去的红色身影,犹如灼灼烈火,灼伤他的眼睛,若是先遇上,他或许会恋上这个淡然如水的女子。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或许。
“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高高想起,让人惊愕的是那个面带微笑的女子,手中那灵位,周围的窃窃私语入不得她半分的眼。
“摄政王世子到……”门外的声音想起,微凉慢慢的转过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掀开了凤冠。
看着那个到了面前的男子,梁垒的面容俊秀,比起一般的男子多了一分的斯文,但是也多了一分冷然,他眯起的眼睛慢慢的将微凉打量了一番。
然后拍手大声的笑道“微凉,微凉,你拒绝我,嫁给他。”指向一侧的苏陇非,声音阴柔而清冷“做妾,微凉,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以侧室之礼娶你。”
微微的恶意,带着嘲弄,洛家的人听到这话,不少人都红了眼,想要冲过去,被红袖和管家拦住。
“梁公子,今日是微凉大喜之日,人生有四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微凉至少占了其中一项,梁公子若是来参加微凉的大喜,微凉自然是无限欢迎,若是其他,请恕微凉今日没空招待。”
谦和有礼的一贯是洛微凉的风格,只是今日更加的有礼,鲜明的化名了界限。
“梁垒,你有点风度嘛,人家大喜的日子,你是打算来抢婚还是什么?也不嫌无聊。”
下方的宴席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说话的人身上。
说话的是个长的很可爱的少年,圆嘟嘟的脸蛋赔上圆滚滚的眼睛,让人看了忍不住觉得想要捏一把。
梁垒的目光扫到说话的人,脸色顿然之间有些铁青,然后看着那圆脸少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喊道“梁蓦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情了”
那一声梁蓦然让不少人心底暗暗惊讶,这圆脸少年正是当今大梁宗族除了皇帝之外的另外一人。
大梁宗庆王爷梁蓦然。
“论辈分,你是我堂兄,论地位,你虽然是世袭世子,但是我终归是大梁的王爷,你见了我也没行礼。”
圆脸少年也就是梁蓦然,也不介意梁垒的凶狠样子,反倒是笑眯眯的说道,然后转身向微凉说道“洛姑娘,不用理会那个纸老虎,等会他爹来了,把他逮回去,看他怎么嚣张,你成你的亲。”
一边站起来爬到桌子的另外一头拿起精致的糕点,一边往嘴里仍,然后囔囔的说道“人家成亲,你管人家爱嫁谁,与你们何干。”
梁蓦然这样一闹,梁垒也只是恨恨的坐了下来,其他人更是不好开口了,然后都热闹闹的坐下来看着这对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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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至始至终,苏陇非只是专注的看着那灵位,并不介意其他的人目光,也不曾发出一句话。
微凉也不介意,在司仪的喊声下,将礼仪完成。
按照大梁的习俗,礼成之后,新娘是在洞房之类等待新郎,新郎在外面席间敬酒。
而微凉和苏陇非的情况自然是不同的,微凉吩咐一旁的管家招待周围的宾客,因为婚礼仓促,基本上都是流水客人,很少有至亲朋友。
微凉低声的叹息,自己成亲,未曾告诉师兄,只怕他知道了,断然会不高兴。
红烛垂泪,静静的在风中摇曳,忽大忽小,微凉坐在贴满了喜字的房间中,伸手为自己揭开喜帕,一旁的喜娘见了,急忙跺脚的尖叫“小姐,小姐,喜帕不能自己揭的。”
微凉慢慢的抬起头侧头看着喜娘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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