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慧瑶坐在叶秋旁边也认真聆听,只是不明白这和唐信有什么关系。
待叶秋说完,唐信把国安先前上门的事情告知二人。
话音落下后,唐信略显烦躁地叹口气。
两女知道他现在所有jīng力都放在家里,恨不得就是个闲人,每天带孩子,他就会快乐无忧。
被公事打扰,他是在忍着,再被这种恩怨是非之事所打扰,便心烦意乱起来。
自己动手去解决,这令唐信有点儿厌烦时间的浪费。
虽然他可以暂停时间,但对他来说,暂停时,他自己的时间也在流逝,虽说那只是永恒不息的时光循环。
钱慧瑶朝唐信柔声道:“你先别烦,有事,我们替你解决。听你这么说,我有个推测,幕后之人肯定不了解华夏的国情。这个人可以想到让zhèngfǔ猜忌宏信集团,针对我们,打压我们,甚至草率地指控我们,这是对方的目的,但是,却多此一举地把消息捅给媒体,这在华夏行不通,媒体没有所谓的新闻zìyóu,什么新闻能够公布,什么新闻是禁区,这是心照不宣的,制造舆论压力,这显然不是我们的游戏规则。”
唐信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从事件的蛛丝马迹去分析,钱慧瑶说的很有道理。
即便早上楚婷来询问唐信,她求证过,宏信风投在四年多以前也的确注资过冰岛一间银行,楚婷准备晚上在节目中公布这个消息,但是,官方给了封口令,但凡涉及供水公司的新闻,一律不准对外宣扬,这不光是天海,其他城市也一样。
想要通过媒体煽动民众,或是制造混乱,这在华夏就是找死。
所以,媒体知道新闻,却不能公开。
“这样的行事风格,更像是欧洲,米国那边的敌对方式,欧米国家,一则负面消息可以让最高元首下台,可以摧毁一间公司,可以令一个名人身败名裂,这是敌人之间惯用手段,没什么稀奇的,但用在华夏,某些方面是禁区,完全行不通,可以搞臭一个明星,可以揭发一个贪污官员,可以令一间企业成为众矢之的,却绝不能去公开地告诉人民,父母官工作失误,把人民给卖了,因为一些领导一时之失签了份合同,却要让数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百姓来承担后果,给他们买单,这会刺激社会不稳定的因素。而这些,是筹划这件事的人,恐怕没有意识到华夏与欧米国家的区别之处。”
钱慧瑶的话令唐信情不自禁连连点头。
真要说这种新闻,每年其实都有不少,但媒体不会,也不敢披露出来。国外媒体机构报道,在国内也会被下达封杀令,不允许被传播。
国企重大投资的失策,能源对外谈判的失误,五大银行海外上市给老外送钱很多事情是不能公开告诉人民的,这显然是与“构建和谐社会”背道而驰
唐信却先打住钱慧瑶还想说话的念头,说:“现在先要解决的是。很多城市已经签下了这个合同,未来可能面临被勒索的局面。”
这一点。钱慧瑶爱莫能助,事成定局,商业上的运作也非她所长,她将目光投向了叶秋,指望她能有高见。
叶秋还真不让人失望,信誓旦旦对唐信说道:“这事儿你不用cāo心,我帮你解决,你呐。就专心当nǎi爸。”
唐信咧嘴轻笑起来,他摊手道:“你们为什么好像总觉得我热情过头了呢?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唐谦很可爱吗?只是着他,就会情不自禁微笑,他现在能翻身,小胳膊小腿活动起来的样子,简直让我觉得世界太神奇了。”
两女对视一眼,苦笑不已。
她们是觉得婴儿很可爱。一动一静中都有着独特的光彩,只是,有点儿接受不了唐信一心都放在了孩子身上,相反,把其他的一切又不放眼中。
起身拿起大衣穿上,唐信对她们笑道:“既然你们帮我处理这件事。那我也就真不cāo心了,回家叫上其他人,今晚有人请客。”
唐信回到家中直接来到婴儿室,发现程慕正在逗小唐谦,拿着个玩具在孩子面前晃悠。
“再过几个月他才会被外物所吸引。你别浪费心思了,走。穿上衣服,今晚在外面吃饭。”
程慕放下玩具皱起眉道:“可我都做好饭了。”
唐信想了想,毕竟陈图从京城远道而来摆下饭局,他肯定要给面子的。
“先放冰箱吧,明天吃。”
唐信的决定程慕也没怨言,她刚走出门,又探头回来,朝蹲在婴儿床旁边的唐信问道:“去哪儿吃饭啊?”
“海都大酒店。”
唐信头也不抬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用两个手指捏起儿子的小手掌在轻轻晃悠,笑得十分温柔。
程慕再问:“不能换个地方吗?”
唐信疑惑地扭头问道:“你对那里的饭菜有意见?”
程慕摇摇头,尴尬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和佳薇不是以前开了个饭庄吗?她一直吵着想要让我们去那里吃饭,增添一些人气,让她好去对外宣传,比如世界首富最喜欢我们这里的饭菜啦。”
唐信哑然失笑。
没想到,他也有被当明星的时候。
还别说,他真去一个餐馆吃饭,说不定不用掏钱,餐馆老板还要给他钱呢。
这说出去,那宣传效应可不同凡响。
“是人家请客,不是我们做主,今天肯定不行,改天,改天叫上爸妈一起去小葛同学那里吃霸王餐。”
程慕满意地笑了笑,立刻跑回卧室去换了身衣裳。
晚上八点,唐信拖家带口来到了海都大酒店,他自己抱着孩子,后面跟着女人一同来到了包房雅间,陈图大排筵宴翘首以盼,斯文有礼地跟每个人打招呼作介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图询问起了唐信关于事情的处置办法。
唐信伸手一指坐在陈图右手隔着两个空座的叶秋,说:“这事儿你找她,她打包票说来解决的。”
陈图了眼叶秋,见她年轻,便有点儿心里没底,扭头悄声问唐信:“靠谱吗?”
唐信眼珠一转,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只是出办法,你们商务部或是其他部门来做主,行不行,你们肯定更有眼光和见地,又不是听她的,对吧?”
陈图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叶秋见到唐信刚才指着她,便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她坐到了陈图身边,轻声道:“陈部长,我想一那些与外国公司签下的合同原本。”
陈图点头道:“可以,明天吧,我去天海市zhèngfǔ要一份。”
“天海市zhèngfǔ?”
叶秋有些不明白,天海市zhèngfǔ还没签合同呢,估计也不准备签了。
陈图理所当然道:“是啊,这些不同名字来自不同国家的公司,其实提供的合同基本上是一样的,正好,天海市zhèngfǔ也正在谈这个事情,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合同里有陷阱,让他们暂停这个谈判。”
叶秋恍然大悟,便笑道:“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天海市zhèngfǔ谈判桌上的合同,我过了。”
陈图眼前一亮,扭头追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吗?”
叶秋微笑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高见谈不上,这无非是一场博弈而已。”
第四十章对策,捉鬼,不作为
()昨天与白子杰会面之后,叶秋还真设想过如果那份隐藏巨大陷阱的合同已经签订并且生效的情况下,该如何应对!
若然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签订这样的合同,恐怕只能打断牙齿自己吞,算是自食恶果,为自己的草率而付出沉重代价。
不过一方是外资,一方是当地zhèngfǔ,则应变的选择就有了很大余地。
“陈部长,如果以天海市zhèngfǔ谈判桌上那份合同来分析,其核心是两方面,第一是水价的调整依据,就是所谓的当地人民的消费能力。第二,外资公司接手供水公司后不作为,没有按照我方要求那样去重新打造水利系统。”。。
叶秋将她的见解说了出来之后,陈图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没错,正是这两点非常棘手,外企简直可以什么也不做然后就数钱了。”
“一样一样来,首先是消费能力,简单地说,可以想象的是,外企会用一套他们的标准来决定当地消费水平的上升或下跌,进而来调整水价,我们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现在是没有一个公正权威的依据来衡量某个地方的消费水平,但这里是华夏,我们zhèngfǔ可以出台一个权威xìng的计算公式,来限制住外企以此调整水价的权力。”
叶秋话音一落,陈图先是深思,随后露出喜悦的笑容,赞叹道:“这个办法不错,但具体该如何cāo作呢?”。。
叶秋淡淡一笑。说:“这反而简单了,只需要找一些经济学家来制定一个计算公式,并且是以刻意压低消费水平标准为目的来构建这个公式,比如,可以统计全市人民的平均工资,然后再统计全市的房价,让两者中间产生比例关系。房价涨,工资没涨的情况下,百姓的负担就越重。可以体现为消费水平在下降,因为百姓会把更多的钱存起来去买房,也就没有花多余的钱去购买其他商品,这样一来,外企就没有涨水价的理由。”
陈图端起酒杯朝叶秋一敬,笑道:“这办法很好,我回去就立刻办。”
他喝下酒之后突然又皱眉起来,问:“可是这样一来,等于官方承认华夏百姓的消费水平很低。这样的影响”
叶秋洒然道:“陈部长。几年前欧米爆发金融危机时,欧米市场萎缩,华夏作为世界加工厂生产出来的商品欧米市场不买单了,诸多工厂倒闭,产业萧条,国家那时一直在高喊刺激内需,目的就是让我们自己来消化我们生产的商品,我认为本质上不是要刺激内需,什么是内需?我们的消费需求。数亿老百姓难道没有消费需求吗?当然有,家电,房子,机动车,无论是什么,百姓们远远没有被满足,但是,限制百姓们满足自我需求的,是他们没钱去买,不是不想买!光是天价般的房价,就让诸多人只能勒紧裤腰带过rì子,所以,承认华夏消费水平低,这只是实事求是,而不是在抹黑国家形象,相反,我认为让百姓认识到我们的消费水平很重要。”
陈图若有所思,叶秋说的他明白,只不过有时候真需要去粉饰太平,不过现在面临的情况,他回京城跟上头商讨,为了避免重大损失和更恶劣的后果出现,出台一个消费水平的标准依据是有必要的。
见他深思之后没再说话,叶秋只当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便说:“另外一个难处也有应对办法,外企不会投入巨资来打造全新的供水系统,甚至可能会jīng简结构,因为他们只想着坐收渔利便可,那么,在城市中瞧准时机,甚至我们自己可以人为地制造时机,令诸多企业的供水系统出现些小问题,然后拿着造成的经济损失去状告外企,并且把事情要闹大,最好闹到国际舞台上,我们有理,供水系统出问题,是外资企业在负责,他们必须赔偿,而只要人多势众,天价索赔,这样一来,外企就会知难而退迅速撤离。”
陈图听完之后情不自禁扭头望了眼抱着儿子的唐信,对方还还正好亲了口自己儿子的脸蛋。
“唐信,她是跟你学的?”
刚才说的那明显是个yīn招。
外资花巨资承包供水公司,我们再索要天价赔偿,里外里外资恐怕要赔到姥姥家了。
真yīn!
唐信茫然地扭头望向陈图,问:“你说什么?”
他就没关心两人的对话。
陈图不再询问,摇摇头轻笑起来,端起酒杯再敬叶秋一杯。
坐在唐信身边的程慕好奇地看着叶秋和陈图交谈,扭头询问钱箕:“叶秋和陈部长在聊什么呀?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钱箕把公司发生的事情低声跟程慕说了一遍,程慕听完竟然被吓住了。
她紧张道:“那让唐信赶快把钱收回来啊,跟冰岛那间公司撇清关系。”
钱箕苦笑不已,对她低声道:“恰恰相反,这个时候宏信集团还真不能撤资,如果撤资岂不是不打自招?有行事败露逃逸的嫌疑啊。”
程慕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她还想再出主意,结果钱箕对她轻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罢,钱箕则挪了挪位置,来到贺敏身边,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两人商量一番之后,钱箕又坐回去,朝陈图敬了一杯,说:“陈部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在座的女人中,陈图实际上就认识两个,一个是夏清盈,毕竟是公务员嘛,另外一个就是钱箕,这个一直代表着宏信集团公众形象的发言人,给人印象颇深。
“请讲。”
“天海市zhèngfǔ那边。请您让市zhèngfǔ在谈判最后期限才拒绝法国人。”
陈图听到这个请求,眼珠一转大概明白过来。
最后一刻拒绝,这会令法国人措手不及,然后,宏信集团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两天后
天海市zhèngfǔ里里外外看似一切如常,但天盈安保公司的人已经乔装打扮成各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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