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带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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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带刀夫人-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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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相的语调低低的,柔柔的,哪里还有一点往来的清冷淡漠。

窗户外面听墙角的三人,顿时身上成片成片地,起了鸡皮疙瘩,心想,傅相真是太肉麻了。

好肉麻,好肉麻!

好想吐,好想吐!

傅审言继续,声音低下去:“我要亲亲娘子的眉头,亲亲娘子的额头,亲亲娘子的小嘴,还要亲亲娘子的这里……”他的手掌,已经覆盖在她的胸口处的柔软,开始不紧不慢地轻抚。

李太白三人听到这里,已经是可忍孰不可忍——傅审言你这个死闷骚,踢死傅审言你这个死闷骚,踹死傅审言你这一个死闷骚。

三人心中却燃烧起熊熊的八卦之心,争先恐后地趴住窗户往里面瞧。

傅审言正享受地看着小娇妻,因为自己的轻薄而嫣红的脸,突然听见窗户边传来的动静。

他轻轻地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用力地推开窗户,木头的窗棂,直愣愣地打在仨人的脸上。

李太白嚎啕:“哎哟,我的鼻子呀,骨头断了断了!”不住地跳脚。

李寻喜惶恐:“杀千刀的,我审言哥,你这个老不死的!我的脸,都被划得流血了。我要破相了,我的花容月貌呀——”

楚风流跺脚:“可怜的我呀,额头撞了个包子,腿上被荆棘划出一道口子!傅相,我与你势不两立!”

傅审言赶走三个听墙角的蟑螂,抱着明书眉跨坐在自己的腰上,声音里带着蛊惑:“我把这三个小子赶走了!来,乖,我又不想喝酒了,我想吃眉豆!”

傅审言看着明书眉,她的脸上已经嫣红得好像要燃烧起来,色若春花,艳如朝霞。

方才明明只噙了一口酒,傅审言却觉得自己整个人热乎乎的,神思摇曳,迷迷茫茫的好像晕乎乎的。

芙蓉帐通红通红的,璎珞不停地摆动。

傅审言不禁想起一句“芙蓉帐暖度春宵”,床铺中的柔软被子底下,抑或软枕之间,时不时地能够碰到花生、枣子之物,大约是寓意新人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与眉豆早生贵子!

傅审言恍然已经醉了。

他只知道身边的她,是要与自己共度终身的人,也是自己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身体,扬州驿站那一日至今,除了亲吻拥抱,都不曾再一次缠绵。

一来,是顾全她的年纪小,二来,也是珍重她的意思。

春宵既短,怎不春宵倦芙蓉!

他靠着枕头,半躺,纵容着她趴在自己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明书眉探手去拈了一只璎珞的穗子,孩子气地绞在手上把玩,蹭动之间,只让傅审言觉得春情入骨,欲 望蚀骨,心中蠢蠢欲动。

他的双手揽紧她,滑过她的后背,在她盈盈纤小的腰间握了一下束拢,慢慢地继续往下卷起她的裙角,沿着她细腻的腿部肌肤而上,指尖在她的臀瓣上跳动、滑动。

相爷大人的两手,突然在她的臀上一扶,明书眉已然跨坐在他的腰上,已经半褪的上身,正好抵在他的唇边。

傅审言抱着她翻了一个身,覆在她的身上,她的上身已经衣衫半褪,露出一痕雪白的胸脯。

傅审言钻进她的衣衫中,咬住她的柔软,细细啃啮起来,越是厮磨,越是觉得惹火,唇间不由地漏出难以抑制的闷哼:“眉豆,我们来玩妖精打架好不好?”

傅审言正满腔欲 火中,准备攻城夺地之际,突然听见一阵绵长的呼吸声——眉豆睡着了。

成亲到底纷纷扰扰的,日间一定有一点累到了她了。

房间里红烛长亮,明灯高悬,傅审言的春宵,却怀抱温香软玉,却辗转反侧难眠。

黎明既过,天色明亮起来,相爷府突然告别了寂静的夜,人声鼎沸起来。

昨夜刚刚有喜事的相爷府,迎来了第一波来贺的宾客,傅审言成亲虽然没有大肆铺张,做学生的到底不能够失了礼数。

是以,一大早待客的正房,就坐满了傅相来贺喜的门生。

荣发收了礼,上了茶,四处打量,都没有发现相爷大人的身影。

傅审言从来起得早,虽然昨夜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到底也已经太阳明晃晃,已经是半午了,该不会相爷大人还没有起床吧?

把客人们冷冰冰地扔在那里,到底是不像样。

荣发轻轻走到正院,院子里还残余着焰火的残迹,台阶下一溜烟的盆花,透着浓郁的花香,花瓣上露珠盈盈。

露湿花心的,还另有其人!

荣发正想轻轻地走近,唤醒相爷大人。

他只站在院子中间,还没有进得正房,耳边突然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嘤咛娇吟,语气娇娇憨憨的求饶,分明是眉豆;——还有相爷大人深深压抑敛住的愉快闷哼。

婚房中意外地有一扇窗户大开,隐约可以看见房中芙蓉帐摇晃不止,璎珞的挂穗,前后晃荡,显然是旖旎缠绵至极。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荣发红着脸,掩着耳,闭着眼睛,匆匆落荒而逃了。

傅审言只觉得身下的佳人,已经瘫软无力,她闭着眼睛,满脸是红潮和春意,头发濡湿濡湿的,口中没有意识地娇吟,声音腻腻的,细细的,柔柔的,软软的,糯糯的,诉说着抗拒,却是欲拒还迎……

傅审言半直起身,低头去看她,她的身上已经不着一缕,胸前的两处纤小的柔软,随着律动,颤颤栗栗地蹦跳着。

只让他看得眼睛发直。

“大人……大人……嗯,嗯……”她的声音甜得能浸出蜜来,哀鸣像一只小猫咪。

傅审言低低地诱哄:“昨夜你睡着了,所以现在要补偿我!我们再来一回好不好?”

去他妈的,日上三竿!

美人在侧花满堂

六十三章————此刻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他觉得再没有比这更美的风景。

秋末的清晨,露水深重,黄叶翩翩飞落,飞进半开的窗户,降在窗户边的红漆的梳妆台上。

窗户外面有两株秋海棠,其花怒放,花色绯红灼艳。

明书眉静静坐在梳妆台边的椅子上,微微仰起头,下巴尖尖的,脖颈挺拔,露出一抹细腻的雪痕。

傅审言指尖握着眉笔,他习惯了作画,胳膊高高地抬起,在她的眉上细细描画:“眉豆,别动来动去,马上就好!”

画眉是傅审言的新乐趣,新婚小夫妻,到底如胶似漆。

荣发在院子里高高地禀报:“大人,筱仁悟大人,来给大人贺喜了!”

这些天来,傅审言的门生,时常进进出出。

相爷大人似是不以为意,放下手中的眉笔,含笑地打趣着明书眉:“喏,你如今可是做师娘的人了,一会儿行事举止,可是要注意,千万不能够随性!”

明书眉却一颗芳心荡漾,心潮起伏。

——谁?筱仁悟!我呸,忘恩负义的真小人,我恨死你了!

——说起来,当初被他退婚,自己似乎隐隐约约说过,要当一品夫人,狠狠地把贱男踩在脚底下的。

——自己嫁给了相爷大人这个一品大人,就是一品夫人了,似乎就算梦想成真了,哈哈,上天对心地这样善良的自己,果然是报答的。

明书眉突然直愣愣地从椅子站起,动作莽撞得把椅子撞得东倒西歪。

傅审言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她膝盖被磕了一下痛得直抽气,她的嘴里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动作很是抽风。

相爷大人很是有一点汗颜地苦笑了,心中明了,一听见筱仁悟就这样激动,虽然是成亲了,到底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她时常这样迷迷糊糊鲁莽,他也只有无可奈何了。

傅审言与筱仁悟喝了好一会儿茶,接受了他恭敬诚恳的祝贺,说了些不痒不痛的闲话。

在卧室里激动得跳脚的明书眉,很虚荣地穿了一品夫人的凤冠霞帔,骄傲地扬起小脑袋,自以为很是有了一品命妇的尊荣高贵,又踮着脚,在房中一本正经地走了几步。

明书眉心想,自己这样重妆丽服地出现在筱仁悟这个小人面前,好好地炫耀一番才能够解自己的心头之恨,让筱仁悟恭恭敬敬地跪在自己面前,喊自己一生“师母”,才觉得有一点报复的快感。

她越想越美滋滋的——虽然筱仁悟这么讨厌,不过自己如今很是很有风范的,很宽宏大量的,因为宰相肚子里能够撑船嘛,那么宰相夫人肚子也一定能够划船!

明书眉暗暗地想,等一会儿筱仁悟跪在自己面前说“给师母大人问好”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摸着他的脑袋,说一声“乖”。

这一个想象,令明书眉得意死了。

明书眉又想,不过相爷大人这么精明,他一定会发现自己异样的举动的,大人要是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要嫁给筱仁悟了,会不会吃醋呢,还是相爷大人知道自己还没有订亲,就被下堂会瞧不起自己。

似乎不敢去挑战傅相大人的权威。

明书眉恋恋不舍地脱下华服,换了家常的朴素枚红色衫裙,有点情绪低落地朝着待客的正房走去,正好对上迎面而来的傅审言。

明书眉衣服一脱一换,累得有一点有气无力:“大人,你怎么扔下客人回来了?”

#奇#傅审言看着眼睛发亮的小娇妻:“怎么眉豆要去见客人呀,你这个懒豆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劳!”

#书#她的鼻尖上有微汗,亮晶晶的,脸上的梨涡处,深深浅浅嫣红的,傅审言觉得她简直比院子里的秋海棠还要娇艳。

#网#明书眉有按捺不住的激动,眼神兴奋,当然是要去给抛弃自己的筱仁悟,一个下马威呀,她的脸上堆满笑:“对呀,对呀,大人,我们一起去吧!”

她还极其主动地把手挽在傅审言的胳膊上,跃跃欲试地兴奋。

美人主动痴缠,傅审言当然会愉快而心安理得地享受,嘴里却从从容容,平平淡淡地吐出一句:“可是怎么办,我已经把筱大人打发走了!”

傅审言心情愉快地看着自己的这一个小娇妻,她方才兴奋的脸上,突然有了垂头丧气的低落,心中明了。

果然——明书眉仰起皱巴巴的可怜小脸,主动坦白:“呜呜呜,大人!这个筱仁悟就是以前差一点跟我订亲的人,他还很可恶地把我给抛弃了!大人,你不知道吧?我本来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

她说完,又有点小心翼翼地打量傅审言的神色。

傅审言觉得好笑——只要是我亲爱的小眉豆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过向来护短的傅审言,这一次可不打算对着筱仁悟“睚眦必报”,说起来还应该感谢筱仁悟的退婚“成全”,否则,自己说不定就不会有机会认识眉豆——这个在自己以后的人生里,最重要的人。

傅审言觉得自己,甚至还应该好好给他一个奖励呢!

不过,即使筱仁悟对眉豆无义,眉豆对筱仁悟无情,傅审言也不愿意他们见面。

他有把眉豆给收得牢牢的,远离那一些无关紧要的臭男人们的打算!

※※※※※

当退隐归去的傅审言,带着明书眉来到江南的时候,已经是冬天。

杭州西郊再往西走一点路,有一个小城,山明水秀,树木阴郁参天。

傅审言夫妇的新居,从一位江南官宦手中买到,房子建在半山的一处空旷之地,采光极好,房子的建筑有一点古朴,黑压压一排屋檐,灰白白几堵石墙,正是典型的江南景象。

屋前屋后三围都栽满梨树,想来来年春初二月间,千树万树梨花开,一定是极其清雅美丽的景象,院子中还有一面正好是悬崖,站在大石砌成的栏杆边,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见一面镜湖,碧波千里荡漾,湖里又有一角荷池,夏日里必定会十里荷香花袭人,正适合荡舟采莲子。

此时,正是隆冬的傍晚时分,数九严寒,北风鹤唳,天阴阴欲雪,不多时,远山已经白茫茫一片。

傅府石板砌过的院子已经落满雪片,旧木斑驳的大门“咯吱”一声推开,屋里走出一位蓝衣的男子,正是傅审言。

他手中撑了一把青色大伞,高高举过头顶,回首不紧不慢地一声声训斥,却难掩脸上的笑意,训斥声里也全然带着纵容:“都说了外边冷,下雪天又有什么好看的?等到雪停了,我带你堆个雪人玩!”

明书眉从屋中扭扭捏捏地出来,她包裹得像一个粽子,走路的时候就有点像个小团子一样滚来滚去。

绯红色的皮毛大氅把她遮得严严实实,只能够看见脸上的一寸肌肤,一双眼睛闪亮,语气娇娇糯糯的:“哼,大人你对我好凶!一准是大人你心怀怨恨,怨我们来江南之前,把你美貌的婢女紫衣,丢在京都,现在了少了个红袖添香的人,就发脾气了,是吧?哼!”

傅审言爱听她细细碎碎的念叨。

此刻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他含笑不语,把她紧紧地拥在伞下,觉得再没有比这更美的风景。

——END

妻纲不振记

番外篇——

天寒地冻的,又下了雪,乡居生活,到底寂寞一些。

傅审言越来越觉得逗眉豆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越来越起了欺负她的心,时不时地撩她一下,不是说她字写得差,就是说她不读书,不是说她懒惰,就是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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