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回到万兽山庄”
石久胸有成竹的不屑轻哼,“此刻天翔兽已脱胎换骨,它必能辨认回去的路”
“脱胎换骨?”孟晓柯想起天翔兽双眼喷火的猛劲势头,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幸好是才开的,否则咱们早成红烧肉了”他随之抬头朝天翔兽喊去,“喂!点点,是意然让你重获新生的,记得知恩图报把我们平安送回去——”
石久一怔,他莫非在无意中做了件好事?应该不算吧,他是为了自己能脱身才侥幸一试的。
天翔兽扭头发出一声轻吼,似乎听懂了孟晓柯的话,眉心天眼眨了眨,即刻转头大翅平展向前方飞去——
“说到肉……啊哟哟……饿死小爷我了……快飞快飞——”
天翔兽收到命令后,随之加快飞翔速度直冲前方,孟晓柯对它突然的加速防备不及,一个后滚翻撞在石久胸口上,石久急忙抓牢两根兽毛挡住,双脚夹住他欲滑下的身体,不耐烦道,“这不是地面,你能否不这般随心所欲?”
孟晓柯仰视后方一脸怒火的石久,呵呵一笑,“你又救了我一次,日后有用得到孟晓柯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石久只当听了个笑话,所谓正义之士,开口闭口便是诸如此类的虚无宣言,“就为这点事儿,你便可以为我去死了?可笑”
孟晓柯不苟言笑,反问道,“是啊,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否则‘朋友’二字从何得来?”
“谁与你是朋友?自作多情”石久反感的蹙眉,收回脚不再理会他死活。
孟晓柯因四处游走,结交五湖四海各处朋友,他见石久似乎真的在气恼,疑惑道,“你在这世上没有朋友吗?那你心烦的时候跟谁喝酒聊天?”
石久挑眉奇怪,“一人能解决的问题何必告知旁人,言多必失的道理你不懂?”
孟晓柯看出跟他讲不通,诚恳道,“或许吧,你也说过习惯孤独,虽你不承认我这个朋友,但我可把你当自家兄弟看,还是那句话,遇到一人解决不了的麻烦,别客气”
石久笑而不言,黑眸掠过一望无际的湛蓝,孤独使人坚强,他根本不需要朋友……
万兽山庄
万水蓝站在山庄顶楼瞭望天边,几日来的杳无音信令他忧心忡忡,他用“探灵术”已隐隐感到天翔兽的微弱气息……因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他坚信天翔兽一定会飞回来,但那两名男子生死未卜不容乐观,素小白郁郁寡欢、无精打采,无端端的便大哭,而寒姑娘,终日将自己关在房中,绝食不语,此刻整个山庄不由沉浸在一片哀怨的死静中……万水蓝眸中掠过一丝歉疚,某非真是他判断错了?若一失两命他该如何向两位姑娘交代……
“万庄主……”寒若慈一手扶门大口喘气,她憔悴的面容染上一丝莫名的喜悦,万水蓝转身一怔,急忙走上前询问,“寒姑娘请先坐下”
寒若慈缓缓摇头,“我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她话未说完,眼前一黑瘫软在地,万水蓝眸中一惊,他身型未恢复成年状态,只得吃力的将寒若慈扶上椅子,随之倒杯茶小心翼翼的送到她唇边,经他观察寒若慈虽面色惨白但并无大碍,或许是体力疲乏所致……仔细想想,一个女子,三日来不眠不休、滴水未进,再好的身体也要打垮了。
不一会儿,寒若慈虽醒了,但她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无了,她只是想说,有预感天翔兽要回来,说是预感也不算,只是脑中突然看到一枚模糊的物体在空中翱翔,她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或许因思念出现了幻影,就如她那次在溺水湖中,好似在她处于奄奄一息时,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跑出来。
“他们不会死……”寒若慈微微动唇,喃喃自语。
“但愿如此,那位孟兄弟武功盖世,你师父冷静睿智,我想……”
“我很没用,孟晓柯曾说过,我平日故作镇定,到了关键时总是乱了阵脚” 寒若慈拭去眼角的泪水,苦涩一笑,“奇怪,一边坚信他们不会有事,一边不由自主掉眼泪,都不知晓自己在悲伤何事……”
万水蓝原本压抑的情绪被感染得更为沉闷,“若他二人不幸遇难,本庄主自会用命相抵”
寒若慈努力睁开眸,注视十几岁却一脸认真的男孩,冷漠道,“我只是不懂,你为何要让他们与天翔兽对抗,以卵击石有何意义?……”她睫毛开启的一瞬带出一丝寒意,“若万庄主只是为了好玩而伤害无辜,我定要你用命偿还”
万水蓝怔了怔,寒若慈一汪泪依旧含在眸中,但却带出一丝绝情的冰凉,他不能确定这突变的话语,是从这副娇弱的躯体中发出的……他缓声浅笑,“本庄主做任何事都经深思熟虑,寒姑娘定是误会了,这其中的缘由……”万水蓝随之止声,转身默道,“天翔兽即将归巢,他二人是生是死,寒姑娘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窗外便传来天翔兽归来的鸣叫声,寒若慈眸中一惊,跌跌撞撞的跑上天台,正见天翔兽在天际间回旋滑翔,但距离过远看不到人影,她踮起脚翘首以盼……突然,“唰!”的一下,一件物体落在草地上,她猛然俯视从天而降的物体……她注视久久,嘴角不由扬起安心的微笑——是孟晓柯的酒葫芦。
狼途:心心相惜
万水蓝见到天翔兽安然而归,喜上眉梢,他向天空挥手,“点点,你舍得回来啦?!”
天翔兽迎合着欢快啼鸣,一双红宝石的眼眸却不知不觉染上两团火球,天翔兽急忙扭头看向远方,只见两道火光顿时喷向距万水蓝相反方向的树林间,树木遇火急速燃起熊熊大火wωw奇Qìsuu書网,迅速在山谷间形成一股冲天火团沸腾冒烟,天翔兽见状哼哼唧唧的低下头,如犯错的小孩般羞于见人,只因它过于激动而肆意喷火,似乎还不能纯熟驾驭自身的本领。
万水蓝倒未有责骂天翔兽的意思,只是对这惊为天人的本领感到震撼无比,他已注意到天翔兽眉心的独一天眼,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这就是所谓的神兽真身吗?太不可思议了。
“天翔兽……莫非便是神话中所指的喷火龙?”他顿感喜出望外,不管寒若慈有无在听,只想立刻与人分享这妙不可言的喜悦。
寒若慈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或许吧,不过天翔兽与龙的外貌差异甚大”
“呵,龙该是何样呢?……”万水蓝边自言自语边天马行空的幻想,一扭头已看不到寒若慈踪影,他俯视顶楼下方,只见寒若慈奔跑至天翔兽即将降落的位置——
待孟晓柯与石久双双跳下兽背,寒若慈气喘吁吁的跑上前,又胆怯的伫立原地……神色焦急万分,有好多话要说,但触碰上孟晓柯目光时,激动的早已一个字都念不出——
终于踏实的踩在土地上,孟晓柯只感脚底踩棉花般轻飘飘的,他一步也不想走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摆大字。
寒若慈以为他昏倒了,疾步走上前……石久却挡在她身前,她止住脚步注视石久,石久略带疲惫的脸颊,苍白且异常平静,他用指尖挑起寒若慈的下颚,“你怎消瘦成这般?”
“我,那个……担心你们……”寒若慈借捋发鬓的时间悄然躲开,她安心浅笑,“看到师父无恙归来,徒儿总算放心了”
石久忽略她欲冲向孟晓柯身边的急切神色,牵起她的手向万水蓝走去,万水蓝笑脸相迎,抱拳抱歉,“意然师父平安归来,本庄主甚感欣慰,并对二位助天翔兽蜕变之事不胜感激”
石久抬起眸,从万水蓝的语气不难听出他似乎早有计划,石久不动声色的微点头,“万庄主不必多礼,我二人属无心之施,此刻我更关心,何时可离开万兽山庄”
万水蓝对石久不友善的态度可以理解,他付之一笑,“随时可离去,但本庄主为表示谢意与歉意请三位调养几日再赶路,否则万某心里过意不去,况且,那位孟兄弟好似受伤不轻”他边说边走向呼呼大睡的孟晓柯,手指轻压在孟晓柯肋骨上判断伤情,蹙眉沉道,“断了四个肋骨”
寒若慈心中一惊,回想孟晓柯那日与天翔兽对抗的情形,好似历历在目……孟晓柯三番四次被其甩在铁栏上……她甩开石久的手,蹲下身注视孟晓柯,询问道,“万庄主不是会接骨术吗?请您为孟晓柯疗伤,可否?”
“寒姑娘莫紧张,这是万某该做的事,只是孟兄弟伤势严重,只怕一时三刻难以痊愈”万水蓝奉上一记请安心的眼神,随之召唤手下送孟晓柯回房休息,再三叮嘱道,“轻抬轻放”
寒若慈不由自主跟了上去,目不斜视的掠过石久身边,石久沉了沉气,转身欲离开时却被万水蓝唤住,万水蓝上前一步,轻声询问道,“若万某没猜错,您可是魔教……石教主?”
石久眸中掠过一丝警惕之意,当旁人对自己了如指掌之时,他却不知对方是何来头,这显然是件令人恼火的事,他随之扬起下颌等待下文,万水蓝斜唇浅笑,“石教主莫恼怒,万某并无告知他人之意,只是为断定一些事罢了”
石久眯起眼眸,语气冰冷的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无心害人就是了”万水蓝缓声一笑,“石教主定在猜想万某为何如此肯定您的身份……实不相瞒,唯有甘霖地龙冰与醉无双惊天拳联手出击才可令天翔兽获取真身,起初万某对此说法也是半信半疑,况且见二位年纪尚轻更觉可疑,但事实证明,二位果真是一阴一阳两派绝学的正宗传人”
石久听出话中端倪,轻哼道,“即便你是凭借武学断定我二人身份,自然证明,我二人与天翔兽对抗之前,你并不清楚此事,不会只凭直觉行事吧?”
万水蓝一早便看出石久精明过人,他避而不答其中原因,随之点头承认,“这话虽说的有些武断,但万某就是靠的直觉”
石久真想一刀砍了他,压制火气缓缓警告道,“既然你已知晓我是谁,我只希望你能做到,守口如瓶。”
万水蓝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展臂指引,“意然师父请自便吧,万某对武林恩怨并不关心,只知晓您是我万兽山庄的贵客”
石久怒步离去,气自己过于大意,似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监视之下?……而此事,十之八九是为碧莲洞天而来,换言之,是冲着抢寒若慈来的。
神秘的碧莲洞天内——据说蕴含富可敌国的宝藏,独霸武林的武功秘籍,最吸引的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诸多无法抗拒的诱惑,试问,谁人不想拥有?
寒若慈小心翼翼的替孟晓柯清洗脸上伤口,轻柔且谨慎,生怕弄醒睡梦中的他,但意识似乎越来越迷糊,她揉揉酸涩的眼皮强打精神,可困意依旧袭来,她无力的趴靠在床榻旁,很快进入梦乡,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能活着回来,真好。
待她均匀的呼吸声隐隐传出,孟晓柯缓缓睁开眼,稍微侧身俯视她的面容……寒若慈原本清秀的瓜子脸此刻更为消瘦,眼底明显泛出淡淡的黑晕,尖尖的下巴似乎两指一捏就会碎掉。
孟晓柯极力克制自己欲抚摸她的冲动,手指停滞在空中迟迟不敢落下……他只是想摸摸她,亲手触碰到这个令他日夜挂念的女子,当认为自己可能回不来时,他脑中不听使唤了,似乎被她的一颦一笑填得毫无缝隙。不由自嘲,生死未卜时,自己居然冠冕堂皇的坦然自若的,谈人性、聊责任、论实事……其实思想与灵魂早已脱壳而去,或许轻而易举说出“死”,是在逃避自己无法面对的事实吧……
他的掌心已不由自主贴在她清瘦的脸颊,她的脸很小,一手可托,原来……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寒若慈,这个喜欢指责他的女子,他时常觉得她唠叨,好像他是个未长大的孩子需要有人管束,偶尔也觉得心烦。他何尝不是对她放心不下,不该也不能接近的女人,为何偏偏是她,总让他忘却职责所在,牵肠挂肚、身陷两难。
……
暮色降临,屋外传来敲门声,寒若慈疲惫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她顿时八分惊醒的坐起身搜索孟晓柯身影,一低头才发现他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寒若慈跳下床轻摇他肩膀,“醒醒孟晓柯,病人怎可睡在地上?我扶你上床”
孟晓柯才刚睡下,有气无力的甩开手,“别管我,懒得动……”
寒若慈扯不动他,急道,“地上又脏又凉,你快起来啊——”
“我本来就是乞丐,睡哪都一样” 孟晓柯迷迷糊糊的回话,侧过身捂起双耳。
“你……”寒若慈刚欲开口,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请进来”她只得拉过被褥盖在他身上。
万水蓝进门后先是一怔,二人有床不睡,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坐在其身旁发愁,他回神一笑,“孟兄弟状况如何?身体觉得燥热?”
寒若慈由感自责,道,“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不知他此刻状况好坏,还是有劳万庄主帮忙尽快治愈为妙”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