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脸上有灰尘”
“……”石久伸手一摸,不小心又将手指上的泥土带到脸上,他最讨厌脏兮兮的东西靠近自己,生硬的命令道,“给我擦干净”
寒若慈也未想太多,言听计从的帮他擦净脸颊上的污物,指尖不经意触碰上他的肌肤,寒若慈不由心中暗自惊讶,男子的皮肤居然如此水嫩光滑。
她刚回过神,顿感胸口一闷,不假思索的跳出石久怀抱,“孟晓柯!有危险莫再前行——”
孟晓柯站定转身,但脚尖已踩在掩埋的机关上,一瞬后,只感脚下山崩地裂的猛烈震荡,孟晓柯抬头注视急速落下的石门,双臂支过头顶,猛然抵住突然坠落的石门底端,他身子向下一沉,急忙脚底运力扎稳马步,只见孟晓柯双脚缓缓陷入的泥泞中,他亟不可待的向身后喊去,“圈圈快过去——”
狼途:齐心合力
石久见孟晓柯支撑的甚为艰难,奔上三两步抓起寒若慈臂膀,随之双双蹲身穿过,待两人安全通过机关后,石久依旧见孟晓柯还用肩膀支撑石门,质疑道,“你还扛着它做何?”
孟晓柯不予回应,嘶声大喊,“后面的人快点啊——”
寒若慈这才想起身后一行缓慢的百姓队伍,快速折回愈来愈沉的石门下,用尽仅存的力气一同帮孟晓柯支撑石门,孟晓柯发现她又跑回来,吃力的抬起脚尖,轻推了她一脚,命令道,“进去啊!你别跟这添乱”
“多一个人帮你,多拖延一会儿” 寒若慈边回应边探出头朝石门外召唤,只见十几位获救者因生怕前方是死路一条,所以,个个颤颤巍巍的不肯前行。
石久见此情此景,不得不嗤之以鼻,为了一群贪生怕死的陌生人,真是多此一举。
此时,石门与地面之间只够蹲身的距离,石久见他俩谁都不愿放弃,无奈嘲讽一笑,再次钻出石门空隙,他轻蔑的目光扫过那群人方向,指尖捏起十二根银针,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命令,“再不走,我手中十二根银针正好了断你们的性命,我数到三……”他边数边从手中取出一根银针夹在两指之间,随之对准其中一人眉心,骤冷的目光警告每一个人,他可无心情开玩笑——
“一……”
孟晓柯虽不赞同此挟迫手段,但确实有效果,这会已听到人群沙沙前行的脚步声。寒若慈爬进石壁内开始数人头,当一个一个哭哭啼啼的跑进来时,却只剩十一人,石久最后一个平躺身挤进石门内,寒若慈急忙扯扯石久衣角,“师父,还差一人”
石久不予回应,自行运力与孟晓柯双双托住石门,两人同时“一二三”松手放下,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后,石门严丝合缝的镶嵌于泥土内,似乎还发出与隐形机关咬合的声音。
“死了”石久气息平稳的掸掸手心尘土,用冰冷的眸光环视那群早已魂飞魄散的妇人们,他的目光每触碰上一人,便吓得那些人惶恐不安,石久不屑莞尔,“真多余救你们”
孟晓柯手摸石门花纹,此刻看来已断绝后路,前方亦是一道土墙牢牢封死,他仰视狭小拥挤的空间,摸索出口所在——
“都莫乱碰——”寒若慈莫名发出一声洪量的警告声,随之一瘸一拐的走向石门对面的土墙旁,不由自主的抬起食指,顺土墙轻轻滑上,当到达一定高度时,她的身高偏偏限制了直觉的指引方向,不禁回身看看石久与孟晓柯,平静的解释道,“在上方,我摸不到”
石久自然不愿给女子做人梯,双手环胸朝孟晓柯一扬下颌,“你托她上去”
孟晓柯到未多想,点点头蹲下身,当她一双展露无遗的大腿欲跨到他肩膀上时,孟晓柯大声喊停,“先说好了啊,我可不敢扶你,自己抓好了”
“……”寒若慈低头看看一副裸腿,再听孟晓柯先发制人的口气,分明是她比较吃亏啊。
她没好气的应了声,跨坐到孟晓柯肩头,孟晓柯生怕她摔下来,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但寒若慈因一时适应不了“居高临下”的悬起,慌乱的抓住孟晓柯头发固定身体——
“啊啊啊——这不是马鬃!”孟晓柯疼得龇牙咧嘴,不再犹豫的抓住她一双小腿,“快松手啊!我扶着你呢——”
“不是故意的”寒若慈歉疚的替他揉揉头皮,定定神,手指继续上升搜索……凭感觉,手指停在头顶上方十寸的位置,她谨慎的将手心贴在墙壁上,掌心感到微微的凸起点掩埋在土中,但土层过于厚重,她俯身看向石久,“师父,请帮我找根木棍类的东西”
石久扫视一圈无收获,只得抽出祖传六棱刺递到她手边,“小心点”当然,石久指的是刺。
“是” 寒若慈用刺尖一点点拨开泥土,土渣子稀里哗啦落在孟晓柯脑门、脸颊上,他边咳边用手赶开暴土扬尘——
寒若慈微蹙眉,不悦道,“你别乱动呀,上面摇晃的很厉害”
“你下来试试满脸掉土块一动不动来——”
寒若慈刚准备回嘴,只见一双手掌挡在孟晓柯额头前,孟晓柯直视眼前的石久,似乎抛去一个感动的目光,石久极为不适应的睨了他一眼,“我是为了顾全大局,莫用那眼神看我”
孟晓柯与石久几乎是胸口相对,他呵呵一笑,将胸膛倚在石久身上借机休息,“靠会儿”
“……”石久还未见过这种得寸进尺的类型,按捺住揍人的冲动抬起头,“那里有何物?”
“还不清楚,是枚圆形的铁块”寒若慈顺手将六棱刺还给他,试试铁块的大小,刚巧够一掌握住,她屏住呼吸轻轻转动,石块渐渐发出锈迹涩涩的摩擦声,她松开手观察片刻,发现圆形铁块上有几处模糊的红线指针,不由发愁道,“好似要按规律旋转,我只怕万一转错方向会有危险”
石久原本就是对万事谨慎行事的人,不由环视一周……四面无退路可寻,若稍有偏差必死无疑,他此刻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冒险,与此同时,孟晓柯似乎也处在思考中……
孟晓柯喃喃自语,“这开关为何装在这么高的地方呢?”
石久默道,“自然是不愿让人触碰到”
孟晓柯边看边道出自己的见解,“可是……若不愿让人找到,大可不必弄得这么明显,若是为方便自己人进门,那为何又设计在那里?那个铁块的位置在正中,无论攀爬哪一边都够不到,更别说要旋转精准刻度……”
石久蹙眉不解,“你究竟想推论何事?”
孟晓柯笑眯眯的伸出两根手指,“至少需要两个人!”
“……”跟没说一样。
寒若慈听他们的对话更为混乱,“究竟要不要转?”
“转吧,既然你能找到开关,就应该……”孟晓柯话到嘴边,却猛然蹲身阻止寒若慈手中的动作,寒若慈惊叫一声身体顿时向前倾斜,石久眼疾手快扶住她摇摆不定的上身,只听“咚”的一声,两人额头硬生生相撞——
“呃……”两人同时发出闷哼声,石久下意识的用掌骨按揉额头,随之抛给孟晓柯一记怒火,寒若慈疼得挤出泪水,气得使劲扯孟晓柯头发泄愤,“笨蛋,为何突然蹲下?!”
孟晓柯同时收到两道怒火的扫射,故作视若无睹的解释原因,“圈圈不能预测自身危险,所以她不能拧开关”
此话一出,寒若慈与石久亦是怔了怔,这才有所觉悟,险些酿成大祸。
寒若慈思考片刻,随即自顾自偷乐片刻,眼中掠过报复的意味,“那你扛师父上去,我在下面指挥好了……”
“……”孟晓柯看了眼石久壮硕的身材,“我不!我去拧……唉唉唉……你这人……”石久不给他换位的机会,一翻身跨踩上孟晓柯肩膀,即刻催促道,“莫耽误功夫,这里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孟晓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石久也不客气,随他站起的高度蹲踩在孟晓柯肩头,他一手抵在墙上支撑身体,朝寒若慈命令道,“我开始转了,停在哪告诉我”
寒若慈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孟晓柯,随即收敛笑容严肃道,“是,师父可以开始了”
石久深吸口气,一丝不苟的向东转动圆盘,寒若慈屏气慑息,静静等候预感所赋予的指示,孟晓柯虽也紧张,但支撑一副男人的骨架确实吃力,他贼眉鼠眼的伸出手指戳寒若慈手臂,无伤大雅的自娱自乐,“叫你陷害我,臭圈圈……”
“别闹了呀——”寒若慈打掉孟晓柯手指一瞬,眼前似乎闪过眸中画面……她不假思索的握住他的手,顿时一股电流直传头皮而过,待她闭起双眸静下心,渐渐看清脑中闪现的画面为何物时,不由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孟晓柯见她神色木讷,先制止石久的手中动作,摇摇她肩膀焦急询问,“出何事了吗?为何脸色这般难看?”
寒若慈回过神,拭去额头的冷汗,缓缓摇头,随之认真的抬起头,一板一眼道,“师父,向西转动圆盘,按刻度上的指针方向旋转,一共三次,最长的那根转到正南方向,中等长度那根转向正西,最短那根转向东移动三寸,待听到清脆的开闩声后,将整个圆盘按下去……”
孟晓柯与石久顿感一惊,他俩不由自主互看一眼,石久欲言又止的凝视圆盘,按寒若慈所说方法开始实施,孟晓柯如看怪物般注视寒若慈,挑起眉,“真这么神?”
寒若慈疲惫的瘫坐在地,肯定道,“嗯,不会错的,这步骤……方才清晰的呈现在我脑中,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孟晓柯吃惊不已的眨眨眼,急问,“怎么这预感说来就来了,连点征兆都没有吗?”
寒若慈此刻还不能确定是触碰到孟晓柯的原因,还是因巧合所致,为避免引来孟晓柯更多的疑问,她决定先不说出缘由,“突然就看到了……”
孟晓柯打趣道,“你还真是怪胎啊,哈哈——”
此有口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却惹得寒若慈有种心碎欲裂的疼痛,两行泪水莫名的滑下,她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砍在孟晓柯大腿上,愤愤道,“你才是怪胎呢!!”
“……”孟晓柯原本想大声喊疼,但似乎看她真的很生气,可怜巴巴的揉揉腿,嘟囔道,“说你不识逗吧,说着说着准急眼”
寒若慈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狭小的空间内顿呈现一片不团结的安静。
待过了一时三刻,只听“啪!”一声闩响回荡耳际,石久如释重负的轻吐气,随之屏住呼吸,手掌向里一推圆盘,泥土即刻发出松动裂开的振荡声,石久急忙跳下孟晓柯肩膀,两人面冲前方等待出口显露……但这时,西侧的土墙开始出现裂纹,一道极为隐蔽的隐形门纵向两边开启,透出白昼般的光亮——
他两人互看一眼,又看看眼前纹丝不动的真土墙
孟晓柯抽抽嘴角:这不是玩人呢吗?这是哪个老不休的设计的?!
石久不屑一哼:这设计者可谓煞费苦心,若用蛮力轰炸墙面,直到累死也开不动。
寒若慈见两人做作的表情,挥去方才的不快,抿抿唇捡乐。
狼途:鬼哭狼嚎
因突然展开的石屋间光线太强,孟晓柯眯缝着眼率先踏入门中察看,他环视一周……精雕细刻的石屋内灯火通明,但光源却无从查找。乍一看去,好似是晶莹剔透的石壁反射出光亮所致,最匪夷所思的是,整间屋中不但无丝毫腐臭味,居然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孟晓柯赞许的点点头,设计堪称巧妙绝伦。而石屋正中修砌一高台,高台上摆放一尊柚木红棺,棺面除了少许尘土覆盖外,几乎木色如新。
此处显然是一间安放死者的墓穴。
“我未看到出口” 孟晓柯走出石门,扶起坐地歇脚的寒若慈。
石久闻讯而入,从表面看这间寝墓确实无出口,但似乎哪里看上去又有些不对劲,若这位死者是达官显贵之人,屋中却连点祭品都未摆放,若说是寻常百姓之墓,墙壁雕花又太过精致。
寒若慈一瘸一拐走入寝墓,环视四周后,似乎对此处带出莫名的熟悉感。
她怔了怔,即刻回身召唤蜷缩在一团的妇人们前行,而这些获救的妇人们从始至终都未敢发出丝毫异议,因她们对石久的冷酷无情心生惧怕,唯有个个卑躬屈膝的按顺序走入陵墓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妇女不小心与石久四面相对,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不由脚底一滑撞在棺材封盖上——
孟晓柯走上前扶起那位妇人,刚要将棺材盖合上时,他却惊见棺中安躺一年轻女子,女子一袭白纱裙,双手相扣面容娇柔,肤色依旧润泽白皙,犹如安眠般静静祥和。
孟晓柯怔了怔,手舞足蹈的兴奋道,“哇呀呀——真是活见鬼了!你们快来看,美女啊——”
石久刚要上前,寒若慈立刻制止道,“师父别信他的,孟晓柯一准想吓唬人”
“不信啊?我把这女人抬出来给你们看” 孟晓柯边说边抬起棺中女子双肩,此话吓得一屋子妇女四处逃窜尖叫——
刹那间,石墓屋中顿时闪现若明若暗的诡异光线,一道阴霾尖细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又因陵墓四壁回音厚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