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柯爱答不理的瞥了她一眼,“管呢,这又不是你家开的客栈”
石久缓缓坐落,一副看好戏的悠哉模样。
寒若慈努力压住嘴角的扬起,“谁管你了?真是冤家路窄!”
孟晓柯脖子一横,胡搅蛮缠道,“路很宽啊,你不赶紧上路非要留在此地惹祸上身,莫非是特意在等我来救?”
“你!”寒若慈气得起身推他一把,“自以为是,没你保护我死不了——”
孟晓柯反而凑上一步,随之挑起眉,“那你还抬出丐帮撑场面做何?”
“我那不是无好法子吗?莫非见死不救呀——”寒若慈越愤愤的推他,他便靠得更近,眼见两人都快脸对脸了。
“你们两人!停停停!要吵嘴能否让让啊,咱们可没闲工夫看戏!”其中一位凶徒不耐烦的扬声制止,今日出门抢劫定是未看黄历,这演得算哪一出戏啊?!
孟晓柯斜了那男子一眼,警告他在不知死活,孟晓柯慢悠悠的拿起桌上茶杯,随之闪电般从掌心抛出,正好打在那人上下牙之间,那人口中塞进茶杯,疼得弯下身吱吱唔唔乱喊——
“小爷在说话时,最讨厌别人打断,不懂礼数” 孟晓柯边数落那人,边踢了身后吓傻的商人一脚,提醒道,“还不快走,跟这看谁的热闹呢?”
商人回过神,即刻连滚带爬的逃出客栈大门,就连感谢的话都未说上一句——
一行凶徒见肥羊逃离虎口,随之拔腿要追,当他们一行人刚跑到门槛前,一张桌子顿时顺他们身边飞过,丝毫不差的堵住出口去路……孟晓柯呵呵一笑,“所谓贼心不死指的就是你们吧?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哟——”他说着,眸中一冷,跳起身伫立于人群中央,三百六十度翻转之际,出拳快且无形,刹那间,一行抢劫凶徒噼里啪啦口吐白沫昏厥倒地。
寒若慈根本未看清孟晓柯在何时出的拳,她目瞪口呆的停滞片刻后,才渐渐恢复平静心态,她想起孟晓柯方才辱她名节的言辞,一转身向石久走去……石久优雅的抿口茶,魅惑的黑眸挑衅在孟晓柯脸颊上,“寒若慈是我徒弟,你再纠缠不清莫怪我不客气”
孟晓柯不屑一哼,直言道,“啊哟,小爷平生就不怕威胁,你说你从上到下哪有个师父样?妖里妖气一脸邪魅——”
石久不怒反笑,“你莫非是怕我这相貌,对你构成威胁?”
“呸!这世间我敢认第二帅,无人敢排第一!”
一听这话,寒若慈忍不住掩唇偷笑,孟晓柯居然篡改她刚用过的桥段。
石久不动声色的沉默片刻,其实他早已察觉,当寒若慈见到孟晓柯那一刻时,眸中便带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孟晓柯原本就决定不再偷偷摸摸的跟踪他们,主要是他思前想后,自己又未做何亏心事,还不是为这傻丫头安全着想啊。
他大喇喇的坐上木椅,随之做出交涉的架势,“圈圈她师父,咱们也别斗气说话了,我跟圈圈也算有过肌肤之亲的非正常关系,所以,我有理由送她回百香岛”
寒若慈听他还敢提这事,随手抄起手边筷子扔向他,“不劳烦孟大帮主受累跑一趟,我自会拿捏分寸!——”
石久一听帮主二字,心中顿感一惊,他不由自主紧攥拳头碎碎发狠,随之眸中燃起一团怒火……丐帮与魔教传位规矩,均为血亲代代相传,那么——眼前的男人便是杀父仇人之子,搜查他的踪迹已久,居然在这出现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孟晓柯也不躲,任由‘暗器’顺他胸膛落地,他双手环胸讽刺道,“得了吧你,只会假机灵,真遇到事儿,立刻方寸大乱,都不知你是怎活这么大的”
寒若慈刚要开口反驳,石久猛然扬手打断,不露声色的冷静道,“主意不错,既然你有这份心意,一同上路有个照应,也好。”语毕,他即刻转身,好似再也无法对仇人之子展示半分平和,随之怒步向客房走去。
孟晓柯并未注意到石久的异样,朝寒若慈洋洋得意的晃晃脑瓜,“啊呀呀,你师父好像蛮喜欢我的,跟你一样,哈哈——”
“……”寒若慈气得小脸通红,师父居然答应让孟晓柯一同上路,但师命不可违,她无力的转身上楼,非要逼得她无路可走吗?
石久静静的坐在椅上,但心情似乎难以平静,嗜杀的血液在血管中翻滚涌动……他手中的茶杯顷刻间被捏成粉末……此刻,单单要了孟晓柯性命,已满足不了他复仇的快感,丧父之痛对于一个六岁大的孩童来讲,所面临的悲痛与恐惧是无人能理会的……所以,他势必要令孟晓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是谁?!”
寒若慈一怔,屋中的人似乎被她唐突的造访所惊动,而且可以感到他十分不悦。
“师父,是我”
石久闭上双眸深深吸气,默道,“进来”
寒若慈静静走入,默默合上门,“师父,请您收回方才的决定,徒儿不愿与孟晓柯朝夕相处”
石久环胸靠坐,眸光漫不经心的打量她,“他有情你有意,我是在帮你”
寒若慈愣了愣,矢口否认,“师父,徒儿对孟晓柯除了朋友之情,绝无他想”
“哦?如此说来,是我误会了……”石久缓缓起身,步步逼近她,寒若慈眼神闪躲的向后移动,当她脊背撞击在墙壁上时,已发现再无退路……石久抬起双臂抵在墙上,随之将她圈在两臂之间,寒若慈不明所以的抬起头,不禁注视石久一双寒冷的黑眸,她似乎掉进某种怪异的气氛中,而此等暧昧姿势不该出现在师徒之间,“师父……唔……”
他袭上她的唇,将她惊讶且疑惑的心情淹没在他突如其来深吻中,寒若慈震撼到不能言语,她猛然推开石久,捂住唇,惊慌失措的向门外跑去。
石久眸中掠过一丝戏谑的快感——寒若慈,你注定要成为本教主的一枚棋子,或者说,你的可利用价值又多了一项,一名打击孟晓柯直至痛不欲生的有趣女人。
弄巧成拙
孟晓柯与寒若慈迎面相对,只见寒若慈脸色苍白,即刻侧身躲过他身旁。
孟晓柯拦住她的去路,焦急道,“出何事了?脸色怎这般难看?”
“没事” 寒若慈不带任何情绪的默默回应,脑中还在回旋方才的一幕:“师父”这一称呼,在她心中的定位亦是敬重、敬仰……可她的师父不但年轻俊朗,且行为举止也如此出位,她接受不了这种过于暧昧的亲近……或许说,曾经的自己与师父是何种关系?
孟晓柯俯身注视她泛红的眼眶,“你哭过?”
寒若慈竭力稳定情绪,“女子原本就多愁善感,而且一想到,你我一同上路,我更想哭”
“你这话也太伤人了吧,我就这么惹你厌烦吗?”
“……”寒若慈抿抿唇,曾几何时,她如影随形的粘着孟晓柯,甚至寸步不离的缠着他,生怕一觉醒来孤单单的只剩自己……可残忍的现实摆在眼前,他不愿娶她,那又何必藕断丝连、徒生伤感。
寒若慈不敢正视孟晓柯炙热的目光,垂目默道,“你回吧,师父对我很好,他会照顾我的”
孟晓柯气急败坏的捶向木梯扶手,“你跟他认识还不够半天,哪里看出他好了?还是只要愿意收留你的人都是好人?你动动脑子再决定可否?”
寒若慈忍了忍,撇开头平静道,“当初我也不觉你哪里好,依旧相信你是我相公,且经过之后的相处,也证明你的确不是恶人,所以说,人不可貌相,你怎知他日后不会对我好?你快些回丐帮吧,六位长老寻不到你定会焦急”
孟晓柯一听这话明显有了希望,立刻挥去眸中怒火换上笑颜,随之大摇大摆的走上台阶,“经你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更不能回去了,被那几个老头抓住又要逼着当帮主,我还没玩够呢”
寒若慈眉头紧蹙,“今日,你终可无牵无挂的甩掉我这累赘,何必又自讨苦吃?”
孟晓柯怔了怔,居然被质问得无从解释……是呀,他究竟在做何事?不招人喜欢还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这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他伫足转身,肃然道,“有些事待我确定后自会离开,到时,不用你轰赶我也会不停留半刻”
“说穿了,你就是想看我笑话不是吗?!”寒若慈忍无可忍的跑到他身前,“你等着看我再次受骗的样子,然后乖乖回到你身边忏悔自责?”
孟晓柯消化许久,嗤鼻莞尔,“圈圈,你为何把我想得这般恶毒阴险?你扪心自问,我孟晓柯是那种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吗?”
寒若慈撇开头,违心道,“你就是口蜜腹剑的十足恶人!你若是正人君子才不会以相公的身份哄骗我,当我一声声唤你相公时,你必定在心里嘲笑过我的愚笨……”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咱们先不讨论这话题了”孟晓柯举双手投降,这人啊,一辈子可以不做好事,但做一次坏事便会被人记一辈子。
寒若慈自知他理亏,轻哼一声欲转身上楼,孟晓柯不想就此不欢而散,但强留她闲聊又无理由,所以……低头时发现她裙尾落在自己脚面上,眼珠一转,悄声无息的踩了上去——
寒若慈一抬脚突然被拉回原地,她费解的看向裙边,以为不小心刮在钉子上,但捏起裙摆扯扯又无异样,她微提起裙角再次迈步……孟晓柯若无其事的又偷偷踩上,寒若慈随之再次走不上台阶,顿时气恼的转过身,惊见孟晓柯脚尖快速一撤,终于明白是他在使坏,她怒目瞪去,质问道,“你闹够了没有?”
孟晓柯耸耸肩,无辜道,“不明白你讲何事,你到是快走啊,站在楼梯间不当不正的挡路啊?”
“……”寒若慈以为错怪他了,尽量拉高裙摆小心翼翼的抬脚,孟晓柯眼角笑成月牙形,在她转身上楼之际刚欲再捣乱,但寒若慈突然将裙子拽到小腿以上,孟晓柯一脚踩空,顿时反应不及,直直向前扑去……“啊啊啊”的边叫边扑倒在寒若慈脊背上,“哐当!”两人双双摔在楼梯间……寒若慈吃痛的喊了声,木梯的斜向阶状,硌得她前躯生疼,她发现自己摔倒姿势极不雅观,趴地背朝天也就算了,身后还压着个强壮的孟晓柯。
孟晓柯四脚着地的扒在寒若慈身上,因姿势问题施不出力,此刻又无法用轻功起身,眼见就要顺着梯子向下方滑去……此时孟晓柯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大侠是不能这般丑态百出滚下楼梯的!于是,他垂死挣扎的抓住寒若慈腰肢,寒若慈被他捏到痒痒肉,顿时嘎嘎一笑,下意识的抬起脚将孟晓柯狠狠踹下楼梯,只听孟晓柯脑门撞击木梯的声音,“咯噔!咯噔!咯噔!噼啪,哐——”……四仰八叉的躺在一楼石板地上——
寒若慈揉揉胸口,吃力的爬起身,刚要开口责骂,一回头却见孟晓柯仰面朝天的平摊在地上,他脑门上红肿凸起了一大片,而且一副“死不瞑目”的凄惨表情,她惊呼一声急忙跑下楼,“相……孟晓柯,我不是有意踢你的,你还好吧?”她这一急,险些叫出“相公”二字。
孟晓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满脸哀怨,耍人反被人欺,他颜面何存那,还是先装死好了,待寒若慈离开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起来算了——
石久闻得门外声响,谨慎的开门察看,眸中落入寒若慈惊慌失措的神色,还有孟晓柯蹩脚的幼稚表演,他不由一怔,推门回房,丐帮帮主岂会如此滑稽,莫非是认错人了?
“你说话呀,不会摔傻了吧?”寒若慈推推孟晓柯胸口,可他依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寒若慈一筹莫展的想了想,顿时灵机一动,忙起身跑到柜台旁取过一小坛子女儿红,她抱住酒坛走回他身旁席地而坐,慢条斯理的解开酒坛封口,一股浓郁扑鼻的酒香马上钻进孟晓柯的鼻孔,他耸耸鼻子看向酒坛,艰难的吞吞口水,颤声道,“哎哟哟……我好似复活了……”
寒若慈见他没事了,盈盈一笑,将酒坛封口再次合上抬回柜台旁,孟晓柯声嘶力竭的伸出手臂,“啊啊啊……为何又拿走了……不喝酒我还会晕倒啊……”
寒若慈回眸一笑,“掌柜与小二逃命至今未归,待主人家回来再喝吧”
孟晓柯耍着赖不起身,“我给钱不就得了,快把酒抬过来,哎哟哟,头疼……”
寒若慈想起他额头的伤,收敛嘴角急速返回他身边,按住他乱动的肩膀察看伤情,她略显不安的眸注视在伤患处,此刻红肿已扩散成巴掌大小,于是,她不假思索的扶起孟晓柯上半身,用身体支撑起他的脊背,轻声询问,“还能走路吗?我先扶你进房休息”
孟晓柯听她语气有所缓和,眼珠贼溜溜一转,筋骨卸力向后仰去,寒若慈咬紧牙关支撑再次压向自身的大分量,随之脚跟不稳,猛然坐倒在地上,她侧头看向双眼紧闭的孟晓柯,以为他真是撞坏了脑子,泪水因心慌意乱而滑落,“莫吓我,你快醒醒——”
孟晓柯感到脸颊上传来水汽,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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