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我,甚至这期间我只见过她一面,可能她确实比较忙,现在相当于代政国君;或许如少主所说,她已经同意我和少主婚事,真把我当儿媳对待,不再针对我?
摇摇头,不得而知。
天渐渐变暖,人也跟着困乏起来,吃过午饭,正在吊床上打着盹儿,云露在我身边轻声道,“郡主,鲁不古大人来了。”
“噢,”我睁开眼,还没等起来,鲁不古已一脚踏进来,后面还跟着突吕不大人。
“呵呵,上都郡主还挺清闲嘛。”鲁不古轻笑道。
“两位大人进坐吧。”我也轻笑道,边说着边已经坐了起来。
云露已给两位大人上了茶,这些日子来一直跟他们俩人商讨文字编撰的事情,根据汉字偏旁,制造契丹文字,这些事情可没少费我的脑细胞,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卖力过。
“呵……”我笑道,“可巧偷闲这半日,竟又让你们逮个正着,我真是时运不济呀。”
“玩笑玩笑。”突吕不认真地说道。
看着他一板正经的脸,我和鲁不古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他则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两人。
“大人,最近可有可汗的消息传来?”我问道。
“郡主,是想问少主的消息吧。”鲁不古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哦,”我尴尬地笑笑,“到底有没有消息?”
“还真心急,”他啜了一口茶,还得卖个关子,接着说道,“少主率王郁等人经略燕地,平了定州,可汗对少主大大赞赏。”口气轻松、欢快。
呃,抚了抚胸口,虽然知道他肯会平安无事,但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就这些,那没别的?”我又问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鲁不古好奇地看着我。
“噢,没什么只是问问。”我淡声道,心里有一些失落。
“咱们今天研究下回鹘文吧,说不定能有点启发。”突吕不插嘴说道。
“是啊,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汉字,不如看看回鹘文,两者结合,取其精华,不就成了嘛。”我赶忙接着突吕不的话往下说。
“嗯。”鲁不古点点头,没有再问我。
呼,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三个人立即开始对照着回鹘文,仔细研究,看有没有可用之处。对于回鹘文我还是第一次接触,看都看不明白,大部分时间是突吕不在讲解,我和鲁不古在听,时不时的提出意见,呃,困死了,脑袋快成浆糊了,这时如果有杯咖啡就好了,可这只能是奢望,我现在连咖啡是什么味道都快忘了,我们三人一直忙到天色挂黑。
“上都郡主,过些日子我们就该改称呼了。”鲁不古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啊,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改称呼,什么称呼,我不解地看着他俩。
“是啊,改叫太子妃了。”突吕不看我愣愣地像是不明白,又接着说道。
“啊?你们……”我呆呆地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上都郡主,高兴地说不出话了?”鲁不古又调笑我道。
“哦,你们听谁说的?”我问道,上次只是少主跟我略一提,详细经过还没来得及仔细问清楚,他就出征了,他们怎么都知道了?
“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汗和皇后都已同意,只是还没正式下召罢了,”鲁不古看着我认真说道,“不过……”他迟疑一下,没再说下去。
“不过什么?”我急忙问道。
“你真不知道?”他反问我道,眼睛睁得大大的。
呃,真有什么事吗?我迷惘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也不要气馁,少主那么宠你,以后肯定会有出头之日。”鲁不古轻叹一声,说道。
他越说我越奇怪,什么宠我,什么出头之日,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又问道。
“算了,既然少主没告诉你,自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好乱说。”鲁不古也住了嘴,不再说下去。
“喂,你……怎么话说一半?”我没好气道。
“好了,好了,天已经黑了,我们也该走了。”突吕不站起来,对着我说道。
“是啊,我们得走了。”鲁不古也站起身来。
两人还说走就走。
“喂,你们等等,把话说清楚嘛。”我朝着他们提高噪门吆喝道。
“你就安心等着做少主的太子妃吧。”鲁不古回头朝我笑笑,眨了一下眼。
什么嘛,话怎么可以说一半,我郁闷地坐在椅子上,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掖掖藏藏的,不再对我话,难道少主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郡主,饭已备好,现在吃吗?”云露在旁边小声问我。
“噢。”我点点头,起身来到食案边坐下,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莱一点胃口都没有。
唉,不由得叹了口气。
“郡主,怎么,饭莱不好?”云露对小声问道。
“噢,没有。”我道,说着便拿起一块饼塞进嘴里嚼着。
“郡主,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搁在心里憋得难受。”云露又轻声说道。
呵,这丫头说话还真在点上,越来越贴心……,只是我心里一直有隔阂,老是觉得她是皇后派来的奸细。
“你听说什么了?”我抬头问她。
“呃,奴婢只是……”她顿了一下,还是没把话说完。
“说吧,恕你无罪。”我对她说道。
她点点头,开口道,“郡主可是为成婚的事烦恼?奴婢也听说倍少主和郡主就要成婚了,这本无不可,只是依奴婢看二少主对郡主也是……也是喜欢的紧,郡主对二少主也……,我觉得此事郡主还是要考虑清楚。”她话虽说得含糊,但我还是听懂了。
“啪”我脸色骤变,一把把筷子扔在了地上,云露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云露,你这奴婢当得越发的好了,当真越来越大胆,”我厉声道,“二少主给你多少好处?你到底是他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她话里话外都向着耶律德光。
“郡主,请息怒,奴婢愿受责罚。”云露给我扣了一个头,俯身在地上,不敢起来。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心里真觉得憋得难受,与其说是对云露发火,还不如说对我自己发火,连一个奴婢都看得如此清楚,我情何以堪?
第三十二章 圈 套
………………………
日如流水,时光穿梭,春去夏来,现在正值六月份,草原上迎来她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到处是绿油油的一片,正是水草丰盛、牛羊肥壮的景象,高高低低的小山坡此起彼伏,绵延不绝,著名的阴山山脉就横卧在这绿色的怀抱中,雄伟而安详,突然想起北朝乐府的《敕勒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好一派壮丽旖旎的草原风光。
我现在骑马的技术越来越精湛,每天都到草原上骑一会儿,附近有条小河,把马放在一旁任它去吃草,玩乐,我自己则随意地躺在草地上,悠闲地看看天,看看地,心情也随之开阔了。
呵,在现代哪有这么好的景色,无污染,无景点门票,而且不用排队,呵,这种感觉真好,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古代的生活,不知还能否回到现代。
回到帐里,云露说谷秀来找过我,我应了,心里想着她找我有什么事,好久都没看到她了,难道是皇后找我有事?她可是一直跟在述律皇后身边侍候的。想想这些日子也没怎么见着皇后,我一直都和鲁不古他们在做文字编纂的事,也没什么事惹着皇后呀?
“她有说什么事吗?”我问云露。
“没有。”云露摇摇头,这丫头自打上次被我训斥了之后,说话办事谨慎了许多,再也没跟我提起耶律德光。
噢,不管了,有事的话,肯定会再来找我。
吃过午饭,兰心来了,呵,今天可真是奇怪,净是稀客。
我俩坐在榻上,云露上了茶退了出去,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她比以前还要消瘦,尖尖的下巴越发的突出。
“小雪,你的模样一点都没变,还比以前水灵了些。”她自顾笑笑,说道。
“噢,是吗?”我摸摸脸,也不自然地笑笑。
“兰心姐,你最近好吗?”我问道,两个人尴尬地坐着,总不能相互凝望吧,两个女人,又没断袖之辟的嗜好。
“就那样吧,无所谓好与不好。”她垂下眼,淡淡地说道。
“噢,”我点点头,顿觉无趣,正想着找点其他的话题,她今天来怕不是来找我谈天说地的吧。
“兰心姐,你有什么事吗?”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呃,”她看着我,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听皇后娘娘说,金岭公主快要来了。”神色有点黯然。
嗯,我不解地看着她,什么金岭、银岭,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跟我说这些。
“这金岭公主是谁,来这干嘛?”我啜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不知道?”兰心结结巴巴地说道,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噢,我瞪了她一眼,看来这金岭公主还是个大人物,看兰心的表情,不知道金岭公主就相当于在现代不知道贝克汉姆一样老土。
“小雪,你真不知道金岭公主?”她又认真地确认了一遍。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我不屑地耸耸肩,撇了撇嘴,宪法又没规定我必须知道她。
“也难怪,少主肯定不知怎样跟你说。”她顺口说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少主?跟少主有关?”我急忙问道。
“小雪,不管怎样,你命终究还是好的。”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同时还有一丝羡慕。
“兰心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急声说道,“能不能说得仔细点?”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我现在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当我终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开口说道,“其时金岭是我的堂妹,回鹘敕封的公主,她此次来契丹,是……是和少主成亲的。”她脸色落寞,口气中有一丝不甘。
啊,兰心的堂妹,那不就是皇后的内侄女?又是一场政治联婚,历来宫廷的一惯做法,刚才兰心说她和少主成亲,哪个少主?
“噢,”我点点头,“和哪个少主?”我随口问道。
“你当真是对少主没感觉?”她微带怒意,斜眼看着我,“当然是倍少主。”
啊,我刚喝的一口茶,又呛了出来,她说什么?和倍少主成亲,那我呢?不是可汗和皇后已经允诺我和少主的婚事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愣愣地瞪着兰心,被刚才的茶水呛得噪子痒痒的,恨不得伸手进去挠一下。
“和倍少主成亲,不是……”我疑惑地看着兰心,她莫不是骗我吧。
她嘲弄似的瞪了我一眼,“你以为皇后娘娘会那么轻易答应你和少主的婚事?”她撇了撇嘴,接着说道,“是少主答应和金岭的婚事在先,皇后才同意的,而且她是正妻,你是侧妃。”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顿如针扎,已千疮百孔,是啊,我怎么忘了他堂堂的契丹皇太子,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位妻子,是我错了,我一直把他放在现代的观念里,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和他可以相敬如宾,像亲人一样地生活下去,原来我大错特错,这怎么可能,这是千年之前的古代,他是一国储君,怎么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恬静如水的生活?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兰心,想要说什么,但话堵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呃,……”,想想自己的现在表情一定很可笑。
“小雪,不要灰心,少主那么喜欢你,他一定不会让你受委曲。”兰心坚定地安慰我道。
我心里苦涩地看着她,不知是该谢谢她,告诉我这个消息,还是该怪她,告诉我这个消息,心早已麻木。
兰心见我的脸色不悦,心情尽差,坐了一会就走了,送走了她,我一个人出去骑马,跑出去很远很远……,恨不得跑到天边,一去不复返,从此闲云野鹤游荡四方,可是理智终是战胜了冲动,到后来还是回到了帐里。究竟是我的头脑比较清醒,还是心不够痛,我已无从知晓答案。
“云露,我饿了,赶快备饭。”一进帐子我就对云露嚷嚷道。
云露看了我一眼,也没敢吱声,赶紧出去弄饭了,摆好了饭,我吃了很多,几乎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云露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吃,也不敢说什么,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心情不好总得发泄吧,在现代的时候可以shopping,K歌,去酒吧,对了,好久没喝酒了。
“云露,去给我拿坛酒来。”我抬头对云露说道。
“郡主……”她看着我,有些为难。
“去呀。”我大声叫道。
“噢,”她愣愣地答应着,立马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她手里拎着一坛酒进来了,放到桌上。
我拿起来,倒了满满一杯,毫不含糊一仰脖,酒杯见了底,顿时觉得噪子辣得直冒烟,火烧火燎的,这里可都是高度白酒,烈的很,可越是这样越觉得过瘾,酒有时也是好东西。
“一树芳菲也当春,漫随车马拥行尘。桃花解笑莺能语,自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