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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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矿之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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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我需要他的证词,”梅森说,“如果你要取得一方的证词,我也要另一方的。”

莫夫盖特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一点,“用钢笔加上这一条吧,不过要加上班宁·克拉克的名字。”

“他并不是纠纷的一方,你无权取他的证词。”梅森说。

莫夫盖特狡猾地笑着说:“他身体不好,我有权取证来长久保存他的证词,他是关键证人。”

“为什么事做证?”

“为与这件纠纷有关的事。”

“什么事?”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公开这件事儿的。”

“那我不会在合同中写上他的名字。”梅森说。

莫夫盖特说:“你可以不这样做。我已经想到你会拒绝,所以我弄到了一个法庭指令和一张传票。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客户可以不必为接到给他的传票发脾气或者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你最好还是在证词中加上他的名字。”

梅森只是用钢笔加上这样几个字:“也需要吉姆·布雷迪森提供的证词。”

莫夫盖特这下真的火了,说:“梅森先生,我警告你,我会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发出传票。不管班宁·克拉克喜欢不喜欢。”

“那是你的权利。”梅森边说边把圆珠笔放进了口袋。

莫夫盖特签上他自己的名字,把合同的一份副本递给梅森,把硬纸袋放回公文包里。

梅森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去见布雷迪森了,律师,我们明天见。”

他前脚刚进屋,西姆斯太太就走到冰箱旁说:“我给你拿点儿好吃的去去这个律师的晦气,他在这儿我不愿意拿出来,我怕他也会要一块儿。”

她拿出一个柠檬夹心馅饼,烤过的馅饼泛着金黄色,上面点缀着许多琥珀色的小糖丸。

梅森看了一眼德拉,满意地笑了,他对西姆斯太太说:“如果我是只猫,我就去躺在炉边打呼噜了。”

盐丁儿看了下表说:“哎,梅森先生,上他们的当我很抱歉。”

“不必道歉,陷阱布置得太巧妙了。你看,盐丁儿,莫夫盖特会从这溜出去想办法给班宁送传票,你以为班宁能逃出他的手心吗?”

盐丁儿笑着说:“这家伙太狡猾了,如果在黑暗里给他10秒钟让他先跑,恐怕魔鬼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7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吃完了馅饼。梅森说:“好吧,我想我们最好同班宁·克拉克谈一谈,希望他不会过于激动。”

盐丁儿·鲍尔斯坐立不安,他站起来突然说了句:“我希望你们等一会儿。”

梅森疑惑地扬了扬眉毛。

“我要娶的女人就要来了——她叫露西尔·布伦。我叫她8点30分到这儿,她马上就要来了,我……哦,我想让你们见见她。”

西姆斯太太一边清理桌子,一边说:“班宁·克拉克的毛病是他总是精力充沛,不肯安静下来。他轻松地生活一阵儿,身体就能好起来;可是他刚好了一半儿,就又活跃起来把自己累个半死,跟治病前没什么两样了。”

“他恢复得不错。”盐丁儿不服气地说。

“我可有点儿怀疑,今天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如果布伦小姐就要来这儿了,你还是出去吧,这样我好干完我的活。”她嘴上话不停,手却很麻利地把一摞摞的盘子拿开,“我能干完这些活真是奇迹,想想有这么多人在我的厨房里开会,还有其他人进进出出;警察在食物里发现毒药,却问我为什么食物有毒;还有那个狡猾的推销商,一下子就把我女儿拐出了厨房,剩下她妈妈一个人对付这一大堆盘子,她那参了军的男朋友——杰里·科斯莱特绝不会做这种事。从前姑娘们出去总是先打招呼,回来也要告诉父母她们都做了些什么……”

盐丁儿·鲍尔斯对梅森笑着说:“我们还是去起居室吧,她会一刻不停他讲下去……”

“好像今天的男人一点儿都不会体贴女人。”内尔·西姆斯接着说,“他们连想想都不会。露西尔想给你的律师朋友留下点儿好印象,你却把她带到厨房来……天啊,这是什么?”

西姆斯太太拿起了一个糖罐,下边放着折好的纸片,压着它的糖罐一拿开纸片就展开来。

“像是个便条。”德拉·斯特里特说。

西姆斯太太把它打开,尽量拿得离眼睛远一些,眯着眼看,她说:“我又忘戴眼镜了,上面是写了些东西,可没有眼镜我没法读。”她把字条递给了德拉·斯特里特说,“你年轻眼睛好,你来读吧。”

德拉·斯特里特飞快地看了一遍,说:“西姆斯太太,是你女儿写的。我把它念一下还是……”

“读出来,多莉娜往糖罐底下塞纸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德拉·斯特里特说:“纸条上说:‘亲爱的妈妈——我和海沃德到拉斯维加斯结婚去了。我一整天都想拿个主意,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但如果到了午夜我还没回来,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不喜欢,也阻止不了我们,爱你的……’签名只有她名字的起首字母D。”

西姆斯太太用擦盘子的毛巾抹干了手说:“竟有这种事!”

盐丁儿·鲍尔斯说:“哦,如果她爱上了他的话,那么……”

内尔·西姆斯气急败坏地说:“如果她爱上他的话!一个姑娘要去结婚就留下这么个纸条,真让人难以想象!天啊,如果她真的爱上他,她会把房子推倒闹个天翻地覆。居然想了一天拿不定主意!甚至都没跟她妈妈讨教一下,我会跟她说,这个人你觉得不错,只不过是因为所有年轻小伙子都参军了。剩下的男人在女孩子眼里个个都成了电影演员,她们不知有多久没见过穿便服的男人,她们简直把他们长什么样都快忘了,等到那些年轻人回来,哎,天啊,杰里·科斯莱特回来的话,这个海沃德·斯莫尔在她眼里马上就会变成一个老糊涂——今天的姑娘们就是这样,从不向她们的母亲讨教讨教,自以为她们自己无所不知,学了几句故作深沉的行话,就不把生活放在眼里,以为用几句俏皮话就对付得了。”

梅森说:“西姆斯太太,你的女儿看起来是头脑非常冷静的人,大概她已经考虑过这事了。”

“她是个好女孩,”西姆斯太太自信地说,“非常好的女孩,她会没事儿的。”

“没错儿。”梅森笑着应了一句。

盐丁儿·鲍尔斯不耐烦地站在那儿说:“她马上就要到了。”

“你们出去吧!”内尔·西姆斯说,“你们都走,离开这儿。”

德拉·斯特里特说:“让我帮你刷盘子吧,西姆斯太太,这儿还有一大堆呢,我可不是装装样子。”

内尔·西姆斯看着德拉·斯特里特说:“哦,如果不是的话,你倒应该作作样子,”她大声说,“老天啊,连受过教育的人也不明白……快走,所有的人,快出去!”

“她这回当真了。”盐丁儿笑着说。

德拉·斯特里特对她飞快地笑了笑说:“西姆斯太太,晚餐很可口,我相信你女儿一定会没事儿的。”

“她当然会没事儿的,我不过是希望你们能见见杰里·科斯莱特。最糟糕的事儿是她总见不到朋友们。她在厨房里呆得太久了,让她身边的人有机会乘虚而入。等到我见到海沃德·斯莫尔,我得好好教训他一顿。我会告诉他,他到底是不是我女婿。快走,露西尔·布伦马上就要来了,如果她进了厨房,她就……快走,快走。”

在起居室,梅森对盐丁儿·鲍尔斯笑道:“她还对我们直挥围裙,把我们从厨房里轰出来,就像轰一群小鸡。”

“她是个怪人,”盐丁儿笑道,“在莫哈维,那帮小子们就常到她的饭馆去,逗她说话。她……”

他的话被一阵铃声打断了。

盐丁儿·鲍尔斯道了声歉,飞快地跑到门口,得意洋洋地回来了。“露西尔,”他对身边的女孩说,“这是梅森先生。”这时,他突然意识到应该先介绍德拉·斯特里特,才又马上改口说,“斯特里特小姐和梅森先生。”

露西尔·布伦长着一副小脸,黝黑的眼睛流露出热切的目光,一举一动很迅速,多少有点儿神经质。她机智地先跟德拉·斯特里特打招呼,然后把手递给了梅森。

鲍尔斯说:“我们后天结婚,然后去沙漠度蜜月。”

“你曾在沙漠生活过?”德拉·斯特里特问布伦小姐。

“没有,我是跟盐丁儿认识了才了解沙漠的。”她笑道。

“沙漠,”盐丁儿郑重其事地说,“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母亲。你按照她的意愿去做,她会对你很好。她也会训练你独立思考,但是你一旦忘掉自然法则,你就会惹麻烦——一大堆麻烦,一个男人在沙漠里总是会犯错误的。”

对盐丁儿来说,他已说了相当长的一段话了,这显示了他感悟的深度。

德拉·斯特里特很有礼貌地对露西尔·布伦说:“我希望在沙漠里你们会很快乐。他把沙漠描绘得那么有吸引力。”

“我肯定会的,”说后,她有点儿神经质地飞快地笑了一下又加了句:“跟盐丁儿在一起到哪儿都快乐。”

通向大厅的门开了,威尔玛·斯塔勒匆匆忙忙地进了房间,看到佩里·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她一怔说:“哦,你们好,我不知道你们要来这儿,不是……哦,我是说我的病人还好吧?”

“没事儿,”梅森说,“他只是要我来解决一些生意上的问题。”

“哦,那我就放心了。肯沃德大夫坚持要我下午休息,他说他会再派一个护士白天值班,可克拉克闹着不让换,肯沃德大夫也只好同意了。”她接着解释道,“我们这一宿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你们怎么样,去海滩了?”

“去骑马了。”梅森说,“所以才晒得这么黑,我骑马骑了一整天。”

“我喜欢骑马,”威尔玛说,然后转身对露西尔说:“来了很长时间了吧,露西尔?”

“刚到。”

“发生什么新鲜事了?”

“我没听说,让盐丁儿给你讲,”她笑着说,“如果有什么消息,就是他知道你也别想从他嘴里挖出来。”

梅森说:“今天好像是开公司股东大会。他们带了个律师来,想用讲和来掩盖他们设下的陷阱。”

“是莫夫盖特吗?”她问。

梅森点了支烟,点点头说:“他倒是个精力充沛的阴谋家。”

“我怕他。”露西尔·布伦低声对盐丁儿说。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的眼睛。”

梅森清清喉咙,把烟头拧死在烟灰缸里,什么也没说。

“哦,换衣服前我得去看看我的病人,”威尔玛高兴地说,“他没事儿就好。我得去找个手电筒。”

“可爱的女孩,”盐丁儿望着她的背影说,“哦,我和露西尔要走了,再见。”

德拉·斯特里特看着他们走出房门,若有所思地说:“他非常爱她。”

“好像世上只有她一个女人在盯着他看,”梅森心有同感,他接着说,“他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她。”

“对于盐丁儿来说,她就是世上惟一的女人。”德拉说,“如此被人所爱感觉一定很美。”

梅森笑道:“人们说整个世界都会爱多情的人,我要说所有女性都会爱多情的人,对一个女人表示点儿爱情,她的目光就会变得很妩媚。”

德拉笑着说:“我在想西姆斯太太会怎么改这句话,改过之后意思还能通。我倒不觉得我的目光妩媚,我只是感到非常虚弱。你开车送我回家时,我要……”她停住了话清了清嗓子。

“你大概太累了,”梅森说,“骑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还……”

“不,不是那种疲劳。我……你的嗓子没事儿吗?”

“没事儿,怎么了?”

“我的嗓子像着火一样难受——有一种金属的味道。”

梅森一下子焦急起来,说,“呀!等一会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是吗?”

“没有。”

梅森看着她的脸,上前一步,手放在她的手上。

“德拉,你病了!”

她勉强地笑了笑说:“一定是我吃的东西有问题,我,我有点儿恶心。浴室在什么地方?”

梅森大步走到平板玻璃窗前,拉开窗帘,向黑漆漆的窗外张望,黑夜里有一点儿晃动的手电筒光向前移动,是威尔玛·斯塔勒在院子里走着,她还没走到彩色石头墙那边。

梅森打开边上一扇窗的窗闩,“嘿,斯塔勒小姐!”他大声叫道。

手电筒的光马上停了下来。

“如果方便的话,能来看看斯特里特小姐吗?”梅森问道。

“怎么了?”她也大声说。

“她突然感到不舒服。”

斯塔勒小姐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向小楼走来。

不一会儿,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起居室,显然是吃了一惊。她说:“她在那儿?怎么了?”

“她去找浴室了,她感到恶心而且嘴里有一种金属味道。”

威尔玛·斯塔勒冲出了房间。

足有10分钟过去了,她才回来。她心情沉重地说:“我给肯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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