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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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宝-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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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起了他昨晚来的时候眼皮直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在车上也睡着了,直到车到了站司机叫醍了他。我跟他说:“小兄弟,人命关天,这种事咱玩收藏的人遇到的不多,难道你不想把事情弄明白吗?”瘦子想了一下,终于说:“好吧,我带你们去找他,不过我先把话说好了,你们以后不能直接从他那儿买东西,如果是从他那儿买了东西,一定要给我回佣。”

我们满口答应,接着,我们三个人跑到街口的“顺时发”餐馆吃了一个午餐,因为有求于这个瘦子,这顿饭招呼得还不错,吃得他很满足。

临上车前,鸡公白说对那瘦子说:“要不要给你的那个朋友打个电话,说我们去找他?”瘦子说:“没用的,他的电话是关机的,只有他用来打给别人时才开一下机,任何人也不能打通他的电话。”

我想了想,也应该是这样,做这种谋生的人也是要自我保护一下,不能老把电话开着,免得有不测。

到了广州后,瘦子叫了一部的士,带着我们一直走到上下九路。下车后,他带着我们左拐右拐,去到一座老屋门口,那瘦子敲门了:“尚哥在吗?开开门!”里面有一个女人吱的一声把门开了,隔着门口的横木问:“找谁呀?”瘦子说:“我找尚哥,他在吗?”那女人说:“他不在,出去好几天了。”我问:“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那个女的说:“鬼才知道他去了哪儿!”说完啪的一声关了门。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知道白跑了一趟。

那瘦子看我们那失望的样子,说:“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们吧,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况且阿白哥又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要多多关照我啊!”于是给我写下了那个叫尚哥的人的电话。

写完后他说还有事就跑了。但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哎呀,这位周哥,我看你挺顺眼的,我这里还有一个这种玩意没人要,送你做个纪念,说着从他衣袋里掏出一个半圆形象个鸡蛋那么大的铜制品塞给了我,我说了一声谢谢就把那东西放进了我随身带的那个袋子里。

广州,我太熟悉了,当年就是来这个地方读书的,广州还有很多同学朋友,我带着鸡公白找到一间咖啡厅,要了两杯咖啡慢慢地喝了起来,鸡公白一边喝一边问:“我那幅画能否拿到拍卖行去?能拍多少钱?”这小子就是这副德性。

第三章 李医生

 我说:“你这幅东西能卖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现在这唯一的线索都找不到,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广州找人帮助鉴定一下这幅画。”

鸡公白对我说:“走,我们去见见李医生!”

我知道鸡公白走的地方多,见的世面广,认识的人也不少,只不过他认识的人都是要要占他便宜的,其实这个李医生,我也是闻名已久的,他是一位退休的老中医,独创的李氏凉茶闻名珠三角,他儿子不学无术,李医生想把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可是他就是学不好,但是把他的凉茶生意做到整个广东大街小巷都是,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医生退休后来找他看病的人更多了,不过,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收藏,他不单是收藏,而且还研究,有很多研究成果走在全国民间的前列,是一位民间收藏高人。

我一直以来都想去拜访一下他,向他学习几招,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缘,今天,正好是这样的一种机缘,而且,鸡公白和他是熟人,这就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要知道,当年我们学习收藏的时候,想要认识一个真正的高手是十分难的事情,而且还得有人介绍,否则人家见都不会见你,现在不同了,满大街都是收藏类的书籍,到处都是收藏大师,环境确实与我们当年很不同。

废话少说,我对鸡公白说:“看来,我们要买一点象样的手信才行。”走到一家礼品店,买了些水果,还有一盒极品铁观音,正宗福建产的上品,我不相信鸡公白去买礼品,因为他不会喝茶,他只知道贵的就是好的,从来不会看颜色,闻味道。

在公交车上,我问鸡公白:“你是怎样认识李医生的?”鸡公白说:“那是去年的事情了,你知道我小时背部让你打得多了,有旧积,每逢天气变的时候就会痛。”

我打断了鸡公白的话:“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小时尽是受你打,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鸡公白一脸的委屈,争辨道:“虽然我打你多一点,但我一般只是打你的手和脚,你打的却是我的背,受伤最重的是我,而且回家后我老爸每次都是用他的皮带抽我的背。”

这倒是真的,他父亲从来不会教他,每次在外面打架回来后他父亲都是用皮带抽他的,我见过。

我说:“好了好了,你打了我还有理!别提这陈年老事,还是说说你是怎样认识李医生的吧。”

鸡公白说:“去年秋天,我的背有点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事,我们楼下看单车的那个阿旺伯开给我的药方就很有效,不过,我知道李医生的大名,而且他还写过一本关于收藏的书,我也买来看了,一直想认识一下他,所以才借着背痛去看病的机会找到他的。就这样一来二往的,基本上就有点熟了。”

其实,我还知道,鸡公白还用五千元给李医生买下了一件晚清的东西,使李医生在他的老婆面前终于有了买古董的理由,不用再象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地去买东西了,冲这点,李医生对鸡公白是有好感的。

李医生住的地方不错,就在天河区的某个高尚住宅区里,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只是经过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有个保安问长问短,还要我登记,心中确实不快,不过,看在要去见大人物的份上,心中的那股气暂时按一按,要是平时,我早和他干上了,因为那天我穿得寒碜了一点,这家伙狗眼看人低,平时我到哪儿都不会让人查这查哪的。

到了,一个身材偏胖的老女人开门,见是阿白,便满脸堆笑:“哟!是沙胆白呀!啥风把你吹来啦?”

鸡公白满脸笑意,谦虚地打哈哈:“好久不见您,想来看看您了,您是越来越有福气啦。”阿姨长阿姨短地叫得格外亲切,我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鸡公白的这一套,我确实学不来,不过,我也脸上有笑意,带着无比崇敬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这个一定就是李医生的老婆。

胖女人让我们进了屋,一边把我们带来的手信拿下,还一个劲地说:“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呢?下次来的时候不准弄这套。”

李医生家的客厅真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起码有六十多个平方,不过,也正常,一个独创了李氏凉茶的名医没有去住别墅,也算他能忍得住寂寞。他家的客厅就有一个非常大的博古架,博古架的旁边,还有两个用酸枝做的柜子,里面全是古玩瓷器,墙上挂着一幅署名为张寿亭的字:悬壶济世,普渡众生。

我看着那字,一时摸不着头脑,似乎有点不搭配的样子,这张寿亭我知道,是一个著名的书法家,怎么把医生与和尚混在一起了?

李医生出来了,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但是红光满脸,头发全白,谢顶,清瘦,十分有精神,我与鸡公白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走来,只见他做了个手势:“请坐,请坐,不要客气。”说话间,那个阿姨已煮好了开水,李医生拿出一个包浆很厚的老紫砂壶,熟练地往里面装了茶叶,再摇几下,往那木制的茶海倒了下去,然后,再往里面冲水,再摇了两下,才往那个瓷制的公道杯上倒出茶水来,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李医生的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眼便知是深喑此道的高手。

鸡公白不禁连声叫好,并学着别人那样拿起茶杯往自己的鼻前闻了一下,唔!好香啊!我也连声说好。

李医生这时才问:“阿白,这位是你朋友吗?”

鸡公白向李医生介绍:“这位也是我的朋友,是一个画家,也是一个收藏家,还是一个鉴定家!”这小子,总是在关键关头给我戴帽子,把我说得十分厉害的样子。

我赶紧纠正:“不是不是,我只是一个收藏爱好者,来向您学习哩。”

李医生说:“啊?好啊!看来今日遇上同道了,欢迎啊,欢迎啊!”向我伸出手来,我马上双手握住李医生的手表示尊重。

李医生说:“今天难得有同道好友来访,我还真有几个问题想不清楚呢,就比如这个茶壶吧,我看来看去就象是旧的,可是总有人说是新的,到底是新的还是旧的啊?”

糟糕!李医生要考我了,这种人,这种事我遇见太多了,一般陌生人到这些收藏家的家里,这些收藏家都会试一试这个人的水平深浅,要是水平高的会和你说收藏,要是水平低的他就不会跟你说起收藏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老医生真的十分有水平,他说的话,做的事十分平静,在试别人时不像那些叱叱逼人的新生贫下中农收藏家那样,而且做到了不显山,不露水,滴水不漏!

我心里十分埋怨鸡公白这小子,总是在添乱,我也知道,如果这一关过不了,那么就别想再谈下去,如果谈不下去,我的有关那幅画的问题就很难再弄得清楚了。

于是,我说:“哪里,哪里,我不太懂啊,我是来学习的。”心想,你虽然很厉害,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以他的这种造旨,不应该连这是新还是老的都弄不清楚,鸡公白虽然走的地方多,而且屡屡在这一类高手中露了馅,但总是不知道人家在试他,别人一问,他就会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别人在暗笑的时候他自己还十分得意。

李医生说:“哎呀!画家啊!别太谦虚了,我确实弄不清楚这东西,你就随便说说嘛。”

鸡公白也一个劲地一旁帮腔:“对,你自己家里不是也有几个吗?就说说嘛!”说完,满脸的坏笑,这小子一直在想看我出丑,因为自从上中学后,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怎么威风过!

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只好硬着头皮朝着这件紫砂看,这是一把调砂壶,壶的表面都起了“梨皮”,那包浆十分自然老旧,而且很厚,在边角的地方也很均匀,很显然,这不是做旧做得出来的,在凸出的弦线部位,十分光洁,一眼便能看出是一把养得十分精到的老壶,而且从来不把污垢留下。我轻轻地揭开盖子,看了看壶盖的子口,发现里面倒是十分干净,但是在子口外面却有很多茶垢,于是,我心中有底了,对着李医生说:“好吧,既然要我说,那么我就说一下吧,说得不对,您要多多指正啊。”

鸡公白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你们读书人就是酸,说就说嘛,哪有那么多废话的。”李医生也说:“对啊,随便说嘛,有啥要紧的。”

于是我说:“这把砂壶名叫仿鼓壶,调砂细腻,做工严谨,一丝不拘,器里修削泼辣,这是一件十分精到的老紫砂,而且包浆自然厚重,时间应该在民国以前,民国时期做这一种壶做得最好的是顾景舟!”

话一说完,李医生满脸堆笑:“哎呀!真是行家啊!幸会,幸会!”说着把那壶底亮了出来,上面款式是顾景舟的印章款。一旁的胖女人凑了过来:“是不是很值钱啊?”李医生觉得自己受到了诲辱似的,厌恶地说:“不是什么都能用钱来衡量的,今晚我和这两位朋友出去吃饭,你就不用煮我的饭了。”

那胖女人说:“你们去,我就不煮了,给我打包回来就行了。“说完。自己开着电视看。

李老站了起来说:“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灯下不看瓷,这是老祖宗传下的传统,我也想坚持一下。走,我们出去先吃了晚饭再说。”

第四章 通灵硕士

 李医生带着我们乘电梯来到他们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开着一台凌志出来了,很厉害,想不到这老头子的车术颇为了得,载着我们在很快就穿过了闹市,这时,天已开始悄悄暗了下来。

我们到了位于广州郊区的“假日农庄”酒店,想不到,这间不起眼的酒店生意十分好,门外停着很多很高级的小汽车,我们下了车,李医生带着我们一直往里走,这家假日农庄,坐满了食客,热气腾腾,猜拳斗酒之声此起彼伏。这时,一个穿旗袍的漂亮小姐走了出来,一见李医生,便说:“哟,李医生来啦,阿红,快带李医生到赏梅间。”原来,李医生是这里的熟客,我不知道什么叫赏梅间,只见那个阿红带着我们上到三楼的一个小房,把门一关上,外面喧哗噪闹的声音基本听不见了,而这房子的窗口外面竟是一大遍的菜地,空气清新!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我们坐下,鸡公白连忙给李医生倒酒,这个李医生,不抽烟,但是喝点酒,他也给我们倒上一杯酒:“今晚高兴,我们喝点酒。”我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但是为了陪李医生高兴,让他斟了满满的一杯酒。

喝完了一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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