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一些东西好象凸了起来。再看岸上,那里本来是一个土堆,但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座大山,难道,这是人们的幻觉?我用国地擦了擦眼睛,那山,杂草丛生,走了过去,竟发现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发现有一处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难道这里有贼?
看来这里有古怪,我即拉起鸡公白,悄悄摸进了那山的一处树林,看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隐蔽得很好的山洞。
河面上凸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明显了,竟然是人!而且,还不止是一个,而是成群的人,他们是什么人?难道他们不怕冷?
再看山洞这边,那洞口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刀,一式的服装,看样子,就是明兵的服式,一个似乎是带头的人走到我们燃点的那堆火面前看了看,说:“这里有人在露宿,火还很旺,应该没走远。喂,哪路好汉,出来见个面!”
我与鸡公白躲在哪树林的后面,不敢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那人边叫几声,见没人回应,他又重新走进了那个山洞。这一次,他带出来的人更多,而为首的是一个身披着红色斗蓬的高个男人,看样子,那人很瘦,但是,一双眼睛在夜里也能放出光来。
“报告将军,刚才在这里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会不会是清兵的探子?”
那个将军说:“他们还在,不想出来。”他的那双眼睛向我们这边射了过来。随即,一队士兵象狼一样扑向了我们这边。
我与鸡公白都抽出了刀,但是,面对如许多的人,我却不敢主动发起进攻,而是与他们对峙。
那个将军用手一挥,其它人全部散去,他走到我们的面前,一个犀利的眼睛在盯着我看,直看我我心里发毛!
忽然,把抽出了一把剑,沉声说道:“放下刀来,饶你们不死!”
我并没有放下刀,而是向他信了一个拱:“将军,我们都是汉人,为什么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那将军手中的剑并没有放下,而是说:“哼!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们是奸细。”
“将军如何断定我们就是奸细?”我问道。
那将军说:“深夜敢在这荒山野岭露宿的人,不是强盗就是奸细!难道还是什么好人?”
我哈哈大笑,说道:“将军,无家可归与无国可归,你看看哪一个更悲哀?”
将军一凛,我的话已经剌中了他的痛处,一下子语塞,我接着说:“将军,我能看得出,你们就是明军,但是,我不是奸细,也不是强盗,只是被乱世逼得无家可归的人,我这次来,就是想寻找你们的。”
红衣将军一顿:“唔,你们想当兵?”
我说:“将军别误会,现在清兵入关,四川已经被清兵攻陷,各路力量正在日渐削弱,大西国农民军主力已经往贵州,云南方向转移除外们留在这里,就算清兵不把你们吃掉,这里的土匪,地主武装等势力迟早也会把你们吃掉。”
那将军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
我说:“错了,将军,你是不会投降的,我也不是来劝降的,张献宗来此地三年,你都不曾降,现在更不会降给异族。我只是认为你应该想个办法,为自己,也为众将士。”
想必我的话让那将军听得比较入耳,他收回了剑,也向我拱了一下手,说:“听你说的好象谈吐有点不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瞒将军,我是一个远道而来的人,不想却卷进了这场斗争之中,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想见到战争。是了,我的名字叫做周小黑。”
那将军笑了笑,说:“在下大明川西巡按使王充!”
“原来是王将军,久仰,久仰。”鸡公白也走了出来,拱手说道。
王充对着他的手下说道:“今晚的行动取消,我们先去再说。”然后对着我们说:“周先生,进我们山洞谈谈如何?”我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爽快地说:“好,外面好冷。”
进入山洞后,众士兵即开始伪装洞口,里面灯火通明,竟是一个天然的大洞,而且,洞中有地下河,直接连着外的的石子河!而且,这条洞十分长,洞的另一端,直接可达几座山的山顶,果然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
王充对我说:“周先生,我们已经在这里三年的时间啦!”
我问:“在这样的地方,你们没有补给,没有粮饷,你们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王充打了个哈哈,说:“就靠这周围的百姓!”
“百姓?”我忽然今晚在那条村子里的人,我心里想,可能,那村子里的人就是他们的人,他们白天是农民,晚上是明兵,这位王充果然是一位带兵的好手。
在洞里的大厅里,那儿摆放了一些椅子,象是议事的地方,王充让我们坐下,一士兵端来了茶给我们,王充问了起来:“你说你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一路上见到的是什么情况?”
我说:“王将军,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四川,……”我话还没有说完,看了看手中的那杯茶,奇怪了,这茶怎么是红色的?而且这么粘稠?我再用鼻子闻了一下,竟好象是血一样腥,难道,这是血?
我抬头四周看了一看,竟让一个人吓得我差点晕倒过去,他竟取下了自己的头在那地下河里洗!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我想起了梅弄时那些驻尸鬼,但是,眼前的这一批人好象身体并没有发臭,那王充看着我没有说下去,他也注意到我的神态在变化,于是说:“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急道:“将军慢着,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叫什么地名?”
王充说:“这里是天与山。”
天与山?这不正是那个老汉说的那个用人做粮食的土匪窝吗?难道他们是土匪?
呼!一声,鸡公白吐出了一口茶,说:“这是什么茶,怎么这样腥?”
我缓缓地说:“这不是茶,这是血!”
哈哈哈哈!!!!山洞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怪笑声,王充站了起来对我说:“周先生,我们近来粮食已经很少了,今晚
想出去弄点,你就给我们送来了,你们真是好人啊?”
我嗖的一声,拔出了我的那把刀,对着他说:“你们是人还是鬼?”
王充说:“你认为我们是人还是鬼?”鸡公白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倒是象鬼!”
王充说:“哈哈!这位兄弟比较灵通,对,我们就是鬼,靠吃人过日子的鬼,今晚,我们可以大饱口福了,因为你二人看样子也有些油水。”
“阿白,快走!”我一把拉住鸡公白,往洞口就跑!
早就已经有好几个鬼站在我们的前面,我也不答话,见人就砍,不一会儿,十几个人就被我与鸡公白砍做了两断!然而,让我感到无比惊骇的是,那些让我们砍断的人竟自己爬了起来,捡起那些断手断脚,给自己安装好后,继续向我们追来!
呼!一个影子一晃,闪到我们的面前,正是王充!那王充说道:“周先生这么急要去干什么呀?你还没有给我说完你的那些大道理呢!”
我手中的刀已经向他挥了过去,只见他拔出自己的那把剑,轻轻地一跃,整个身体竟悬浮在半空,从半空向我们挥剑直剌!我的左手暗暗取出我今天捡的玉石,右手则格开他的剑,突然,我呼的一声,向他发出了一石!正好打在王充的身上,王充呀的叫了一声,从上面跌了下来,鸡公白的阔背金刀迎上去就是一刀,把王充砍做两截!
“快跑!”我吼了一声,与鸡毛公白拼命一般向那洞口冲去!
然而,诡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我们脚下的那条路,竟好象会走动一样,我们走多少它就后移多少,象一个跑步机一样,我们拼命地在上面跑,却只是在原地踏步!
王充捡好自己的下身,给自己安了一下,又站了起来,一张脸变得十分狞厉与凶狠,他狂叫道:“你们竟敢让我旧患复发,今天不吃你们补一下,我的伤如何得好?弟兄们,上!”
呼呼呼!!那班士兵从四面八方向我涌了过来,有的甚至是从洞顶爬着过来的。
很明显,靠正常手段我们已经逃不出去了!然而,他们是一班鬼,我们却是人,这班鬼在黑夜里才敢活动,那么,鬼最怕什么?
符,是符!我的身上却没有了符,连胡旱道我的那道符也让唐家给收得干干净净。
还有,黑狗血,桃木,这些东西现在都没有,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与他们拼到天亮?不和,那样就算我们不被他们杀死,累也要累死的。
我记得那老汉曾说过有一个人成功逃走,他是怎样逃出来的呢?我忽然想起,晚上在那河边露宿的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土堆,但是到了夜里这里却变成了一座大山,难道,我们现在正处于虚空之中?正处于一种幻觉?
我的思维正在激烈的运转着,忽然,身体被一个钩子勾跌了,十几只鬼同时压在了我的身上,压得我一下子透不气来,鸡公白让一张网给罩住,我们同时被擒!
洞里支起了一个大锅,里面正在热腾腾地煮着一锅水,我看着对面的王充,他正在左右摇晃他的腰,想必是刚才安得不怎么正,反正他好象很不舒服地晃来晃去,看到我正在看他,他恶狠狠地说:“臭小子!刚才我还想只是给你来个痛快的就算了,现在我可不能让你痛快地死了!”
我说:“王将军,你又何必徒增罪孽呢?你们已经是死去了的人,人鬼殊途,你再害多一些人,以后就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
“操!别给老子说这些东西,我要打下十八层地狱,那么不忠不义的大西反贼呢?”
我说:“他们固然也有不对,他你也不应把你的怨气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哼!死到临头还想活命,来人,先把他们的腿割下来!”几个鬼迅速扑了上来,用刀子砍我们腿!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的刀子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拉动着似的,怎么也砍不下来,有几只鬼已经紧张得手腕把拉断了,那把刀愣是在半中一动不动!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我们身上绑着的那些东西逐渐变了颜色,原煤来是一种绿色的树藤在绑着我们,而那班鬼也变了,一个个血流满脸,有的身上还插着刀,有的则只剩下一身骨骼,一个个面容狰狞恐怖,而王充则绝望地狂叫道:“反贼!我不会放过你们!”他也倒了下去,化成一堆白骨!
而那个山洞也渐渐在消失,一点点地变淡,最后,终于彻底消失,我发现,我们只是被绑在河边土堆的两条木桩上,而且绑住我们的那两条藤已经发黄发脆,一拉就断开了。
仔细一看,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正是枯荣道长!
八十九 猛鬼山寨
我高兴地说:“道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枯荣道长看到我们,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欢喜,只是说:“你们怎么也来了?”我说:“道长,你看到我们,你不觉得开心吗?”
枯荣道长说:“开心?有什么开心?你们又不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与你们认识一场,现在,还劳烦我要救你们。”
这一下,我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这老道冷漠得与我们刚见他时一个样儿!
鸡公白嚷了一声:“喂,臭道士,我找了你几年,怎么就这样冷淡呢?你一点感动都没有的吗?”
枯荣道长也不答话,带着那班人要往回走,我连忙走了上前,对枯荣道长说:“道长,想见见你的祖师爷吗?”枯荣老道的眼睛似乎一亮,不过,很快又喑淡了下来,说:“他已经死了,还见什么?”
我说:“要是他还未死呢,你想不想见?”
枯荣道长又看了看我,说:“你怎么肯定他还未死?”我说:“我当然能肯定他未死,因为他救了我好几次!”老道士说:“快点带我去!”
我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你先带我去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老道士想了想,说:“到处都可以睡觉,为什么要跟着我来睡?”我说:“这方圆几十里都找不到村庄,连个破庙都没有,你叫我们去哪里睡?万一不小心,又让那些鬼不搞我们一下,那我们还能折腾得几次?你又不是经常能跟住我们捉鬼。”老道士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终于,但是他始终没有松口:“不行,我那里地方很小,住不下你们!”
这时,一个'好象是做头领的说:“我们村里不是还有一间柴房吗?就让这两位朋友去那里睡一晚又有什么所谓?来来来,我们回村。”
老道十仍是神情十分复杂,不过,他说:“好吧,你们跟着来。”
果然,我们回到了傍晚时的那条村子,壬子里仍有人在把守,但老道士带着我们,他们也没有阻拦,那个好象是庄主的人见了我们,一个劲地问老道士我们是什么人,老道士淡淡地说:“他们是我以前认识的人。”
老道士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很老旧的心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