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了一处村庄,我跳下马来,想走进去找个地方住下一晚,村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但又不象是荒废了的村庄,想必,村里的人都逃走了,因为这一带是战场,经常会有人在这里打仗。
不过,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天气越来越冷,我找到一所大宅,把马系好,到处找东西吃,找了好久,我失望了,这宅子里一粒粮食也没有,没办法,只好走出宅子之外,见到了一条狗,我心大喜,看来今晚又有狗肉吃了。
那条狗向我走了过来,样子十分瘦,身上还有伤,好象很可怜,而且,它也很饿,到处在找东西吃,它好象对我没有什么戒备,在我身边打起转来。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象是在哀号。我突然涌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忍杀它,只好转进另一间屋,找了好久,竟让我找到了一小袋黄豆,心中大喜,连忙跑回那所大宅,架起一堆火,煮熟那黄豆就嚼,那只狗蹲在我的旁边,看着我吃黄豆。
本来黄豆并不太多,但看着它那可怜的样子,我找来一只碗,倒了半碗黄豆放在地上,那只狗摇头摆尾的十分高兴,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那半碗黄豆吃得干干净净,还一个劲地用舌头舔那只碗。
我的黄豆也吃完了,虽然只有半肚,但也相当满足,因为在这地方,还能吃上东西,那就已经不错了,于是我关上门,放下一块门板,躺上就睡。
那只狗竟也上在我的身边取暖。我叹了一口气,摸着那只狗说:“狗啊狗,活在这样的乱世,你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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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狗吠声把我惊醒,只见那只狗在门前狂吠,并用爪子在拼命地爬着那扇门,看来有情况,我马上站了起来,解下那匹马,抽出我的那把短刀,飞身上马,冲出门外。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从巷子的一头传了过来,一群手持刀枪与火把的人冲了过来,为首一人,我竟看得好象有一点脸熟,其中一人叫道:“大哥,这个就是前天逼死杨二的那个反贼!”原来,这是一伙地方武装,我想起与蒋平的对话,觉得应该团结这一群人,于是我在马上拱了拱手,说:“各位英雄,请听我一言,在下并非大西军,也不是清兵,而是一个到此地寻人的人,那天是一个误会,现在满清打进我们中原,国难当头,我们枪口应一致对外。”
为首的那人高叫:“别对反贼手下留情,别听反贼花言巧语,杀了他!”
我的马自然往后退了几步,我继续说:“各位英雄,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张献忠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内哄了,一致对付清兵吧!”
“我操你娘的大西贼!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腹的男盗女娼!”一个黑汉一枪向我剌了过来,其它人呼的一声,刀枪并举,无奈,我只有先逃出来再说。
于是我策马跑了起来,为首的那人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箭向我飞射而来,我听得风声,把身体往马身一伏,那枝箭呼的一声从我头顶擦边而过,好险!而更多的人张弓搭箭,就要向我射来,情况十分危急!
一阵狗吠声,那只狗勇敢地扑了上去,扑下了几个人的弓,并死死地咬住一个人的手,阻缓了他们的动作,我终于得以冲出他们的射程以外,而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狗的哀叫声,想必那班人已经把那只狗砍死!
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狗只为了半碗黄豆,就为我送了性命,突然之间,我竟泪流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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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久,这时,天色已经发亮,我来到一座山下,这山,果然是一座好山,高耸入云,山中茂林修竹,曲水流泉,十分清幽舒适,山中有一条小路,我也没有太多心情欣赏这里的美景,因为我要找人,必须找到有人的地方,于是策马在那小路跑了起来,远远的见到有一樵夫挑着一担柴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停下马,问那樵夫:“先生你好,请问过了这山有没有村寨或者城镇?”
那人看了我一眼,说:“过了山,有一个黄家堡,再过了黄家堡,就有一个清水镇。”
我说了一声谢谢,正想策马跑,但就在此时,那人从他挑的那担柴里抽出一把刀,向我狠狠地砍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急忙闪过,而他的刀却把那匹马划伤了,马负痛,狂奔起来!我一下坐不稳,竟从马上掉了下来。
树林里冲出几个人,手里都持着刀,呼叫着向我扑来,我迅速翻身而起,抽出那把短刀,向那个樵夫攻了过去,只一下,我就晃过了他的刀锋,把刀按在他的脖子上,吼了一声:“都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另外几个人慌了,都不敢动,我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伏击我?”
这时,一个人放下手中的刀,说:“大侠请手下留情,我们都是出于无奈,让这个世道逼得不得不落草为寇,也只是想活命而已。你放了他,我们放你出山。”
我说:“我也知道你们出来剪径是出于无奈,但是我无钱,而且,我还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被我勒住的那个人说:“我说,我说,我对这个山比较熟悉。”
我说:“他的名字叫做李大白,是一个十分高大的人,两眼有点小。”说着,我掏出了那幅画像给他们看。
那人看了看说:“好像有点脸熟,会不会是北峰的那个白脸雷公?不过又不象啊,那雷公鬼满脸都是胡子!面且,胡子长得到了胸前。”
我心想,鸡公白也不过是来了不到一个月,怎么会长出一脸的长胡子来?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过,于是说:“带我过去看看。”放下了他,刚一放下,那几人即迅速往树林里钻了进去,并高叫:“该死的反贼,我操你娘!”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摇了摇头,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李秋水叫我相信刀,看来,很有道理,现在什么人也不可信了,唯有手中的刀还可以相信!
在不远处,寻着了我的那匹马,它在吃草,看来它也饿了,但是,我要寻鸡公白,我必须要找到北峰在哪里,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方向感,天空又不见太阳,北峰在哪里呢?这山满是匪盗,真是一步一惊心,如果冷不防在什么地方飞来一枝冷箭,我岂不是完了吗?
心里很郁闷,精神很紧张地在这山里转悠了起来。
这一转悠,还真有所发现,在一条小道上,我见到了一几个头戴蓑帽,身披蓑衣的人。
我连忙下马,在一树丛边躲了起来,那班人从那条小道上走过,我看清了,这让我太大惑不解了,他们的腰间都悬着两把剑,日本武士的那种剑,装束也是日本武士的那种装束,阔沿蓑帽压得低低的,奇*shu网收集整理没有人看得出他们的脸颊是怎样的,很显然,这是一班东瀛浪人,或者叫忍者,但是,他们怎么会在在这个纷乱的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挑着一担柴的樵夫又远远地出现了,正是刚才伏击我的那个樵夫,然而,东瀛浪人并没有向他问路,而是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那樵夫刚到那群人的身后,即拔出那把刀,向最后的那名武士一刀劈了过去,我只见到白光一闪,那武士出手之快让我也吃惊不已,那樵夫声音也没有发出,已经倒在地下,卷曲地扭动了几下,死了,而树林里另外的几个人冲了出来,另一浪人的手也只挥了几下,那几个人就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几名东瀛人也不做声,继续往前行!
这太让我吃惊了,他们练的这种是什么武功?竟快得如此厉害?
待那几个东瀛人走远后,我走了过来,只见那几个本来站着的人纷纷倒下,他们的脖子的一侧已经被人割穿,死了,好厉害的东瀛忍者,他们来四川干什么?难道,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张献忠的宝藏?
八十四 找到了李大白
不行,我要跟上这班人,于是我悄悄地牵着马,沿着他们走的那条路走了过去,奇怪的是,那班浪人并不理会我,以他们的身手,应该会发现我,只是他们只顾前行,从来不回头看后面。
这座山真的很大,在越过了几个山岭后,远处是一个茂密的树林,树林后面高高地耸立着一个山峰,又是一个剪径的好地方!
果然,一声锣响,从树林里走出一队人马,约有一百多人,为首的一人身穿虎皮,头戴一顶皮毛缝制的帽子,胡子长得乱蓬蓬的,高大得好象是一尊铁塔,挡住了那条路。
那人手里提着一柄阔背砍刀,一看就知是个用刀的好手,只见他高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敢从我的地盘走过,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吗?”
天,这声音好熟,这个难道就是鸡公白?我再走近一点,仍未能看得清楚,但是,我见到,那班浪人在他面前一动也没有动,也不答话。
不行,如果是李大白,他们不是这放浪人的对手,我骑上那匹马,跑将过去,然而,我还未跑到,即有一个喽罗举刀向那些人冲了过去,只一下,那喽罗就倒在地下,没人能看清是什么人下的手,那大汉也吃了一惊,我高叫:“大家别动手!”
看到我飞奔而到,双方似乎都有一点吃惊,东瀛浪人即摆出了格斗的阵形,几人围成一个圆形,纷纷拔出了剑,但是,双方只是在对峙着,都没有动手,但是我知道,如果这班东瀛人出手,这里几十人都恐怕不是对手!
我的马停在双方的中间,我一跃而下,那大汉看了我好久,我也感到他的眼神十分熟悉,不错,正是他,他就是鸡公白,只见阿白颤声叫了一下:“小黑,是你吗?”
我说:“阿白,别说话,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现在快放这几人过去。”
鸡公白即把手一挥,后面的喽罗却让开一条路,几名浪人仍十分警惕,一步步缓慢地往那边移动,待走出了那包围圈,他们才重新站成一队,而走在最前的一名流人突然停了一下,转身向后,对着我鞠了一躬:“哈依”,然后,带着那几个人,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很快,他们左拐右拐,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鸡公白在我身后一把抱着我,竟哭了起来:“小黑啊!我找你找得好苦!”我搂着他,说:“阿白,我找你也找得好苦。”眼泪也流了出来,周围的一班喽罗则议论纷纷,突然,鸡公白叫了一声:“今天我要大排宴席,为我大哥接风!”
一行人把我拥进了山寨,这里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山后还有一条瀑布,取水很方便,而且山寨里面的布置颇有规模,我内心无比激动,只是感到有点奇怪,鸡公白怎么能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起了一支队伍?
不过,看他的样子,好象苍老了不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而还未等我开口,鸡公白则说:“黑哥,这几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你了。”
“这几年?你来了多久?”我惊奇地问道。
鸡公白说:“我来三年了,我来的那一年,正是张献忠进川的那一年!”
我吃惊不已:“你已经来了三年?”
鸡公白点了点头,说:“足足三年啊,这日子真他妈的难熬!”说着眼中似乎又含了泪水。
我开始感到奇怪,难道,这时空不同步,鸡公白穿越的时间早了,他穿越的时间比我早了三年?那么老道士呢?他是不是穿越的时间更早?
鸡公白问:“是了,你说说这三年你在干些什么吧?”
我说:“阿白,我刚穿越了一个月还不到的时间,而且还晕迷了二十几天,严格地说,我也仅在这里生活了几天的时间,想不到你穿越的时间提前了,你说说,你这三年在干些什么吧?”
鸡公白苦笑了一下:“真他妈的想不通,你仅来了一个月?唉!苦啊!如果有机会回去,我不把那唐立志砍成十八段我不姓李!那天,我跌下那山崖,到处是荒山,而我的身上还有绳子绑着,有几只野狗在看着我,想吃我的肉,我拼死滚到一块石头前拼命地蹭那绑在我身上的绳子,终于蹭开了,捡起石头掷那些狗,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那座山,我已经是遍体鳞伤,出去后,我才知道,我又穿越了,我以为你也来了,于是到处找你,却到处也找不到,后来,以为你也会跌下那山崖,我又跑回那里找了好几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没办法,我要生存,只好走出山来。
那时还算太平,管治这地方的是一个叫做姜苦劳的千总,是一个明将,他管里这里管得很好,那时没有盗贼,没有土匪,我到了一个地主的家里找了一份工作,做护院,就是保镖,白天跟着他去收帐,晚上睡在他家的厅,他对我很好,天天有肉吃,还给我做了几身衣服,是一个好人,可惜,这好日子没过几天,张献忠的人马就打过来了,姜苦劳手下也仅一千人,没抵挡几下就被打散了,我保护着地主那家人与他的族人逃生,想不到那些明兵本来就不是打仗的料,竟穿起百姓的服装混进我们队伍里,以为这样可以逃过一劫,但那班农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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