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陈风瘫坐在沙发上,两眼迷蒙的看着天花板,打了个酒嗝。
手上的啤酒罐被捏成了一团,狠狠的甩了出去,陈风的脸上出现了无法抑制的怒容:「操你妈的死色鬼!你他妈居然敢玩老子!老子当初怎么就被你这王八蛋缠上了,操,亏老子还很认真的去弄钱,想帮你弄到那个什么鬼玉佩。
「哈,现在好了,不用那个鬼玉佩你就滚蛋了,老子省钱了。」
陈风的眼睛有些发红。明明和那个死色鬼相处不过几个月,而他也不过离开了几天,却让自己心里如此的难过。
明明是被强迫的,明明是迫不得已才会跟他虚与委蛇,明明应该为他的离开而高兴的,可为什么自己却好像被心爱的人抛弃了一样,无比的难受。
「你他妈到底给我下了什么咒!为什么老子会不断的想着你!该死的混帐东西!快把老子身上的咒解开,不然老子再看见你的时候,一定要做了你,还要把你大卸八块!操你妈的,老子才没有爱上你!」
陈风狠狠的说着,眼中满是狠戾:「你他妈的死色鬼,千万别让老子逮住,不然非他妈阉了你不可。上了老子几个月,说走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又一个空啤酒罐被他捏成了一团。
「他妈的,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你,你他妈不是想要那个破玉佩吗?等老子搞到了那个东西,老子立马砸了它。」
陈风不断的骂着,眼神却是越来越迷蒙。「王八蛋!等老子找到你的坟,非把你挖出来鞭尸不可。」
逐渐的,随着酒劲的上涌,陈风的叫骂声音越来越低,但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在嘟囔着诅咒那个色鬼一辈子不举。
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陈风猛然惊醒,眼中瞬间闪过一缕寒光。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他不认为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找他。
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反手摸上了腰间的那把沙漠之鹰。沉声问道:「谁?」
「风哥,是我。」门外传来的声音很清脆,有点熟悉,但是一时之间,陈风还真想不起来是谁。
喀嗒一声扭开了门锁,陈风警惕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人影,刚刚喝的那些东西还不足以让他失去应有的戒心。
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对方修长的身形,一头柔软的棕色短发下是一张略有些阴柔的脸孔,小巧的耳垂上还挂着一枚鲜红色的红宝石耳环。
「萧少?」陈风愣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半夜三点,萧韶霖居然会找到他家来。
毫不犹豫的反手拔出腰上别着的手枪,牢牢的顶在萧韶霖的脑门上,陈风冷声说道:「你来我这干什么?」
冷冰冰的看着面带笑容的萧韶霖,陈风的感觉很不好。
※※※
几个月前,萧韶霖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但陈风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说他已经康复了。现在,完好无损的萧韶霖居然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站在他的门前,让他不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而最让他惊疑不定的,却是面前萧韶霖脸上那个带着几分邪魅的笑容。
萧韶霖是个废物——这早已是各区老大的共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废物很有自知之明,从来都是夹起尾巴做人,他根本就没办法在北区老大这个位置上待到今天。
可现在,面前的这个萧韶霖,哪有一丝以前见到自己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是目光里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让陈风莫名的心惊。
「风。」对面的萧韶霖轻轻翘起嘴角,毫不在意似地用手指拍了拍冷冰冰的枪管,「用不着用这个东西来欢迎我吧。」
陈风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冷峻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神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手腕没有一丝的颤动。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来找我干什么?」陈风沉声问道。目光往他身后看了看,瞳孔微微一缩,「你的手下呢?你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陈风居住的地方并不是什么机密,但他不相信萧韶霖会一个手下都不带就敢跑到他家里来。
要知道,尽管大家都明白萧韶霖是个废物,但他好歹也是北区名义上的老大,除了那些曾经被萧老爷子关照过的人会放过他,多的是想要把他挂掉抢地盘的人。
对于陈风的问题,萧韶霖似乎很为难的皱起眉头,「这两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呢。」
「说!」陈风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暴戾。刚刚对于那个死色鬼的怨念,完全转移到了眼前这个他十分看不顺眼的小白脸身上。
妈的,一个废物小白脸而已,居然会让自己有种被压迫的感觉,自己还真他妈是越活越回去了!陈风暗自骂道。
萧韶霖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个十分愉悦的笑容,轻轻抬起了右手。
陈风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虽然他不知道萧韶霖究竟想要干什么,但他却反射性的有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啪!轻轻一个响指。
陈风瞬间僵硬。
「呵呵……」萧韶霖轻声笑了起来,伸手推开了抵在自己额头上的枪口。
陈风僵直着身体后退了几步,把大门的位置让了出来。
萧韶霖十分优雅的迈步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大门。
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遍地的空啤酒罐,萧韶霖笑的更加的开心了。他的风,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沙发上,萧韶霖控制着陈风双腿叉开,骑到了自己的双腿上。
第五章
不顾陈风发黑的脸色,萧韶霖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我操你妈……」陈风刚刚开口迸出几个字,立刻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萧韶霖不满的噘起嘴,在他唇上又啄了几下:「真是的,这么久没见面,你一点都不惊喜吗?」
陈风恶狠狠的瞪着这个理论上名为萧韶霖的男人,杀人般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上上千个窟窿。
萧韶霖满是哀怨的看着陈风恶狠狠的表情,轻轻打了个响指。
砰的一声枪响,萧韶霖满头黑线的再次控制了陈风的身体。
「你要谋杀亲夫啊?」萧韶霖一头的冷汗,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枪口还冒着一股白烟。
陈风也被吓了一跳,刚刚的那一枪,如果不是萧韶霖的动作比较快,绝对会打爆他的头。
按理说,他明明不会这么冲动的,可他心里却隐隐能感觉到,自己根本无法伤害面前这个家伙,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他就是知道。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具灵波契合的身体,又花了七天的时间才附身上去,要是打坏了很麻烦的。」萧韶霖不满的撇嘴。
刚刚那一枪,让陈风也冷静了下来,此刻,他实在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要说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死色鬼,那他可真是可以去死了,但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最开始明明是这个死色鬼强迫他的,他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呢?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患者。
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这种喜欢并不是那种对外貌的迷恋。那浓浓的爱意,简直就像是两人相爱了千万年一样。
而这个死色鬼对自己的爱,他就算是想装看不到都很难。再加上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们俩简直就像是已经相处了十几年的老夫老夫一样,和谐得不得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风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风是不是以为我离开了?」萧韶霖看着屋子里凌乱的空酒瓶,笑咪咪的问道。
陈风的脸黑了黑,不想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萧韶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得意,眼中的喜悦就是连瞎子都能感觉得到。偏偏陈风却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
「风果然一点都没变,上次以为我离开也是喝得烂醉如泥呢。」萧韶霖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可恶。
陈风微微眯起了眼,他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东西。上次是哪一次?烂醉如泥?他有生以来,烂醉如泥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得清,可他的印象中,前九次可是和这家伙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这样,这个家伙一副自信满满的说出来的「上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呢?
陈风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可不觉得自己是那种狗血的失忆情节的男主角,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并没有缺失任何一段时间的记忆。
再次确认了一遍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记忆丧失的情况,陈风狠狠的瞪了萧韶霖一眼,用眼神暗示自己要说话。
萧韶霖摸了摸鼻子,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
只不过解开的只有他的嘴巴,现在,他的身体仍然保持着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跨坐在萧韶霖的腿上。
「你和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以前认识?」陈风板着脸问道。
两人几乎是脸贴着坐在一起,陈风开口一说话,带出一股浓浓的酒气。
萧韶霖伸出手,在陈风厚实的屁股上捏了两下,满意的看到陈风立刻黑了脸。「嗯,果然还是有身体比较好,手感真不错。」
陈风额头暴起几根青筋,看他的表情,似乎恨不得在萧韶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风要从哪里开始听呢?」萧韶霖笑着把脸贴到了陈风的脖颈上,一边啃咬着麦色的肌肤,一边轻声说道。
「不管从哪里听,先让我从你身上下去!」陈风咬牙切齿的说道。脖子也是他一处比较敏感的地方,被人这么舔咬,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兴奋起来。
「不要」萧韶霖十分干脆的说道,反而变本加厉的伸手挑开了陈风的衬衫,开始抚摸厚实的胸肌。「我们都七天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吗?」
「想个屁。」陈风板着脸说道,心里却在暗暗叫苦,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屁股下面。
「正好,我就想你的屁股了。」萧韶霖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丝毫没有气馁,反而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走进了卧室。
「我操你……」在陈风的一声怒吼之后,两人之间的谈话暂告段落,而陈风的疑问也只能等某人满足之后才能得到回答。
「呼……呼……」陈风喘着粗气,看着天花板,全身酸软无比,身后那个隐秘的地方还在缓缓的流淌出某些东西,可惜,现在的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的位置,一个修长的身影带着一脸的餍足,在他的肩膀上轻吻着。
陈风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刚刚把自己上了一遍又一遍的混蛋,愤怒的目光几乎能喷出火来。
「风,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想要再来一次哦。」萧韶霖随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指的轻笑着看着陈风。
陈风脸上一僵,后穴的酸疼仿佛被放大了几分,气势上立刻就弱了下来。
「这才乖嘛。」萧韶霖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爱怜的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乖你妈,快给老子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两人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陈风生怕自己再有什么大的动作会让对方淫性大发,立刻怒吼着转移话题。
萧韶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去戳破陈风的企图,反而暧昧的用指腹抚摸着陈风冷峻的轮廓。
陈风的心跳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对方那双注视着自己的清冷双眼仿佛漩涡一般,紧紧的吸住自己,让他无法自拔的沉沦下去。
很熟悉……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个死色鬼总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肢体语言,对方似乎对自己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如果仅仅是这样,陈风也许还会固执的认为,那是因为对方是一只鬼,所以才会这样的了解自己,可让他心慌的是,自己对对方似乎也同样的了解。
尽管这个死色鬼弄到身体到现在也不过才几个小时,而且他们的接触也仅限于一张大床,可即使是这样,陈风也无法掩饰自己对他的熟悉。
无意识的爱抚、低声的呢喃,明明是第一次接触这具身体,可他却非常轻松的找到了对方所有的敏感点。仿佛做过了千百次一样,两人的身体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契合。陈风根本无法否认,他那些潜意识的爱抚、身体的收缩,每一次都能给那个死色鬼带来最大的快感。
如果这样他还不知道自己和对方必然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的话,那么陈风也不可能做到西区老大的位置上了。
「风,想听故事吗?」
轻柔悦耳的声音把陈风惊醒。看着对方浅笑着的容颜,陈风沉默的点点头。
萧韶霖缓缓抚摸着陈风的眉眼,用那种充满柔情的声音,把他们俩的故事娓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