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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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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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槐闻言,老怀安慰的笑了笑,去了李修真,还有邵亦雨。算起来,亦雨还是主峰弟子,也是亲传弟子,更近一层。

“只是,那个小女孩怎么办?听说她灵根极差,此时是不得已用她,日后呢,亦雨总不能与资质低劣的女子双xiu。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铁容贤淡淡的说,

“随缘吧。那边要人要得紧,李修真要赶快送过去。不过,也防备人知道。就待亦雨筑基成功后,加上管谡、陶冰倩人,几人一起动身去碧阳宗。九阳仙门内素有交换弟子的先例,外人也不会起疑。一来避人耳目,二来,出去见见世面,也许就大不一样了。”

青槐点头!

“这样甚好!就由小辈们自己解决吧。对了,再过几日,便是十月初八,寂寞海开海日。阿萝、大东都年纪不小了,上次错过开海日,今次派他们去吧,提前见识见识,别等到日后见到灵窟妖大惊小怪,失了体统——”

风芜园内。

一只芳龄专用的大棒槌,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入篱笆墙外。

可怜芳草凄凄,被压的喘不过气来,随即又被一双穿着大红绣花鞋的女子狠狠踩了两脚,磨出草渍来

“不识好人心。我好心送亦雨的消息给你们!”风铃扬着脖子,恨恨的骂道。

“你那是好心吗?你是黄鼠狼心!不用你啰嗦。我们想知道,自己长了嘴巴,会去问。”

“再嘴硬也没用。亦雨师弟已经忘了她了。就凭她的模样,也想飞上枝头,我呸!”

“你可别乱造谣,影响亦雨师弟的声誉。他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不会忘了小南的!”

“嘿嘿,碧阳宗那么多师姐师妹,个个貌美如花,身在花丛中,他还能记得司南是谁?早抛到脑后了!”

“滚!别让老娘再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芳龄砰的推开篱笆门,大力一下子把门拍飞了。气喘吁吁的掳着袖子,指着风铃逃之夭夭的背影一顿臭骂,转头对着司南,也阴沉着,没好脸色。

司南知道芳龄记恨自己当日不肯在亦雨离开之时,前去表白送去手绢、头发“念想”什么,在她看来,要变心的人迟早都会,那些“小物件”能有什么妨碍,无关紧要。

只是芳龄绝对不会认同,认为司南故意唱反调,不听话。

“死样!你就等亦雨丢下你不闻不问吧,我也不管了!省得被你气死!”

大概气极,芳龄也不理会司南张口欲辩,转头就出了风芜园,肥胖的身影在田垄里走得又快又稳,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司南的眼界中。

司南叹一口气。手中的小米均匀撒了一地,小鸡们不停的点头,像是附和她心中想法似的。

天很蓝,蓝的纯粹又美丽,像一幕迷人的上等绸缎,一点褶皱也没有。真想把整个身心投入进去。若是人的心也有这么纯洁无暇,就好了。

综合看完《东川风情志》和《引灵诀》后,司南的小脑袋才装了些常识性知识,看出一点不合常理的状况。

邵亦雨是一等灵根。

一等灵根有多难得?如果说有灵根和无灵根的人,是仙与凡的区别。那么一等灵根就是仙中的仙,独一无二,得天独厚。

亦雨的天资决定了他筑基成功后,只要在二十年内成功修成“仙师”,那么飞升的可能性达到八成以上。剩下的两成,是留给预料不到的天灾人祸。

而她,区区一个弱女,五等灵根,目前看来模样平凡、天资低劣,没有背景,也没甚聪明可取之处,为什么与龙首峰的铁掌峰、阿萝,默许她和亦雨结成“双xiu”道侣呢?

没道理啊!

现在司南总算明白为什么,原来把她当成工具了。

一个帮助邵亦雨“褪凡”的工具。

“褪凡”是修行中一道坎。未有过亲身经历的司南还无法领会,只知道有的人畅通无阻,丝毫不受牵绊,而有的人极难通过,总是原地踏步,修为静止不前。

亦雨就是其中一个。他心中执念极深,不能忘了那个当初救命小女孩,以至于郁结于心,无法褪凡筑基。

自己的出现,无意中触动了亦雨的机缘,使他“移情”,揭开了心结。

她好比一副良药,药到而病除。只是病人好了,无味而失却效用的药渣该怎么办?丢掉,或是重新熬一遍?

司南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地位越发微妙了。龙首峰对她淡淡漠视,以前至少会送些衣裳点心之类。至于静梧院玉雯那边,再无任何消息过来。只有一个和她不对盘的风铃,一有闲工夫便来聒噪。

不知为什么,司南有点怨恨。想起早前让亦雨帮助解决讨厌风铃问题,却被亦雨冷淡对待,心中有点受伤。这么一想,反而放下了心中不满,连淡淡的惆怅也没了。

罢了,邵亦雨对阿织那样的美女都能不陷入狂热,可见内心执着,想来他日后再仙道上的成就只会越走越远,自己何苦拉着他?

也许两人本就没有缘分。

何必强求?

淡淡的看着虚空的蔚蓝,司南只觉心境一片清净,没有尘埃。

微微眯着眼,忽然眼角瞥到一点一闪而过的金光。她以为眼花了,揉揉眼,在睁大一瞧,真是有……古怪。

一声怪响,冲天而起,似什么怪物嘎嘎在笑。天空飞来一颗巨大的金色狮子头,金光灿灿如同日轮,耀眼夺目,最稀罕的是有鼻子有眼睛,嘴巴还能发出哈哈的笑声,做出冷笑、嘲讽、不屑、气愤、怨怒等各种表情。

“欺软怕硬、无所事事、胆小如鼠的青槐,有种出来和老子干一架。”

狮子头游离般,飞快划过风芜园的上空。

“青槐小儿,胆小如鼠,欺我明月海无人?可敢出来一战!”

青槐,不是掌门的名讳么?司南呆愣愣的按着胸口,睁大眼,直直仰着脖子。

在七峰林立的高空中,仙风道骨的青槐负手而立。他脚踏祥云,身周有五彩氤氲之气流动,细看可知是他身上卍字道袍上流动的异彩。

“狮王月海,要莫要出言不逊!这里是东川,是仙门地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速速离去,否则要你有来无回。”

狮子头哈哈狂笑,说话声音在东西南北转来转去,骂道:“呸。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爷要是被你几句话吓跑,也不配做明月海的老大!爷只问你,今秋你仙门试炼,九阳仙宗的试炼之地,是否还要去我明月海?”

“妖主早就下令,寂寞深海春秋两度开海——你小小的明月海,胆敢违背妖主的命令吗?”

“那就是啦?好,你不仁我不义,今天拼死,爷也要为明月海千年来受的迫害讨个公道。”

冲天的怨气,夹杂着巨大的火焰熊熊而来。失去理智的狮王撞了一下光罩,大脑袋晃动了两下,似乎头晕的紧,也不发傻撞了,只是不停吐火,东吐一口,西吐一口,四处游走,七峰古老大阵派上用场,同时放出七彩光晕,璀璨瑰丽的如同霓虹,在天空交织成一片灿烂的交响曲。

司南看一艘又一艘的灵器,从莲花峰、翼舒峰、凝翠峰、神女峰峰顶上一一划过,齐齐向龙首峰而去,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一场大战下的漫天花火

天空坠落无数七彩的雨滴,那是狮王喷涂的火焰,经过护山大阵落下的颜色碎片。

“好美啊——”

即便两世为人,也从没见过如此美景。好像下了一场五光十色的雪,琉璃般美好通透,叫人满心都是说不出的喜悦。

不久后,天边飘来一朵昏沉沉、阴暗暗的乌云。北风浓烈的刮着,碧绿的树枝上挂上彩色雪花,风芜园上豆角架上,冻得瑟瑟发抖。几朵紫色小花吹落了,很快被真正白色的雪花淹没了。

司南在无尽的天玄山上奔跑,脸上全是惊恐。神女峰,下了禁制,上不得山;翼舒峰,也下了禁制。在呼扇着呼唤着人声的奔跑中,天地变得一片安静。只有风芜园的屋顶被呼号的冷风掀起,吹出三四丈外的清冷声音。

天渐渐的黑了。

天玄山外,此时正是严冬苦寒,大雪绵绵下来七日。

天地的萧瑟,似一曲悲歌,壮哉哀凉,让人无处可逃。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二十六、面瘫再次发作

一勾新月清冷无尘的挂在奉天殿飞檐一角,漫天星斗都被厚厚的云层挡住,照不下半点星光。夜色已深,但目光所见,依旧是银辉光亮。飞飞扬扬的大雪连绵下了三日了。

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守护青阳宗两百年的护山大阵,在狮王猛烈的攻击下,崩塌了。值得庆幸的是,诸位弟子在各峰师长的带领下,齐齐聚集在龙首峰上,倒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各峰都有禁制,可以自动防御,即便有些损害,可以再建,关键是人无恙。

始作俑者,那只浑身金毛的狮子被拴在朱红柱子上,左前爪上套了一枚光灿灿的金环。它百无聊赖的甩着尾巴,慵懒的闭上眼睛,耳朵一只闭着,一只竖起来。与它相隔不到十步的奉天殿内,正进行一场宾主尽欢的宴会。

宴会的主角,当然就是危难之际,仗义出手的雪阳宗碧孤帆、碧阳宗英宿,以及紫阳宗前弟子周蕴虹等人了。就连没有出什么力的赤阳宗门人江一鹭,都受到了热情招待,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友好而欢快。

酒酣人畅的时候,唯一的女子周蕴虹悄悄立场。她伫立在山涧高处,隔着好像透明玻璃罩似的缩小“护山大阵”,眺望外面的风雪交加,阴风怒号,披着长长斗篷的她,在几盏垂璎灯笼下,弯出一道美好动人的曲线。

修长的脖颈,墨黑的长发,身段玲珑,面容姣好,美好的似夜合花盛放,嘴角却流露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令人心伤。

阿萝悄然无声的走来,手里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了一杯醒酒茶。

她穿着一件银红刻丝长袖衫,下身藕荷色撒花裤子,不似平常那般夺目逼人的艳光,别有一股山茶花般清丽曼烂。

“周前辈,您也喜欢雪花?”

周蕴虹回头,见阿萝高挑身段,眉眼放肆而飞扬。若是十年前,这样不懂得藏拙的女子自然要引以为敌。但是现在,她有什么好争的呢?看着阿萝青春无敌的面容,和独属于未经世事的自矜骄傲,只会暗暗怀念过去的美好年华,哪里还会讨厌呢。

微微垂下眼眸,周蕴虹笑笑,“别叫前辈了,听着,把人叫老了。我曾拜在紫阳门下,算来也是出自九阳,何分彼此?”

说话间,她抿了抿鬓角的发丝。

阿萝只觉得这个动作,女人味道十足,含着无限风情的诱惑,即便是女人也被吸引了。比起阿织来强百倍。

青阳宗上下都迷恋阿织的天人之貌。但阿织只会拒人千里,让人自惭形秽。哪里比得上周蕴虹宛若清溪,淡淡流淌,可远观,可近赏的美丽呢?

何况,阿萝亲眼见到人家白日斗战狮王的英姿,更觉周蕴虹是女中豪杰,有心亲近,便道,“那好,不让我叫前辈,我就叫你姐姐了。”

她吐了吐舌头,状似小儿女。平日在诸位师弟妹面前,总要摆出一副大师姐的样子,在比她大了七八岁的周蕴虹面前,则没必要了。

正经的顺着杆子往上爬。

周蕴虹闻言,一点也不怪没大没小,反而真心的笑了起来,“好。”

“问世间情为何物——”

“那个时候,真是太天真了。以为可以洒脱忘记,丢开手……”

女人家在一起,聊的多半是男人。而且越是亲密关系,越是如此。周蕴虹和阿萝虽然相识不久,可是彼此都有十分好感,没多久便以姐妹相称。

只听周蕴虹的叹息之声,就知道其有段伤心往事,阿萝不禁叹息、周姐姐人生得这么美,又有女人味,性子又好,修为又高,感情方面还是会受伤!可见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啊。她想了想,劝道,“周姐姐,既然喜欢,当初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当年我十五,第一次出远门,就遇见了他。虽然有些动心,不过当时年纪小,不懂得。原以为不过是萍水相逢,陌路之交,谁知道后来又生出了许多事。他……是个好人,只是我们无缘。”

“离开他后,才觉得世上男子一般面貌,除了他,竟再无可托付之人。”

阿萝不解的叹息,“既然如此,姐姐你为何不去重新追求?”

周蕴虹哑然。年轻就是好啊,这一声“追”,竟然爽快的说出口,一毫无顾忌。她在心中转了转念头,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当年,或者有机会。现在,不可能了……”

“周姐姐,你怕什么呢?既然他对你不是没有感觉,那就大胆的去追啊!错过了他,不是两个人都后悔么!”

“我不能。”一脸凄楚的周蕴虹摇了摇头,一行清泪缓缓流下来

“他已有了娇妻爱子,家庭美满、幸福,我怎好做那无耻女子,前去拆散!”

泪雨纷纷。表面清冷入梅的周蕴虹,内心也有着无法言喻的苦痛挣扎,忍不住伏在阿萝这个小她六岁的女孩面前流下了泪水。

她并不是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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