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妙尼- 第91部分

妙玉笑一笑，道：“我怪她什么？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咱们同是姑苏人，同样背井离乡，同样漂泊流浪，无所依靠。同病相怜，还能怪什么？再者，她也不知道我事情，有什么可怪。”

凌霜叹道：“可惜了那样一个人，竟然跟了薛大傻子，那样一个粗人，只知道一味地糟蹋人，哪里知道怜香惜玉呢。幸好还有一个好婆婆和好姑子，不然这日子也难过了。”

妙玉淡淡地道：“这还不算什么，等那薛大奶奶娶进了门，她日子会难过了。不被那两口子荼毒死，就算是万幸了。”

凌霜怔了一下，道：“小姐也是那书上见过了？那香菱姑娘岂不是很可怜！那有没有什么法子将她离了那苦海呢？”

妙玉道：“你以为我是大罗神仙下凡，什么事情都能办成？我自己事情都办不好，自己还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一筹莫展，哪里还能处处救拔别人呢。她落得这样，也只是她命不好，我们也没办法。”说着，长叹一声，望着屋角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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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明原委晴雯谢恩人　悟判词妙玉忧同乡1

凌霜道：“那香菱姑娘命也太苦了些。可惜生得那好，又能作诗，竟是生不逢时，遇不上好人家。偏偏她也姓甄，也不知道跟金陵甄家有没有一些同宗情分。金陵甄家那样显赫人家，如今也落得获罪下场，何况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呢。”

凌霜唠唠叨叨说了这么一番话，妙玉却摇摇头，并不说话，怔怔地想着心事。

凌霜暗叹了一声，知道妙玉心里想什么，因此道：“小姐要不要让四小姐去打听一下，甄府事情怎么样了？也免得小姐心里悬念。”

妙玉怔一怔，摇摇头，道：“算了，她也是个未出闺门千金小姐，哪里去打听消息？我们去求她，倒让她为难了。再者，甄家事情，我一直并没让她知道，这半道里提起来，也不好解释。”

“那……可不可以让外面人帮着打听打听？”

妙玉见凌霜有些吞吞吐吐样子，便有些明白了，知道她说是可以托贾芸打听打听，想了一下，道：“这事也不妥，若是让府里人见了，还只当咱们偷鸡摸狗，不干什么正经事呢。没有事也生出事来了。再说，打听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咱们也帮不上忙，白白着急罢了。算了，不知道还好一些，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也不能再坏了。再不成，还有玉垚小姐呢，她好歹已经入了宫，若是能皇上跟前说上话，说不定就减轻了甄家罪名了，或是免了罪也是可能。”

凌霜见妙玉如此说，也便不再出声了。

明原委晴雯谢恩人　悟判词妙玉忧同乡

过了几天，便听说薛蟠跟那夏金桂成亲了。

再过了些日子，贾迎春也嫁了出去。李纨、贾宝玉和林黛玉感了时气，也都病倒了。园子里因为薛宝钗也离开了。显得冷清了许多。妙玉有时也到园子里走走。

到了惜春那里，因为妙玉说了那一番离别话，她始终有一些郁郁寡欢，对妙玉说话也多了一些幽怨之意。两人之间倒有一些无话可说感觉了。

妙玉不想再挑起惜春伤感情绪，便也不再去蓼风轩了。但惜春却仍常派了丫头给妙玉送一些点心茶叶之类。

这日到栊翠庵来，偏是晴雯，送了一些宫里赏下点心。

妙玉见了，笑道：“怎么是你来了？不论叫哪一个小丫头来就成了，哪能劳动你呢。”

晴雯便道：“我本就是个劳碌命，跑一跑腿。倒也是应当。今儿是我自己要来。四姑娘这里，只将我当客人一般地养着，我自己也不好意思。我病也早好了。也该出来做做事了。”

妙玉便笑道：“这如今也不想回怡红院了？”

晴雯撇撇嘴，道：“那个地方，是那伙人早霸占了，哪里容得下我呢。我心里也明白，便是再回去。也会再让人想法子再赶出来，便是不赶出来，也得被人下黑手给害死了。”

妙玉见这话说得有些意思，便又笑道：“都说你是个鲁莽不过丫头，谁知心里如明镜似。既然早知道那样，为何不早些脱身出来呢？”

晴雯叹一口气。道：“要说明白，也只是这些天病着，四姑娘这里养病时。静下心来才想明白。当初身陷其中，成日里还只是庸庸碌碌，仗着宝玉喜欢，把自己当了半个主子，作威作福。嘴上又不饶人，给自己埋了不少祸端。”

妙玉笑道：“你现明白了也不算晚。只是你真舍得宝玉？”

晴雯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红晕。嗔道：“我只当你是一个好人，又是出家人，却这样打趣人来。”

妙玉正色道：“我是说正经。你和怡红院事情，本也与我无关，可有些事情，多一个人出出主意，只怕也是好。你只想想，这府里，还有谁是肯帮你？”

晴雯看了看妙玉，然后笑道：“早听人说你是不近人情，可我们宝二爷却常将你挂嘴边，赞口不绝，说你面冷心热。我只奇怪，宝二爷说那些，我却没看出来呢。如今见了，才知道你果然是个热心肠人，外面人却是胡说了。”

妙玉微笑道：“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紧。你若是跟别人想一样，那便请早些离开吧，别招一番无趣了。”

晴雯听妙玉这么一说，反倒一笑，道：“你想赶我走，我偏不走。你好奇问我舍不舍得宝玉，我倒也跟你说实话，说舍得是假。我从小跟了老太太，老太太见我还算伶俐，便让我去服侍宝玉，跟了宝玉也有七八年了，大家一处吃，一处睡，偏那宝玉又是专女孩子堆里做工夫，你说没有一丝情意也是假。只可惜就因为宝玉喜欢我多一些，有些人便有些看不入眼了。”

晴雯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收不住，再加上本自有怨气，这时候也正好倾诉发泄一番，顿了顿又继续道：“其实那袭人比我还晚一年到宝玉身边，只因为她为人勤谨老实，便让她贴身伺候。可她表面老实，心里算计可多着呢。她跟宝玉那点子丑事，只当别人不知道，其实我们这些天天一起人，都心知肚明着呢。”

妙玉便笑：“你只是耍小聪明。你又没拿住他们什么，怎么知道他们有事呢？”

晴雯哼一声，道：“他们两个眼神里都透着那种不清不楚东西，这种眼神，我琏二爷和平儿眼神里就看到过，还有环三爷和彩云眼睛里也看到过。他们只将别人当傻子，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

妙玉又笑：“你吃醋了？不然也不能这样气恨。”

晴雯啐一口，道：“我吃哪门子醋？我犯得着吃醋么。我只是恨不过袭人暗中算计怡红院里别人。但凡长得好看一些，芳官和柳五儿都被她算计过了。柳五儿本想通过芳官到怡红院里来当差，却被袭人一伙人知道，只怕柳五儿来抢了她们风头，便想方设法地阻止她进来，又支使人去密告，说是五儿偷了东西，让府里给关了起来，受了好大一场气。后来虽然是宝玉将事情给应承下来，可五儿因为受了气，身子本就不好，一病就死了。这条命就应该算她头上。她们还只当我们不知道，还一旁沾沾自喜自以为得计呢。芳官跟我要好，人也长得好，宝玉也很是看重她，袭人那伙人就容不下了。也不知道她们太太跟前说了什么，太太就来将人弄出去了。我因为病着，让四姑娘弄到了这里养病，不然我就要跟她们撕破脸皮大吵一回，揭破她们好算计，也好求了太太，让太太将芳官留下来了。”

妙玉冷笑一笑，道：“幸得你离了怡红院，不然连你也撵了。你还做梦呢，还想替别人求情。太太本就信袭人，她是听你还是听她？你还吵呢，你没吵都早想好理由要撵你了，你还非得将这好理由塞到别人面前去。”

晴雯怔了怔，然后才道：“果然是这样。跟我稍好一些都被撵了出去，她们怎么可能还容得下我呢。想来宝玉也早明白，前些日子来看我还说要接我回去，后来便是来了，也只说一些别，并不提接我回去事。看来宝玉早知道接我回去也是呆不长，放四姑娘这里还保险一些。”

妙玉微笑道：“你明白就好。如此一来，也免了四姑娘再跟你费口舌了。”

晴雯这才回过味来，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这些事情，才串通好了让我到四姑娘这里来，对不对？”

妙玉道：“是啊。你是当局者迷，我们是旁观者清，见你本自是一个可人疼人，又是宝玉看重人，我们自然要设法保全你啊。”

晴雯这才明白过来，内心感激，道：“是我自己糊涂了。这样明显事情，竟自想不到。只是你是出家人，又是爱清静，怎么也管起这些闲事来了？”

妙玉自然不肯跟她说出真实原因，只道：“你也知道四姑娘跟我要好，她要出面帮她二哥哥，求到我跟前，我还能怎么样呢。也不过帮着想一些点子罢了，究竟也没出多大力。”

晴雯便起身下拜，道：“我是有眼无珠，竟不知道你是暗中帮我恩人。起初说话唐突了你，还请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我这里先赔罪了。”

妙玉忙将晴雯拉住，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也不过是看别人面上，动一动嘴皮子罢了。真正出力是四小姐，你要感谢就多多地感谢四小姐吧。你这样，倒让我惭愧得紧。”

晴雯点头道：“如今我跟着四姑娘了，以后但凡她有吩咐，我一定好好替她办。”

妙玉便问：“你跟着四姑娘，那怡红院还回不回去呢？”

晴雯想了想，有些怅然地道：“别说眼下回不去，便是能回去，我也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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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不被王夫人和袭人等人所容；以后还会怎么样呢继续关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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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明原委晴雯谢恩人　悟判词妙玉忧同乡2

宝玉虽然喜欢我，但他喜欢林姑娘。他眼里，我终久只是一个下人，也不配跟他平起平坐。再者，他身边还有那么多女人，哪里保得住以后能长久对我好呢。算了，与其那样成日里跟人争风吃醋什么，还不如跟了四姑娘还清静一些。四姑娘常说了要出家做姑子，我以后就跟了她一起做姑子，这样只怕好呢。”

妙玉心里一动，道；“你真舍得以前那些情意，一心跟了四小姐？”

“有什么舍不得？若是舍不得，便也只能将自己命舍得了。舍不了命，便只能舍了那些梦一般不切实际东西。”

妙玉听了，很有此感触，道：“你这样一个直率鲁莽人，竟能说出如此大彻大悟话，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说不上大彻大悟。只是这些天经过了这么多事，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

送走晴雯，妙玉倒坐房里怔了好一会儿。凌霜送了晴雯回来，见妙玉发怔，便笑道：“这晴雯姑娘倒也是个直性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一点儿也不含糊。这样性子人，也亏她这府里还能呆到如今。”

妙玉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是啊，也正因了她这性子，才得罪了不少人，才有人要暗算她。她这性子，也有好处，便是跟定了一个人，便实心实意地为她办事。四姑娘做下这场功德，便也是为她自己收了一个忠心丫头。”

“难不成晴雯就真是不想回怡红院了？”

“她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怡红院是袭人那伙人天下，她回去了也是白白送死罢了。便是不死，后也会是灰头土脸地被赶出来，与其那样，还不如就留四小姐身边，还能有一个安心日子过。”

凌霜点点头。不再说话。

妙玉却忽地想到一件事，道：“糟糕。既然袭人是怡红院真正主人，那林姑娘跟宝玉婚事只怕也是不成了。”

凌霜听了吃了一惊，道：“这又是怎么说？袭人只是一个丫头，她能决定主子婚事？”

妙玉皱眉道：“她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得太太宠信。她说一句话，便能抵上别人十句。连宝玉自己太太面前说话也没袭人分量重。可是袭人早被薛宝钗给收买了，薛宝钗常帮着袭人做一些针线。袭人跟史大姑娘好，史大姑娘也是早被薛家丫头给收买得死心踏地，都只会说薛家丫头好话。林姑娘以前只是跟晴雯好。对袭人却是淡淡地，如今连晴雯也怡红院呆不住，你想想。袭人会让林姑娘到怡红院做主子奶奶吗？”

凌霜也皱了眉头，道：“小姐这话说得很是。林姑娘可真是选错了人，该一早就拉拢袭人。”

妙玉摇头：“林姑娘不是选错了人。林姑娘冰雪聪明，又生性好洁，她早知道袭人心术不正。如何会去放下身段拉拢她呢。晴雯恰是一个单纯人，林姑娘就是喜欢这样人。林姑娘本是这种性情，明知道利害关系，却不愿折节去做。”

两人不禁为林黛玉和晴雯叹息不已。

妙玉便想着去看看林黛玉，这日来到*馆。门口小丫头见妙玉来了，忙进去通报。

紫鹃忙迎了出来。笑道：“平日里我们这里是妙师父足迹不到，今儿怎么想着来走走了？”

妙玉便也笑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