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子无法,只得先行自个儿回去了。
守后苑门口的侍卫见甄玉垚来了,也都认得,两人对视了一眼。才忙跪下恭迎甄玉垚进去。
待甄玉垚进去,那两个侍卫便有些紧张地议论:“糟糕,咱们不知道娘娘要进去,将淳王爷放了进去,若是撞上了,可怎么好?若是冲撞了娘娘,追究起来,咱们可脱不了干系。”
不提两个侍卫忧心焦急,再说甄玉垚进到园子里,放眼观察着园子的景物,暗地里却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此时心里却是矛盾的,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看见那人身影的出现,还是害怕那人的身影出现。
来到那棵迎春花树下,甄玉垚蓦地呆了。那树下不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张柔情缱绻的俊秀的脸庞吗?那双深情的眼睛正款款地看着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甄玉垚清醒过来,便转身要走,却被欧阳玺一把拉住。她挣了一下,却没挣脱。
欧阳玺将甄玉垚又拉到树后,遮了两人的身影,然后将甄玉垚整个身子揽进了自己的怀抱。他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似乎生怕一松手,怀中的人儿便飞走了。
甄玉垚默不作声,任由他抱着自己,只是将脸慢慢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欧阳玺一低头,见那张美丽精致的脸庞就在眼前,那张娇嫩欲滴的嘴唇微张着,有如娇艳的花瓣,似乎在召唤自己任意采撷。此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满满的都是喜悦和激动,不假思索中,他将自己的唇覆上了那两片娇艳。
甄玉垚此时也如痴如呆,任由欧阳玺在自己唇上口中探索采撷,那一种清爽的青春的气息在她的鼻端游走,那是欧阳璧从不曾有过的,也是欧阳璧无法给她的。
欧阳玺正是年少轻狂的时节,感觉怀中甄玉垚温软如玉的身子微微颤动,那种颤动更是刺激了他原始的欲望,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抱着甄玉垚身子的手也不安分起来,上下揉捏起来。
甄玉垚此时才觉得不妥,忙推开欧阳玺,轻声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让人看见,成什么体统!”
欧阳玺正值情热,浑身都快燃烧起来了,此时却被甄玉垚推开,便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即刻清醒过来,既惭愧又失望,嗫嚅道:“是我一时糊涂,冒犯了娘娘。只是……只是我只想见到你,这么多天了,你今儿终于来了,我……我……一时忍不住……”
甄玉垚听了这话,心里也有所触动,低声道:“你这些每天都来这里?”
“也不是每天。我天天到这里来也不方便,只是很多时候我都找借口进宫来,跟那些侍卫说喜欢这苑里的花,偷偷时来看一看,不敢冲撞了娘娘们,见到了也会躲开。侍卫们这才放心让我进来的。”
“你就不怕皇上发现?再说,若是我一直不来,你就一直等下去?”
“是。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等你。反正在家里,我的脑子里也只有你,看到哪里,哪里都是你的影子。不如到这里来,便是再能看一看你也是好的。”
甄玉垚听得热泪盈眶,哽咽道:“王爷切不可再这样了,玉垚不配王爷这样放在心上的。我只希望王爷挑一位品貌俱全的小姐,成亲过日子,不要再挂念玉垚了。王爷这样,只会让我们两个都难过。”
欧阳玺见甄玉垚流泪,不禁又伸臂揽过她的身子,嘴唇贴上她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玉妹妹不哭。你流泪,只会让我心痛。我不要你流泪,我希望你一辈子过得快活自在。”
甄玉垚听了这话,更是心痛,道:“我现在是嫔妃,已是后宫里的人了,哪里还谈得上快活自在呢。从前在家的时候,或许有快活自在,可只要进了这宫,那些便也都与我无缘了。”
欧阳玺听了不禁也心痛欲绝,道:“我不想你这样。我不愿你在这里受苦。若你不喜欢这里,不如想个法子离了这里,咱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岂不是就能过上快活自在的生活了。”
甄玉垚将脸埋在欧阳玺的胸膛里,摇头闷声道:“那都是不可能的了。你也别再拿这话来哄我了,那也只能是做梦罢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欧阳玺郑重道:“王爷,今儿我也是最后一次见你了。皇上封我为嫔,是为主位,要另择宫室居住。这里我也是不会再来了。王爷也就不要再来了。来了,也只是白白等一场罢了。还有,王爷年及弱冠,已是该成亲了。成了亲,就多一个人照顾你。玉垚这心里也才放心一些。不然,玉垚会寝食难安,愧疚至死的。”
欧阳玺见甄玉垚说得认真,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不忍心再说别的,只得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你让我成亲,我就成亲。只是跟什么人成亲,却是没有什么人给我做主。不如就由你来给我挑吧。只有你挑的,我才看得上。”
甄玉垚见他答应了,心里却不禁有些失落,面上却又不好露出来,只得轻轻离了欧阳玺的怀抱,咬了咬嘴唇,道:“好吧。下次选秀,我会跟皇上提一提的。姻缘天定,该是你的,推也推不开,不是你的,强求也不来的。咱们注定是无缘的了。我只愿你能找到一个相敬如宾、白头到老的王妃。”
欧阳玺苦笑:“相敬如宾?相敬如宾还是真夫妻吗?你心里知道的,我只想要你,只想跟你成亲,跟你生儿育女,跟你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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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垚和淳王爷之间;似乎是剪不断理还乱呢。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故事呢?继续关注哦
107。情不自禁偷见王爷 罪无可恕自取灭亡2
我知道自己有些死心眼,也知道这样是对皇兄的大不敬,可我也没办法,我管不了我自己的心。我只知道我在那一日的梅树下看见了支颐假寐的你,那一刻的美,无与伦比,那情那景那人,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底,一辈子也忘不了。”
这种话,甄玉垚如何听得!那一刻,她几乎又要泪流满面了,可她生生忍住了,但她的喉头却梗塞着,发不出一声,只能低头看着脚边那株小黄花。
两人此时也都不说话了,低着头各自想着心事。周围除了鸟儿在枝头上啁啾,也没有别的声音。但远远地,后苑的门口似有人声。
甄玉垚道:“这园子里只怕有人进来,我得走了。”
欧阳玺捉了她的手,恋恋不舍,只是不想松开。
甄玉垚此时也只得狠狠心,将手抽出,当先离开了。
欧阳玺从那树隙中看见甄玉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心里又是一阵怅惘。
甄玉垚因为封嫔,为主位,再在蕴秀宫住便不大合适。欧阳璧见丹霞宫空出来了,便将丹霞宫赐予甄玉垚住,重新修缮装裱过,焕然一新,又择了日子让甄玉垚搬了过去。又担心甄玉垚寂寞,便让晴雯也过去一起住着。让那叶贵人搬到聆月轩去了。
容妃因为身子沉重,生产的日子也近了,蕴秀宫里人又少了一些,欧阳璧便下旨将容妃的母亲接了来,方便照顾。容妃此时便又高兴起来了。
妙玉每日便到丹霞宫,给甄玉垚开方子拿药,以解她身上的余毒。
甄玉垚每日里吃着药,又接到家里捎进来的书信,说到父亲和大哥也都回家,一家团聚了。当初寄放在别处的箱笼,如今也一一还了回来,家底也还过得去,让甄玉垚不必操心家里。
到此时。甄玉垚倒也放心不少,心满意足了。只是当皇上到别的嫔妃那里过夜时,她的心里便每每禁不住想起欧阳玺那滚烫火热的怀抱。
皇上也常到丹霞宫,也说起朝中大事,说到安定王已经被羁押了,家底也抄了,可是抄出了不少的宝贝。富可敌国,充入国库,倒是让国库充盈了不少。朝中一些素日与之串通一气的大臣也被捉拿抄家。只有那定远侯黄勇早先得了讯息,逃之夭夭。不知所踪了。
甄玉垚知道这些,心里便也终于吐了一口气。畅意非常。想着黄家当初一手遮天,肆意荼毒朝中大臣,虽然权势熏天,但也树敌颇多。而黄芳华也仗着母家权势,在宫中作威作福,戕害后宫女子。为一点儿小事便要置自己于死地,更有甚者还要毒害皇嗣,心肠毒辣,作恶多端,终于有了如今的报应。
但甄玉垚心里始终有一些不安,黄芳华始终没有承认毒害太后,若说她抵赖,倒也不必,因毒害皇嗣的罪名她都认了。这件事比起毒害皇嗣、谋逆作乱的罪名,那又差了许多了。若她说的是真的。那毒害太后的又是谁呢?
难道这宫中还深藏着一个正在进行的阴谋?
这个阴谋跟黄芳华有没有关系呢?不管有没有关系,黄芳华或许能知道一些内情。
想到这里,甄玉垚坐不住了,便又想亲自去问一问黄芳华。
这日,甄玉垚仍带了小东子一起到冷心苑去。不想到了冷心苑,却扑了一个空,黄芳华已不在那里了。打听之下才知道,黄芳华已被罚去纫衣局做苦工了。
甄玉垚又只得又赶到纫衣局,门口守卫的人也都认得甄玉垚,忙让她进去。
纫衣局里主事的人见惠嫔来了,又是皇上面前得力的红人,自然忙赶到跟前伺候听使唤。听甄玉垚要见黄芳华,主事嬷嬷面露难色,道:“黄氏如今病倒在床,两天没沾水米了,大约也没有多少时光可活的了。娘娘还是不要去见的为是,屋子里也不像个样子,别熏着娘娘了。”
甄玉垚是过来人,在浣衣局里呆过一阵子,虽然自己得罪了当时的红人黄芳华,不少的人也都是凫上水,踩低就高,奉承黄芳华去,对自己不理不睬,但也有不少人同情自己,偷偷将吃的放在自己枕边。自己能活下来,很大一部分功劳要算在同屋帮助过自己的人身上。
而这个黄芳华,气运将尽,到头来却无人周济一下,因此便道:“本宫早先也吃过苦,见过那些破败不堪的地方,大约也还忍得住。本宫找黄氏还有话问,你就带本宫去看看。”
管事嬷嬷无法,只得领了甄玉垚过去。
只看那破旧的门,甄玉垚便也能想象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待小东子推开门,甄玉垚进到里面一看,屋子很小,靠窗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屋里边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床薄薄的看不出颜色的床单裹在她的身上。
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气味。甄玉垚不敢走近,只远远地站着,见黄芳华脸色灰暗发黄,昏睡在床板上,头发乱蓬蓬的,已现花白了。哪里还找得出昔日威风凛然、高贵华丽、鲜艳夺目的样子呢。
甄玉垚见那床头边凳子上一只碗,碗里却是空的,便道:“这里就没有一个人照看着?她的丫头呢?”
管事嬷嬷答道:“她如今是庶人了,哪里还配有人伺候呢。她从前的贴身丫头也都发到别的地方做活去了。如今在这里,各人也都有自己的活,也没有功夫来照看她。”
甄玉垚暗中叹息,道:“你们也太势利了一些。人家如今失势了,你们就将人家踩得一丝儿气也没有了。当初可不也赶着去奉承她吗?”
管事嬷嬷便嗫嚅道:“奴婢也不愿意这样,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
“回娘娘,不是奴婢不关照黄氏,是上面有人特意嘱咐过,不让奴婢们关照黄氏,只让她自生自灭便罢了。”
甄玉垚便不响了。她心里也疑惑,究竟是谁要置黄芳华于死地呢?是皇上,还是太后,抑或还有别的人?若是皇上和太后,自己倒也不敢再多事。再说黄芳华本也是自己的仇人,自己不忍心整治她也就罢了,若是有别的人整治她,或许也是因为她自己作的孽,才得了这么一个报应。
甄玉垚心中感慨,到底有些不忍,道:“她现在病着,你拿点水和吃的给她吧。不管怎么样,她当初也是主子娘娘,也是体面过的。如今虽然获罪失势,咱们也别太过赶尽杀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因果报应,天理循环,她作孽,自有上天惩罚她。但咱们却也不能落井下石,手上沾上一条人命。”
“是,娘娘教训得是。奴婢这就去拿吃的。”管事嬷嬷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床板上的黄芳华听见人说话,便也慢慢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干裂的嘴唇动了一动。见甄玉垚远远地站着,便有气无力地道:“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本宫的笑话?还是要亲手了结了本宫的性命?”
小东子在旁道:“黄氏,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惠嫔娘娘才吩咐人去给你拿水拿吃的去了,也是可怜你。你却将娘娘说成那样心狠手辣。可不是活背晦了!”
黄芳华冷冷一笑,挣了一下,却仍没力气,虚弱地道:“连你这样一个小奴才也敢来呵斥本宫了。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本宫一时失势,一般贱人便都来踩上一脚,定要置本宫于死地才罢休。”
甄玉垚此时也道:“你此时也知道被人踩,被人凌虐的滋味了吧。当初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如今的下场呢。若你想到了,只怕做事也不会那样绝,凭自己一时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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