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挥手打出一个光团将骨头打了个筋斗翻倒在地,那团紫光笼罩着白骨精,生生是将它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白凤凰眼神凌厉:“我养大的宝贝,到叫你捡了天大的便宜!”他说得咬牙切齿,真恨不能把骨头剥皮抽筋生吞活剥了!
那蟒蛇精在子虚手上揉着眼睛被吵醒过来,跳下地插腰就开骂:“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小乖乖是臭骨头精养大的,你是哪里钻出来的便宜爹,忒不要脸了。”
白凤凰眼里只有他的宝贝,起初也没注意其他人,此时他看过去,却见到个和泠泠儿时长得颇是相似的妖怪,他登时勃然大怒:“哪里来的孽畜,竟敢用本尊宝贝的容貌,找死!”
他是大发神威,蟒蛇精被他挥袖扇得飞出老远,哇哇大叫。子虚急忙飞身抢上去接住她,他性格素来温和有礼,此番亦不免动怒:“南神尊,她是本君的人,还请神尊自重!”
白凤凰淡淡瞥他,他还抱着泠泠跟个大宝贝似的死死藏在怀里,一双吊梢凤眼轻慢扫过子虚手上的蟒蛇精。他贵为仙界神尊,地位高贵,很是看不起这些山野妖物,神态间颇是傲慢,吊梢凤眼中一片轻蔑:“东皇星君此番下界是来历情劫的?这情劫未免失礼了些。”
蟒蛇精气得破口大骂:“你才失礼,你全家都失礼,你一户口本都失礼……”
子虚气定神闲,他是正人君子,但白凤凰这厮出言不逊,他便是不拘小节了,眉眼都不动,淡淡开口:“泠泠,过来。”
“哦……”泠泠素来乖巧听话,就要过去,白凤凰这厮前一刻还神尊威严如天,此番当即大惊失色,赶紧把泠泠抱得死紧:“宝贝,你我经久离别,方才团聚你又忍心舍我而去?”
他一双桃花眼睛水汪汪似的,眼神蓦然就含起哀怨,看得泠泠左右为难,觑觑师父,又依依不舍的看看白凤凰,满脸难色。
白凤凰生怕泠泠真的听师父的话不要自己,拦腰抱起泠泠就想跑。他方才腾起云便忆起当初是自己找的司命仙官为泠泠安排了今生仙缘,而这个引导泠泠重修仙道之人正是南华的子虚。此番,他自可抱了宝贝就跑,然子虚终归是宝贝命中早已注定的授业恩师,他不好擅改泠泠命数,以防引来不可预知的变数……
这厮素来没节操可言,当即掌心一翻变出个昆仑特产——瑶、池、蟠、桃!送给蟒蛇精贿赂她。
蟒蛇精久居南华多少见过些世面,看见他掌心托着颗大如海碗的粉润仙桃,眼睛瞪得溜圆,嗷呜嗷呜直从子虚手里往上扑。
子虚拿她没办法,只得接过蟠桃多谢了一番。蟒蛇精这货抱着个比她的小脑袋都大的蟠桃啃得咔咔作响,俨然已经忘了代表正义谴责白凤凰横刀夺爱。
那黑袍妖怪是个大大的吃货,扑上去就要抢蟒蛇精的蟠桃,白凤凰想着这几只都是泠泠的伙伴,得先拉拢,便又变出两只桃子分给黑袍妖怪和红狐狸,两只瞬间被摆平。
几只说说笑笑和和美美就继续往回走,独留下骨头还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呢。=。=
所有人都把它给无视了,泠泠心里眼里全是她爹,早把骨头抛去了九霄云外,唯独曦真还记得他们大人,在收妖壶里闹嚷着要出来。黑炮妖怪哪里理她,脖子上挂着收妖壶,回去的路上一直围在白凤凰身边团团转。
这货把白凤凰的两只袖口撩起来探头探脑看了又看,就只差没直接钻进袖口里去找桃子了。
白凤凰此番就带了五个桃子下来,剩下的两颗他要留给泠泠,便也不肯多给。他身上宝贝甚多,随随便便翻手就变出一把‘混元伞’。这也是个宝物,受到法术攻击时可反弹法力,对于大部分妖怪来说,若能得此宝物,随随便便就可称霸一方。
但是这白凤凰明显不知道黑袍妖怪的习性,它看见把不能吃的‘破伞’很不高兴,白凤凰又接连变出好几样法器,一件比一件珍贵罕见,黑袍妖怪这货何其看不起,直接用眼神把他鄙视了又鄙视。
白凤凰额角青筋直抽,尼玛索性从袖中掏一把莲子,这是南火宫灵气充沛的拜掖池中的八宝红莲结出的仙果,他平常只当零食吃,但对这些凡间妖物来说,却是难见的圣品。
黑袍妖怪登时高兴了,撑着伞咬着莲子蹦蹦跳跳跑在最前头,挂在脖子上的收妖壶里,一个女声随风远远传来,暴跳如雷:“喂喂……你妹啊快放我出去——”
……
泠泠有了爹爹,他也还记得关心蓝野瑜,牵着白凤凰跑过去。蓝野瑜从躺着的半面门板上慢慢坐起身,面容苍白如雪,虚弱抬袖施礼:“多谢姨夫,救命之恩……”他虽这般喊着,眼眸里却隐隐含着疑惑。
白凤凰一愣,姨夫?他不动声色瞥了泠泠一眼,泠泠亦是满眼茫然。
蓝野瑜觉得大抵是认错了人,想唤醒他老爹确认,蓝大人起初目击骨头剥皮全过程被刺激得晕了过去,半天摇不醒,蓝野瑜只得沉默不语。
他觉得怪事年年有,怎么就今天特别多?无端跑出来个年轻的姨夫,还认这个明明小了自己表妹很多的女孩做女儿?谁来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回到蓝府,蓝大人终于晕完了,他从门板上坐起身扯起袖子一掩面又开始痛哭流涕肝肠寸断。他儿子蓝野瑜坐在旁边无语的扒拉开他的袖子,这厮一抬头,差点又吓晕过去。
为了怕夫人害怕,蓝大人便暂时隐瞒了儿子已经死过一次这回事,不过蓝夫人看见白凤凰,彻底愣了。这……这不是妹夫吗?怎,怎么好些年没见,他越活越年轻了?
白凤凰这厮何其傲慢,目中无人得很,目不斜视完全无视他们径自就踏入蓝府的大门,独留这夫妻俩在门口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
等把一行伤兵安顿好,天色还没亮,蓝大人赶紧来到白凤凰房里询问个究竟。
他一脑袋的问题,妹夫不是在京中么?怎会出现在泉州,而且眼前此人,真个是妹夫么?
白凤凰这货最是会打官腔:“此时暂且不提,瑜……瑜什么来着?”
他连个读心术都懒得施,说话又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可见多不将人放在眼里。蓝大人念在他是救子恩人,又是亲戚,也不与他计较:“犬子名野瑜……”
他还想说个神马分别多年妹夫一切安好的寒暄话,白凤凰就颇不耐烦地打断他:“野瑜尚虚弱,你们自当仔细看顾左右。”
蓝大人唯唯诺诺回去了,他回去的路上还在仔细思索,总觉得眼前的妹夫,怎么很不一样了?
尼玛明明乍一看还是那样的五官,但明明就好像好看了几倍不止啊?他一个男人瞧得都几乎转不开眼,那眉是眉眼是眼的,这尼玛画都画不出这样精致的眉眼姿容啊。
气度也是越发出众,那一身灼灼紫衣,其上五彩羽翎流光彩艳,他举手投足间真个宛如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美姿美仪浑然天成,真如凤凰傲意,卓然傲立,真个令人心振荡而不怡。他看着竟就两腿发软,舌头都捋不直了,都以为看见神仙了。
果然,妹夫这是当了宰相以后越发的意气风发高人一等了?然而,也没道理快四十的人了,依然年轻得跟个弱冠之年的小伙般啊?
37三七章 这厮何其不要脸!
三七章:这厮何其不要脸!
白凤凰打发走蓝大人,立即往泠泠房里钻。
虽然今日大家都累筋疲力尽,泠泠目前仍然处于兴奋状态,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亲手做了一桌菜肴孝敬亲爹。
白凤凰看得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宝贝以前在南火宫娇生惯养,曾几何时亲自做过饭菜,有时白凤凰胃口不好,泠泠跑去给他熬个粥都能把膳房直接给他点了。
他嘱咐过阎王,在凡间这十世给泠泠安排的都是富贵人家,就是怕她在人间受苦。若非白骨精那未能料到的变数,泠泠此时依然是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就算上华南拜师修仙,爹娘也会安排丫鬟贴身照料,何需要自己动手做饭。
他牵着泠泠的小手,细细摩挲时指腹能感觉到略微的粗燥,已不如记忆中的柔软娇嫩,他低头吻上,语气透出满满的心疼:“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他深为自责,语调亦透出满满的疼惜愧疚,真诚无比。泠泠到是不在意这些,好奇伸手摸过他的眉眼,大眼睛闪亮:“爹爹好年轻。”
她觉得十分新奇,虽然道门亦有驻颜之术,然她爹爹……泠泠恍惚记得似乎并非修道之人,她爹爹好像是当大官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会起死回生之术,还可以轻易就把骨头叔叔打得动不了?
白凤凰这厮难道到现在还会闹不明白泠泠是把他当作了凡间的亲爹么?他顺着杆子就往上爬:“那泠泠爱不爱爹爹?”
泠泠觉得他问得有点怪怪的,还是点头。白凤凰这厮何其不要脸:“那泠泠亲爹爹一个。”
他把半张俊脸凑上去,泠泠蛮不自在的亲了亲他。白凤凰这厮心花怒放,高兴得抱起泠泠在半空中转圈,转了好几十圈。
泠泠被转得晕头转向,落地时小脸红扑扑的笑得气喘吁吁。白凤凰心中又柔情涌动,将她重重搂在胸口,低声道:“泠泠,过去……皆是我不好,往后我定会加倍疼你爱你,我只疼你一个,只爱你一个,会宠你,绝不会骗你,绝不再负你。”
他说得信誓旦旦,柔情款款,泠泠没听懂他话中的含义,懵懂点头。白凤凰眉开眼笑,温柔亲了亲她的额头:“真乖。”
‘父女’两个坐在桌边吃饭,泠泠不断给他夹菜,白凤凰这厮忒挑嘴了,此番也吃得美滋滋的,可怜个骨头蹲在门口,‘呜呜’了半天都没人理它。
泠泠忙着和亲爹相聚,哪还记得起骨头这养爹,唯有曦真对他们大人忠贞不渝,回到蓝府子虚刚把她从收妖壶里放出来,她立马马不停蹄又赶回去,捏决把困在光团里七手八脚挣扎的骨头放出来。
骨头一被解开就火急火燎的赶回蓝府,它打不过白凤凰,又被白凤凰的结界隔绝在屋外,只得蹲在外面可怜巴巴的‘呜呜’,想泠泠能自己从里面出来。
吃过饭泠泠收拾了碗筷拉开房门出去,低头就看见骨头可怜兮兮的蹲在门口,她心情好也就不记仇了,还安慰它:“骨头叔叔你去修炼吧,我没空陪你哦。”
她快快乐乐跑去洗碗,白凤凰这厮不甘寂寞也跑来帮忙,他过来时顺便把眼巴巴也想跟上去的骨头一脚踢飞送去了千里之外,眼不见心不烦,他此时心情亦是极好。
他摸进膳房从后面搂住泠泠的小蛮腰,探过头在她的粉脸上一吻。这本是情人间的亲昵,泠泠久居深山,不谙世事,寻常连本世俗话本都未有机会看过,哪里知道这些红尘男女之事,还偏头对他灿烂地笑。
她的笑容纯纯的,暖暖的,比阳光还要灿烂明媚,白凤凰这厮就很有些感叹,长长叹息。他怀念啊,他满足啊,好几百年了,宝贝终是又对他笑了。
他把脸埋在泠泠的颈弯耳鬓厮磨,心里就在暗骂自己白痴,怕什么不敢见她,若是早早的他便跟随泠泠入了凡尘,宝贝早几百年便已对他笑过千百遍了。
泠泠洗个碗白凤凰便在旁边腻歪个不停,洗碗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泠泠方才解下围裙,白凤凰迫不及待就抱起她回了房。泠泠还奇怪偏着头:“爹爹不回房休息吗?”
白凤凰这厮脸皮何其厚,面不改色脱了那袭绛紫锦衣,仅着雪白的中衣就麻利的往床帐里钻。他老神在在的侧卧在床榻上,以手支螓首,一把乌黑如墨缎的长发蜿蜒铺散在被褥上,姿势说不出的慵懒撩人。
白凤凰这厮本就长得俊美非常,风度翩翩,美如冠玉,是天庭数一数二的风流美男子,他此番更是刻意作态电力全开,尽展迷人魅力,一双电力十足的勾魂凤眼在朦胧暧昧的烛火中温情脉脉凝视着泠泠,特意压得嗓音低低地,又暧昧又旖旎:“爹爹陪你睡好不好?”
泠泠何其迟钝,一点都没发现白凤凰这厮的心怀不轨,她还很是迟疑。
她以前随师父下山捉妖,那户人家的妻妾瞧见她与骨头同睡同食,便十分好奇询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还以为泠泠是骨头的童养媳。泠泠也老实,便说骨头是阿爹,那些官太太皆是大摇其头说女孩子长大了便不能和男子再如此亲密,便是如父兄的亲人亦有不便。
泠泠大体没怎么理解‘不能如此亲密’是个什么度,只是她们说不能再一起睡觉她便记在了心里,不能让除以后自己的夫君以外的男子看见自己的身子,便记得不要一起洗澡,其他的她又不是很分得清了。
白凤凰看她犹豫,这货骗妹纸何其熟练,长长睫毛黯然低垂,潋滟凤目一瞬便是哀伤闪动,“想你我父女分别数载,你如今与我便不如过去亲厚……”
泠泠急忙爬上床:“没有,爹爹……我一直很想你,很想你们的……”
她还没辩解完,白凤凰奸得跟狐狸似的,把泠泠往怀里一带抱结实了,便深为满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