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甘心还咬了泠泠手臂一口,结果差点没嘣落它的牙。
它呸呸呸直吐,把泠泠的小胳膊拿在眼前左翻右看,它还一脸茫然,不对劲啊,怎么味道又变了?怎么还咬不动?
它跟个大狗似的在泠泠手臂上闻了又闻,白骨精随后追进来,看见泠泠立即往上扑,黑袍妖怪都懒得和它抢,不滋补还咬不动的东西它要来做什么用?煲汤咩?直接就扔了出去。
骨头飞身上去接住,它那模样跟接花瓶似的接住泠泠,小心翼翼托在臂弯里,低下头脸骨靠着她的粉脸亲热地细细摩挲,手臂还轻轻的摇晃着哄她。泠泠看见骨头特别开心:“骨头叔叔……”抱着它的脖子就用力地香了一口。
骨头登时心花怒放,蟒蛇精变的泠泠不会亲人只会蹭人,它很久没被泠泠亲过了,它回亲了泠泠好几口,那蟒蛇精这时候钻进仓库来,抬头看见骨头抱着泠泠,它登时大大的不满,破口大骂:“你个水性杨花的龟儿子臭骨头精,老子才一眼没看住你,你就给老子爬墙!”
她在地上一滚化回了小女孩模样,那红狐狸又被子虚缠上,没能追进来,黑袍妖怪高枕无忧懒洋洋的躺在草堆上打呵欠,才打了两个,这货就鼾声震天睡着了。
蟒蛇精对骨头伸手:“抱我,抱我——赶快!”她使唤了骨头好些天,都颐指气使成了习惯。
骨头看见两个泠泠,它又是左看右看,茫然得不得了,泠泠马上抱住骨头的脖子,扭头对蟒蛇精重重一哼:“大胖蛇你想抢我骨头叔叔,我骨头叔叔才不会理你呢,”她在骨头脸骨上‘啵啵啵’亲了好几口,十分自豪得意:“我骨头叔叔只爱我,它才不要抱你。”
蟒蛇精哇哇大哭,骨头犹豫了一会,它把泠泠仔细闻了一遍,或许是与蛇精相处了好些时日,它记忆便有些被混淆了,这个味道它觉得是,可是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它走过去蹲在了蛇精面前。
蟒蛇精赶紧把袖子捞起来,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臂:“你闻我,闻我!”
她高高撅着嘴,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里沉甸甸的压着水雾,看得骨头都心疼得想摸摸她的小脸安慰她,骨头愣愣地看了她好几眼,又扭头把泠泠仔细闻了闻,然后……抱起泠泠走了。
等白大人在码头找了个底朝天,终于找来这个仓库,就看见‘宝贝闺女’坐在地上伤心得直抹眼睛,呜呜地哭。
白大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来就跑,他跟被鬼撵似的没命的连跑了整整一夜,气都没敢歇一口,然后……被子虚道长追上。
子虚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是真不好开口:“……大人,能否……把昧昧还给贫道?”
白大人看看怀里睡熟的‘宝贝闺女’,又愕然抬头看看子虚,子虚一张脸再正经不过,又略带尴尬神色,白大人一口老血狂喷而出……
这杯具的白大人啊!
22二二章 它的执着你别怀疑
二二章:白凤凰,看爷这回不弄死你这厮!
白骨精一夜飞奔数百里,生怕被追上来,抱着失而复得的大宝贝它快速抢了个老虎洞把泠泠藏进里面。
它这回还知道防着曦真,大约是因为自从曦真出现它和泠泠之间就不断有问题出现——这货这回终于还知道动下脑子了。
泠泠已经睡熟,它把泠泠藏进山洞里,搬来无数大石头严严实实堵住洞口,这才施展禁咒一路寻到曦真。
曦真这时候躺在地上已经吐出几斤的血,还好这货速度够快来得不算晚,不然她的心脏只怕已经被水线勒爆。
骨头把曦真抓起来提去海边,在海滨之边引水为线,绑上几大块大石头在曦真身上,二话不说就把她沉进了深海里。
曦真边往下沉还边咕噜咕噜吐泡泡大喊大叫:“大人你不能酱紫啊大人,你还能再自私点吗?泠泠跟着你会死掉的啊,她还那么小,你不能……咕噜咕噜……你就不能不要这么二吗?你为什么就总是这么自私……咕噜咕噜……当初也是……咕噜咕噜……啊……咕噜咕噜……”
骨头拍了拍手,兴高采烈回去了。
泠泠正揉着眼睛睡醒过来,骨头拿开石头钻进洞里抱着她玩了半天。它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一会又亲亲她的小脸,亲热了许久。
泠泠跟骨头一起生活长达四年之久,对它的感情反倒比对父母深厚,她跟骨头分开好几天,这时候团聚了也特别高兴,坐在骨头怀里就抱着他的大手骨一根根手指数来数去的玩,想起了又抬起小脸把它香香的亲上一口,眉开眼笑的,把个骨头开心坏了。
这两只又过起了以前颠沛流离的生活,骨头俨然是把泠泠有病的事给抛去了脑后。
泠泠长不大它原就看不出来,这几年泠泠一直没长个头它也不觉得奇怪——它也一直没长个。若非因为泠泠病恹恹的又医不好它也不会愿意送她回去,如今泠泠依然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它当然不肯再送回去了。
只是它不知道,泠泠如此长久与它相处,总是会被耗干元气越来越虚弱甚至死亡的。
这货如今已经不那么惧怕阳光,经常在傍晚斜阳铺满山头的时候背着泠泠漫山遍野的撒丫子疯跑,泠泠喜欢骑在它的背上喊:“驾驾……”
渐渐的夏天来了,泠泠被晒得黑了一圈,娇滴滴的小姑娘也被它养野了,就经常能看见泠泠在山林里追着小鹿小兔子满山跑,灵活得像只野猴子。
这半年来,泠泠也稍稍长大了一点。
也就那么一点点,可能就一个指甲盖的高度,骨头都敏感发现了,它特别高兴,还特地带泠泠去县城里逛灯会,泠泠开心得一路都是嘻嘻哈哈地笑,骨头便十分快乐。
这货经过上次泠泠生病的事,就特别抗拒去医馆,每次带泠泠去城里玩,它老远看见医馆就要绕道走,就如见了洪水猛兽般。它如此讳疾忌医,泠泠的病情得不到医治,渐渐的身体便越来越差,红扑扑的小脸变得不再那么红润,她胃口也很不好,经常恹恹的提不起精神,骨头如临大敌。
它几经思索,这货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居然跑回了边城去找最开始给泠泠看病的那个大夫。
那陆大夫看见它十分诧异,怎么半年多过去了它还是这幅操行?大夏天包裹得这么严实,没病死都得捂热死了啊!
他还特别执着地问:“你真不打算给我把个脉?”
陆大夫知道他是偷浴桶的贼,他为人医者父母心,看见这个病得不轻的孩子,为了孩子他也没想过要去报官——如果父亲坐牢,孩子还有谁来照顾?毕竟只是一个小毛贼,也非大奸大恶之徒,他反倒把这两只藏在了医馆,还嘱咐骨头千万别露面。
架不住是骨头这货没有忧患意识,他还记得要去大街上找有钱的大老爷……撞他一下,好给泠泠买吃的。
边城的周老板最近做成一笔大生意发了笔横财,每日大鱼大肉吃得越发大腹便便,这日傍晚他方才从酒楼出来,被个瘦骨嶙峋捂得密不透风的男人撞了下,一摸,身上的钱袋就不见了,他还来不及喊抓贼对方就一溜烟地跑了。
骨头跑得风快,糕点铺子的王大妹子卖光了今日做的糕点正要关铺子,回头就看见离去半年之久的骨头站在铺子门前,手里握着一把银子递给她。
她什么也没问,重新系上围裙揉面做糕点,骨头等得非常焦急,总是频频回头似有牵挂般不住往城西望,王大妹子边揉着面边问他,问他的女儿问他的夫人,虽然它从来不会回答,她只是想把心中的牵挂都问出来,然后看着他提上热腾腾新鲜出炉的糕点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骨头不爱住在医馆,那陆大人真心是个好人,千留万留骨头执意要抱着泠泠离开,它又回到了她们以前住的山洞,泠泠迷迷糊糊睡在骨头的臂弯里,骨头轻轻摇醒她,泠泠睁着朦胧的大眼睛,左望右望着看清眼前熟悉的‘家’,似乎有了些精神,还对骨头露出虚弱开怀的笑容,骨头抱着她在他们的大床铺上睡了整整一夜。
他们之后就一直住在山洞里,每日骨头大清早便抱着泠泠去医馆治病,有时候大夫担心病人情况有变强留着他,但骨头出奇的执着,即使是到了三更半夜骨头依然会抱起泠泠回山洞去睡,因为那里才是他们的窝。
……
你要相信黑袍妖怪对我们骨头是真爱,它的执着亲爱的你别怀疑。
它这半年来从来就没放弃过骨头,三不五时就跑出来捣乱,回回都会被骨头摁在地上一顿老拳揍了个连妈都不认识,这货被打得歪歪扭扭离开,隔不了多久它又要自动送上门来找揍挨。
那红狐狸对黑袍妖怪那也是真爱呀,追遍了天涯海角没有一日放弃过它,他发现这黑袍妖怪对骨头的真爱,便时常在追丢的时候跑来骨头这里看看。
这天晚上,骨头抱着泠泠出来晒月亮。
泠泠已是极虚弱,她起初还在早期,症状便不明显,如今到了接近晚期,衰弱得便十分快速,几乎连肉眼都看得见她的生命在无声的渐渐流失,那陆大夫也已经彻底没招,主动叫骨头赶紧去繁华地方找名医求诊或许还有救,骨头哪懂这些,它看泠泠一天天恶化下去只知道扯着大夫的衣领血红着眼睛:“啊啊啊……”的接近咆哮声了。
那狐狸精过来了两天了,一直守候在洞口望眼欲穿痴心等候真爱的芳影,他看骨头对泠泠如此爱护,泠泠生命垂危,骨头不吃不喝守着她寸步不离,他登时想起了自己的妹子,想着妹子死得那么惨,自己却连最后一刻都没能在她身边,他十分心酸伤感,对月叹了半天气。
骨头抱着病得神志不清的泠泠坐在洞外的一块大石头上晒月光,它总痴望这样对泠泠能有帮助,不时抬头望望当空皓月,又低头观察泠泠,脸骨贴着她冰凉的小脸直‘呜呜’。
红狐狸看不下去了,过来给它出主意:“送她去南华吧,那些牛鼻子道士应该有办法。”
骨头又听不懂,淡淡看了它两眼。
这狐狸精稀奇得不得了,觉得这骨头越来越人性化了,它还会‘淡淡’看了?
这狐狸精望眼欲穿等了两天,黑袍妖怪那货果不其然没让他失望,又扑了出来——这货今天真心不是来找骨头的,它是被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不明生物逮到莫名其妙将它爆打了一顿,逃出来一路被追得抱头鼠窜误打误撞来这里的。
它一来就扑到骨头身后躲起来,跟见鬼了似的瑟瑟发抖,弄得狐狸精都好奇是什么东西能把这没心没肺的二百五都吓成这样。
那不明生物一头白色飘逸的长发如雪,在夜风之中蜿蜒流荡,它踏着月光自远方山峦款款而来,腰间环佩琳琅作响,一身水青色长衫,衣决飘飘,宛如乘风,行走在山花烂漫之间,所到之处的山石花草无一不化为水流涓涓流淌,把身后的土地一寸一寸变成浩瀚的汪洋……
它的容颜姝丽,长得雌雄难辨,眉目精致,唇如丹砂,左面眼角下三条斜入鬓角的细长银纹更衬得它美颜皎洁如玉,艳丽不可方物,琥珀色的眼瞳顾盼流转时,真个如春波荡漾勾魂摄魄,连满山灿漫花海都失了颜色……
狐狸精这货是这方面的权威,他静悄悄把这妖孽长相的来人的三围瞥了又瞥,大失所望吐出一口气——泥煤的,是个男人你长这副鸟样子你是要勾引老子和你搅基咩?
相繇自然没把这骚狐狸放在眼里,方才走近,浅色的琥珀水瞳微转,妖娆长眸扫向缩在石后的黑袍妖怪,淡然地开口:“滚出来!”
他的嗓音低软婉转,如涓涓流水抚过溪石,温润动听,远比女子还要清妙悦耳,不缓不疾、慢声慢气,这语声却甚是凛冽有力,犹如水激寒冰,乍然冷意四溢,令人战栗。
他的姿态亦十分傲慢,目中无人,然,不经意间瞥见抱着泠泠坐在石头上晒月光的骨头,他登时就把黑袍妖怪抛去了九霄云外,诧异的愣了好半会,缓步走近,围着它转了几十个圈圈,把骨头坐的石头周围的草地都转成了一片溪流……
骨头还是若无其事抱着泠泠坐在溪水流淌的大石头上晒月亮,任他围观,相繇还有点不敢贸然侵犯他,凌空踩在水面上。思索了一下,忽然素手微扬,尖细指尖在夜空中划出三道晶亮的水丝,就见水丝自他的指甲飘出,纷纷绕着骨头的手掌宛如是在静静流淌,线头试探般的轻触上它的指骨,便慢慢浸润进了骨骼里,悄无声息,消失无踪。
这货突然手舞足蹈,只差没放鞭炮,形象大失的叉腰大笑:“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凤凰,看爷这回不弄死你这厮!”
……
彼时,白凤凰正在西海凤麒洲白玉/洞府闭关养伤,无端端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张开眼,潋滟细长的凤眼轻飘飘望向通往凡间的方向,又闭目静心调息:要赶快好起来出关去看我心肝宝贝儿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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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白大人退场,后面是白凤凰的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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