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嗡的一想,我就直接疼的失去了知觉,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被疼醒的,房间里只剩我和小玉了,那丫头正坐在床边看着我发呆。
一睁眼就看到了这丫头,我也不敢喊疼了,就憋屈的扭头看了看时间,我似乎是昏睡了六七个小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身体上半身还是火辣辣的疼,感觉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儿,就连每一个骨头缝,每一个汗毛眼儿都疼的要命。
“磊子,你好点了没有?”见我醒了,小玉立刻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事了,就是还有点儿疼……”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你别怪我大舅哥,他当初也是为了救我的命,才给我这三针的。”
“哼!他就跟我爹一样,胆子大的就差没把天捅破了,这针是要命的你知道不?要不是你吃了那个人参精,你早就死了!”小玉顿时皱眉,紧张兮兮的说着撅了撅嘴,虽然有副生气的样子,但明显也不是真生气。
“这不是没死么……”小玉的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是真不知道付九泉是真的在拿我的命赌,不过,当时也确实多亏了他,不然我现在恐怕早就被那个四柱纯阴的死人一掌拍的脑浆迸裂而死了,想到此处,我又问了一句,“他人呢?”
“我让他去楼顶站着了!看在他都说了的份儿上,坦白从宽了,不过,你恐怕得躺几天了,我哥说你的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还承受了超负荷的阴气,会吃不消,所以估计得需要两三天才缓过来……”小玉嘀嘀咕咕的说着,明显是刚才已经收拾过付九泉了……
两三天就能缓过来?
我顿时一愣,立刻说道,“那不是问题,能缓过来就行了,而且不就是两三天么?我就好好睡几天觉,当是休息了。”
小玉撅了撅嘴没说话,第二天早上付九泉就来给我检查恢复情况了,不过小玉一直在旁边盯着,我就借口想喝水,让那丫头出去给我倒水了,借机问付九泉我这伤势怎么样了,付九泉说,正在恢复,但他的那三针打开了我的死穴,所以,以后再用阴气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了,很可能会随时自伤。
打开死穴的意思就是我随时都会死么?看他这意思好像是我一用阴气就会死的意思呃……
稍稍一愣,我一不小心就问出了口,结果付九泉直接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因为阴气很可能会失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我是不是比以前强了?”我顿时一愣,觉得付九泉的话似乎不全是坏处,听上去反倒像是我的能力变强了……
那货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说痊愈以后,我需要快速的掌握控制阴气的技巧,不然迟早会出事。
☆、第一百三十五章 鬼掐人
迟早会出事么?
真的是会出事。
到了晚上的时候,三叔的烧已经退了,但是还没有醒来,第二天AL的那个小医生送来了一堆点滴,说是退烧了就可以加大剂量了,有付九泉这个半医盯着我倒也放心,只不过,三叔一直没有醒。
我的身体恢复到可以下床走动是三天后了,基本上就是没什么大事了,但记着付九泉的话,我也不敢提体内的劲力,不知道使用阴气的后果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我这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的身体暂时还是不要试的好。
其实付九泉刺入我死穴的那三针,并不是真的要命来的,要命的还是那个四柱纯阴的死人背后偷袭我的那一掌,后又被左明翰硬治撑了一分钟,五脏六腑早就撑不住了,我那个大舅子只不过是在这众多的伤上给我加了三道支柱罢了。
让我身体的行动神经可以尽量的忽略这伤势,不然我也是个死,这样的话,有那三针开穴给我撑着,也算是争取了身体自我恢复的时间,当然那是因为我这恢复速度不一般,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就是耽误病情致死了。
小玉每天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伺候我,忙的兜兜转,几天的时间人就瘦了好多,我也是看着心疼,所以能活动就尽量的多活动,反正有那两碗人参汤撑着,恢复也不会耽误。
但那丫头八成是听了付九泉的话,见我有所恢复,又开始忙忙碌碌的给我讲解如何控制阴气,还有将阴气与黑符结合的各种异术。
不过我本就对压制自己的阴气没有什么把握,现在又出现了随时会超负荷的状态,我自然是不敢贸然去试,也只能听小玉讲些技巧。
三叔足足昏睡了一个星期,这才醒过来,我其实挺害怕的,怕他跟果儿那时候一样,一下子睡上几个月。
不过,还好,总算是醒了,身体里的尸毒也全部被药物压了下去,三叔本身的伤不是很重,除了背部那处贯穿伤的周围有些淤青,看上去比我好多了。
该恢复的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恢复,自从我三叔醒后,AL的人就没有再来过,日子仿佛恢复了平静,果儿依旧是每天嗜睡如病,但我看过了从AL那得来的那些死亡病例和研究资料,虽然有些专业的术语和名称我不是很懂,但果儿这并不算是发病期。
虽然那些因为这‘诅咒’死掉的人年纪有大有小,前期症状也完全不同,但身体上出现少量的轻微‘尸斑’才算是正式进入发病期。
我自然也是时刻盯着果儿,承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身上‘诅咒’的情况,我也担心,但我拉不下架子去四处找他,毕竟是他的错,私自放火烧了我父母的尸体,虽然现在想想父母抱在一起惨死火场之后的尸体还是觉得心酸,但时间一长,难免对承子也出现了一丝怜悯。
都是背负着诅咒的人,又是一个老刘家的孩子,我只能猜测着果儿没有事,想必承子也还没有事儿。
然而,村子里的一件事儿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村子里的神婆,李婆婆,死了。
其实自从我大爷爷诈尸的事儿被村子里的人知道了之后,这些人看老刘家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后来又发生火烧命案,我们家和村子里基本上就算是隔绝了。
不过,神堂沟这个封闭的小山村,村子里的村民大多也都是没什么见识的庄稼人,只有几个小年轻的出息了也在外面常年不回来,所以我家这短时间之内建起的小洋楼,偶尔拜访的直升机,应该也是让这些村民产生了深深的距离感。
致使双方彼此几乎是断了交际。
所以那天李婆婆死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是刘洁去学校的时候听那些小学生说的,回来告诉我们,我觉得这李婆婆对我家其实还算不错,有什么事儿都跟着忙活来着,就去那边看了看。
李婆婆家里就她自己,有个上大学的儿子已经两年没回来了,我去的时候,只有村子里和李婆婆比较要好的两个老太太在院子里,我问她们人呢?
两个老太太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过来,看到我都是一愣,然后指了指屋子,说上午来找李婆婆唠嗑的,进屋就看到李婆婆死了,已经有人去城里报案了。
报案?
我顿时一愣,立刻问了一句,“是横死?”
两个老太太明显也是有些吓到了,一直摇着头说不知道,让我自己去看。
我前段时间是没少见了死人,但那都是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的陌生人,而且那都不是我想见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突然冒出来,现在让我贸然的闯进去看李婆婆,我也是被这俩老太太的反应吓得有些心里发怵。
就在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我三叔和三婶儿从院门外进来了,说是刚才去告诉我三爷爷了,那老爷子说先不过来了,让我们这些小辈帮着把丧事办了。
我就奇怪刚才喊三叔一起来,他怎么摇头呢,原来是去告诉他老爹了,不过也对,毕竟我大爷爷那时候李婆婆没少帮着忙活。
见我站在院子里没进去,我三叔皱了皱眉,问我怎么了?
我看了看那两个老太太,这才把三叔拽到一边,说道,“叔,这两个老太太说已经有人去报警了,李婆婆好像是横死的。”
三叔闻言挑眉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这才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有三叔跟着壮胆儿,我也就没事了,告诉三婶儿在外面等着,我和三叔就进屋了。
李婆婆的房子不大,就是那种很老旧的三间小土房,中间是做饭的外屋,睡觉的是东屋,我跟在三叔身后进去的时候是提着心进去的,但是这屋子里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惨不忍睹。
李婆婆就平躺在土炕上,也没有见血,应该是窒息而死的,因为她双眼圆睁,嘴巴大张,整个脸部几乎扩张的走形了。
这表情确实是惊悚了一点,也难怪外面的那两个老太太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
三叔皱眉凑到李婆婆的尸体前,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这才说道,“磊子,你看。”
顺着三叔的目光看过去,我一眼就看到李婆婆的脖子上一道青黑色的掐痕,这痕迹很浅,并不是存在于皮肤表面,而像是在脖子里面,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阵肝叼亡。
“这是被人掐死的?”我顿时一愣,不过这掐痕和付九泉当初被阴气震伤的淤青很像,并不像是普通的淤青淤血。
“不,是鬼掐的。”三叔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门口,见没人进来,直接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黄符。
我看三叔又拿出了黄符,立刻问了一句,“三叔,你这是要做什么?”
三叔也没理我,将黄符夹在双之间,双目一闭,口中念了一句含糊不清的短语,然后三叔一睁眼,手中的黄符无火自燃,瞬间就化为了灰烬,我再看李婆婆,她脖子上的那道掐痕不见了。
“不是人为的,就不要打扰逝者,尽快安葬才对。”三叔低声说着,手脚麻利的将落在土炕上的灰烬都打扫干净,这才转身往外屋走去。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李婆婆一个小神婆,是招惹了什么鬼魂么?居然会被鬼掐死?
悻悻的想着跟在三叔身后出了屋子,不久报案的人就回来了,自然也带回了查案的,但这些人进屋勘察了一番,出来直说是窒息而死的,不过没有发现外伤,应该是死者上年纪了有什么心脏病之类的。
没有可疑之处,这些人就走了,我和三叔无声的对视了一眼,旁边的那两个老太太却在念叨这李婆婆的儿子不在家,丧事该怎么办?
“李婆婆的丧事刘家帮着办了,你们愿意出份力就出,没有那个条件也没关系,李婆婆人不错,到时候去烧个纸就是了。”我三叔开口说了一句,又看向了我三婶儿,让我三婶儿去把我二叔找来。
那两个老太太站在院子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去屋里给李婆婆换寿衣了,这老人家倒是真有心,什么寿衣,之类的东西好几年前就自己备上了,两个老太太也都是知心的,全都知道,就还缺口棺材了。
说道缺棺材这俩人都看向了我,显然是惦记上我大爷爷那房子的棺材了,我立刻摇了摇头示意不行,说买棺材的钱,我出,不用她们管了,那两个老太对视一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李婆婆是个小神婆,大本事没有,不着道的小本事很多,在神堂沟这三村五里的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但越是这样的人,死了越没有人敢来掺和,活着神婆对付鬼,死了就该被鬼对付了,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这只是一件小鬼复仇引发的惨案,也就没有多想,下午的时候我和三叔到镇上买了口棺材,入殓了李婆婆,我觉得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但是第二天,我三爷爷,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鬼撞心
比起李婆婆的死,我觉得这个来的似乎更突然,让我措手不及,也让二叔和三叔措手不及。
三爷爷这人固执,小心眼儿,和我家,大爷爷家都不和,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承子还有小洁去三爷爷菜园偷果子,只有我被他扔到臭水沟的事儿。
那时候我坐在臭水沟里,看着三爷爷把新摘的果子分给承子和小洁,我就觉得他是个恶人,是坏人。阵肝边亡。
从小到大发生在我眼里的这种事儿很多,所以我这个想法一直延续到很久很久以后,以至于让我成人了,对三爷爷也是充满了各种猜忌,只要他一来我家,我就觉得没好事。
直到前不久,知道了诅咒的事儿,我才觉得三爷爷恨我大爷爷恨我家,甚至恨我太爷爷都是对的,他有自己的理由,虽然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这大半辈子他或许活的也很痛苦,一边矛盾唯一撇开诅咒的我的存在,一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太爷爷的话入道,成为了唯一一个脱离一切,却又没能为子孙做点儿什么的人。
发现三爷爷尸体的人是果儿,三婶儿说中午包饺子,让果儿去叫三爷爷过来吃,但是果儿才去没一会儿,就哭着跑回来了,进门就喊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