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的二人曾在某日有过扇巴掌的过节?
不要觉得表面上无心是在好声好气跟她客套,但是她对若兰讨厌的感觉仍旧不减,也对迹部擅自转送礼物的行为极其不满。
不过,既然已经送给他了,她就没了做主权,随他们去吧。
只希望若兰不要将对她的反感迁怒到了竹篮身上,因为她为了学这个,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
无心先行跟他们做了告别离开了迹部家的别墅,若兰后脚没坐够十分钟也匆忙带上行李离开了迹部家,因为无心的出现让她感到了压抑,刚从飞机上下来的疲惫感也被激发了出来,她想回家休息。
迹部没有挽留,但说开车送她,却被若兰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拒绝了。
许是,怕刚好被忍足看见,“误会”什么……
出了迹部家,若兰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竹篮扔到了就近的垃圾桶内,干净利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无心没有走远,她一直堵在这附近想拉住若兰和她再谈谈她究竟是喜欢谁的问题,不料却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不由得有些心寒,也没了继续和她详谈的欲望,所幸等若兰走远了,她才找向了那个垃圾桶,试图从里面掏出自己的竹篮。
之所以忍着一口气没有当面对若兰发作,是因为无心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叛逆我行我素的竹素无心了,她深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之道,即使那个你最讨厌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也必须对她绽放出满脸的笑靥,一味的当面攻击,也只不过是愚蠢罢了。
这是无心和若兰交涉多次、也是从这个社会上的各种现实中得出的结论。
当初的单纯自我,不复存在,却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立足于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努力伸手够了很多次,奈何垃圾桶设定实在是太高,胳膊显然是不够长的,本来就是一个刚被清空的垃圾桶,现下竹篮已然躺在了最底下,更是难办了。
就在无心想将垃圾桶翻倒在地的时候,桦地适时出现了,轻而易举地就利用身高手长的优势勾出了竹篮,也幸好这是个刚被清理过的垃圾桶,在别的垃圾有幸进入里面之前竹篮已占了先机,所以此刻还是干净如初的。
“谢谢你。”无心给桦地鞠了一躬,双手接过了竹篮。这个人她见过,总跟在迹部身边的那个,当她第一次和迹部见面时,还因为这个契机取笑了迹部一次,【详见第一章】,往事如初,物是人非。
不过,无心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不是上课时间,他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迹部,不,准确点说,只有迹部在的地方,他才会出现,毫无存在感地站在迹部那个华丽个体的身后,充当人体背景,在迹部光辉照耀下,存在感因而变得更加渺小了。
而他似乎却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心甘情愿当他大爷的陪衬体,说来,挺让她佩服的。
不,重点不是这些,而是……迹部确实就在他们的身后,别墅的大门口。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无心怀里的竹篮,看得出,他很生气。
不知是为无心抱不平,还是对若兰很失望,不是失望别的,且不提若兰是不是因为讨厌无心因而迁怒了这个竹篮,但说这是迹部亲手送给若兰的礼物,她也不该这么糟蹋。
他可是用心记下了若兰的喜好,知道她挂念着祖国喜欢中国元素,才特意留给了她;而她可是为了还迹部一个大人情,不惜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去学习这些枯燥无味的编制技术,手也不知伤了多少次,愈合了多少次,起了多厚的茧子。
这些若兰都看不到,也不想知道,白白将两个人的心意都糟蹋了。
“对不起。”迹部有些干涩的发声让无心释然了许多“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歉。”不过说她没有因为迹部将竹篮转送给若兰而生气是不可能的,她的度量一向很小。
所以,就算是不想还人情了也罢,这个竹篮她是不打算再转手给迹部了“已经脏了,估计你也不会稀罕这种破烂的,我就带回去了。”
迹部没有搭腔,却看得出他还是想将竹篮要过去的,无心装作没有看见一般,还是和他告别然后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
无心抱着怀里的竹篮,不知怎的胸口就涌上了很多委屈,就像是累计叠加一样,到了一定限度,是会爆炸的。
吸了吸鼻子,顺了顺呼吸,无心走路的步子又快了许多,希望今天回家,能看到忍足。
其实忍足一直按时和她回家已经维系了很长时间了,晚上也一直都是伴在她左右入眠的,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觉得患得患失,幸福得太不真实也会让人感到恐惧。
即使,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不再去家里‘告状’或是所谓的找若兰麻烦。
下了出租车,看到了别墅内亮着暖黄色的灯无心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在家。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跟别人分享心情的冲动,尤其是女人,哪个结了婚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对丈夫撒娇将一天的经历心情都报备出来?
她也真的很想,跟忍足说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也想,被他抱在怀里视若珍宝,哪怕一个心疼的眼神也足够她幸福好长时间。
忍足不在客厅,估计是睡下了,却在客厅给她留了一盏灯。
今天晚上不管忍足有多么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她都想好好和他谈一谈心,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仍然是夫妻,她也想跟他说说心里话。
推房门而入,意料之外的他今天似乎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恍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已经开始急于划清界限了么?
犹豫了半晌,无心终究还是从自己的房间退了出来,敲了敲忍足的房门,轻声问了一句“睡了么?”里面应声传来了一句闷闷的回应“没有。”
无心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开灯,映着楼下客厅照上来的光亮摸到了忍足的床边,席地而坐。
忍足虽心生不耐却也没有发作,坐起身子戴上了平光镜,即使根本没有必要戴,但是除了对朋友和若若,与其他人彼此谈话时戴平光镜遮掩眼底真实的情绪已成了他的习惯。
“现在是8:00,我只占用你10分钟你可以用表计时,就问几个问题。”无心说着便真塞给他一块夜光手表,语气十分认真,忍足也不由得正视了起来,或许,今晚她所有的问题,会是一个重要的转折……
“第一,会和我结婚,只因为家族施压,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么?”或许在问之前她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但是仍然想最后从他口中确认一遍,也让自己死心。
忍足没有犹豫,很确认一般点了头,似乎是觉得,不该给无心留什么希望了吧,即使,他确实有心动过,但那又如何?扪心自问,目前能数过来的人和事,任何一条都要比无心重要得多。
网球部的各位、他热爱的网球、若兰,随便挑出来,与无心相较孰轻孰重已然明朗无需思考。
“第二,就算是为了家族利益,你有没有想过哪怕一次要和我共度余生?”
这次忍足停顿了三、四秒才开口否认道“没有。”
“第三……算了,没有第三了,你睡吧,晚安。”很爽快的,无心没有再多说别的,她和忍足之间,已经划上了句点。
无心没有多么伤心,在得到确认后反而有了一丝释然。
什么都好像变了,却又没什么不一样,每天依旧入往日……于是,三年变成了一串省略号……
三年很快,出奇的快,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痛苦,在离婚协议生效的那一天,她却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高考结束当天,已经有律师拿着那份协议与她详谈过今后的费用支配细节;同一天家族派人来和她签署了关系脱离确认书,从此彻底断绝了亲属关系,听说,她的父亲是反对的,但终究被家族压了下来,父亲也偷偷往她账户里打了一笔生活费和大学学费,就此,她彻底成了一个人在生活。
不禁觉得有些讽刺,家族消息也够灵通的,忍足前脚和她刚离婚,他们立马得知了最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与她划清了界限。
离婚前这段时间反倒换成了她每日夜不归宿,若不是还有苏璇和知子拉着她,帮衬着她一把,或许这三年她便也成了废人,她的颓废反倒给忍足找了一个离婚的正当理由,算是她送忍足的最后一份礼物,她是故意的,对忍足,她仁至义尽。
人前她好像是如此,却没人知道这三年她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学习和经商上,当然,光她一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是不会有成效的,其中还多亏了玄海帮了大忙。
玄海毕业后去了东京大学,因为是在东京内所以他不用住校,每日空出时间来就单给无心补习,高考套路每年也就那么一系列的没什么新意,至少大类型跑不了,对此玄海也给无心制定了针对性的复习计划,相当管用。
高考结束后,填报志愿前,在无心收到正式的离婚协议和关系脱离书两分文件后,临时改变了计划报考的国外知名大学,反而想报一所神奈川的差不多却没那么好的大学。
对此,苏璇、知子和玄海是极力劝阻的,因为以她的实力,去报那样一所大学是屈才的,并且除了无心外她们都想和玄海报同一所大学,实在考不上,就砸钱出国留学,总之是有很多选择的,但无心不一样,现在的她既没有关系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供挥霍,就把全部都压到了这一次的志愿填报上。
于此便几经波折了,无心报的明明是神奈川的B大,但不知为何最后下来的会是东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后来才知道是玄海偷偷帮她改了志愿。
至于真正说现在的无心人在何处,只能说她病倒了,病得很重,连意识都不清了,就在放假的一个半月后的今天,她人躺在神奈川第一综合医院的病床上,说来也巧,在她生病的两个星期以前,苏璇知子结伴出国旅行了,本来也约了无心,但让她以忙碌为由拒绝了,玄海因为报了双修为了拿下律师证也去刻苦学习了,无心真正成了独自一人。
没有他们盯着她,再加上以前糟蹋自己身体的前科,她终于倒在了神奈川的大街上,被某个好心人送往医院,连躺了三个星期,意识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作者有话要说:
☆、重色轻友
这才有了楔子上所述的情节。
以下为无心刚入住柳生家之后……
百无聊赖地打理着自己的新房间,无心一边在默默为自己的以后做着打算,总不能这样赖着人家一辈子,甚至说,等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她就又得搬回那栋只有她一个人的别墅了。
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啊。
柳生刚回到家就察觉到门口多了一双女士运动鞋,自己的母亲也不爱穿这个牌子的运动鞋,家里来客人了?
这时正巧无心从楼上走了下来,四目相对的二人都很惊讶,因为彼此的素不相识。
过了几秒钟,无心猜到这大概就是柳生医生的儿子名叫柳生比吕士,他和他爸爸长得很像,只是他父亲不戴眼镜罢了,发色也仅有一点差异,这让无心不由得就对他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
于是很热情地冲他打上了招呼,顺便也做了自我介绍“你好,近期我可能要在这叨扰几日了,我算是柳生医生也就是您父亲的一个病人吧,我叫竹素无心。”
柳生了解后点了点头也露出了友好又绅士的一笑,“你好,我叫柳生比吕士。”
这抹笑容让无心感到熟悉,异常熟悉,隐隐中,透着一股和忍足相似的神韵,只不过,眼前的人是真绅士,而忍足却是伪装的。
很快,无心和柳生相互间已经成了朋友,被磨平了棱角的无心发现,原来交朋友也可以这么容易,她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叫那么多真心的、知心的朋友。
说起朋友,因为忍足的关系,她也好久没和慈郎联系了啊。
“明天我可能要和朋友们出去打网球,家父家母近几日忙于工作可能也不会在家,如果不介意的话要和我一起去玩么?”无心能看得出柳生是真诚的邀请而不只是客套性地询问,于是也就欣然应下了,虽然网球,是她目前为止最不想接触的运动之一,因为他。
……
“你要学打网球么?我可以教你。”空旷的网球专用运动场地上,柳生笑吟吟地对无心提议,但无心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今天的柳生,和她昨天认识的,似乎不像是一个人。
就在刚刚,她和柳生到这儿的时候还是空无一人的,他约的朋友似乎都还没有到,柳生就说先去买些饮料回来,可现在他回来了,像是变了一个人,手上也并没有饮料,那么也只能说——
“你不是柳生,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