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碗一直担忧地看着宗政司棋所住的客房那边,这一上午都不见宗政司棋,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不知道那药起了作用没?
她还真想去瞧瞧,但是现在这时候去,若宗政司棋是真的被毒死了,她未免嫌疑大了,便按捺住了心中的悸动,与众人一起忙活着武林大会。
空闲间,宫无欢见冷夕忙里偷闲地蹲坐在一边,似乎是心有所思,呆呆地看着远方的一朵浮云出神,偶尔唇角还勾起神经质的笑容。
冷夕一向便是沉稳睿智,少见他有如此迷茫的模样,宫无欢心生好奇,便踱步上前去,坐在他的身边,眯眼打量着。
以宫无欢那八卦的性格,且两世为人,一眼就看出了冷夕这是有心事啊,若是猜得不错,肯定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
“冷师兄!”
直到宫无欢一声喝,冷夕才回神来,才发现了宫无欢已经坐在了身边。
“左护法,你怎么过来了?”
“我已经过来了好久了,”宫无欢掸掸衣衫,揉揉肩膀,这劳累了几天了,还真是累啊,他看着冷夕,一脸八卦地道:“有心事?”
冷夕忙道:“没有,我怎么可能有心事呢!”
但那一脸的神情,分明就是有心事的模样啊!
宫无欢大笑了两声,撇着左右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兄弟两人还这么见外,说吧,看上哪家姑娘了,兄弟我替你去说道说道。”
这冷夕三十岁了,这还真是第一次春情萌动啊,宫无欢真是想知道哪家的姑娘有这个魅力。
没想到自己这点心思一口就被宫无欢给道破了,冷夕忙道:“没有、那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但那脑海里,接踵而来的都是宗政司棋的样貌。
心不禁跳得更厉害了。
“哈哈!你还想骗我,”宫无欢大乐,随即又低声道:“这女人可都是矜持的,你若是喜欢她,得主动出击,试试才知道有没有可能,若是压在心里,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冷夕那张俊脸直接便涨得通红,道:“没有的事儿!”
宫无欢也不逼他了,而是悠悠道:“唉!兄弟我是看你孤身这三十年了,有心想帮你一把,要是你真的不需要,那我也爱莫能助咯!”
说罢,摇摇头,起身,作势就要走了,冷夕突然拉住了他。
“那你就帮帮我吧!”
宫无欢又立马坐下,闪动着一双八卦眼道:“是谁?你悄悄与我说吧,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
宫无欢虽然八卦,但那张嘴却还是管得严实。
冷夕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半晌,终于憋出了几个字:“是司棋姑娘。”
一听冷夕如此说,宫无欢大惊失色,忙道:“你居然喜欢棋师妹!”
冷夕忙道:“小声点!”
冷夕自从昨夜撞到了宗政司棋那衣裳半晌的模样,脑子里便全是她,或许真如宫无欢所说的,他真是喜欢上她了。
想想也不错,若是能与宗政司棋结为一生伴侣,那必将是他冷夕的福分。
宫无欢忙道:“那可不是你的菜,你可千万别想!”
若是让宫誉辛知道冷夕的心思,还不立马将他大卸八块?
“为何,你方才不是说要帮我吗!”
宫无欢摇摇头,道:“兄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那棋师妹,她已经有了夫君了!”
“什么?”冷夕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还有这情况。
“棋师妹的夫君,名叫关猛,乃是玉滇国关城的城主。”
“啥?女尊国的伪娘!”
冷夕一听就怒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人儿怎么可以落入一个伪娘的手中,忙道:“那可不行!司棋姑娘如此秒人,岂是那等男子配得上的!”
宫无欢恨铁不成钢,忙道:“总之,棋师妹你是千万不能想了。”
那可是义父的人啊!
冷夕怒了,一想到宗政司棋居然委身于一个伪娘!
他便替宗政司棋感到不值!
女尊国那等只知擦胭抹粉的人妖,简直就是玷污了这绝世的人儿啊!
不等宫无欢说完,他便昂首阔步地离去了。
一定要找个机会,与宗政司棋坦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冷夕不是畏手畏脚之人,或许找宗主帮忙定有用!
对,找宗主帮忙!
宫无欢连忙追着那不知死活的冷夕跑远了。
宗政司棋在内天地中忙活了整整一夜,终于出了来,见那日出东方,天已经大亮,不由得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腰身。
噬天也学着她的模样,扭扭自己的嫩腰。
瞥见桌上一杯清香,宗政司棋顿觉口渴,便伸手去端那茶水,几口喝了下去。
“我也要喝,我也要喝!”噬天忙抱着宗政司棋的大腿,一脸的祈求。
见他与自己一起忙了一晚了,宗政司棋便也喂了他一些。
一人一剑将那茶水整个喝光了。
喝完,噬天蹙眉道:“我怎么觉得这茶水味道有点怪怪的。”
宗政司棋也道:“我也如此觉得。”
这时,门开了,白衣胜雪的宫誉辛进来,他的怀中还卧着同样雪白的馒头,他看着宗政司棋笑道:“这茶,你应该多喝些,乃是我在后山绝顶之上种的清风叶所泡,能清火。”
宗政司棋力量属火,确实应该多喝喝这等清火茶水。
“事情商量得怎么样了?”宗政司棋将馒头接了过来,抚摸了两下,馒头在她怀中舒服地呜咽了两声。
两人一同坐下,宫誉辛面色沉重,“纵使是防护做得再好,敌人在暗我在明,总是处于被动。”
他轻轻地搂住了宗政司棋,又道:“那融虚大法,也是个难题,不知道倾修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解。”
宗政司棋胸有成竹地笑笑,“我已经有了破解之法了。”
若是那魔族之人再敢使用那融虚大法,定叫他有来无回!
宫誉辛见她那自信的模样,便知道了她定然是找到了破解之法,不由得心中一动,吻上了她的脸颊。
在一边的噬天羡慕嫉妒恨,一脸哀怨地揪着自己的小褂子,突地站起了身,挤向了两人,将亲密的两人强势分开。
“我也要亲!”
噬天可不管宗政司棋与宫誉辛是何等表情,搂住宗政司棋的脖子,便一口亲了上去,还亲得‘吧唧’作响。
宗政司棋一脸黑线地看着在自己脸上留了一脸口水的噬天,阴森森道;“大人说话,小屁孩走开。”
噬天不服气地挺起腰身,“我也是大人!”
宫誉辛也是面色不善,提拉起噬天,将他拘回了原型,扔给了馒头。
“你们出去玩玩!”
馒头点头会意,叼着噬天一顿飞梭,便不见了。
房间内又剩下他二人,宫誉辛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杯冰冷的茶水,递给宗政司棋。
“这是什么?”宗政司棋将那茶水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虽然是平凡的茶水无疑,但作为炼丹师的她,对于味道总是特别的敏感,一闻便闻出了诡异。
这茶水中一定混有东西!
“昨夜有人在这茶水中下毒,馒头瞧见了,我便将这茶水换了。”
宗政司棋还不知道这茬子事,忙问道:“是谁下的?”
宫誉辛叹口气道:“冷碗。”
猜可能也是她!
宫誉辛也不想冷碗居然会下毒这等事情,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可是看着她长大的,重重地叹了口气,“冷碗从小便在魔宗长大,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做这等事情。”
宗政司棋闷闷道:“还不是因为你!”
宫誉辛苦笑,“冷碗的性格很是倔强,我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但没想到居然会出如此事情来。”
宗政司棋摇头,她知道宫誉辛的无奈,这冷碗现在动不得。
她看着那茶水,将之完全倒在旁边的一盆盆栽之中,只见瞬间那盆栽便起了阵阵浓烟,迅速地变成了焦黑,成了一滩死物。
好恶的毒啊!
但这毒——
她再闻了闻。
“这是魔族的魔毒!”她惊呼,没想到冷碗居然这么恶毒邪门的毒物!
“何为魔毒?”
宗政司棋解释道:“魔毒,是用了魔族的魔气炼制而成的毒物,专门作用于神族和人族,若是人神沾到一点,便会被魔毒侵蚀。”
宫誉辛看看那成一团焦污的盆栽,心有余悸,若不是馒头及时发现了,恐怕宗政司棋便会为此毒所害。
但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冷碗怎么有魔毒?这可是魔族不外传的秘物!
难道说冷碗已经被魔族收买了?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宫誉辛才道,“婉儿不会被魔族收买,很可能是被魔族所惑,亦或者那下毒的人便是魔族所化。”
也不无道理,宗政司棋并没有因为宫誉辛为冷碗辩解而吃醋,现在这个时候,绝对要理性。
“既然魔族能进来下毒,那定然不会只你这一处。”
不用宫誉辛提醒,宗政司棋也知晓,若是那毒物危害魔宗,那便是灭顶之灾了!
“不用担心,这毒物我有方法可解。”
从宗政司棋口中蹦出此话,并未出乎宫誉辛的意料,眼前这女子总能给他出乎意料的惊喜。
便笑道:“要不要我这紫阶炼丹师为你效劳?”
宗政司棋微嗔道:“你以为就你一个是紫阶炼丹师?我也是!”
“你也是紫阶炼丹师了?”
“紫阶七星,如假包换!”
“哈哈!我宫誉辛的女人,自然是不同一般!”
宫誉辛大喜,抱着宗政司棋又一顿轻吻。
两人密语一阵,宫誉辛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道:“司棋,你似乎对这魔族很是了解,你以前可是与他们经常打交道?”
说来惭愧,人家都撒野到了宗门口了,但宫誉辛对于这魔族还是知之甚少,毕竟他乃是人族的强者,这世间可不止人族,还有魔族兽修以及更强大的存在,那些人一般不会出现在人类的世界中。
宗政司棋便道:“不瞒你说,我拥有前世的记忆。”
她便将那前世的自己与宫誉辛说了,包括上邪风然与黛画三人的纠葛,以及那神魔大战的往事,宫誉辛听得很认真,他以往也从古籍之中得到过上古之事的只言片语,但毕竟不完全,此时听宗政司棋说起,才知道自己见识的浅薄。
特别是听闻了她与龙灏西门罄二人的前世今生纠葛,便更不是滋味了。
有种突生的失落之感,仿佛他们的世界,他完全加入不了,他与宗政司棋之间,隔阂一个虚无的沟壑,且那沟壑越来越深,他只能在这头遥遥地望着,离她越来越远。
“不许瞎想!”
宗政司棋微嗔,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襟,“前世是前世,今世是今世,我是宗政司棋,不是古神黛画。”
宫誉辛听着她的话,微微地笑着,却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拂开了她鬓前的发,在她的额头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看来,他还得努力,不然怎么比得过他们?
她看着天边的日头,才惊觉时间不早了,忙推推他,“时间不早了,你这宗主就不去露露脸?”
抱着她的宫誉辛这才松开她,低头轻声道:“我这不是在等你吗?你也是今日的主角啊!”
她看看左右,“那你先去,我等会来找你,我得先换个衣服!”
宫誉辛可不走,轻笑道:“我来帮你换吧!”
宗政司棋毫不客气地送去一个白眼,道:“去去去,魔宗上下多少人正眼巴巴地等着你呢!”
她将他推出了门去,宫誉辛也不再扭捏了,便举步向那武林大会的会场走去。
今日,可能要打一场惊险无比的仗,得全神贯注,不可有半丝的放松!
但是他还未走出多久,迎面便撞上来一个人,正是那形色匆匆的冷夕。
“宗主,您去了何处,叫我好找啊!”
见他如此匆忙,宫誉辛心生不妙之感,难道是那魔族的人提前发难了?
“冷夕,何事?”
冷夕不答,却是突然就地一跪,发出铿锵之声。
宫誉辛疑惑,不知道冷夕这是要哪出?
不等他发问,冷夕已经回答,面带着破釜沉舟坚定之色:“今日魔族来犯,我等九死一生,若是今日冷夕得以保命,望宗主大人帮冷夕一个忙!”
宫誉辛微怒道:“你这是什么话?魔族之人虽然阴险,但我等却也不惧。”
“冷夕绝无此意,只是希望经此大役,宗主能答应冷夕一个小小请求。”
宫誉辛先将冷夕扶起,才问道:“你说,我定然帮你。”
冷夕看看宫誉辛,见左右似乎无人,便憋了一股子的勇气,才道:“希望宗主能帮我做个媒!”
这一说,宫誉辛便乐了,这还是冷夕头次如此主动地提出这事,要知道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对于修炼之人来说,三十出头并不算长,但他的终身大事,宫誉辛这长辈也是为他留意的。
便笑道:“是谁家的姑娘如此好福气入了你的眼,与我道来,等今日之后,为你二人证媒便是。”
冷夕思忖片刻,才出口道:“我与那位姑娘并无挑明——”
“无妨,明日我替你去说说便是了。”这魔宗上下,谁不敢给宫誉辛这宗主面子?
冷夕咬咬牙,极是认真地道:“是宗政司棋姑娘!”
宫誉辛那微带笑意的脸,瞬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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