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诸不语。
王先生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他一直以为是我冷落了秀芝,才导致她生病的,可是这实在是和我没关系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暗地里阴我!”
韩诸没心思听他在这里叨叨,便道:“缘由既然已经清楚,想必王先生已经有办法了?”
王先生忙道:“是,是,是,我回去自己想办法吧!多谢大师,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也没敢往我家小舅子身上想呢!”
这王先生千恩万谢,然后匆忙离开,临走前栓子给他算了算,加上白天来闹腾的那一会儿,一共是四十三分钟。于是这王先生给了四千三百元。
日进斗金,方秀萍笑得合不上嘴。
韩诸自己回到房间后,静思今天白天差点被撞的事儿,知道自己必须赶紧加把劲儿了。
目前手头有三十多万,务必赶紧投资出去,这样才能钱生钱。
有了钱,很多事才好办。
她如今挣扎了这么多天,也就是赚了这些钱,外加上得了一个栓子这样的帮手而已。
轻轻拧眉,她深知宋娇兰势力极其大,自己若是万一来不及发展壮大,就这么和她对上,岂不是很吃亏?总是要准备一个强有力的外援的。
韩诸闭眸想了一番,她苦笑了下。
其实上一辈子,假如说最值得信任的人,可以让她放心去倚靠的,竟然只有雷某人了。
一个小她十岁的男人。
韩诸摸了摸手机,看着那个曾经拨出去的熟悉的号码。
她试图拨出,可是到底是停在了那里。
思虑一番,她还是决定采取一个保守的方式,再次试图用扣扣号去加自己原来的那个号。
这一次,竟然成功了!
右下角传来“对方已经添加你为好友”的消息框。
大师韩诸的扣扣头像是阳台上自己种的兰花。
望着这个昔日的兰花头像,她再次觉得恍如隔世。
而就在曾经属于她的兰花头像背后,是谁,在夜晚十一点的时候,登陆着她的扣扣。
其实韩诸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不过去确认这个猜测,却是一件冒险的事情。
韩诸在键盘上敲出如下字来,然后发送出去:“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是谁。也知道你会可以让国安系统在半个小时内查到我的身份,可是请不要这样做。”
良久后,对方回复了消息:“你知道我是谁?”
韩诸:“是。因为这个世上,韩诸只对一个人提到过那个加密算法,也只有一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解她的扣扣号。”
对方:“你对她很了解。”
韩诸:“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我来找你。希望我们能友善地交流下信息,而不是你查出我的身份,让我们以一种狼狈的方式见面。”
对方:“好。”
望着那个淡然的“好”字,韩诸知道对方是惜墨如金的,也知道对方极擅长谈判技巧,
没办法,韩诸只好让步。
回忆起来,曾经在他们的相处中,其实一直让步的,从来都是他。
韩诸:“现在,你先告诉我谭思平怎么样了?”
对方:“你认为韩诸的死和谭思平有关系?”
韩诸:“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了?o(╯□╰)o”
对方在那边沉默了很久,因为太久没发来消息,以至于那个兰花的头像都重新成为灰色了。
就在韩诸以为这事儿谈崩了的时候,对方发来了消息:
“在韩诸逝去的那天晚上,拨了我电话的人,是不是你?”
韩诸看到这句话,心便漏跳了一拍。
那个电话号码,是十四年前的了。
那时候他十七岁,她二十七岁,两个人谈了一场不问后果的姐弟恋。
他专门买了一个号码,对她说,如果你要找我,就打这个电话号码,这个我会永远开机的,也没有别人知道。
后来他们分手了,是在一场亲密激=情的私会后,在她躺在那里,温柔地抚摸着他坚实的脊背时,听他那样平淡地,用仿若说着“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游泳吧”的语气说出来的。
他说:“我们分手吧。”
于是她沉默了很久后,说:“好。”
然后就像一场梦般,持续了两年的关系就此瓦解。
她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他也没有回头。
他们的关系始于他少年时固执的狂热,终于他让人无法猜透的心思。
再后来,过了两年,她要和谭思平结婚了。
就在她婚礼的前一晚,他找到她,嘶哑而清冷地请求她,请求她不要结婚……
那时候的韩诸抚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少年,你才二十一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而我,已经老了……”
“韩诸,等我两年。”他这么固执地请求。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是你提出的。”她含着淡淡的笑,这么回应他。
于是他难得僵硬地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傻,再也说不出什么,最后竟然掏出那枚碧玉戒指,抬手扔入湖中,然后说:
“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你知道如何找到我的。”
他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而那个古老的手机,也沉默了十四年。
此时的韩诸,手竟然微微发麻,她颤抖着打下一个字:“是我。”
那边的扣扣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复:“我相信你,也不会查你的。你说吧。”
韩诸松了一口气。
韩诸写道:“你是不是怀疑韩诸的死有什么问题?”
对方:“是。”
韩诸:“你查到什么了吗?”
对方:“一,我已经调出她的医疗资料,抽调荣园专家团研究。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二,从她日常体检情况来看,她的身体一直不错,是什么导致她突发心脏病,这个我已经在查。”
韩诸:“好,既然你已经查出这些,那我来告诉你吧。她突发心脏病,是因为谭思平和苏眉滚在一起,她嫌脏,受不了了。作为她的朋友,我已经小小惩罚了这两个人,只是我不知道他们的近况。”
对方又是许久没发来消息,待到消息发来时,韩诸都觉得他的手是不是在抖。
“好,我知道了。”
韩诸:“给点反应?(^__^)?”
对方:“现在谭思平已经宣布破产了,苏眉毁容,正在治疗。不过这并不够。”
韩诸:“好。接下来说韩诸为什么没能熬下手术台的事,这应该是和她的师姐有关系,不过目前我也没有证据,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线索需要去查。我正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已经被她注意到了。你务必去给她找点麻烦,免得妨碍了我。”
对方:“告诉我,我派人去查。”
韩诸:“不行。这件事你不适合来做。”
对方:“为什么?”
韩诸:“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你。我不希望你插手不该插手的事,从而造成不好的结局。”
对方:“好。”
韩诸想了下,又敲道:“能不能问下,你为什么会在韩诸的扣扣号上?”
对方:“不能。”
韩诸无语,只好继续问:“你把她的密码改成了什么?”
对方:“不说。”
韩诸越发的无语了……这算是鸠占鹊巢吧!
☆、第30章 暴发的机会
韩诸为了给三十多万有个好的投资渠道,最近几天一直在街道上转悠。走到后街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店面打着低价转让的大标语。
韩诸让栓子停了车,进去,询问了情况。
“这个门面附近当时发生了爆炸,死了十几个人,估计是沾了晦气,生意一直不行!这一个多月里倒了三家店了。”一旁知道内情的这么说。
“阿呸,这事要你多嘴,我这不是低价出售吗?”那门面主人很无奈地说。
韩诸目光扫过这片,果然见这片弥漫着一股子阴气。
一般来说,墓地,医院,殡仪馆等经常死人的地方会引起比较重,还有一些风水上的五黄二黑的气数点上,阴气也会很重。
何谓二黑五黄?在风水学中,将九宫与九星相配便是坎宫配一白星、坤宫配二黑星、震宫配三碧星、巽宫配四绿星、中宫配五黄星、乾宫配六白星、兑宫配七赤星、艮宫配八白星、离宫配九紫星。风水学里认为,一般情况下,此九星中二黑星、五黄星为凶星,其中二黑星,又为病符星,代表疾病、伤痛等之事。而五黄星,又为官非星,代表小人相侵、是非口口舌、官司诉讼、牢狱之灾、血光手术、意外横祸等。
而这一片门面恰是应了五黄二黑之说,因此引起极重,而爆炸事件导致的伤亡也加重了这里的阴气。
韩诸见此情景,却是笑了,她自然是不怕五黄二黑的煞气的。
当下她直接对那老板说:“你在这里有几家店面?给我便宜一些,我全要了!”
那老板听了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韩诸:“真的假的?看你年纪不大,你有钱?”
恰好一旁有人认出韩诸的,知道这是个大师,便插嘴道:“这不是韩大师吗?怕是根本不怕这里的煞气吧?黄老板,赶紧卖吧,我看咱们全县也只有韩大师敢买你的门面了。”
老板听说了这是韩大师,又知道她是有这底气买门面的,态度顿时好了。
韩诸是个不会讨价还价的,于是让栓子过去商议价格。
很快结果出来了,栓子来了一个狠的。
原来这小县城的房价一般是2000元一平,门面房略贵些,能有3000元一平吧,一间门面一般有个20平,就是六万元。可是因为这是不吉利的门面房,所以老板大概是市场价七折出售,而栓子呢,直接砍价到了五折,等于三万元一间门面房。
这个老板有大概七八间门面房,栓子都买下来了。
韩诸觉得价格非常合适,就带着栓子又去问别家,别家愁眉苦脸的,也想卖呢,于是也跟着这个黄老板的价格,三万一间地出售。
韩诸这时候大概有30多万元,凑了一下,买了12间的门面房。
买下房子后,先雇了人打扫了一番,然后韩诸先在每个门面坤宫所在的宫位上悬挂了一个铜铃,又命栓子拿来朱砂和黄纸,为每个门面写了一个符咒,贴在门面中。
韩诸这么一弄,有附近门面的人,或者路过的客人,都有些纳闷,纷纷过来看热闹。
做完了这些,韩诸淡淡地道:“阴气已去,这里以后又可以做生意了。”
路人们听了,半信半疑的。
韩诸知道,这些房子得出租出去才是,是以又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说道:“其实这里本来就是招财进宝之地,可惜沾染了阴气,现在阴气都去除了。”
栓子见此,忙从旁笑着说:“那我们做些什么买卖呢?”
韩诸淡道:“不着急的。”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持观望的态度。见此情景,韩诸也不着急,而是命栓子开车离开,继续在附近溜达。
刚走到街口,就见一个二十多岁梳着辫子的女人正在那里卖包子呢,路边一个小摊儿,生意还挺红火,卖的人不少,她忙东忙洗,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掉。
这个女人脸宽下颚较方,说明个性独立不依靠男人,法令纹过长,这个女人必然是豪爽能干之辈;颧骨外侧较高,鼻型如刀锋,且印堂上有三根横纹,眼尾夫妻宫所在之处有一颗黑痣。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女人已经离过婚了。
又看此女气运旺盛,高耸的颧骨说明此女意志坚定,高过眉毛的耳朵说明此女将来必有福气,鼻头有红痣,鼻子是朝天的外翻型,说明此女财运极佳,将来是能有很好的前途的。
韩诸笑了下,命栓子停下车,走到那女人面前,先买了几个包子,尝了尝,味道是极好的,女人也极为热情。
“大姐,在这里出摊,一天能卖多少钱啊?”韩诸打听道。
女人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一个包子赚三毛钱,一天能卖三百个包子,大概九十块钱呢!”
韩诸笑道:“一个月也就是两千七百块吧,虽然也不错,可是到底太辛苦了。”
女人不解地望着韩诸:“小妹妹?”
韩诸直截了当地道:“大姐,我刚买了门面房,正缺商户呢,不如你过去我那边卖包子吧。”
女人忙摇头:“不行不行,我付不起租金。”一个月租金也得两千块钱呢。
韩诸道:“大姐,我不要你租金,你就在我门面里卖包子就行。”
女人瞪大了眼:“那你图啥?”
韩诸笑了下:“至于怎么卖包子,你要听我的。每个月赚的钱你先拿三千块,剩下的我们四六分账,你四我六,如何?”
女人越发的不能理解了:“一个月能挣多少啊,你连租金都捞不回来的。”
韩诸眨眨眼睛,笑道:“我乐意。”
这女人开始是不信的,后来见韩诸语气坚定,也就将信将疑。恰好现在过了饭点,也没几个买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