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位国王先生,其实一直比较反感这些玄学的,也曾在会见某些科学院获奖的科技工作者时,亲口说出“我们要多谈一些科学,少谈一些其他。”
当时很多人就这句话分析了很久,甚至当年的高考作文命题就是这个,以此写一个议论文!
可是就是亲口说出“我们要多谈一些科学,少谈一些其他”的国王先生,如今竟然偷偷去参加一个玄学大师的葬礼了!
这不能不让人多想啊!
群里都是一群少女,偶尔也有能幻想的大妈,大家平时没少YY这个国王先生的,只是不敢乱提,只敢说L先生。
现在呢,都纷纷各种猜测起来,比如私生子啊私交啊私情啊!
可是猜测来猜测去,大家终于想起一个重点,于是有人赶紧去查了玄学大师的年龄。
看完之后,大家顿时不说话了。
玄学大师去世的时候是四十一岁,而我们年轻英名的国王先生只有三十一岁,女比男大十岁。而且看起来这位玄学大师在三十一岁的时候就结婚了。
算起来玄学大师结婚的时候,国王先生只有二十一岁……如果不是婚后乱搞,那必然是国王同学早恋了……
这种忘年恋,如果是真的,也未免太毁人三观了!
“无法直视!”
“无法直视+1!”
“无法直视+10086!”
“无法直视+电话号码!!”
“保持队型,无法直视+身份证号!”
这说得跟真的似的!
小女孩们就是比较能想象……
偏偏这一切,都是确实发生过的。
韩诸关上了电脑,开了空调,舒服地躺在自己新买的纯棉四件套上。
眼前却是浮现了他手指上的那个碧玉戒指。
这是很久很久前,两个人觉得好玩就去赌石,自己看中了一块石头,于是他花了五百元买下来。买下来后请人剖开,里面是一小块碧玉,于是便请了一位雕刻大师将其做成了戒指。
原本是一对的,自己也有一个,可是自己那个,好像很多年前就丢了吧。
尽管当年的分手是他提出的,尽管在她结婚的那一天,曾亲眼见他把这个戒指扔到了湖水里,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在她死了后的今天,他依然留着那个碧玉戒指,就这么戴在手上。
那个碧玉料子虽然不错,可是到底和他的身份不相衬。
☆、蒙尘珍珠
今天一早起来,韩诸神清气爽的。
一大早来了一个要算命的,是个姑娘,韩诸看着很眼熟,再细看,却是自己刚醒过来的那一天,招待自己办离院手续的那个护士。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小护士进门,见了韩诸,就眼巴巴地望着韩诸,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说吧,你想看什么。”韩诸表情挺冷淡的。
小护士咬了咬唇,终于说:“我之前对你态度很不好,希望你不要见怪。”
这是求到别人头上了,她倒是个知道反思的。
韩诸点头,淡道:“但凡有钱,我总会给你算的,说吧。”
小护士低头想了一会儿,半响,却是迷茫地抬起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算什么。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希望能有点改变,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改变。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总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韩诸坐在椅子上,穿着舒服的纯棉睡衣:“你为什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摇了摇头,小护士终于说:“其实我也说不好。我是农村里出来的,家里也重男轻女,我靠着自己的努力,勉强考上个卫生学院,学了护士专业,靠着自己的努力,分配到咱们县医院。本来想着在那里好好表现的,可是谁知道这里都是关系户,平时护士们也不说谁工作好,都是比着谁的衣服是名牌,谁用什么化妆品,谁去哪里度假去了。我比不过人家,也不如人家会打扮,被人就欺负我,时间一长,我就——”
“你就没什么好脾气,对着病人颐指气使,是吧?”韩诸接着她的话道。
小护士想起自己曾经是如何对待韩诸的,便红了脸,不过还是点了下头:“我有时候感到很暴躁,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可是其实心里是知道自己不对的。还有一样……”
她犹豫了下,这才吞吞吐吐地道:“我现在都二十二岁了,在咱们县城里,这个年纪的也该有男朋友结婚了。可是我是农村里出来的,在县城里也没什么朋友。家里替我着急,介绍了一些,可是我家里人哪里认识什么合适的啊,介绍的都是县里的临时工,大部分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我就算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啊!”
韩诸面无表情地道:“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吧。”
小护士开始的时候还没听明白,后来知道了,赶紧报了自己的时辰。
韩诸排了先天盘,排完了后,微微顿了下,再次看了小护士一眼。
看来是这个小护士时运不佳,珍珠蒙尘,以至于她竟然差点看走了眼。
这小护士,竟然是个月朗天门格。所谓月朗天门格,又名“月落亥宫格”,即夜晚生人,得太阴在亥宫守命,与禄存、科权禄、左右、昌曲、魁钺加会为本格。此格生人,不大贵则当大富。太阴与昌曲同宫则最美,乙丙戊年生人最佳,丁辛庚年生人次之。而这个小护士,则是丁辛庚年生人,虽不够极好,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矣。
看到这里,韩诸笑了下,朗朗地吟出一首诗来:“正遇风云际会期,海门高处一龙飞,文章间出英雄汉,万里功名得者稀。太阴入庙有光辉,财入财乡分外奇。破耗凶星皆不犯,堆金积玉富豪儿。”
小护士闻听一愣:“这是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
韩诸自然是知道小护士听不懂的,当下也不故弄玄虚,便笑道:“你乃月朗天门之吉格,此生不是大贵便是大富。我看你财帛宫有天马,怕是财富消耗极快,又见你三方之中会照辅佐之星,你应从事服务、慈善行业,以此推断,将来你必能在这个行业大展宏图,有所成就。”
小护士听得这番话,顿时越发迷茫了,她有些结巴地道:“可是,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淡笑了下,韩诸不答反问:“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吗?”
小护士努力地回忆了一番,那时候她一心反感着这个自杀的女孩,心里气她妨碍了自己相亲时间,真没注意她说什么。她努力回忆了老半天,终于恍然:“你那时候让我没事多笑笑!”
韩诸点头:“对,所以我对你的建议,就是你没事多笑笑。”
小护士皱着眉,实在是不懂了:“我还是不理解,让我多笑笑又有什么用呢?”她想的是听到一些大师的教诲,想得是该如何才能嫁得良婿,想得是该怎么才能在现在的工作中不再被人瞧不起啊!
见此情景,韩诸不由微蹙了下眉头,心道这人如此愚钝,怪不得珍珠亦能蒙尘。
罢了,她和自己倒是有些缘分,如今少不得做这千里马的伯乐,点化她一下,助她一臂之力,也算是为自己将来会做出的种种逆天行径赎罪吧。
于是她微合上双眸,高深莫测地道:“我如今敢称半仙,自然能教化世人。凡来我门中,我将其分两类。”
“哪两类?”小护士忙问。
“一类者,乃是芸芸众生,问的是祸福吉凶,问的是前途钱财,而另一类呢,则问的是一生之大运起伏,求的是上等成功之道。而我的术法,有上道,有下道。上道可助人受万人敬仰流芳百世,下道可趋吉避凶。俗话说,夏虫不可语冰,对于下等俗人,我自然不会授予上道,不过是看看凶吉罢了。如今你虽混沌未开,可是你有大福大德。所以我才在这里与你浪费我的口舌。”韩诸缓缓地说来。
小护士听了这话,低头深思了很久,终于说道:“如果可以,我当然是希望求你说的后一种,只是我却疑惑,你说我有大福大德,却只是让我多笑一笑,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只是笑笑就能改变我的命运吗?”
韩诸眸中清淡,平静地道:“我的道,是法是术,是自然是法则,上可知天体运行四季轮回,下可算世间风俗人心人情,与万物息息相关,以貌看命,以命定貌,形神一体。如今你若要在混沌世间获得属于自己的一番丰功伟绩,就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唯有改变自己的性格,才能改变自己的面相;改变面相后,命运也随之而变了。”
小护士听得眼中迷茫,完全不理解了:“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韩诸看着她懵懂的眼神,顿时有些无奈。
难道是她看错了,这么一个孺子不可教的人,怎么竟然能成功那么一番成就呢?
可是韩诸心思一转,忽然明白过来。
或许世间之事真得太过玄妙,自己和这个小护士有缘,她能得见自己,才是她此生最大的福分,是因为有了自己的重生,靠着自己的引导,从而改变了她的命运吗?
于是她干脆当起了知心姐姐,耐心地道:“我且问你,你到底要如何,是希望自己获得良婿,就此知足地过一生,还是不甘平凡,希望能够有一番成就,受万人敬仰,名载史册?”
小护士听得越发愣了,她还可以名载史册吗?
“我,如果可以,我当然是希望能够有一番成就!只是可能吗?”她还是不信的。
“只要你愿意遵从我的教诲,就可以。”韩诸笃定地道。
小护士听了这话,眸中陡然发出惊人的光采,她上前,恭敬地道:“那您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试着去做!”听韩诸的话就能受万人敬仰吗?
韩诸看她积极的样子,满意地笑了下:“现在,你不必问为什么,只听我的吩咐,回去后,你去照顾十个病人。每一个病人,不论老幼贫穷,不如高低贵贱,你都要把他们当做你的亲妈一样对待。不要计较个人得失,不要在乎他人眼光。我说的,你能做到吗?”
小护士想了下,点头:“这个倒是可以做到的。”
韩诸淡笑:“假如你做完了这些,依然对自己该如何做,为什么这么做感到迷茫,那我就不说什么了。”
小护士见韩诸这么说,忙道:“你放心,我这次豁出去了,就照着你的话做!”
栓子从旁观摩着这件事,不由得纳闷地道:“你教她的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着有点奇怪呢?”
韩诸笑道:“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栓子瞪大了眼睛:“真这么管用?”
这些天韩诸基本上是每天至少四百,方秀萍数着这些钱,有了日进斗金的快乐感,每天嘴巴笑得都合不拢嘴。
可是韩诸却觉得,这才几个钱啊,每天四百,这简直是比民工还不如啊。
总要什么时候设法遇到一条大鱼,捞点钱,以此为本钱,再上街看看寻找其他机会。
韩诸以前是认识很多成功人士和企业家的,于是尽管并不了解生意之道,不过韩诸却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己为自己赚钱的,永远都富不起来。唯有让别人为自己赚钱的,那才是能发大财的。
韩诸就在琢磨着怎么让别人为自己赚钱。
于是这一天韩诸逛街瞎溜达,身后带着小跟班栓子,帮她举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栓子看着韩诸每天四百,知道这一个月就是一万二,关键是人家不偷不抢,只几句话的功夫这四百块就到手了,真是一本万利无风险,于是说能不能也跟着韩诸学这个,却被韩诸顶回去了。
“你啊,这辈子能活到现在就不容易了,还想学算命,窥破天机的事儿,你干不了。”韩诸如此说。
听了韩诸的话,栓子颇有些沮丧,不过到底是听了:“我不能算,只能跟着你混了。”
左右韩诸不会亏待他的,有钱没钱,每天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前几天还去信誉楼帮他买了几件新衣服,如今打扮起来也人模狗样了。
两个人正走着间,就见前面一个店,却是个典当公司,装饰得金碧辉煌的。
“原来这小县城里也有这个啊!”韩诸看着,淡声道。
“这就是装呗!跟风!估计是开店的去了趟帝京,看人家流行这个,也跟着学。他也不想想,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县城,有几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再说了,就是有好东西,人家能信他吗?我看没几天就倒闭了。”要说起来栓子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说起话来倒也是头头是道。
韩诸竟然觉得栓子说得挺有道理的。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中年人,神情憔悴地抱着一个小盒子,沮丧地从典当楼里往外走。
韩诸目光原本只是轻轻扫过,可是目光扫过之后,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由转首再看向那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里,发着淡淡的一点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