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让他们给你用刑了。虽然是御前审案,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让你们无痛无灾蒙混过关哪~就直接掌嘴到你说为止好了~我很好奇,这样嫩一张小脸儿,到底能挨多少板子才会变形呢?李兆廷,一会儿你帮她数着,然后汇报本公主吧!”
李兆廷还没有说什么呢,冯少英就已经跪地上连连磕头恳求了,“公主,求您饶了素珍吧!素珍还没有成婚呢,破了相,终身就毁了!”
瑞苓笑了笑:“真奇怪,虽然本宫是公主,但是今天一天,被人家磕头次数却比之前半辈子都多呢!”她松开捏着冯素珍手,“她终身毁了,本宫让她这样一闹,本宫终身还毁了呢!又有谁来赔偿本宫呢?反正,本宫已经决定了要出家,免得给父皇脸上摸黑,这贱婢就索性破了相,本宫收留她当个砍柴耕田粗使婢女也就是了。还嫁人?嫁什么人呢!和本宫一起守着清规戒律吧!能够陪伴本宫,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亏啊!我们两个‘长相厮守’,也不负我们曾经‘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殿上人,无不脊背发凉,但是他们觉得,瑞苓说得出,一定做得到。朱瞻基是听到了瑞苓说,要出家事情。本来他是打算,想等这件事情了了之后,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就给瑞苓找一个虽然不显赫,但是却能过安稳日子人家。但是现,当着大庭广众之下,瑞苓居然没有和自己商量就擅自宣布自己要出家了!宣德帝不是觉得没有面子,而是觉得心疼。女儿这样做法,分明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啊!
现这公审时候,又当着朝中自己信任大臣说出了这话,也就不会再收回了。能够显示天家女儿也重贞节同时,让天下人看看皇家这件事上委屈,也就不会把关注重点放皇家好骗上了。虽然表面上不显,但是朱瞻基现确实是被一股深深无能之感笼罩住了。为人父,连自己女儿终身幸福都耽误了,怎么会不觉得脸上害臊心里难过?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天下大人,身份越高,落差越大,心里也就越不好受。
“公主,饶命啊!饶命啊!”冯素珍已经被吓得崩溃了,这个公主看不出来,怎么会这么吓人?!“我说,我都说!”
“那就说吧,一五一十,一点儿也不要落下,要不然,你知道!”瑞苓这话是对冯素珍说,但是眼睛却环顾四周,她目光突然间集中一个人身上,他不自然表情,暴露了一切。果然……
“是,是舅舅,我去求了舅舅,才能进去贡院考试!”冯素珍垂下头:“我来到京城,发现这试并不是那么好考。因为原先闺阁之中,并不知道考试时候是这么严厉。也不知道进考场是需要有原本身份凭证。进了京之后,举目无亲,实是有种两眼一抹黑感觉。所以,我去求了舅舅……”
“舅舅?亲舅舅,还是咱们老刘大人呢?”瑞苓已经走到了冯少英身边了,故意又问道,冯少英已经两股战战,再也看不出是那个少年登科,威风八面八府巡按了。
“是……是亲舅舅,是吏部考功司员外郎,周敬周大人。”随着冯素珍颤抖着把话说完,冯少英也随即瘫倒地了。
“怎么样啊?巡按大人?”瑞苓用足尖轻轻地点了点死狗一样冯少英,“你不是说,皇上赐婚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妹妹吗?怎么,她去找你舅舅,你会不知道?你不是就住你舅舅府上吗?当初,你后母表兄,咦,那就也算是你表舅刘大人,不是还想让你来求娶我吗?但是我当时年纪还小,所以就没有成事。想来,无论是你们亲舅舅还是后舅舅,对你们真是好得没话说啊!不过,都是用本宫来做人情,这可不太好了吧?!”
瑞苓话,让本就已经对她愧疚朱瞻基加愤怒了。这件事现看起来已经很明显不只是像冯素珍之前说那样,只是因为简单救夫而没有经过大脑做出来荒唐事。现牵扯出来涉案人员越来越多,吏部考功司与科举弊案勾结一赴,已经触及到了宣德帝能够容忍界线了。将国家千秋万世基业大事当作了儿戏一般,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种行为,如果宣德帝可以来到现代,就可以形象地将这种行为叫作“薅社会主义绵羊”了。但是现,他只能很单调地骂他们是假公肥私乱臣贼子了。
“差一点儿,就让此事大嫌疑人溜过去了。”瑞苓从人群中走出去,不再站那群人犯里,而是走到了宣德帝书案前。“幸亏,父皇明智,让擅长刑侦锦衣卫指挥使刘勉刘大人付责抓捕犯人。所以,冯素珍刚才招认了之前,你们那位亲爱舅舅,就已经被抓捕归案了。刘大人去时候,那位周大人正收拾细软,准备遣妻子儿女逃难去呢!”
瑞苓刚说到这里,刘勉就恰好带着两个小旗压着周敬进来了。后面还有两个仆妇,拽进来了一个身着锦缎华服贵妇人。但是经过了锦衣卫手,再贵贵妇也会狼狈不堪堪比讨饭婆了。现这个女子,就是这样,都有点神经兮兮了。瑞苓看了刘勉一眼,这家伙不会趁机做了什么吧?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把人家吓成这样了?!
锦衣卫做事情,一向是非常……让人难以接受,他们做事完全都不会留底线,所以才会声名狼藉。但是他们也不怕,因为一旦已经交给他们来处理人犯,估计就没有什么活路和翻身之处了。锦衣卫不是敲竹杠,就是发绝户财,看现这个节奏,周家已经被搬空了吧?所以,历任锦衣卫指挥使,才会难以有好下场。父皇手里尖刀,当大多数人都对它抱有敌意,父皇就会是第一个把它折断人。
“周大人,虽然您朝为官,本宫却也一直没有见过您。”瑞苓看着这个萎靡小老头儿,身上褶皱着官服,还显示着平日里这家伙有多么趾高气昂。“但是您大名,可真是如雷贯耳啊!想不到,一个小小员外郎,不过六品官职,居然能够将朝廷大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甚至,就连本宫婚事,都被搀和了一道……”
“没错,没错!”地上刘文举突然大喊一声:“公主啊!老臣想起来了,就是他,就是周敬!他曾经和老臣提起过,这一科李兆廷是个青年才俊,本来她拒绝我提议,我还以为她是家中已有妻子时候,就是周敬说什么,就是做了‘陈公’又何妨话,我才坚持要李兆廷领命!就是他!就是他诓我!”他此刻已然是鼻涕眼泪一把抓了,跪地上连连给朱瞻基磕头。“皇上啊!皇上啊!老臣实是想要讨好皇上心切,所以上了贼人当了!这里面儿弯弯绕,老臣实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刘文举额头都已经磕出血来了,其实虽然他这件事里面搅合了半天,也占了一个比较大责任,看上去就像是罪魁祸首似。但其实,这里面还真没有刘文举什么事儿。他,不过是幕后之人利用他功利心执掌一枚棋子罢了。他年岁已然很大了,现这个样子,实是狼狈狠。瑞苓虽然恨他亲自出手把自己拖下这滩浑水,但是她本身是心存仁厚,见这个为父皇服务了十多年老臣子现落到这个地步,怜悯之心让她决定放过他。
不止他,还有这件事真正‘起因’李兆廷,说实话,这个可怜娃与这件事还真没有多大关系。瑞苓叹了一口气,宣德帝身边耳语了一阵,宣德帝想了想,也果然是如此。遂免了刘文举官职,让他告老归田,这件事就和他再无瓜葛了。又去了‘罪魁’李兆廷功名当作惩罚,其他就不追究了。两个人劫后余生,踉踉跄跄地跟着小内监出宫去了。
刘文举是满心庆幸和对这一次陷害他人愤恨,李兆廷是对冯素珍怨念以及对官场厌恶。他父亲本来就是被陷害才让他落到这个地步,再看看朝中这些勾心斗角,就连公主婚事都被耽误了,水太深!李兆廷回望阳光下深沉大气、深不见底紫禁城,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李兆廷戏份还没有结束,但是放心,他不是男主。公主婚事,成了两方势力博弈筹码,可怜啊!
第四十八章
“好了,无关人等;已然清场了。”瑞苓也顺势坐了给她安排好座位上。“接下来;就是你们这一大家子事儿了。周大人,事已至此,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别告诉我们你只是心疼外甥女;你没有痴症对吧?能干出让外甥女女扮男装考状元娶公主事情;您真有魄力。”
周敬跪那里;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头一歪就想要晕那里。瑞苓看了看已经接近崩溃周夫人,笑了笑说:“周大人,您可别晕哪!要不然我们这话问谁去呢?问您夫人?看来她已经是说不出啥来了。要不,本宫就去问问您府上少爷小姐?听说贵府少爷已经到了可以够得上斩首资格年纪了,贵府小姐也刚刚及笄,正是去教坊好年纪,不是吗?”
要说当官儿人,果然是一个厚道人都没有,周敬这厮果然就是装晕。一听到瑞苓话,立刻就又挣扎着起来了。对于他们来说,人活着重要事情就是能够让自己生命和家族香火传承下去。周敬夫人是个不下蛋咯咯哒,一子两女全是小妾所生。那个独子,从小就是千娇百宠长大,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就是这个原因。现一听说,这件事情要牵扯到儿子身上,立刻就坐起来了。
“我就说周大人肯定是会相信本宫报复手段。这虽然也是国事,但是毕竟也算是本宫私人仇怨。本宫怎么报复你们都是没有错吧?你们怎么斗,其实都不管本宫事,但是错就错不应该用本宫终身大事来斗法。本宫当时知道这厮是个女人时候,都已经被气得背过气去了。气死气活好几次,还宣来了太医。差一点儿啊,本宫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你们说,这算不算是欠了本宫一条人命呢?再者说,本宫母妃就只有本宫一个孩子,她知道了本宫死讯,也势必活不成了。这又是一条人命。再说一向疼爱本宫父皇,”瑞苓突然向朱瞻基方向拱了拱手,“父皇爱我如珠如宝,知道了本宫不好了,会不会心思烦扰,难以理政?天下百姓都指望着父皇恩德泽披天下,你们这样做,陷父皇于疏于朝政不义之地,你们说,这是不是缺了大德了?!”
瑞苓对已经面无人色冯素珍看了一眼,“所以说,这样缺德你们,就算是乱刀斩死,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处死都是应该。就是不知道,你们死后,鬼魂会不会因为太过缺德而被阎王爷判去十八层地狱呢!”
周敬自知是难以活命了,他自己做下事情,他自己清楚很,后宫争斗比前朝还要诡谲多变、凶险万分。只说每一代那么多官宦小姐抱着各种期望进宫去了,但是当那一代皇上圣驾归天,还不是都被陪葬了?!管你是宰相女儿还是太师小姐,说出大天去都一样!输家就得死!皇上父亲,追封先皇仁宗郭贵妃不就是一个明晃晃例子吗?就算是生有三子又如何?太后不是你,而是一直和你斗得死去活来张太后,那你就是得去殉葬!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他是被花团锦簇未来所迷惑了,淌进了这一滩浑水里面难以自拔。看看身边夫人,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花言巧语把他欺骗了,什么从龙之功,什么平步青云?眼见得自己一家子老小都要活不成了!周敬闭上眼睛,已然是认命了,但是认命并不代表会就这样认了,人之将死,有人是其言也善,但是有人,总想把人拉下水。
周敬这种无利不起早、爱损人利己人,当然不会放过害他到如斯田地人了。现情况就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所以周敬也不怕那背后之人会怎么样了。横竖,自己一家子老小性命,现也已经眼前这个凶神恶煞公主手里了。呵呵,宫里娘娘们不好惹,难道娘娘们养出龙种就好惹吗?!
他永远也没有办法忘掉刘勉闯进他府里时和他说话,本来要抓人根本就没有他,是公主提醒说,一定要围绕着冯少英这几年交往圈子好好地查一查。天可怜见,自己那个外甥进京之后,都是叫冯益民,也没对别人说起过那是自己外甥。虽然自己总是和他见面会惹来怀疑,但是如果没有人指出来,锦衣卫就是想八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妹子就是冯益民早逝娘!这个公主,原本并没有怎么听说过她,但是现看来,真是智多近妖啊!根本就不像是一介女流之辈……也许,这一次就是他老周家要栽了吧!
“皇上容秉!”周敬根本就不去看身边要阻拦他已经有点要疯狂了夫人,“这件事,却是是罪臣做。但是,是有人指示微臣这么做!罪臣也是猪油蒙了心了,被一些虚无缥缈利益给蒙蔽了,罪臣自知对不起圣上信任,也对不起公主,罪该万死!但是恳请皇上看稚子无辜,不知道其中关节份上,饶了罪臣家中孩儿们一命吧!”
他罪,其实是模棱两可了,可以往小了说,只是科场舞弊,那自然只管问他一个人罪了,要杀要刮他一个人担着。但也可以往大了说,那就是搀和进后宫争斗,夺嫡之争,那死人可就多了去了。要他九族还是十族,都是皇桑他老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