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校长问。
“有一点点念头,不敢确定。”我咬了咬拇指,“另外还有长静和炎续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也可能是同一个人做搞出来的鬼,能不能让我看看那段作为证据的录像?”
这段话我轻巧的把长静和炎续的事情转化成有可能受到敌人的陷害,这样比较利于我查清事情的真相,也更容易得到扯出相关的人。
“当然可以。”校长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光盘,放进电脑的主机里,把电脑显示屏转给我看,“至始至终我都不明白,当时一心想要救人的棘羽会有什么动机想杀掉长静,并且占夺长静的身体?还是说他救人途中后悔了,便用长静的身体复活了?”
我神色一阵震,双手微微颤抖起来。因为我曾经就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棘羽真的这么做的话,我还能够接受他么?
我踌躇着把目光转向屏幕上显现的场景,那是戴面具的棘羽正直奔枫树林,途中忽然掉到一棵枫树上,接着凭空出现了一个结界,他化作一条玄蛇爬上树冠,扭曲着蛇身在上面蜕皮。
这时校长稍微按了下快进,我看到棘羽化作长静的样子从树上走了下来。
我瞪大眼睛,此情此景不就是我和长静在冬祭日那天的场景吗?怎么会变成只有长静一个人了??
“有什么不对吗?”校长没有怀疑到我身上。
我指着视频纠结了会说,“确实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想要见见炎续和长静。”
“炎续和长静被关押在青龙族里。”校长给了我一个令箭,双眼凉凉的看着我说:“茯音,我比你更需要真相。”
你是不是已经看出什么了呢?校长大人……
你可不要开什么国际际玩笑
离开校长室,我没有立即赶往青龙族,慢悠悠的前往保健室去探探科维多的状况。
这场阴谋中,有一个人对我们的行人处事都十分了解,处处拿捏着我们的软肋戳,以致我们完全陷入被动,因此,我要开始逆着那人的计划走。
还没有到保健室,我就先听到一阵阵痛苦的呻吟,格丽蹲在走廊上给伤员打针。
“丽学姐!”我小心的绕开地上的伤员。
格丽回过头见到我,脸上展开笑容,“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小朋友。”
“是吗?”我不在意的摸摸脸,对她微笑:“真是好久不见你了。”
“我可是有很想念你哟。”格丽起身温柔的拍拍我的头,“是来看朋友的吗?”
“嗯……”我抬手抚了抚她拍过的地方,心里一阵暖意,丽学姐,其实很细心体贴的。
格丽指着保健室说:“进去吧,他在里面坐着,神智好像不太清楚。”
“那我们下次聊哦。”我对她挥挥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她微笑:“学姐,你是我最喜欢的前辈。”
她怔住,我转身进了保健室。
里面的床位已经爆满,我看见科维多呆呆的坐在窗口旁边的椅子上望着窗外,比菲图则靠在他的椅子旁边睡着了。
我轻轻走过去,“科维多,你还好吗?”
听见我的声音,科维多挺直了腰身,僵硬着转过头来看我,双眼有些空洞,神情越发忧郁得令人发毛。
我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我……”科维多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忽然间起身就对我跪下来,“姐姐……”
要是一个小正太喊我做姐姐,我倒还不会吓一跳,这会一个接近大叔的男人突然喊我作姐姐,我嘴里只会蹦出一句话:“疯了?”
“唉——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科维多微微叹息,仰头对我说:“姐姐,我是基诺啊……”
“基……诺……?”我喃着这个名字,目光在他真切的脸上巡过几遍,确实有那么几分基诺的样子,脑海里的思绪也不停翻涌起来。
银发——灰眼——黑色扇子——妖王——
几个词连串成一个完整的事实,我一时有些震惊住,伸手不敢置信的想要摸摸他的脸,可又怕眼前是一场可笑的梦。
是我太想念基诺了吗?你究竟还活着吗?姐姐对不起你……
“姐姐,我回来了。”他拉住我要缩回的手,把脸埋在我的掌心里微微蹭着,动作轻轻的怕将我惊扰了似的。
听到这个称呼,我恍惚过来,差点失声尖叫:“你真是基诺?”
“是。”他慎重的点点头。
我左右瞻顾了下,抬手设了一个隔音结界,冷声说:“这时候你可不要开什么国际玩笑。”
“姐姐,我真的没有说谎……”他站起来,急切的给我讲述了他进入黑洞的遭遇。
他被黑暗吞没,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那里没有时间,没有光线,没有任何生命体,可是他不会感觉到饥饿,也不会感觉疼痛,更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然而他可以自由的移动漂浮,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任何物体,只有空虚的空气陪伴他,这种如幽灵般存在于虚无中的感觉十分可怕。
最令他感到的恐惧的是他的记忆出现衰退的状况,不管他拼命的在心里默念我和老狼的名字,可他最终还是遗忘掉了我们和他自己的名字,这一点差点让他疯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黑暗中忽然出现一束光源,他本能向那个光点跑,跑啊跑啊……那个光点慢慢放大,终于他从那个光源离开了黑洞……
“失去记忆的我离开黑洞以后,不知怎么的一头栽进了河水里,你的前世刚好在附近,顺手就把我给救了,可是由于冥王之战将即,不得已之下你只把我送到妖王那里,说是以后办完事情就来接我,然而你却死在了火阵里……”
听完科维多简略的叙述,我呆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有些难以消化这件事情,心里猜测那个黑洞可能是空间系的术,那个女人可能并不想杀我们,只是想要拖住我们的回归。
科维多抿抿嘴角,“姐姐,你哭了……”
“啊?啊?是吗?”我抬手擦擦眼睛,努力的努力的笑着说:“我恐怕要纠结好一阵子。”
可不是吗?我都惊秫住了。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现在肯定也很难接受有个这么大的弟弟。”科维多脸上也挂不住了,红红的一片。
“啊,不是。”我摇摇手,“我也不是不适应。”
“那还是不适应的意思啊……”
“我只是在纠结该叫你科维多,还是基诺。”
“作者说基诺比较好打。”
“那就基诺吧。”
“可是她又说科维多字数比较多。”
“克克鱼,你给我适可而止!!”(作者脸红红遁走。)
最后我们互相商定,我喊他科维多,让他喊我宁萌就可以了,不然这场景实在太诡异,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现在,科维多已经找回记忆,可我觉得并不是值得多庆幸的事情,因为他要承受的打击还有很多,比如面对老狼就是他父亲的事情。
科维多是聪明的,我只是大概的把老狼和睛卓的事情讲述了遍,无需告诉他那个孩子是谁,他便已经猜到老狼的是他父亲的事实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科维多显得十分平静,“我并不在意他究竟是以什么身份站在我身边,无论是老师还是父亲,他都给我做了最好的诠释。”
一种名叫爱的诠释。我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姐姐……”
“嗯?”不是说好叫宁萌的么?
科维多侧头说“曾经你说的话是对的,尽管我们比孩子理智很多倍,却还是会不停犯错,而且犯下的错常常都无法得到别人的饶恕,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做了许多无法被饶恕的事情……”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犯什么错了?”
科维多的眼泪下来了说:“都怪我太懦弱,一味的保护自己,不停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才会让老师死去,如果我当时有出手,你就不必受这么多痛苦了!”
啊,原来他在自责。
其实先前我也讨厌过他总是一副冷漠的模样,现在可仔细想想他也是情有可原,在妖王的暴戾教育下,难免会养成他这种性子的。
“哎——”我放佛又看到那个蹲在我身边哭泣的孩子,忍不住抬手像当初那样抹去他眼泪,“基诺,你还记得我说过你已经是个男人了吗?男人可不许这么窝囊的惦记着过去不放哦,不然老师真的不会原谅你了……”
“……是,是我失态了。”科维多一只手捂脸。
我拍拍了他的胸口,“这才对嘛。”
终于,他恢复常态,小男孩般干净的笑了:“以后我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那可不行,以后你还要娶老婆呢。”我开始给他盘算着找个怎么样的女子之类的事情。
他眼底充满笑意,附身在我耳边温温的说:“老师说我拥有一座埃菲尔铁塔以后就可以娶你了。”
老狼啊,你看你的启蒙教育种下了什么特效……
我笑眯眯的说:“可是姐姐有喜欢的人了哦。”
“我不介意……”
“叩——”我笑嘻嘻着敲他个满头包:“我介意。”
啧,我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爱可以一分为二可吗?
当天科维多要回去调兵,我让他再多休息两天,他却坚持要走,“不能再耽搁,我预计这几天内冥王就会攻击过来了。”
“可是你身上有伤……”我和比菲图把他送到校门口,心里还是很担心。
“没关系,我没有伤到心脏……”科维多顿了顿,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我和老师一样,心脏天生长在右边。”
“是么?”想到科维多为了救我,挨了一刀子,我心中急促的一痛,“你要平安啊……”
“会的,我一定会在大战前赶回来。”科维多灰色的眼睛慎重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哥斯拉学院。
直到那抹紫色身影消失,我才带着比菲图转身赶往青龙族。
没有人敢拦住现在化身茯音的我,红色长发像某种扎眼的标志。
瞭银荒似乎没有想到我回校这么长时间才过来,正坐在正殿的台阶上和一群臣子谈论着长静和炎续的事情。
我大大方方带着比菲图闯进去,挺直了腰杆往中间一站,举出校长给我的令箭,“我来协助调查棘羽的案件。”
这令箭可不了得,相当于是天帝赐给哥斯拉学院的一把尚方宝剑。
瞭银荒不紧不慢的下台,确认我手中令箭是真版后,笑眯眯的对我说:“茯音使者,你不觉得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吗?”
“现在你没有资格和我这般说话。”按我现在的位置,官位比他大。
瞭银荒微微眯起眼,语气放软了些问:“请问茯音使者想要做什么呢?现在证据确凿,炎续也供认……”
“闭嘴!”我打断他,“我审理案子,不需要你插嘴,现在你只需要带我去见炎续和长静就够了!”
整个正殿的人倒吸了一口气,估计他们一辈子没想过他们的王竟会被一个女子这么恶劣的对待。
“你……”瞭银荒脸色都变了变,随即笑吟吟的说:“请跟我来。”
我一路跟随在瞭银荒身后,他把我带去龙宫的地牢。
那里还未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瞭银荒捂住口鼻,我皱了皱眉头,比菲图立即捻出几多清香的花朵别在我的胸口。
瞭银荒似乎真的受不了这股味道,嫌弃的站在牢门口不动了。
我没有理会他,精神舒爽的大步走进去,比菲图连忙跟上来。
不一会,瞭银荒捂住手帕跟进来了。
从走道下去,里面十分昏暗,我拔出墙边上的火把,一个个牢房的照过去,率先发现了长静。
他依旧保持长静的模样,脑袋低垂,血迹斑斑的上身被吊在墙上,两根无缝锁链穿扣着他的锁骨垂至地上。
这种枷锁方式,非常的恶毒,在没有特殊利器切割的方式下,假如犯人想要逃出去的话,必须折断自己的锁骨,才可能把锁链弄掉。
怒火在我胸口跳动,我一捏手中的火把,转头狠狠看了一眼瞭银荒,“开门!”
瞭银荒对我扬扬眉,我拿出令箭作势要砸毁的样子,他才掏出钥匙给我开了门,
“长静!!”我把火把交给比菲图,几步就到长静跟前,也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生气的,浑身颤抖得厉害。
长静半天没有应我。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捧起他的脸,发现他身体十分冰冷,呼吸微弱,双眼紧闭,面如土灰,双唇发黑,显然是寒毒发作了。
“长静长静……”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双眼发疼:“你快醒醒,我来了,我回来了。”
长静依旧没有动,我胸口一紧,转身对瞭银荒说:“我要你放下他。”
瞭银荒没有动,微微挪开手帕,提醒道:“茯音使者只是来审问案子的吧?”
“他寒毒发作了,昏迷不醒,我怎么审问?”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瞭银荒冷笑,“他又不是长静,是杀死我弟弟的凶手。”
“注意你的言辞,在没有更确凿的证据前,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那你就拿出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啊。”
“……”我确信,要是现在手中有一把刀子,我绝对要捅死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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